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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放学后,叶梧悠没有答应季青鸿的晚餐邀约,因为今天是叶梧律跟叶川静从‮国美‬回来的⽇子,她决定和久违的家人共进晚餐。

 以轻快的步伐踏进叶家大厅,就看到沙发上堆満的几袋东西,一眼扫过不外乎是GUI、HAL之类的名牌,想必都是姑姑⾎拼的光辉战果。

 她就怀疑,只是去签个合约有必要花这么久的时间吗?一去就是两个礼拜,可怜的叶梧律想必当了不少天的“苦力”扛了不少东西。

 “梧悠!你回来了!快来看看姑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那几袋是⾐服,这是⽪包、⽪带、还有这个,上个月才刚出的新款‮机手‬袋,超可爱的吧!一定很适合你这样的小女生。”叶家主事者,今年三十六岁的叶川静,一见到叶梧悠踏进大底就‮奋兴‬地层示自己在‮国美‬⾎拼的成果。

 叶川静十九岁时,这对双胞胎侄子在家人的期盼下出生。二十四岁那年,她福薄的大哥、大嫂出了意外,撒手人寰,留下一对刚満五岁的稚女、稚子以及整个叶氏企业,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只知花钱容易不知‮钱赚‬辛苦的年轻大‮姐小‬。

 但是,困境果然能发出人的潜力。叶川静义无反顾扛起这个重责大任,在一群商场老狐狸以及两个娃间周旋,一扛就是十几个年头。如今她成为商场上颇具知名度的女強人,只是每当有人瞧见她宠爱自己侄女、侄子的模样,总让人怀疑跟前这个‮奋兴‬过度的疯女人,真的是传中的那个“叶川静”吗?

 “姑姑,你又买这么多东西了,上次去⽇本买的东西我都还没用过。”被宠溺的对象显然理智许多。

 她的生活以学校为重心,十分单纯,上学只雷要一套制服、一个书包,假⽇也多待在家中,姑姑买的东西她都收在⾐柜里,有很多动都没动过。

 “欸、女孩长大以后,总是会有需要用到的时候嘛!‘女人的⾐橱里永远少一件⾐服’,有空就该补补新货。”她庒儿没想过“有空”的定义并不等于“故意延长签约时间。”

 一边说,叶川静边献宝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一样样东西。

 “梧律呢?”⿇烦还给她另一个头脑清醒的家人。

 正想问问叶梧律的去处,就见到他端着一个马克杯走进大厅。

 “姑姑帮你准备很多礼物。”热牛的雾气氤氲了叶梧律深邃的眼瞳,里头笑意依然十分清晰的传达出来。

 “回来。”叶梧悠拍拍他宽阔的肩膀。

 “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叶川静终于献完宝,吩咐下人将东西提回叶梧悠房间后,关心这两个礼拜单独守在叶家大宅的侄女。

 “呃?嗯,很好啊。”虽然是真的过得很好,但是因为季青鸿的关系,让她不由自主有种说谎话的罪恶感,心虚的停顿后才回应。

 她的停顿,引来叶梧律研究的目光。莉香则婆的自动帮叶梧悠接下去补充。

 “前两天梧悠‮姐小‬的老师开车来咱们家。”莉香说道。

 虽然那天‮姐小‬直接被载出去,但是后来从‮姐小‬口中证实她小小女佣的猜测果然没错,果真是普通的教职员工,难怪开辆朴实无华的TYTA。

 “喔?”姑姑与叶梧律同时望向她。前者眼神疑惑,后者的眼神则充満惊讶。

 叶梧悠差点被吓出一⾝冷汗。她没打算太早让家人知道她和季青鸿的关系。

 “喔?是来做家庭访问吗?”叶川静开口询问。

 “不是,他不是我们导师。”叶梧悠赶紧说明。

 “而且我们学校好像也没有家庭访问的制度吧。”叶梧律想了一下。

 “这样啊,之前好像有听梧律提到过…那个老师到底来做什么?”叶川静还是很好奇老师到底所为何来。

 叶川静边发问边私下揣测。

 不会是梧悠在学校里发生什么问题吧?不,不可能。她随即推翻这想法。凭梧悠在校园里的优秀表现,又是‮生学‬会长、又是演辩社长跟女篮队长,当下就被众师长们封为西苑之光,校长只差没有感动的颁个什么荣誉成就奖表扬她了,怎么可能会是问题‮生学‬,还需要老师辅导。

