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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紧咬着红,武探一脸的若有所思,满脑子所想的就是怎么逃的法子。

 “你在想什么?”低头审视她那张绝的容颜,不用问,诸葛远樵也能看出她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

 “我正在想怎么…”逃离你的法子。这些话心不在焉的武探差点吐了出来,若不是临时回过了神,可真要出马脚了。“怎么对你爹娘请安较好。”还好,还好她很聪明,懂得随机应变,要不可真要惨兮兮了。

 “是吗?”一声冷嗤,诸葛远樵依然不戳破她的谎言,还配合地提供她一点意见:“其实我爹娘人很随和的,再加上你帮我寻回血珀的功劳,他们更会竭诚你成为我皇族的一分子。”

 她才不稀罕呢!“呵呵!这么说,我还真该感到荣幸之至呢!”其实是谎话一堆。

 若早知道会惹上这等大麻烦,她说什么也不会手管他家这档子闹事。

 “你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最近几天她总是吃得特别少,不再如从前一般的大食量,这点诸葛远樵倒是真的蛮担心的。

 “不要,我不饿。”被人强自局限自己的自由,哪还有什么胃口可言,她怄得都快吐血了,还吃得下去吗?

 提到吃,武探突然心生一计,想到一个可让自己身的妙计。“对了!我突然觉得有点肚子疼,想…呢,你知道的嘛!”呵呵!含蓄、含蓄,虽然心里快乐歪了,她依然不忘表现出捧腹痛苦的模样,以争取他的信任。

 “了解,了解。”诸葛远樵了解得可透彻了。他不动声,还很配合地伸手一指“我看你就到那边去吧!我会吩咐左武和右文非礼勿视的。”

 “好,那就谢谢你!”话落,武探随即追不及待地往前奔,边跑还边回头观察那三个男人哪个有往她这边瞧来,直到确定无人注意她时,才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自由,我武探就要来找你了!

 武探逃得心情愉快,逃得自以为没人知道,殊不知…

 “少主,你真要放武姑娘离开吗?”左武很不放心地目送那越来越渺小的身影,担忧地问着。

 这蛮荒地带,没水又没吃的东西,武姑娘这样的行径,无异是自寻死路。

 “你想可能吗?”诸葛远樵反常的举止,自有他的打算。“既然探不想坐车,那就让她下车走走路也好,这样看她能不能乖一点,我们只需远远地跟着她即可。走吧!也该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

 听完少主的一番话后,左武与右文两兄弟不吃惊蛮看着彼此,他们万万没想到少主竟是个如此狠心的男子。

 他怎忍心让一个娇滴滴的美姑娘,走那么一大段路,这岂不是存心要累坏她吗?

 “怎么,你们兄弟俩都耳聋了吗?听不见本少主的命令了?”看二人一动也不动,诸葛远樵再度发威,强他们驾车赶路。

 这情况,恐怕是武探想象不到的吧!

 ***

 很幸运的,没带水又没带食物的武探,竟侥幸地碰上一旅商队,她干脆搭个顺风车与他们一同走。

 谁知一问清楚他们的目的地后,武探差点吓得当场跳车落荒而逃,可想了又想,人家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基于这句话,武探决定干脆就躲到刺勒国去,这样任诸葛远樵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她人就在他的国土上吧!

 真是越想越得意,越想武探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哪知当她得意洋洋地跟所有同伴挥手说声再见时,转头一瞧…

 天啊!等在她前头的不就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坏蛋、大臣。大…

 呜,这样她还逃个什么劲啊!吧脆坐他们的马车一起过来不就得了,干吗跟人家挤在那又窄又满车子汗臭味的车里?没事找罪受吗?

