第三章
严家客厅里,严秀雅正不安地握着手,看着一脸怒气的严龙昕。
他还没真正发火,但是光看他那张严肃又紧绷的脸部线条,就能看出他心里正酝酿着即将爆发的火焰;若不是她明白大哥有着顶尖的自制能力,这一刻她大概就要尸骨无全、下场堪虑了。
“大哥┅┅”她必须说点什么来安抚严龙昕,她知道;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我这大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让你必须要帮着外人来设计我?”严龙昕口气还算正常,难看的只有他的表情而已。
但光是他的表情就已经很吓人了。
“雪晶一直求我,我不好拒绝她。”
“所以你大哥后该被当货品牺牲?”严龙昕嗤声哼着。
“大哥,我是想你迟早都要结婚,而雪晶又是爱你的好女孩,也许┅┅”
“也许可以跟我凑和,真谢谢你哦!秀雅。”严龙昕口气非常不屑。
“大哥,我是你妹妹。”连对严秀雅他都能这么说话!
“所以我才没将你丢出去,你一定不知道那些设计过我的女人,下场如何了?”
“我们女人在你眼中到底成了什么?”严秀雅一直想知道女人在大哥眼中究竟处于什么地位。
“什么也没有。”严龙昕连想也懒得想。
“你想一下再回答。”严秀雅咬牙,有点恼火。
“不用生气,秀雅,要知道我对女人有何看法,你何不从你们女人身上下手,看看你看到了什?”严龙昕不经心地说。
要他为女人花工夫、费心思,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尚无此人选。
“我看到的不就是一些漂亮且婀娜多姿、又死心塌地爱着你的好女人。”
“是吗?这就好笑了,在我眼中看到的怎么净是一些贪婪又攻于、心计、勾心斗角的狡猾女人?”
“雪晶就不是!”“那么她就不会对我下葯,让我差一点就栽在她手里。”最后还必须靠个他向来最不屑的女人来帮他招计程车。
想来真是太便宜那女人了,让她白白赚了他一个人情。
“雪晶她是太爱你,太想得到你,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和攻于、心计有什么不同!秀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告诉那个女人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大哥,要多久,还要多久你才会放弃对女人的恨意?”
严龙昕怔冲了一下,迅速扳正了表情看着严秀雅,嘴巴抿成一直线,一言不发地走出客厅。
“大哥,妈带给你的伤害,你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忘记?以前严秀雅绝对不敢在她大哥面前提起妈妈的事;但是不提并不表示事情解决了,反而成为大哥心中永远的伤痕。
“我永远不会忘记。”是怨恨促使他从被母亲抛弃的阴影里重新站起来;是不认输的个性使他奋发向上,把父亲留下来的事业支撑起来,发展成今天属一属二的企业集团。
当初是他一个年仅十岁的小男孩,独自负起扶养只有五岁妹妹的责任。经过二十个年头,他凭藉的只是一颗装满怨恨及伤痕累累的心,打拚一切,如今他可以说是飞黄腾达,成功地拥有一切,这些,曾是当年母亲渴望拥有的荣华富贵。
但是,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努力打拚无非只是想证明他能使严家富裕东山再起,而今他真的做到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并未因此而感到快乐,内心始终轻松不起来。
这一生他想要的都得到了,为什么他就是得不到他最想要的快乐?
“大哥┅┅”严秀雅完全不知道怎安慰大哥。在以往,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和大哥距离好远;彷若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大哥一直很不快乐,她知道,这二十几来她甚至从未看过她大哥心情开朗过。
他总是板着脸做事,就算是事情如他所愿地达成,他脸上也不会出现笑容。
没有一天大哥不是绷着神经过日子。有时候他想跟她说话他才会缓和一下脸色,与她说上几句;之后就别想再听他开口。他最常出现的表情是嘴巴抿成一直线,面无表情,所以从外表绝对看不出她大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就是和他一起打拚严龙企业的古可迪也没办法。
所以,她才会想替大哥找一个真正适合他,又能让他放轻松且信任的女孩子。
可是,真会有如此神奇的女孩吗?