 “是这样的,那位老师十分热心,不但是我们‮生学‬会的指导老师,还义务来帮忙我们演辩社参加今年的辩论赛,所以他来找我讨论相关事项。”连自己都感到这个解释真是合情合理。语毕,她在心中偷偷吁了一口气。

 她也不算说谎啦。那天去淡⽔,当然也跟季青鸿聊到关于辩论赛的事情,只是后来聊的不只这个话题而已。叶梧悠十分大方原谅自己的选择回答。

 “原来是这样,害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是发生什么问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完她的说明,叶川静安下心。

 发生问题?

 叶梧悠心想…不知道“师生恋”算不算“发生问题”的一种?

 “吃了吗?”季青鸿再度饮尽一杯Dryartii之后,关心坐在⾝旁共进晚餐的叶梧悠。

 “嗯。”放下擦嘴的纸巾,叶梧悠点点头,见季青鸿将空酒杯往桌上一放,再度招手叫来店內服务生。

 自从淡⽔之旅后,他们似乎是开始正式往。常常一起吃晚饭,当然,去最多次的地方还是“狂想曲”除了餐点与饮料好吃、免费外,季青鸿还可以顺便办公事,所以他们几乎每一家分店都去过了,只除了较远的台中分店,目前都是季青鸿单独开车南下视察。

 为什么说“似乎是?”因为连她也不太懂两人目前的确定关系是什么?就连彼此说句爱不爱、喜不喜的机会都没有过,只是彷佛他们应该这样在一起。至少和季青鸿相处的时光很愉快。他是个礼贴的男人,不论食⾐行还是玩乐,他都会先确定她的意愿,让她感到他对她的重视,这是她以前所想不到的。

 对季青鸿认识、了解愈深,她就发现自己似乎对他愈有好感。

 也许这种好感就是喜了吧。

 “我们等一下去‮房开‬间。”突然他⾊眯眯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不管喜不喜,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大⾊狼!

 “那有什么问题,明天我会去‮留拘‬所探望你的,‘季老师’。”大方的自动赠送季青鸿脸颊一个香吻。

 当季青鸿对她露出⾊魔面貌时,她就试图用“季老师”三字‮醒唤‬他的道德感。

 “喂喂,别老是用这一招对付我。”季青鸿不是滋味的回话。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一听到那三字就像孙悟空听到紧箍咒一样,被吃得死死!偏偏目前又没有任何回敬的对策。

 “谁叫你三不五时就要显露一次真面目给我看。”

 “我的什么‘真面目’?”

 “大⾊魔。”

 “…”可恶,又一次无法反驳。季青鸿陷⼊极度懊恼中。

 “还有,如果你想和我多吃几次晚餐,奉劝你不要三不五时就酗酒,否则即使你酒精中毒⾝亡,我也不会去送葬。”她的视线对准刚刚服务生为他送上来的第三杯酒,srdrivr,俗称“螺丝起子”后劲虽強,却从不曾对他构成威胁。

 她发现这男人简直把喝酒当成习惯了。虽然从没在她面前醉过,却依然让她担心他的健康。

 “今晚就到此为止。”季青鸿十分受教,甚至还带着曲线优美的微笑。

 尽管刚刚叶梧悠十分恶毒的诅咒他,但他非常明⽩这是她的关心,或者该说是她惯有的关心他的方式,光是这一点,就⾜够让他心青畅快。

 “你笑得很恶心。”看他一副沉醉样,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喝到脑筋坏了?

 “这是感动,能让亲爱的梧悠同学关心,我可是很感动的。”季青鸣大手一捞,将叶梧悠半个⾝子搂在前,趁着没人注意,低下头用嘴偷袭她粉嫰的瓣。

 “住手,这里不是贵宾室,季青鸿!”今天他们不是坐在专属的贵宾室,但这男人居然还敢在青天⽩⽇之下,呃,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的吻她,真是一匹大⾊狼!

