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
有些冷。一个人在家。风从敞开的窗户刮进来。翻起桌上的几片纸,在空中飘飘悠悠的落下来。收起搭在茶几的腿,坐正,关掉电视。趴到窗户跟前,外面的树连枝杆也在摇晃着。伸出手一下子把窗户关紧。真是冷了。看看表,上面显视的是十月二十九号。她想,那块定给他的生日蛋糕应该已经收到了。过生日收到意外的礼物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又看了下表,正好是农历的初一。去寺里上个香吧。说去就去,去里屋裹了件大衣就往外跑。去那座她常去的寺院,离家近,修建于唐代,古朴宁静。和慈恩寺,兴善寺相比这里的人会少些,但不是参观,还是喜爱清静一些的寺院。在寺里买了好几把香。一个殿一个殿的上香。进了寺里,似乎一下子进了另一个世界,很安静,节奏也慢了好多。后来在一个断塔的跟前,右绕佛塔走,据说这样可以祈福。
回家,无事。打电话给落落,落落说自己在市中心。自己说,我去找你吧。她说,我下午就回去了。市里人太多了,车不好坐,别来了。挂了电话,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也说不清为什么。很想再电话给一些朋友,一些许久都没有再联系的朋友。可拿起电话翻了一圈也不知道要打给谁。电话放到一边,一个人缩在大沙发里面,似乎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上网。遇到了M。他说,我有女朋友了。她发了一个笑脸给M,其实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又接着说,我祝福你了,
好的。她没有再问什么。M开始说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女孩是做什么,她们对未来的打算。她没有说话,知道他要开始炫耀了,他想让她知道那个女孩是多么的优秀,至少是比她强的。还是发了个笑脸,说,
好的,你们
合适的。找个合适自己的生活起来会很好的。他说,我们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婚也定了,过两天就领证了。很是吃惊。自己见过结婚最快的不过也就认识三个月。算了一下,M和这个女孩从认识到领证才一个月。她说,结婚是大事,认真考虑下吧。又怕他误解自己是后悔没有选择他。便又接着说,不过你能选择结婚,肯定也是想好了,祝福了。几句话里总共说了三个祝福,自己都觉得有些像假话了。他说,我可能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家世。她注意到了他使用的是家世这个词而非家境。有些反感,有些轻蔑的笑笑。他太小看自己了,他无非是想说他有多么的
,你错过了一个多么优秀的人。没有等他把想要说的东西发过来。她先说,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你了解太多,我们只是朋友,而且这样
好的。她生生的把他的话
了回去,换了一句再见给自己。
下线。又坐回沙发,打开电视看一些无聊的剧集,不知道在演什么。感情的事对自己来说总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有想过要找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没有想过从灰姑娘一下子变成公主。很踏实的生活着。很现实。她想闪婚这样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都是那么的理性。总会让理性占上风。打电话给落落,说,如果让你一个月之内认识一个男孩,然后就结婚,你会吗?落落说,你有毛病啊,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又说,不跟你说了,我在车上呢,吵得很。挂上电话,自己在想,那是别人的事情,自己管这么多做什么。
换台很频繁的换台。她不知道蛋糕他是否收到。她想就算他没有去蛋糕店拿,她也不会去拿,就当自己从没有定过这么一个东西。她根本就没有留自己的号码。他认识的人那么多,不会再想到是她。这个推理应该是很正确的。
不知道为什么大脑总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是不是自己变白痴了,或者是老了。女人老起来真快。怎么一下子就二十四岁了。其实这个年龄应该是女人最好的年龄。不老,也
离了孩子的稚气。女人的美慢慢的显现出来。还在单身,算不上很愁人的年纪。似乎再过一两年,自己还可以这样子,不急不慢。形象好,
情温和,才气。这是很多人都说过的话。听后也不过是笑笑而已。过奖,真的是过奖。
内疚就是爱。这是她突然听到电视里的一句台词。想,这话对吗?他曾对她说过,他说,我欠你的那么多,这辈子也还不完了。这些话算什么呢?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欠,内疚到底算什么,只能是不爱。淡淡的笑。他说,怕把你耽误了。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那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划着自己。划着划着就麻木了,失去了知觉,痛的感觉也没有了。他们永远也没有接轨的一天。只是过客而已。或者注定就是来伤自己的,把自己伤得够了,他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抓起电话,想给落落打电话。看到一条短信,是他的。他说,谢谢你。没有回。对落落说,快些回来。又把那三个字看了一遍,然后删除。这一辈子,就栽在这一个男人身上,多像笑话。他对她说,不要再等他了。他定下来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她说,我不会再等你了,因为不值得。这就是最后的对话。十八岁喜爱他,被他伤。疗伤用了两年,快好了,又被他伤。不知道是谁欠谁的,可能是她欠他的吧,所以才要遭此一回。还了,全还清了。笑笑。感情里从来都是这样的凌乱不堪。从来都不会按心思来。
我要开始恋爱了。落落大声的冲着她说。她笑,开心的对着她笑。两个人拥抱了下。她转过身。笑笑,收起那些凌乱的心情。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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