思及此,严秀雅神丧气沮的憔口气。
“秀雅,不要
手管我的事,大哥不会倒的。”严龙昕看也没看他妹一眼,跨出箭步走出家门口。
严秀雅只是红了眼眶,目送大哥那孤独的背影远远离开。
“对不起,秀雅,害你挨骂了!”赖雪晶一脸歉疚。
“算了,只是我大哥的事,你”
“我会尽量要自己死心,你放心,秀雅,这几天我也没时间想你哥了。”赖雪晶状似轻松。
“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表哥出事了。他自从十天前离开家以后,就失去了消息,所以我们大夥儿都得出去找他。”
“他不是个男人吗?不去找他也会回来的,不是吗?”严秀雅好笑地说。
“听说他在离开之前和我姨丈吵了一架,所以大夥儿才急着想找他回来。”
“听起来是个很不成
的男人嘛!”只因为和自己父亲吵一架就离家出走。
“才不呢!我那二表哥是他家最有个性且正义感十足的男人。总之我现在得赶着去和家人会合,没时间和你说我二表哥的好处。”赖雪晶看着手表后,便往门的方向走去。
“雪晶,你告诉我你表哥有什么特徵,我可以帮你留意看看。”她唤住已经走出门口的赖雪晶。
“喔!对了,他长得有点像一个外国明星,名字我忘了。还有,我姨丈说他右肩上剌有一条龙。”赖雪晶回话,脚步也没停。
“右肩上剌有一条龙?喂!他的名字呢?”严秀雅没得到回答,因为赖雪晶早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右肩上刺有一条龙?
这好像她曾在谁的身上看过,而且也不是最近的事。是谁?她怎么突然想不起来?
“品翰哥哥,你这些天有没有想起什么?”路晓瑶对站在窗口的品翰说。
品翰是她为他取的临时名字,没有姓,单单『品翰』二字。
化名为品翰的男子转过身,看到这位三天来一直对他细心照料的可爱女孩,温柔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她摇摇头说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关系,品翰哥哥,慢慢来,不用急!”路晓瑶
鼻子,看起来怏要哭了。
在路晓瑶的想法里,没有记忆是多难受的一件事;如果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哭死的。
她无法想像脑中一片空白的景况,那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她喜爱她的家人,爸爸、妈妈、大姐、二姐,还有她所有认识的人,她不要忘记他们。
眼前这位品翰哥哥一定有他喜爱、不想忘记的人,可是一场车祸夺走了他一切记忆─这是多么可怜的事。路晓瑶再次
鼻子,泪水不试曝制地滑落。
“晓瑶,别哭,你真的很爱哭耶!”品翰发现他不过才住进来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却看见她在自己面前不只哭过三次。
这水做的女孩不会每天一见到他,就在他面前痛哭吧!
再这样下去事情就糟了,他不想病还没好,就被她的泪水给淹死了。
“我一想到你想不起所有的事,就替你难过啊!”她张嘴说话,眼泪顺
进口内;她吐吐舌头,一副不好意思的窘态。
被她俏皮的动作给惹笑了,品翰伸手拍拍她的头,轻哄道:“会好的,你放心,我会想起一切。”
“说到要做到哦!”品翰肯定地对她点头,路晓瑶才开心地破涕为笑。
一直站在房门旁的路晓昭见状─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了几分。
为了小妹路晓瑶,她不能再这样默默不闻了。不管他是不是屠魔英雄,在找出方法证实之前,她必须时时刻刻待在他身旁,以防将来晓瑶受到伤害。
没错,她是该这么做,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好像并不喜爱我,是不是?”品翰看着他身旁的路晓昭。
“你这么认为?”不错,他有自知之明。
“你是这表现的,错不了。”没再继续往前走,品翰停下脚步─凝视着前方对他而言依然是陌生的街道。
路晓昭知道,这人需要别人来帮他恢复记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无法对眼前这个男人友善。
是因为晓瑶喜爱他?
还是他根本不是屠魔英雄─无法和她产生同仇敌忾的共鸣?
抑或是他真是屠魔英雄,而她的不友善只是为了想抗拒他的出现?
完了,她看来是被搞糊涂了。
身为巫女的责任不就是为了拯救巫女一族的命脉?为什她还得身负寻找屠魔英雄的大任?
“唉!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喜爱你和我妹太接近;她还小,她不知道怎么抗拒你,你是个病人没错,但你也是个男人,我妹她┅┅”
“你可以放心,我只当晓瑶是妹妹。”原来如此!他的出现造成了路晓昭心中的担忧。
“你最好说话算话,我不希望我妹妹受到任何伤害。”她警告。
品翰给她一个认真的表情,说:“我绝不会伤害她。”
“如果你不是┅┅”她可以放心把妹妹交给这个人,可是在事情未明朗之前,她什
决定都不能做。
再者他若不是屠魔英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果真他是铁氏的人,那她是绝对不可能把晓瑶交给想要毁掉她们巫女的泮氏,他们永远誓不两立。
“我不是什?”