 “辛苦了,本少主在此恭候多时了。”这条路是进刺勒国惟一的道路,诸葛远樵早打听到那旅商人定会经过此地,所以早早就在此等候接武探的大驾了。

 “臣、狡猾的狐狸、坏蛋…”此时,怒得不能再怒的武探又恢复她的本,一开就是一长串精彩的骂人词汇。

 被骂的人反倒听得开心不已,他双臂一展,也不管大街上众目睽睽,更不管怀中的女人意愿如何,直接抱起她就往自己所居的王宫而行。

 一路上,的场面可真热闹啊!想来他这个皇子还当的真是威风,瞧,还能一呼万诺呢!他还真是伟大得不能再伟大了。

 通过一长排接的侍卫,在进人深宫内苑后,诸葛远樵才放下怀中的女人,改握紧她的柔荑,语气甚是温柔地对她说:“来,跟我进去觐见我父王和母后。”

 “你可真客气啊!”人都已经被他擒来此地了,还能容她说个不字吗?他这语气未免也太前后矛盾了些。

 “哪里,哪里。”诸葛远樵心情好得不想跟武探计较她那冷嘲热讽地不敬,直接牵着她往正殿而行,直到父王跟前才放开她,拱手作揖对父王道:“儿臣终于不负使命,寻回我刺勒国之镇国之宝,请父王过目。”话落,他一步向前,亲手将手中至宝呈献给父王。

 “我儿这一路上辛苦了,想来你也累了,就先休息去吧!”

 “不!儿臣尚有一事,得当面跟父王禀明。”为了让武探给自己双亲一个良好印象,诸葛远樵决定将寻回镇国之宝的详情细禀给父王知晓。

 出生于二十世纪的民主社会,武探对什么王上、王后这些大人物可是一点也不看在眼里。

 同样是人,她不觉得有必要对人鞠躬哈,更不觉得面前那笑容慈祥的老伯伯有何高人一等之处,所以她处之泰然,一点也无怯懦之

 听完自己儿子的话后,刺勒国王更仔细地睁大眼审视面前那长相秀丽端庄的女娃。

 不错,当真不错,从她那不凡的姿,以及那对生动活泼的眼神一看,也就难怪自己的儿子会对她如此倾心了。

 “好,真是个绝妙佳人啊!”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赞誉,一般人听了自得当场彬下叩谢王思,可武探不过是挑了挑眉,拱手道:“老伯,你说起话来可比你儿子老实多了,我喜爱。”

 霎时,所有在场之人莫不惊骇地气。这女人到底是谁?竟敢跟高高在上的王上说这种话!

 诸葛远樵担忧地握紧武探的小手,直把她给握疼了,他才松开手,意思是在警告她说话小心一点,莫再胡言语一通。

 那场面还真是尴尬万分,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倏忽一阵爆笑声传出,众人一看竟然是刺勒国的王上呢!

 “儿子啊,你带回的这女娃真是有趣极了,你可得好好招呼人家才是。”这样非比寻常的女人最难驯服,想来儿子所选的这条清路,是注定要坎坷难行了。

 “我知道。”诸葛远樵回答得咬牙切齿,一把抓着武探悻悻然离去,就气这女人竟当着众大臣以及父王的面给他难堪。

 “喂!可不可以请你走慢一点,这样的速度我跑得很累耶!”不高兴是他家的事,他凭什么迁怒于她?

 “我就是这个性子,你若受不了我,大可以放我离开,何必如此生气?”真是自讨没趣!

 “住口!从现在开始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再说一个字!”惯于下达命令的诸葛远樵,根本不懂得柔声轻哄的技巧,一开口除了命令还是命令。

 他这样霸道的态度,武探怎可能乖乖忍受,正想朝他发标之际,没想到却让她发现更惊人的事实…

 突然,好多个女人一起涌了上来,将诸葛远樵团团围在其中,武探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排挤在外。

 耳朵所听的净是些什么妾身、奴婢、妃子的麻情话,什么想不想、念不念的,听得她怒火更炽,当场转身就走。

 被自己的侍妾得一时无法身的诸葛远樵,好不容易才把所有女人摆,千寻万找,终于在王宫中的御花园里寻到自己寻觅多时的女子。

 本还满腔怒火的他,一看到那落寞孤独的背影时,一颗心霎时被揪疼了,他无声地走近她,正想将她拥人怀中好好安抚之际,谁知武探却避开了他。

 “你又怎么了?”看她又在对自己使子,诸葛远樵真是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

 “我不适合待在这里,你还是放我离开吧!要不早晚有一天你会死我的。”

 在看到那么多女人急着对他投怀送抱时,武探才真正了解自己的心情,原来她早已心仪于这个男人。

 只是就算再怎么钟情于他。她也绝不可能委屈自己成为他不知排名第几的诗妾。

 她子向来倔傲,对情感的要求更是严厉,若不是一对一的专情,她宁愿选择什么都不要,也不愿跟别的女人一起瓜分他的感情。

 “为何要把话说得如此绝?只要你说得出口,我保证一定做到,只求你莫再说要离开我。”若不是为了独占她,他何须费那么大的力气,将她掳回自己的国家?