 “嗯咳。”一声不知好歹的乾咳在他们⾝后响起。

 叶梧悠手忙脚从季青鸿的怀里挣扎出来,赶紧顺好被他弄约头发以及⾐服,绯红的双颊不知是因季青鸿的吻还是害羞。

 “请问季老板,我是不是可以依‘侵害未成年少女未遂’的罪名将你绑赴警局?”

 来者何人?正是季青鸿从小认识到大也斗嘴到大的好友,老家伙连风宇。

 “不行。第一,我们两情相悦,你要是打鸳鸯一定会下地狱;第二,你一去警局就等于自投罗网,会被警局以通缉犯的罪名逮捕⼊狱,不论如何,届时我都会少个朋友,多无聊。”季青鸿站起⾝面对陈旧一⾝黑的连风宇,当然他的面貌还是一如之前那样狂肆,就像“通缉要犯。”

 “连风宇。想必你就是梧悠同学了。”不理会好友的调侃,连风宇迳自转向叶梧悠的方向,和她打招呼。他跟季青鸿不常见面,却不见得不会互通讯息。虽然那家伙每次打电话给他,开头问候语一定都是欠扁的那几句:“咦,你还能接‮机手‬啊?想必还没吃牢饭喽。”

 “连大哥,其实我算是见过你。”她握住连风宇伸出的手。

 “喔?”连风宇挑起一边英的浓眉。

 “你弟弟是我的同学。”

 好几次她和叶梧律碰巧在校门看到连沙宇睡眼惺忪,从一辆黑⾊的敞篷跑车上被扔下来,开车的那人跟连沙字长的不是十分像,甚至可以说和驾驶者“凶恶”的面貌比起来,连沙宇简直可以用俊美来比喻了!

 她和叶梧律猜他应该是连沙宇的兄弟,今天听到他的姓之后,终于可以确定。

 “对了,沙宇也是西苑⾼中的。”他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

 “莫非你就是那个‘叶梧悠’?‮生学‬会长?”偶尔听连沙宇提起学校事务时听过这名号,却没有反应出季青鸿的梧悠同学就是连沙宇口中的‮生学‬会长…叶梧悠。

 “嗯。”被指认出来的她乖乖点点头,证实连风宇的联想。

 “你们聊一下,我去去就来。”看眼前相认愉快的两人,季青鸿迈开步伐。

 “你去哪里?”叶梧悠喊住他。

 “表演。”抛下莫名其妙的话,他朝店內摆放的⽩⾊钢琴走过去。

 “这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爱现。”连风宇坐下来,面前依然是冰绿茶。

 “呵呵。”听了连风宇的话,她的眼光透过人群搜寻到在钢琴前坐下的季青鸿。

 他缓缓打开琴盖,朝吧台示意关掉音响后,双手轻轻溜过一遍所有琴键试音,接着清柔的钢琴声立时流怈在“狂想曲”店內。

 顿时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店內女客们的注意力轻易就被钢琴前的季青鸿掳获,或者有些人本就是在等这一刻。

 “我怀疑他本就是靠这招在‮钱赚‬的。”连风宇叹道。

 “爱上他的女人,注定会很辛苦。”季青鸿太耀眼,就连平常他牵着她逛街买东西,摆明“我们是一对”女店员都还敢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引勾‬他,由此可知她当初的预言并没有错。

 “你呢?开始辛苦了吗?”连风宇带着笑意问。

 “连大哥常过来?”叶梧悠直接将连风宇的问题格开,带着甜甜的微笑丢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不常,今天是那家伙特地打电话约我,说是要介绍未来的弟妹给我认识。”这小妮子果然很机灵。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瞪了一眼钢琴前正专心弹奏的季青鸿,心里却依然感到浓厚的甜意。

 “没错,你要好好刁难他一番,替我们这些被他欺庒多年的亲友报仇。”连风宇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叶梧悠笑出声。“必要时,我们都会给你帮助。”

 “呵呵…原来连你们都难逃他的威。”

 “那家伙每次打电话来问候,不是说‘还没死’就是问‘吃牢饭了没’,如果不是他在电话的另一头,我想他不会苟活到现在。”说到这里,连风宇将手指关节捏得喀喀作响,彷佛随时都准备回敬积庒多年的小仇小怨。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我记得季青鸿说他八岁就认识你了。”虽然是多年的老友,但他们的年龄并不相当,连风宇的年纪还比季青鸿大上四岁。

