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几近放学时刻,天空突然淅沥沥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这时刻,天色将暗未暗,从窗户望去,沉重的灰蒙蒙把看得见的景物全部泼洒成荒凉颜色,连四周也彷佛陷入空
的虚无里,只剩她孤立的存在着。
本来,她就是孑然一身。
虽然现在身旁出现许许多多相关或者不相关的人与她牵连,然而在她眼里,全是捉摸不到的影子,没有真实感,一旦幕拉下,戏演完,剧中人也就全散了。
最后,仍是她一个人独自走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旅程。
没有任何依靠。
命定她该如此。
也就不会有什么忧伤情绪。
范流星放任思绪飘浮在外,游
了好久好久,直到她倦累,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才发现下课钟声已经响过,而教室内的同学也都放学走光了。
雨,还在下着呢。
她整理书包,踏出教室,这种大雨于她无妨,现在的范流星出入都有司机载送,根本淋不了她。
她一如往常走到走廊尽处正准备下楼梯时,蓦然一道陌生的男音唤住了她。
“范…范流星…请你等一下好吗?”似乎是倾尽所有的力量,他的声音才有办法经过喉咙出来。隔壁班的男同学彭立荣手中捧着一大束
丽的紫玫瑰,站在她身后,近乎痴
地望着她,两条长腿因为过于兴奋,似乎还有些微微发颤。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才做好全部的心理建设,今天才敢鼓足勇气跟他心目中的女神说话。
自从范流星出现在这所校园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离开她了,有多少次想跟她表达心中的爱慕之意,每每总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
他老觉得自己准备得还不够。
忐忐忑忑…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彭立荣发现自己深深地沦陷在她独特的风采下,
身不得。
“你是谁?”范流星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其实这并不值得奇怪,除了几位老师以及必须常常见面的同班同学以外,她谁也不认识,也没有心思去
际攀关系。
闻言,彭立荣不免感到挫败,虽然范流星转到这所校园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彭立荣──东园贵族高中的白马王子,外貌、家世、功课、运动…啥都一级
的高材生,可是有知名度的。
没关系,那就重新开始好了,他好不容易已经跨出第一步。
彭立荣绽放最潇洒的笑容出来。“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彭立荣,是彭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
“哦。”
就哦一声?没下文?
彭立荣
了一口气,勇敢再道:“是这个样子的,我想…我想…我想把这束紫玫瑰送给你。”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就把手中的花束硬
进她怀里。
范流星呆住,傻傻地看着突然变进她手里的花。
“喜爱吗?”彭立荣兴奋地几乎快跳起来。
范流星抬起眼,不解地反问:“为什么要送我花?我并不认识你。”
“因为我…我…我想…我想…”他斯文的面孔无端红了红,彭立荣愈看自己愈讨厌,他的个性其实没有这么腼腆,平常在女孩子堆中,他还颇吃得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范流星就紧张,就会说不出话,就…
这就是喜爱一个人的正常反应吧。
他傻傻笑了起来。
范流星暗暗叹了口气,在他
吐间,把美丽的花束递回给他。
“花还给你。”算了,她承受不起。
彭立荣顿时傻眼。“你不要?”
“嗯。”应了声,她转身准备下楼。
“范…范流星…你别这样…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把花还我?
是不是你不喜爱紫玫瑰…“
她继续走着。
“范流星!”彭立荣紧急伸手去抓住她的胳臂,随即又像被烫着似的赶紧松手,不过…嘻,他碰到了她啦。
范流星的眉毛微微聚拢,她明白这个人对她并没有恶意,他所表现的一举一动不外乎只是为了想追求她。
奇怪?她都拚命隐藏自己了,怎么还会有人注意到她?
“范流星,我们做个朋友好吗?”彭立荣鼓足勇气,重新再道。
她摇头。
“你不要对我存有任何的幻想,其实我是你碰不起的女人。”非关范流星,而是抬出她的出身背景就足够吓坏一缸子人。
“你不要没有给我机会就先否定我。”彭立荣听到她的再度拒绝,急得跳脚。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希望你别再来纠
。”
“范流星。”他追了上去,他不想死心,他绝对不要轻易就放弃,好不容易都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你别追来。”
“不!我喜爱你,我想跟你做朋友。”彭立荣锲而不舍。
“来不及了。”
“来不及?”
“我的丈夫不会容许我去勾引别的男人。”她干脆停下脚步把一切表明,石鸣尊终于也有好用的地方。
彭立荣瞠目结舌。“丈…丈夫?”