 而今好不容易拥有了她,她却口口声声说要离他而去,这教他如何忍受得了?

 “我没那么伟大,更没那个资格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倘若你真要我说,我惟一的要求还是要你还我自由,其他的我不敢想。”况且她若真提了出来,那些女人呢?她们又该如何自处?

 这么自私的事,不是武探做得出来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她提自由、提离去,诸葛远樵的耐心终告瓦解。

 不管她愿意与否,今生她是注定要与他纠不清,而且他想要的东西向来没人敢说不给。

 强悍地不管她如何挣扎,诸葛远樵再次将她抱起,直往自己的寝宫而行;一人寝宫,他便一把将她摔往软榻上,身子二扑即狂肆地掠夺她的甜美。

 面对他如此疯狂霸道的行径,武探自是不可能乖乖听话;只要想起他的怀抱、他的也可能属于别的女子,她一颗心就有如被人刨空一般,痛得无法忍受、空虚得几发狂。

 抱着宁死不屈的固执,武探曲腿往他一踢,将他踢得老远,跟着目光一膘,让她发现挂在墙边的长剑;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把长剑,举起它便毫不迟疑地往自己颈项上一抹。

 那教他肝胆俱裂的场面,把诸葛远樵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

 为什么她的子会如此执拗,宁愿死也不肯屈眼于他,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身为一国王子的他,何曾为女人如此费尽心机?可到头来她却不惜以死明志,也不肯依他,这教他情何以堪?

 难道真要他就此罢手吗?

 不,他不要啊!

 **

 武探的那一刀抹得非常深,由她下手毫不留情的劲道来看,她果真是宁死也不愿向诸葛远樵屈服。

 若不是刺勒国内有个医术赛华陀的名医,武探可能真要就此香消玉殒了。

 刺勒国的王后,也就是诸葛远樵的母亲,见自己的儿子不眠不休地守在那名姑娘身旁,亲伺汤藥不说,还常常着泪静睇那女娃昏睡的容颜。

 看着自己的儿子为情如此痛苦,身为母亲的她怎能不感同身受,所谓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暂歇一会儿吧!吾儿。”手抚在诸葛远樵轻轻颤抖的肩上,她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他心里的苦。

 “母后,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为何探就是跟别的女子不同?难道天底下还有比孩儿更好的良人吗?她为何宁死也不肯依我?”诸葛远樵轻抚着武探的脸颊,哀戚地问着身后的母后,想从她口中得知心里想要的答案。

 武探自行径,伤的不只是他的心,也伤了、他身为刺勒国王子的尊严啊!

 “别的女人要什么母后并不清楚,可若以母后本身来说,惟一要求的就是与你父王恩爱一世、不离不弃。”也就是绝对专一的情感。

 听了母后这席话后,诸葛远樵方才顿悟,原来她要的就是这个。

 “可孩儿也答应她了,只要她肯开口,任何要求孩儿都会应允,为何她宁死也不肯说?”

 “母后并不了解这女娃的子,你若真想让母后为你拿主意,可得把你们之间曾发生的种种说个清楚,要不母后可无能为力。”

 听了母后的话,诸葛远樵开始详细地将自己与武探相遇、相知,以及她那不驯的子,还有她不同于世俗的观念跟母后述说。

 刺勒国王后边听边点头,双眼所散发出的神采是对武探的欣赏。

 难怪,难怪吾儿会对她用情如此深。“孩子,你所选的这位姑娘真是非比寻常啊!”“我知道。”就因为她的特殊,所以他才会执着地非要她不可。

 “既然知道,那你是否有把握对她专情一世?”同为女人,刺勒国王后当然懂得武探的心情。

 “这是当然。”若不能,他又怎会费尽心思将她从贾府拐回刺勒国来?

