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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锣鼓响了四声,已近拂晓。

 诸葛擎辗转难眠地进入田的房內,见她躺在上休息。晚膳时,她借口?劢朔亢缶丛俪龇棵拧?br>
 即使她是真的累,也从不曾从她口中说出过。

 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说出这个字,还将自己关在房里大半天,这使得诸葛擎心中一紧,忧虑涌上心头。

 他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田却敏锐地睁开了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由她略微红肿的双眼,诸葛擎已猜到她哭了一夜,这个发现使他百感集,向来天真活泼的她,何时也变得惆怅万千?

 “你哭了?”

 他注意到她眼角有一滴泪珠还在隐隐闪动着,于是,用他糙的手指轻轻将它拂去。

 她按住他的手说:“不管我曾做错什么事,你都必须原谅我,不可以恨我、气我,好吗?”

 “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在意,但我一生中只恨别人欺骗我、耍我,懂吗?”

 诸葛擎意味深长的说,他知道田一定有事暪着他,借此,他想导她说出真话。

 田从他认真的表情和坚定的眼神中明白他说的是真的,但她真的能说吗?欺骗已是事实,就算现在招认,一切也已惘然。

 能跟着他一天是一天,能守着他一天是一天,能拥有他的爱一天是一天,人家不是常说“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可是,她有那么伟大的怀吗?

 不,她不要,她不要在好不容易得到他后,却又失去他。

 她更无法想像他拥抱着别的女孩的情景。天,她真的完蛋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田非常肯定自己已在诸葛擎心中占了一席地位,只不过,这地位牢固吗?是像泡沫,还是像城堡,她就不得而知了,只希望他不要在知道受了她的欺骗后,甩一甩衣袖就跑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他的,是他一句“我一生中只恨别人欺骗我”的话,让她却步,否则,她早就一吐为快了。

 而如今,她该怎么办呢?是继续走,还是说实话?

 继续走的下场,可能是在宁南王府內因胡言语、冒名小郡主而遭打死,并拖到后出去喂野狗…这不好。

 说实话的结果是,引来诸葛擎的怒目相视,骂她无聊加三级地戏弄了他,而后拂袖而去,她只好在后面唱着:“再会吧!无缘的人。”(或许开心的人就只有施文彬了。)这更不好,甚至比死还惨。

 “儿,你怎么了?”诸葛擎搂紧她,想尽办法稳住她抖得厉害的身子。

 “我…我没什么。”她深深的了一口气,出一抹清浅的微笑。

 “你真的没什么吗?”他质疑。

 她摇摇头,反正已决定骗到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若没事,就要动身了,我们可要在月底前赶至宁南王府,因为我下个月还有特别任务。”他沉着声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愁思。

 田闭目假寐了一会儿,只因不想让他看出她心里的不安。她好想问他以后还会来找她吗?会不会忘了她这个末婚?想必那时谎言早已被拆穿,他还会娶一个乞儿做子吗?

 片刻后,她才缓缓睁开眼,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恢复以往的俏皮个性“那我们就快点赶路吧!要是因为我,而坏了你下个月的任务,那怎么得了,人家说子是丈夫的精神支柱,我得扮演好一个好子的角色才行。”

 “你终于正常了,现在的你才是我认识的田。”诸葛擎见她终于有了甜美的笑容,焦虑的心才渐渐释怀了。

 田眼眸敛了敛,故作开心道:“我本来就是最可爱、美丽的田,你别多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上路喽!”他发觉她仍身着睡衣,于是,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田的望着他那刚毅结实的背影,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股震撼、心悸。他依然是那么的卓然不羁,只是眉宇间已少了那令人胆寒的冷漠。

 他这种改变是因为她吗?她很确信是因为她,有了这些,她还想贪求什么?她应该感到安慰了。

 钱来客栈內,同样的座位上生了同样的两个人,他们就是老李和江海。他们两人已在此等候多时,就等着田的出现,准备开门见山的问个清楚,虽然他们知道这么做是太冒昧了些,但他们已在这苦守了两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至少这也算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了。

 他们辛辛苦苦的枯坐在这儿,总算有了回报,田和她那位贴身保镖果然现身了。

 此时,江海终于忍不住向前询问道:“请问你就是田姑娘吗?”