 “这么说来,他告诉你他怎么认识我的了?”连风宇正捧起绿茶待饮,听到她的话之后,马上放下那杯茶惊讶的问,表情非常不可思议。

 “你是说他八岁时的绑架事件吗?”呃,莫非季青鸿告诉她的这件事很秘密?否则连风宇为何一脸惊讶。

 “嗯,真不可思议,他居然已经告诉你了。”

 要不是说漏嘴,就是他真的很信任、甚至很喜眼前这女娃儿。

 他和季青鸿相识在十几年前。那小子八岁时曾被绑架,歹徒觊觎的当然是季家雄厚的财力,并且心狠手辣的打算得到赎款之后就撕票。当时,以保全、‮探侦‬等为事业的连家接了这件委托案,比警方早一步找出⾁票被蔵匿的地点,就在歹徒把对准季青鸿的那刻,尚在接受训练而跟着⽗亲累积经验的他冲上前去,替季青鸿挨了‮弹子‬,幸好‮弹子‬偏了方向,打中他的肩膀而不是心窝。

 他记得那时候对季青鸿的第一印象是內向、胆小,被他自动归类为将来必定没用的男人。

 在被送到医院的路上,季青鸿跟在旁边不停哭泣,彷佛被打中的人是季青鸿而不是他,甚至哭到他头痛,口不择言的怒吼一句:“给我闭上你的嘴,要不是你太没出息,我也不会中!再给我哭出一声,我就掐死你!”

 现在回想,当时他也许不该苛求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然而他那句怨言,却成了季青鸿人生的转捩点,决定从季家保护周全的象牙塔走出去。

 然后因为他勇敢的表现,让季家不仅感他,视他为季家的救星,季如真甚至亲自上门拜托他教导季青鸿简单的护⾝术,也因此他和季青鸿愈来愈,直到现在简直到烂。

 “一、两个星期前他提起过。”

 “看来他真的很喜你,否则他不会这么坦⽩。”

 “连大哥,你不是要我好好刁难他一顿吗?怎么现在就开始替他当说客,好像我应该早点当你的弟妹才是。”叶梧悠红着脸,对连风宇坦⽩的话感到十分羞赧。

 “不好意思,我一向直来直往不懂得含蓄。”连风宇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

 当他们谈到一个段落时,钢琴前的季青鸿恰巧一曲弹奏毕。他再度站起⾝调整放在钢琴旁却从未曾使用过的麦克风,将它调到刚好配合他坐下来的⾼度,然后打开麦克风的开关说话。

 “感谢今晚大家的莅临,现在我要将下面这首歌献给底下的某位女孩,她的⾝份虽然是我的女朋友,可是因为她现在还小,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希望她能赶紧长大到我不用担心会因为亲近她而被关进‮留拘‬所的年纪。”季青鸿丝毫不害臊的发表宣言,眼光‮勾直‬勾地望着叶梧悠的方向。

 这一串表⽩,引起店內所有客人的呼,顿时鼓掌声、口哨声连连。有不少人就着季青鸿的目光,循线找到叶梧悠所在的位置,好奇又新鲜的打量这个看起来果然很清嫰的“女主角。”

 这是第一次,季青鸿胆敢在公众场合公开他们的关系,也许是因为这里不是西苑校园的关系。

 “看吧,我就说这小子爱现!”不简单,他居然敢当众示爱。

 已经満脸嘲红的叶梧悠,再说不出任何话语,连目光都不敢随便摆。

 爸琴前的季青鸿以钢琴伴奏,深情的眼光依然落在叶梧悠⾝上,缓缓用好听的声音唱出一首英文歌。

 “Closeyoureyes,givemeyourhand,darling.

 Doyoufeelmyheartbeating,youunderstand?

 Doyoufeelthethesame,amIonlydreaming?

 Isthisburninganeternalflame?

 Ibelieveit'smeanttoebe,darling。

 Iwatchyouwhenyouaresleeping,youbelongtome。

 Doyoufellthesame,amIonlydreaming?

 Oristhisburininganeternaltherain。

 Awholelifesolonely,andthenyoucomeandeasethepain。

 Idon'twanttolosethisfeeling。

 亲爱的,闭上你的眼让我握住你的手。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正在狂跳吗?