“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不想表现得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样子,路晓昭补上一句:“你身体有没有好些?”
“等你是发自内心深处关心我时,你再开口。路小姐,这种不痛不
的问候话听起来不是
舒服的。”他的口气不像在指控,倒像是叙述一件事实。
路晓昭羞红了脸,撇开脸一副他说对了的表情。但是,这已经是她表现友善的最大极限了。
对于自己不喜爱的人,她通常连话都不会说呢!包甭提说些不关痛
的问候话了。
倘若不是他有可能是屠魔英雄,是拯救他们一家人的救星,她才懒得理他呢!
“算了,当我没问你。”
品翰对着她一笑,他并不想给她难堪。
“你不过才十九岁,为什硬是要装出小大人的架势?”她的年龄是路晓瑶主动告诉他的。
“我快满二十岁了,先生,已经是大人了。如果你想说我不可爱,你何不直说就好?”她冷着脸。
“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你管太多了,先生。”
“我只是在想你一定没谈过┅┅”
“谁说她没谈过恋爱?她的爱人是我。”从她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而且声音的主人有双被阳光晒得黝黑的手,没有预警地伸了出来,揽在路晓昭一向极为
感的
间。
等一下!这种感觉竟是该死的熟悉,路晓昭还未挣扎就被自己的感受吓了一跳。
的确是很熟悉,但在哪儿?
突然她惊声呼叫!
“是你!”还没看见来人,她已经知道这个从后面揽住她的人是谁了。
就是他!那个上星期把她撞倒、被下葯浑身发热的男人。
不过他干嘛说自己是她的爱人?
就算他这个举动让她免于在品翰面前出,但是,随随便便就说是她的爱人,她可不接受。
“他是?”品翰没忘询问。
“他是”他是谁?她还得靠别人告诉她呢!
“我是严龙昕,她此刻的爱人。”说得够明白了,只是此刻。为了还她一个人情,严龙昕不顾心中的厌恶,迳自接口说,并将她转向自己。
“严龙昕,你真是路小姐的爱人?”品翰嘴角扬起,怀疑的目光直直打量着他。
严龙昕自然是历经二十年打拚的沉稳男子,这点小谎还不至于会扳倒他。
“没错!你需要行动证明吗?行,你睁大眼睛看戏吧!”他说,嘴
作势要
上路晓昭的脸颊。
路晓昭直觉地就要伸手甩他一记耳光,阻止他继续靠近;但才要伸上来的手─却在他以一记凶狠的警告眼色下,楞在原地,无法移动。
“行了,这里是大马路。严龙昕,你想成为大红人无妨,但我没理由陪着你当别人侧目的对象。”品翰适时出口,并且上前拉开他们。
有了他的适时阻挡,路晓昭心理松了口气,但又不想表示得太明确,让他起疑,于是迳自上前一步;严龙昕再次靠近她,俨然一副他和她的确是一对恋人似的。
对她,他可够牺牲了。为了还她人情,他从不跟人罗嗦的原则就此被迫破例;
从来不主动接近女人的,也因为还她人情,再次打破这维持二十年的规榘。
所以说,她是占尽便宜了。
不过是替他招部计程车,举手之劳而已,如今他回报她的可是一项大礼物,严龙昕伸手搭住她的肩,并加重力道,不准她挣脱。
此时他不
要怀疑,眼前这女人是不是白痴啊!他破例牺牲自己的种种原则,降低自己格调,为的只是不想让她成为眼前这位男人取笑的对象。
而她竟然不知好歹、不知要配合他也就算了,还一副急着想挣脱、逃开他的模样?
他就这么恐怖吓人?让她这不给面子?几时严龙昕还得靠一个女人来给自己面子了?
向来都是他摆高架子,而他的女人则处于巴结奉承、等待他点召的机会,可以说是一点地位也没有。
今天,这个女人竟然┅┅好,好极了,严龙昕勾起嘴角一抹冷然的
恶,他倒要看看她能特别到哪里去。女人终究还是逃不开贪婪二字,他会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这个证实,证明她不过也是贪婪狡猾的一分子罢了,眼前这个女人绝不会是个特例。
“跟我走。”下定主意,严龙昕抓着她往另一头走去。
“你干什?”