 田蹙着眉头看了他良久,才说:“这位大叔,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蜀…哎呦!”若不是老李在他后用力捏了一把,江海真的险些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位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心地善良的田,连忙扶他至椅子坐下。

 “我没事,只是被瞎了眼的螃蟹给夹了一下。”江海边说还边瞪着一旁幸灾乐祸的老李。

 “螃蟹?”田眉头皱得更紧了。

 然而,在一边闷不吭声的诸葛擎只是静静的观看这一切,从外表看不出他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当然,他早就认出他们两人就是这些天来和他们形影不离的跟踪者。

 此时,老李眼看事情被江海扯得愈来愈远了,于是抢着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李群,大伙都叫我老李,而他叫江海,咱们有一事相求,就是…就是…”

 唉!这该如何启齿?怎么能当着大姑娘的面说要看她的后颈,这不被她身旁的诸葛擎踹得粉身碎骨才怪!

 被他磨菇得有些不耐烦的江海,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们只不过想借你的后颈瞧瞧罢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我…”

 他话尚未说完,就被诸葛擎犀利如鹰的眸光给止住了。

 “擎哥,我看他并无恶意,你别吓坏他了。”田看着他,为眼前这个陌生人求情。

 诸葛擎看着她的目光,霎时由冷峻尖锐,变成温柔多情,他拍拍她的肩,微微颔首。

 田欣然的笑了笑,旋身对已全身发软的江海说:“这位大叔,你别怕,他只是长得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实际上,他心肠可好得很呢!是一个名副其实外冷內热的老好人。”

 这小妮子是在做啥?怎么在他身上套成语!又为他解释了一大堆笑死人的理由,就算当媒婆也没她那张嘴来得巧。诸葛擎含着笑意想。

 “那田姑娘能答应我们这个不合理的要求吗?”老李见江海已吓得答不上话,于是紧接着说。

 “老伯,你既知是不合理的要求,又为何要问呢?我能知道理由吗?”田率真朗的说,而对于她毫不做作的姿态,老李在下意识里有着某种程度的赏。

 “恕我无法回答你,我们只想确定你的后发处是否有一朵玫瑰状的胎记。”老李温文的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后发有胎记?”田猛然一惊,这件事就算她老爹也不知道呀!

 他们到底是谁?究竟是何许人?他们知道她是个乞儿吗?

 一定知道,一定知道,他们连她身上隐密的胎记都了若指掌,又怎会不知她原来的身份。

 “这么说你有喽!能让我们看看吗?”从老李和江海的眼神中,感觉得出他们是兴奋无比、快异常。

 “不!我没有,我没有。”田慌乱地摇着头,不停地倒退着步子。此时她的脑袋里只是不断上演着诸葛擎知道事实真相后讥笑的表情,其他的她一概置之脑后。

 “田!”诸葛擎紧紧的搂住她,安捂她不安的情绪。

 “田姑娘…”

 “请你们走吧:她已经说没有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诸葛擎微慍的说,对田惊惶的神情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老李两人本想再追究底,但却又惧于诸葛擎那不怒而威的神态,只好互看了一眼后走人了。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他炯炯有神的眸子闪烁着关切。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多心了。”她虚与委蛇的说。

 “是吗?我只希望你记得我是你的末婚夫,并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语出惊人,且非常坦诚。

 田了一口气,犹豫了半晌后,才困难的说:“好…我说,但在我说之前,求你让我转过身去,我怕…待我一说完,你人就不见了!”