“是的,我已经结了婚。”
“不,这怎么可能?”彭立荣不敢相信。“范流星,你是不是为了想让我死心,这才故意编出这套谎言来吓退我。”
“我说我结婚了。”她再次强调。
“不…你骗我,你一定是不喜爱我才会这么说的。”
她闭了闭眼。“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言尽于此,你要怎么想,都不关我的事。”
怎么会这样,彭立荣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受伤过,他掏出一片真心想跟她交往,怎么会碰到这一鼻子灰。
范流星扫了他一眼,打算离开。
“范流星,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做最后一搏,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都义无反顾。
她摇头。
“范流星…”
“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口气倏变严厉。今天,是她进这所学园以来说了最多话的一回,算是破了例,若非看得出这个男孩算是正派,她也不会费此
舌。
“啊!”彭立荣突然吼了一声,失望地把手中盛绽的紫玫瑰狠狠往地上丢去!
她闻声回头,顿时怔住,看着散了一地的紫玫瑰,心好痛,玫瑰何辜,竟得受这种欺凌。
就因为它无
,也就无依,所以无助,这才任由人家摧折,一如她。
范流星伤怀地弯下身捡起一枝枝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彭立荣见状,连忙蹲下去捡拾。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你那么喜爱花朵,我不是故意要把它丢掉的。”彭立荣以为事情有转机,不断的想争取她的重新认定。“范流星,花都脏了,别捡了好吗,我这就去花店重新订购,马上送你一束最美的好不好?”
她无动于衷,小心地捧着花儿看他。“到此为止吧,你再付出,也不会有任何的收获。”撂下这句话,随即飘然离去。
彭立荣看傻了,耳朵根本听不进她的拒绝,现在脑子所飘
的,净是她美丽的倩影。
花何辜。
回别墅的路上,范流星心疼地看着无辜遭受
暴对待的紫
玫瑰。
在它被丢弃的那一剎那,她升起心有戚戚的感触,明知被采下的花儿已经没有生命,但她宁愿看它自然凋谢,而非被残忍的摧毁。
所以她捡拾而起,细心呵护。
不否认这是一种可笑的移情作用。
车子回到别墅,转进车库停下,范流星捧着花束进屋。
灯火通明的大厅今晚奇异的没有佣人在场,平常这时候总会忙碌的准备晚餐。
她没有多想,正准备上楼;岂料,从酒柜的另一端突然走出一条人影,赫然是几天没出现的石鸣尊。
她停下脚,有些怔忡地望着他,然后对他一颔首,有礼却生疏地对他说道:“你回来了。”
“还是这么冷淡。”他嗤声。
她敛眉,不知道如何答腔。
石鸣尊睇她,炯炯的黑眸像要吃人似的。“好几天没见到面,怎么样都该展现一下对我的热情,算起来,我们应该是在新婚
月期呢。”
“是吗?”她微歪脑子思索着:这石鸣尊怎么愈来愈奇怪,净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难道不是。”他冷哼两声,眼神从她脸上移开,盯在她怀里的紫玫瑰上。“特地去买花?”
她摇头,怜惜地看着怀里的紫玫瑰。“人家送的。”
“人家?哪个人家?”
“你不认识。”
“男的?”
“嗯。”他下巴收紧,迈步走向她。“那个男人为什么送你花?”
“我没问。”
“他打算追求你是吧?”范流星的美丽不是只有他看得见,尤其学校那种环境,不用她招手,自然会有一大堆苍蝇闻香黏上。
她拒绝响应,反正她的事与任何人无关。
“你接受喽?”石鸣尊的手指轻触紫玫瑰的花瓣。
“没有。”
“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的阴沉。“既然没有接受,为什么要这么珍惜它呢?”
瞧她多么小心谨慎地在呵护这束玫瑰。
“因为花儿无辜。”她疲惫回道,至于个中理由,没必要跟他解释。
“花儿无辜?”他冷笑。“不对吧,无辜的是这个男人,喜爱你,却晚了一步,可惜你范流星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他面部线条突然添上几许凛然,在讥讽的同时,他更是残酷地折下一朵花蕊。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它?”范流星猛然间跟只刺猬一样的张开尖锐保护网,反
的攻击高高在上的石鸣尊;她忘了面对的人是个惹不起的帝王,只觉得被毁的花蕊有如自己,是那么的无辜,当她从那个…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同学手中抢救下它,目的是想让它有个
息空间,可以依循自然而没,但;连这份小小心愿他也不给。
石鸣尊看着从来不曾如此激动的范流星,冷峻的神情愈来愈剽悍。“舍不得我毁了你的后路?”
她嚷声道:“我知道你心里认定了什么,你以为我答应人家的追求,所以你不相信我的话。”她恨道:“就算如此,与你何干,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他抓住她的肩膀。“我送你昂贵的珠宝你视同垃报,而小小的一束花朵你却视若珍宝,怎么,想追求你的男人比我条件更好是不是?”