 “那你对她是否也能如你父王对我一般,废除后宫,一生只专宠她一人?”这可是刺勒国内的佳话,刺勒王后此生最骄傲的一件事。

 “父王能,孩儿当然也能。”弱水三千,他愿独饮她这瓢清甜。

 其实打从跟武探不清开始,诸葛远樵心里早已有这个打算,只是…

 唉,他怎么也料不到武探子竟会如此倔,连让他表现的机会也不肯给。

 “是吗?可你之前那些侍妾该怎么安排才好?”

 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如果她没猜错,这女娃之所以举剑自刎,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因她而背上负心薄幸之名。

 唉,一切都是“善良”惹的祸啊!

 “这有何难哉?”那些女人之所以委身于他,哪个不是为名为利,只要针对其所,自可刃而解。

 “好!既然你心意如此坚定,那母后就帮你杀了武探吧!”

 她一句话,当场把诸葛远樵惊得说不出话来。

 母后若真想杀了武探,不如先宰了他比较快!

 **

 夜深人静,一抹纤细娇弱的身影,独自倚墙顾盼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

 她一脸疑惑,总想不透些搁置在心头的疑虑。

 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并不完整?

 这话有些人听了也许会觉得可笑,可她就是有这种莫名的感受,矛盾复杂、条理不明又紊乱不堪。突然,一双强壮的臂膀将她紧紧拥人那壮硕熟悉的怀抱,低哑深情的嗓子对着她轻轻问道:“想什么?想得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怕折腾了你这双细致好看的蛾眉吗?”

 他是她最熟悉的良人,也是她此生惟一的归靠,可…

 “告诉我,我真的叫武探吗?真是你从小订下的子?我的家真的在这里?我的双亲真在我还年幼时就相继过世了?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与父王。母后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吗?”这些都是他告诉她的,她应该相信他才是,可这一长串问题就是固执地盘踞在她脑中不放,她越是急着想理,就越难以理清。

 听她再提这一串问题,诸葛远樵倏地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压抑心头窜起的慌乱,以一双深情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她脸上的神情,想从中一窥究竟。

 “告诉我,为何又提这千篇一律的问题?难道你至今还不能相信我吗?”这问题也是他心里最深的恐惧。

 “不!不是这样的,只是…”

 武探烦躁得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盘踞在自己心头那片乌云“我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许多很重要的事,可就是说不清楚我到底遗忘了些什么,每当我绞尽脑汁想理清那层莫名的疑虑时,心情总会特别烦躁、特别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难道这也是因为她曾受过重伤的缘故?

 伤口就在她的颈项上,每当揽镜自照时,武探总会想,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可见那下手之人必定抱有非致她于死地的狠绝。

 当她有这样的想法时,心里就会莫名的感到一股不明所以的哀戚,就像整个人被刨空一般空虚、寂寥。

 “相信我,正如我所说,你是我今生惟一的挚爱,为了你,我什么狠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亲手杀了所有不该存在的东西,我也敢去做。”这全是诸葛远樵的肺腑之言。

 为了完全拥有武探,他真的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杀掉她过往的记忆,让自己成为她今生惟一的倚靠;强她退无可退,只余投入他的怀抱一途。

 这样的爱也许极端、也许自私、更或许残忍,可这些他全都不管,只求能一生与她相依相偎启首偕老。

 听完他的话后,武探调皮地做出怕怕的表情,伸手紧接他壮硕的杆,将自己完全镶嵌在他怀中,感叹地低喃:“其实一个女人一生所求的不过是一份诚挚的情感,听你说为了我甚至不惜动手杀掉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我该感到足才是。”

 就因为感到足,所以幸福。

 “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还能相信谁呢?”是啊!

 惟一的、仅有的,这辈子她是注定与霸道多情的他纠不清了。

 纠一生、一生纠,这辈子不离不弃,相依相偎,共偕白首。

 不管诸葛远樵曾对武探做了什么,他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占有她的全部,试问,这样的行径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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