 诸葛擎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激动的说:“不管你说出来的事实是什么,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知道吗?当我把那只玉珮交给你时,就已经表示…你是我的最爱,永远是我的人。”

 田睁大晶莹剔透的眸子,不敢相信这段绵悱恻的话语竟会从他口中说出。

 他竟然说出了“爱”字!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是什么郡主,而是一个人人喊打的乞儿呢?”她昂的说,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她的未来就在此时判决了,不知结局是走向地狱还是天堂?

 “你说你是乞儿!”诸葛擎难以置信,虽说她不像郡主,但身上也丝毫没有乞儿的影子。

 “怎么,你后悔了,是不是?”田纵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她仍然无法承受他的离去。

 他攫取她的,魯莽且执着,不让她继续说出伤害自己的话,久久,才勉强的离开她“不管你是谁,就算是乞儿又如何?我是那种势利眼的人吗?我只知道我爱你、要你,那就成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其实,我当初并不懂为什么会以这种烂借口上你,但现在我知道了,因为在四轩园门外第一眼看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所以,我想尽办法绊住你,不愿让你走出我的生命。”她含着欣慰的泪水说。

 诸葛擎含情脉脉的搂紧她“原来你就是我在四轩园门口,也是我出发至清苑的第一天所遇上的那位满脸黑炭的小乞儿!”

 田羞怯的点点头。

 “难怪我总觉得你好面,原来早在那天你便已深驻我的心中。”

 “擎哥。”田今天总算解了,她能够坦然的面对他,而且还得到他深情不渝的爱。

 “对了,你颈后真有个胎记吗?”蓦然,他觉得那两个人很可疑,所以又兜到老问题上。

 这回田却没有再逃避问题了,她颔首道:“有,从小就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更不懂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好,这件事我们以后再研究,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宁南王府的?”诸葛擎冷静的问,想从各种疑问中整理出一点线索。

 田只好把田三生前的那段往事叙述说一遍…诸葛擎脑中转了转,心中渐渐有了谱“我看,咱们还是继续往蜀前进吧!说不定你真是一个郡主呢!”

 田睁大眼,猛摇头的说:“这怎么可能!你别瞎猜,这只是个巧合啊!”她着太阳,很难接受他这个假设;她怎么会是一个郡主,绝不会的,而且,她也不希罕。

 “去看看也好,反正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带着你走,如何?”诸葛擎了解她心中的顾虑。况且,他也怀疑适才那两人的身份,由他们的穿着打扮来推测,他们多半是王府中的人。

 田点点头,决定将一生都交给眼前这个男人,一切都由他做主吧!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他俩终于在落之前到了下一个镇上。在路过一个荒凉残破的小庙前,田突然停下了脚步。

 对于田这种突如其来的行为,诸葛擎早已当作家常便饭,这回,他不再问她又怎么了,只是惬意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

 只不过,她这次的举动的的确确吓坏了他。

 他望着田以急促的步伐走进了破庙,却在庙门口站了良久。诸葛擎也只好跟着她,隨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惊见里头暗藏着大大小小约十来个乞儿。

 从他们个个削瘦的脸颊、破损的衣裳,和腊黄的面容上可看出,他们常年缺乏营养、缺乏照顾。

 田毫不畏惧他们的污秽、恶臭,一步步的靠近,她眼中隐隐闪动的泪光让诸葛擎了解她在当乞儿时的那段辛酸过往。

 田掉泪的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实在是人可怜了,为什么同为乞儿,她当初在邯郸就能过得像神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都是拾些别人吃剩、用旧的东西,但他们“乞儿团”却从未因吃饭伤过脑筋,光看大山哥那类似“相扑选手”的身材就可略知一二了。