“我买一栋房子给你,跟我走。”
“你神经啊你!”她大叫,猛地甩开他的手。一等品翰走过来,她立即抓住他─────的手臂,后者始终都保持谨慎的神情。
“你不喜爱房子,我给你车子、钻石,什都可以,只要跟我走。”严龙昕一心想证明她也是嗜金钱如命的惆婪女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不只是神经病,你还疯了!品翰,我们赶紧离开,这人是疯子!”拉着品翰,路晓昭急着小跑步走人。
品翰跟上她的脚步,心里倒不觉得那个男人疯了;也不晓得为什,他觉得这男人全身上下净是孤寂,彷若在等着有心人去发掘他的内心。
也许,终有一天┅┅等等!这和他可一点干系也没有,他该关心是自己哪一天才会真正恢复记忆才是。
“他疯了!大姐,你看这几天家里全放满了他差人送来的珍珠、项炼,甚至名车、洋房,他到底想做什?”路晓瑶看了客厅里、沙发上、桌上、电视上、柜子上,甚至地毯,尽摆放着严龙昕送来的昂贵礼物。
被拆过的就安放在那儿也没人会多瞧它一眼,闪闪发亮的宝石只会刺眼,并不能证明什么。
有的甚至没人肯浪费力气去打开。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疯子严龙昕送来的,就是搞不懂他的用意何在。
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否则她会请大卡车全部送回给他,钱多没处花,也别把她家当收破烂的仓库!
“晓昭,你几时认识个出手这么大方的朋友?”路晓聪对于眼前不过才一星期的时间,就被礼品堆积满满的客厅。除了咋舌外,她也只能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
“我不认识他,他是疯子!”可惜了那张酷且味道十足的帅劲脸孔,她想。
“那他是个有钱的疯子了?”路晓聪环看四周的珠宝一眼。
“大姐,你说我该拿这些东西怎么办?”
“拿去还给他。”路晓聪了解妹妹心里也是这个打算。
“我是想,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儿!”
“明天一定会有人送东西过来,问那个人不就知道了?”路晓聪好笑地扬起嘴角,原来她二妹也有愚笨的时候。
“对哦!我怎么会忘记有这个方法。”路晓昭一副怎么没想到的表情拍着自己的额头。看来她真是被这些一名贵的珠宝给弄昏头了,这么简单的方法,也要大姐告诉她,真是可笑到底了。
路晓聪为她的表情猛地噗啼笑了起来,没一会儿路晓昭也跟着一同发笑。
一大清早,等了将近三十分钟,路晓昭总算等到送货的人员;一闻声响,她立即打开大门,并怏步冲上前紧紧揪住对方的领子,她的动作着实让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身子也来不及逃开。
“你别想逃,带我去找他,快点!”她命令道。
“路小姐,先把手放开,我们好好谈。”
“不行,带我去见他!”
“为什么想见他?具被他这些礼物给打动了!”古可迪撇动薄
,口气似乎是不屑的。
好像每个女人都逃不开严龙昕的礼物攻势,他已经见过太多例子了,连这个女人也逃不过。
不过,换作是他,他大概也会被那些一令人眼花
的珍贵珠宝所
惑的。
“别跟我说废话,带我去见他!”
“行,你得先放开我。”古可迪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勒死。
“好,你等着。大姐,把东西全部拿出来!”她对屋子大吼。路晓聪头发未梳、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手里拖着一袋装得满满的垃圾袋。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古可迪有个预感,龙昕可能碰到敌手了。
如果他的耳朵没听错的话,那袋子里该全是那些珍贵物品,别人想求都不一定求得到的珠宝项练、手饰之类的饰品。
老天,希望是他听错了,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岂能容得了她们如此的悚蹋及摧残?
不成了一些支离碎片才怪呢!
“当然是那个疯子送来的破铜烂铁,还会有什么?”路晓昭不以为然地冷哼。
迸可迪当下青了一张脸,看着这两姐妹不知是气昏了,还是吓傻了,他竟完全说不出话来。
“喂!先生,你想站着睡觉,可以,不过得先带我去见他。”路晓昭不管他是在发呆,或是什么的,就是不准他打马虎眼。
“我会带你去,你们可能是天生一对呢!”一个是以为钱能为他买到一切的傻子;一个是能把珠宝当成垃圾拖的疯子,他还能说不登对吗?