石鸣尊懂什么?
他的赠予全是利益式的
换,然而那位男同学,至少在送花的那一刻,是用一颗诚挚之心在待她。
但这份心情她不想
漏,所以也不打算继续跟他争论。
“你放心吧,他根本不如你。”范流星退让一步。
“我却看见你为他动了心。”
“我动心?”她几乎要笑出来,为这天方夜谭的想象。“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他无故失踪好几天,她连问都不问他的去处,甚至见了面,还是一如陌生人似的冷淡对待。
她彻头彻尾的把他摒除在生命之外。
如此的漠视他。
“范流星,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身分是石鸣尊的
子。”他不断提醒。
范流星特地一揖,就宛如上场的演员。“石少爷,范流星不敢稍有忘怀。”
“那就证明给我看看。”
“你要我怎么证明?”
她真这般冷情!
石鸣尊怒火狂烧,不由分说搂住她就堵住她的小嘴,强硬地吻着她。
他的
,迸发出足以融化冰雪的火热,狂傲的逗弄她的
感,他知晓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自然可以唤出她深藏的女
自觉,滑溜的手掌虽隔着衣料四处游移,但一个天生会让女人渴望的男人,轻轻一击,自当成功。
他要魅惑范流星。
他要范流星为他而火热。
他要范流星臣服在他身下。
他要范流星为他忘情的呻
呼喊。
然而被
锢住的她却只觉天旋地转,痛苦难当,石鸣尊想从她身上掳获什么?他这种蛮横的态度丝毫没有道理。
“痛…”她真的嘤咛出声,却是难受的呼痛,她的
瓣被
得红肿
痛,被啃吻过的颈项青紫斑斑。
好难受…
她的颤抖总算震醒了石鸣尊!他放开她,范流星狼狈地差点栽倒,幸亏石鸣尊眼明手快搀扶住她。
不过被他碰触,她就像被电击到似的弹开,气
吁吁地退到角落,美丽的脸庞苍白如雪,还掠过一丝嫌恶。
石鸣尊瞧见了,他的不满再度贲起!
“怎么?你就这样的讨厌我?”石鸣尊失了平
的君王风范,像个吃醋丈夫一样咄咄
人。
她按住紊乱的心口,脑袋一片混沌,只知道若说了不对的话,他会更生气。
原以为他的冷静与高傲的心态没有人破坏得了,从几时开始,他渐渐变了样。
“说话,你打从心底抗拒我是不是?”他执意问。
“这跟契约有关吗?”她嘶声道。“当初你只要我配合你,听从你的命令行事而已。”
她的回击宛如醍醐灌顶,让石鸣尊敛去方才的狂烈情绪,他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失控?他轻
口气。
“话虽如此,但以后不许你收下任何男人送的任何礼物,否则一旦穿帮,游戏就白玩了。”总算回复平静的他一字一字下宣告。“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你必须清清楚楚的记住你目前的身分,范流星是我的
子。”
她瞅着他,突然间放声笑了起来,她大笑着,笑得眼泪都
了下来。
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你要我催眠自己,但我…我从来不敢…不敢这样做,倘若我真被这谎言洗了脑,当了真,当这场戏演完落幕时,我怎么办?我怎么从这假象中
身哪?”
他震撼地看着她,原来她自我保护的意识是如此的强烈。
他脸色缓了下来。“
…”
铃──有内线传进,门房这时恰巧传来有重要贵客驾临的讯息。
石鸣尊对她的话来不及说出,酒红色的桧木大门旋即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了石震、阙凤
与朱榆三位不速之客。
横亘在厅内的沉滞气流还来不及散去,眼看新的风暴又即将降临。
石震沉着一张老脸,以问罪之姿大跨步来到这栋别墅,一入内,
感的瞧见他要质问的两个人各占一方,似乎方才发生过什么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石震也不啰嗦,直截了当要答案。
石鸣尊耸耸肩,依然潇洒的笑容令人着
不已。“没什么,我的
子正在跟我计较没带她去度
月,我们小小吵了一架。”
朱榆抢先喊了出来!“石伯父,您现在相信我没有造假说谎了吧,石大哥自己都承认他跟范流星结了婚。”
“可恶!”石震气得大搥桌子。“鸣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结婚?