 但眼前的这些人呢?他们简直就像活在炼狱中,那眼神是那么的无助、绝望。

 “你们都饿了吧!我这儿还有一些东西,你们先拿去填肚子。”田从诸葛擎的身上取饼包袱,拿出剩余的一些干粮放在他们面前。

 只见有几位年纪尚轻的心乞儿直盯着它们口水,若不是被一旁长者拉住,他们极可能早就冲出来了。

 “我不会害你们的,吃吧!”田出她那“凡人无法挡”的微笑说道。(注:她的微笑绝不是金莎巧克力,可别口水呀!)那些十来岁的小乞儿早已迫不及待的甩开大人的手,扑向那些可爱的食物。而其余的乞儿瞧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上前分一杯羹。

 “慢慢吃,别急。”田甜甜的一笑“既然这个地方不好,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乞讨?”

 “我们只不过是个乞儿,到哪儿都是乞儿,换个地方有用吗?”其中一名较年长的乞儿说道。

 “那可不一定,这儿物资匮乏,不一定要死守在这儿呀!”田使出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可是,地方那么大,我们根本不知要上哪儿去。”他委靡不振的说。

 “那我介绍你们去邯郸好了,那儿的人较有人情味,离这儿又近,大约一个多用的路程就到了。”田非常有兴致的介绍着。

 “这位小姐,你心肠真好,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别去的好,我们乞儿也是有地盘的,总不能去占别人的地盘吧!”

 “不会的!那边的大山哥是个大好人,你只要报上我的名字,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田笑意灿然的说。

 “那就谢谢姑娘了。”乞儿满含感激的看着她。

 “别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听得别扭极了,我叫田,你叫我田好了。”她终于说动他们了,心头顿觉轻松了不少。

 “可是…”

 田皱着眉想,不是答应了吗?他怎么又“可是”了呢?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们有个乞儿身染重病,恐怕暂时走不了。”乞儿叹了一口气,眼神不经意瞥向偎在墙角的一名小乞儿。

 田隨他的眼神看去,真的一有位约七、八岁的心乞儿躺在那儿,由他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看得出他非常的痛苦。

 “擎哥,快!你不是有位会医术的嫂子吗?想必你也会一点皮,快去救他。”

 田扯着他的衣袖,用满是哀求的表情看着他。

 诸葛擎暗忖:惜惜是会医术不错,但她是她,我是我,何以见得她会的他也一定会!真不知道儿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怪逻輯、歪理论。所幸自幼他们都跟隨着师父学些歧黄之术,虽无惜惜的妙手回,但一些小病还难不倒他。

 他轻摇着头蹲在这小乞儿的身边,把了一会儿脉,才对田说:“他是因小风寒未彻底治疗,在积月累下变成了肺病。这得赶紧送医并按时服葯,否则…”

 说着,他已从间拿出一锭金元宝在那位乞儿手里“拿去治病吧!剩下的就留做去邯郸的盘。”

 乞儿双手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以充满感激的眼光看着他俩“谢谢公子、姑娘…小儿有救了…”他‮腿双‬陡然跪在地上,不停地搐着。

 “快别这样,快起来呀!”诸葛擎很快地扶起他。

 田在一旁也只能感动的落泪,根本说不上话,原来他真是一个有爱心的男人,平常他是一副冷酷的模样,但隐藏在內心深处也有软的一面,就像他对她的关怀及照顾。

 “我看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和田去帮你请大夫过来好了。”隨即诸葛擎拉起田的手,颔首后离去。

 很快的,他俩即请回了大夫,待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诸葛擎与田已在破庙里折腾了大半夜,干脆就在庙里打个盹,天一亮再出发。

 “擎哥,你昨天的表现让我好感动呦!”翌一早,田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要不,你原以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诸葛擎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坦白说,他并不巴望她能将他说得有多好。

 她斜着头,抠一抠头皮,煞有其事的说:“你给我的感觉本来就很好,只不过平不擅表达,让人无法捉摸你的心思,所以,不知道你竟然也有爱心的。”

 “哦!其实,我的爱心是被你训练出来的,因为你动不动就要我说爱你,所以,我只得多多益善,以便有更多的爱心。”他故意逗她。

 “除了我,你不能爱别人!”她噘起朱,不依的说。

 诸葛擎拧了一下她的鼻尖,痴痴地看着她小鼻头以下那人犯罪的红,老天,就让他犯罪吧!