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着像他们这种速配对象了!迸可迪在心中叹息,十分可惜地再望一眼垃圾袋里的珠宝,他又多叹了一口气。
可惜那些珠宝了,虽然他不是
喜爱穿金戴玉─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还是
管用的,尤其是用来取悦女人的时候。
“辛苦你了,可迪。”在看见古可迪走进来后,严龙昕抬起头来,目光却不期然停在尾随而来的路晓昭身上。
她还是来了,不是吗?严龙昕掩下心中的得意,一脸什么表情也没有地看向她。
“我替你将她带来,你自己招待。”古可迪说着,俯下身子小声
待:“小心,这朵玫瑰是有刺的。”
闻言,严龙昕轻点头表示明白,挥挥手要他尽管放心走开。
迸可迪于是对一直站在门口的路晓昭点个头,走了出去。
一直到古可迪出去,并且把门带上,严龙昕才不慌不忙,用
含轻蔑意味的口
气说:“你总算也出现了,怎样?知道跟我的好处了?”
“你得意得太早了,严先生、严龙昕,我是不卖的,你的东西我全部不要!”
路晓昭被他轻蔑的口吻惹火了,一个动作便将垃圾袋所有的东西倾倒出来。
严龙昕眼睛直视着她;一开始她是这么以为,而她很高兴总算让他知道她并不会被金钱所
惑,后来她才直觉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他并不是在看着她,而是她的背后?
“快趴下!”他一吼,动作极快地拉起她一起倒下。
一团火焰!她知道他看见了,但是被束缚在他身躯下的她,根本无法缓和怒气,更别提深呼吸了,没被他
得
不过气,就要感谢众神保佑了。
结果这火愈烧愈旺,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倾向,路晓昭却找不到任何方法控制它们。
“我们会被烧死的!”她惊叫。
但她不能死,全家人还得靠她才能战胜铁氏的追杀呢!她怎能在这时候被自己引起的火焰给活活烧死!她不能死得这好笑,绝不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闭嘴,你不会死!”他厉声道。
“我会死,而我却不能死。”
“住口,听我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焰,你一定可以控制,试试看。”仔细听他的口气其实是不愉快的。
“你!你!”他知道!他竟然知道!路晓昭吃惊地忘了害怕,红
微张。
“别说废话,我不想因为一个愚蠢的女人而毁掉我的办公室,甚至赔上我整栋大楼。”可恶这传说竟是真的!真倒楣,不该是他,他痛恨女人,不该是他!
“我”
“别再给我你呀我的,叫你试就试!”他正为发现真有巫女传说一事而恼火呢!这女人还在考验他的耐
!
“你滚下去,我就会试试看了!”她也火了,可是她一恼怒,火焰就愈滚愈大。自从知道自己是巫女,且巫女怕火的事实以后,看见火她其实是怕得要命。
以她这种情况该怎么控制火?
想必是比登天还难吧!
严龙昕移开身子,看她身体直颤抖,心里也明白她在害怕。听说巫女的致命伤就是火,所以说她若脑控制火,就等于是天下无敌,再也不用怕铁氏的迫害了。
他实在不必在乎她的死活,反正她是女人,女人的死活一向不干他的事。
但见她发着抖、苍白无措的脸,他的泮心肠硬是软了几分;遂地拉起她,大手掌实在称不上温柔地轻拍她。看见自己的动作,严龙昕告诉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总之,先教她拯救了他的办公室再说。
“深呼吸,再深呼吸,对,就是这样。”
重复了许多次,一直在半空中滚动的火球总算慢慢变小,最后终于消失殆尽。
“好了,问题解决了,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我要知道你是谁!”她的脸渐渐恢复血
,一恢复她立即提出疑问。
“我不必告诉你。”
“你是屠魔英雄?”她肯定他是,他既然能一眼看出她是巫女,他极有可能就是屠魔英雄。
“我是铁氏的后代。”他嘴角挂上残酷的笑意。
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你姓严,你不是铁氏的后代!”
“这不就对了?我是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帮你,一个女人。”
“这是你生下来的使命!”
“你错了,我只要当作我从来没有看过你,什使命对我而言一点约束力也没有。”他满不在乎的口气气煞了她“小心,再生气势必又要引起火灾了。”
“你必须帮助我!”
“我必须?我不会帮助一个女人,你听不懂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否则怎样?”她不会轻易罢休的。
“否则我会把你的下落告诉铁氏,你一定不知道我和铁氏有生意上的往来。”
“你这混帐东西!路家就算会死,也不会再来求你这冷血混帐!”她拚命
气,虽是怒气攻心,她仍是强自忍住。
“很好,路晓昭。”他满意地直点头。
“你这王八蛋!”怒吼一声,奔出办公室。
“可恶!”严龙昕首次将情绪表
在脸上,一声诅咒,行动电话被他扫落在地上。
发现自己情绪的波动─严龙昕征仲了下,痛斥出声:“可恶!为什么是我?我痛恨女人,绝不帮女人,就是巫女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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