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鸣尊,你实在太不应该了,榆儿跟我们说的时候我跟你爸爸都不敢相信,以为这是外人故意的中伤,还花时间去调查榆儿说的是不是真话,没想到,你真的结婚了,这…也未免太过分。“阙凤
搧风点火。
“不对!”他朝他们摇着食指。“我已经向你们禀告过,是你们自己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他把一切推回去,踱向范流星,牵着她的手走向石震。“爸,既然事实已经造成,那么您也就别计较了,快快乐乐的接受这位新媳妇可好。流星,来向爸爸请个安。”
非常时刻,戏要接演,所以她只能暂时忘记刚才跟石鸣尊之间的冲突,努力的表现。
“爸──”
“不许喊我,我不承认你是我石家的媳妇。”石震不给面子。
她听话的闭嘴。
石鸣尊
带着笑意,但他眼神中的坚毅不容摧折。“不管父亲大人您是否承认,在法律上,流星已经是石家人。”
“你这个逆子,你是打算气死我不成。”石震气得手脚发抖。
“我不敢。”
“不敢?”他咬牙切齿。“不敢的话你就证明给我看,凤
,去拿纸笔过来,我要他们马上把离婚协议书给写出来。”
“好的。”阙凤
当然快乐的立即执行,要了纸跟笔后,殷勤地放在桌上要他们两个赶紧写出来。
“写。”石震威武的喝令!
“写什么?”石鸣尊一脸迷糊。
“我刚刚讲的话你没听进去半个字?”
“是听到了,不过我可没有义务要遵循,要知道流星是我费尽历尽艰辛才选定的
子,岂会随随便便就放弃她。”
“什么历尽艰辛?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一向聪明,怎么会瞎了眼睛选上这种女人。”
石震气得发颤。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就是范流星嘛。”
“鸣尊,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跟你爸爸在装蒜,这位范小姐可不是寻常人物,你到底调查清楚没有?”阙凤
开始替自己帮腔,这阵子为了把范流星的底细完整挖出来,可是煞费了她一番工夫。也不知道这中间是否有石鸣尊在故意作梗,范流星的身世资料竟然都被特意隐瞒保护住,以往凭着龙玺集团的盛名,只要锁定一个人,就能易如反掌的把他的祖宗八代查得清清楚楚,唯独范流星,却让她花了数倍的人力与物力,还因为耗时过久,让石鸣尊有充裕的时间娶下她。
“真不敢相信!连这种女人你都敢要?”石震口不择言。
范流星瑟缩了一下,她的底细又被挖出来了吗?那些疮疤又得一五一十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石鸣尊微微一个皱眉,瞥了范流星一眼,突然伸手拥住她,紧紧护卫在怀里。“就因为她的身世背景特殊,所以我才更加珍惜她。”
范流星一悸!
“石大哥,你疯了吗?范流星是黑社会出身,她是个不入
的女人,你堂堂一个龙玺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怎么可以跟这种魔鬼之女同
合污。”
“为什么不可以?我爱她!”石鸣尊灼热的气息拂盖着她。不知为何,范流星觉得原本冰冷的身子竟然渐渐有了温度。
朱榆激动地叫嚣道:“石大哥,你要睁大你的眼睛,请你仔细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这女人的爸爸是个作
犯科的
恶之徒,还是有名的黑道大哥,虽然说…他死了,但是、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想想那种父亲怎么会生出正常的女儿。”
“怎么不会?流星就是一个例子。”他护拥着她,一双羽翼把她保护在一个温暖的空间里。
“胡闹,你这孩子脑袋不清楚了,我们石家是什么身分的人物,岂能容许这种女人污秽了石家高贵的血统。”石震气得跌坐沙发上。
“老爷子慢慢说,小心身体,别激动,弄坏身子可就得不偿失。”阙凤
大作好人。
“鸣尊,听你爸爸的劝告,相信我,你一定只是一时被
惑住,让范流星给哄骗了,范小姐并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们石家,你留她在身边,只会为你自己带来灾祸。”
“就如同你一样,是吗?”石鸣尊讽刺。
阙凤
的心跳差点被吓停,心虚地不敢再放话。
石震愈看愈不满,大声道:“我不再跟你啰嗦,总归一句话,现在给我叫律师过来,我要你们马上签下离婚协议书。”
“如果我不照办呢?”
他的老虎眼狠毒的扫向范流星。“那么休怪我不客气。”
“是吗?”
阙凤
赞声道:“鸣尊,不要怀疑老爷子的决定。”
石鸣尊冷冷扬
。
“我却不这么想。”他笑得诡异。“我奉劝在场的人最好记住,不管是谁,只要敢对范流星不利,倾尽我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报仇。”他的毒辣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把石家人震得脸色发青。
被圈在怀里的范流星缓缓敛下眼帘,明知这只是表演,明知这只是石鸣尊确保胜利的方式,但在这一刻,她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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