 就这样,他在意的情况下,盖住了她的,火热的气息向她的灵魂深处,他竟还意犹未尽的将他热的舌长驱直入她的嘴里,她惊讶地全身颤抖着,想不到吻还能这么…这么让人无法自拔。

 他的手拂过她如丝缎般的颈线,向下往內探索,终于到达她高低起伏、双峦并列的春光明媚之处。

 突然,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醒了他,他如触电般的收回了手,忍不住低啐了一声。

 尚在神游仙境的田也慢慢的清醒了,她呼吸急促地叫着:“擎哥…”

 他将她拉至一边树荫下的隐密处,紧紧搂着她,将她娇小的身躯整个藏在他的怀中,想借此平复他的热情。

 “对不起,儿,我不该在尚未成亲前就…”

 她摇摇头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引我,我真的好高兴,我一点也不会怪你的。”她真的因此而整个人开心了起来。

 “只怕你若发现你真是一个郡主后,就会嫌弃我这个武夫了。”如今倒变成他有了患得患失的心理。

 她连忙说:“我绝不会是什么郡主的,就算倒楣的是吧!我也只能说,不管今后世事将如何变化,我对你的心即使石烂海枯都不会变的。”她定睛看着他扑朔离的眸子,不确定他信或不信。

 诸葛擎将双手横于前,静默不作声,久久才点点头说:“我信。”

 “哇!好。”此时的田像个小孩般拉着他转圈子,像是被幸福紧紧的环抱住一般。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最快乐的人了,有了他真切的爱意,她可是比获得天下至宝都还欣喜呢!

 “江海,都是你,所谓‘吃快弄破碗’不就是这种情形吗?我不是劝你三思而后行,你就是不听,瞧!全都被你搞砸了。”老李喝了一口老人茶,即开始唠叨个不停。

 “你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希望王爷能尽快骨团聚,才会中出错的嘛!”江海还想将死的掰成活的。

 “我看算了吧!你还不是想你的小媳妇。”老李暗笑了一声,哪会不知道这傢伙心里在想什么。

 “你还说我,都是你拉着我,不肯报出王爷的名号,要不然,她早就承认是小郡主了。”

 老李暗笑:我的老天爷!雷少爷怎会派一个那么“拙”的人来!

 “你实在是笨的可以,若是田不是真的郡主,只不过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才冒认的,那怎么办?”老李精明的说。

 “这…哎呀!这件事我不管了,我看,咱们就飞鸽传书给王爷,请他另请高明吧!”江海无奈的坐在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瞧,像是一个已久的动物。

 “好吧!我看,要想留着我这条老命的话,咱们还是先捎信给雷公子比较妥当,雷公子为人仁厚,比较不会怪罪,要是给王爷知道了,非狠狠削我们一顿不可。”老李手捂着上两撇他认为象征“性格”的八字胡。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赶紧着手修书吧!”既然老李也举手赞成,他当然得加把火呀!

 老李瞟了江海一眼“瞧你猴急的,真是…”

 他摇摇头拿出文房四宝,仔细思索着合宜的词藻,才不致至让王爷及雷公子太光火。

 收到飞鸽传书的雷亦昀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亲自出马了,由老李的信件中,多少暗示出田这位小姑娘的机智聪穎、仁慈善良,甚至外貌气质均有过人之处。

 雷亦昀似有若无的一笑,想起十五年前的小娃儿,现在已变成一位人见人爱的俏佳人了,他不住有股冲动想见见这位阔别十五年的小妹妹。

 于是乎,今儿个一早,他又上了一趟“宁南王府”

 “亦昀,你来了!是不是有了羽琳的消息?”田沛鸿一见雷亦昀,就忍不住的上前询问。

 也难怪他会如此,虽说雷亦昀是他的义子,但并不住在王府(实因他受不了田羽凰的纠),且本身又有重职在身,故他们父子俩常年是难得一见。所以,今天田沛鸿一见到他进府,以为是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还是老样子,不过,他们已经盯上她了。”雷亦昀谦恭有礼的说道。

 “已经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老样子?你就不能催催他们动作快一点。”他烦闷的眉心。

 “我已决定亲自动身,算算路程,田他们应该已到陕、蜀界了,我此刻赶去正好。”雷亦昀非常有条理的分析,不愧是个将领。

 “好好,那你就快去瞧瞧,赶紧把事情给弄清楚。”田沛鸿着急的催促着。

 “我尽力而为。”

 “若她真是羽琳,我就做主让你们成亲,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成为一家人了。”

 他快的计划着。

 雷亦昀虽是他收的义子,但毕竟他们并无血缘关系,若更进一步成为他的女婿,他即可正大光明的将爵位传给雷亦昀,别人也不敢蜚短长了。思及此,田沛鸿即兀自快不已。

 “义父,谢谢你的抬爱,不过…”雷亦昀停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

 “不过,恕亦昀无法接受。”他很困难的口而出。

 “无法接受!为什么?”田沛鸿以为他听错了,继而一想又说:“难道羽琳变丑了,还是她动作俗?或许她乞儿当久了,总有些不宜的举动,回来我会教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琳妹根本就看不上我。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介入,破坏了一对快冤家。”雷亦昀眼底闪过一丝有趣的光彩。

 “什么快冤家?”

 “就是琳妺及冷傲诸葛…诸葛擎呀!据我的线人回报,他俩感情不错,况且,诸葛擎亦对琳妹保护有加,我看得出来他俩彼此已有很深厚的爱意了。所以,我是不喜爱当人见人怨的‘程咬金’,倒是‘大舅子’这个称谓我喜爱的。”

 雷亦昀说此话时,看得出喜悦充满在臆间,他似乎颇看好这段良缘。

 “你是说那个冷酷、无情、寡言、少怒的诸葛擎!”田沛鸿很流利的说出这一堆并不是很好听的形容词。

 雷亦昀笑了笑“想不到义父深居简出,还知道那么多江湖中事,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我哪有打听什么,前一阵子跟西南王爷尤棋山碰巧在朝中遇上,在闲聊中,他说出诸葛四郎的传奇事迹,还有那位代他女儿出嫁的诸葛枫。”田沛鸿捻捻胡须,很得意的涗。

 “既然义父对他们传奇的故事那么了解,应该不反对琳妹与诸葛擎交往吧?”

 “可是,他那么冷,又不爱讲话,羽琳以后嫁给他,成天面对着一块木头,不是太为难她了?而且,我还听说他不爱女人呀!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田沛鸿说出他一大堆的顾虑,所谓天下父母心呀!

 “不会的,他或许不爱女人,但他一定爱琳妹。”

 “你这是什么谬论?难道你琳妹就不是女人!”田沛鸿微蹙眉地瞥了雷亦昀一眼。

 “有关这点,我不想再多加赘言,到时候,由义父自个儿去评断吧!”雷亦昀饶富兴味的看着王爷那愕然的表情。

 “是这样吗?好吧!我且拭目以待,看看那个‘木头’配不配当我们家的女婿。”田沛鸿点点头,似乎有点认同了他的想法。

 “听我的没错。为了尽快达到你的愿望,我还是赶紧动身吧!”雷亦昀微笑着。

 “对对对,别忘了,若有了结果,得捎个消息给我。”

 “我会的,义父,请安心吧!”他颔首,慢慢地消失在大门处。

 田沛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说着:亦昀,有你出马,我真的放心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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