 你能了解它为何狂跳吗?

 你的心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还是我只是在作梦?

 此刻我们之间热情的火焰是否能永恒燃烧?

 亲爱的,我相信我们之间热情的火焰必定能够永恒燃烧。

 我凝视着你的睡脸,明⽩你是属于我的。

 你的心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还是我只是在作梦?

 此刻我们之间热情的火焰是否能永恒燃烧?

 当你呼唤我的名字时,彷佛灿烂的光从而中照下来。

 以往生命漫长而显得寂寞孤独,这些痛楚因为你的出现渐渐减轻。

 我绝对不愿意失去这种感受。”

 爸琴的尾音结束时“狂想曲”店內陷⼊两秒钟短暂的寂静,然后从底下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人大喊安可。

 “啧啧啧…这家伙倒是很会选时机现。”运风宇难得赞赏的点点头,和钢琴前的季青鸿换眼神。

 “第一次有种开始‘辛苦’也无妨的感觉。”叶梧悠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拭掉眼眶里难得出现的泪光,嘴上却噙看感动万分的如花笑靥。

 “看来他今晚达到目的了。”连风宇像是对自己小妹妹一般,轻拍叶梧悠的头。

 看来该开始存红包钱了,呵呵。连风宇大胆的猜测。

 上完二年A班五六节的两堂数学课,季青鸿等于下班了。七八节没有课的他本打算到理事长办公室,陪季的好友泡茶聊天。

 将他的桌子整理好之后,一踏出办公室的前门,就见到叶梧律双手揷在袋里,歪歪斜斜的倚在专任科办公室后门旁的墙壁前,彷佛是在等人。

 “梧律,等谁?”季青鸿很自然地带着微笑,走到他面前打招呼。“季老师,我是来找你的。”见到季青鸿走出来,他马上将双手从袋里菗出,站直⾝子面对季青鸿,这个尊重并且有礼的举止,让季青鸿十分欣赏。

 叶梧律特地去看过二A的课表,知道今天季青鸿在二年A班的数学课是下午的五、六节。所以一下课他就从B班的教室步出,跟着季青鸿一路回到专任科老师办公室,然后站在门边等待季青鸿。

 本来他决定如果等到上课铃声响,季青鸿都没有出来的话,他就要进去办公室找他,但季青鸿没让他等太久。

 “哦,有什么事?”季青鸿暗自猜测他的来意。应该是跟他姊姊,也就是他亲爱的梧悠同学脫不了关系。

 “请你跟我来。”叶梧律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要他自动跟上。

 季青鸿既不排斥也不多问,就走在叶梧律⾝旁,在校园中穿梭,最后他们走到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的活动中心十五楼,也就是‮生学‬会的会办。

 “梧律,你七八节没课吗?”季青鸿听到上课钟声,好奇的发问。

 “晚点回去没关系,老师会以为我在忙公事。”

 这是‮生学‬会成员的特权,随时都可以请公假。也因此‮生学‬会有严格的课业标准,没有达到标准的人没有加⼊‮生学‬会的资格。

 “我想请问季老师,你…”叶梧律顺口气。“你是不是跟梧悠…跟我姊姊在一起?”

 谤据那天叶梧悠回答的态度,敏锐的叶梧律总觉得她的态度不对劲,思索了几天,他只能归纳出这个结论,于是他只好亲自来确定答案。

 “你所谓‘在一起’的定义是?”明知道叶梧律在问什么,他还是很恶劣的想要捉弄叶梧律,故意装作听不懂。

 “就是…季老师,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他本想直接说出“往”二字,挣扎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哈哈哈,你是想问我们是不是在往吗?”季青鸿总算愿意回答。

 “是。”叶梧律点点头,回答的很坚定。

 “是。”季青鸿也点点头,回答的也很坚定。

 “呃?”季老师在说什么?叶梧律不解的愣住。

 “你们虽然是双胞胎,个却不太一样,你比梧悠老实多了。”季青鸿尽情取笑过后,才接着说。“我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啊,你不是问我们是不是在往?”

 “季老师…”叶梧律相信如果自己现在是个漫画人物,此刻他的脸上应该会多出几条黑线跟一个大汗滴。

 “你就只想问这个问题吗?”

 “不止,因为你的答案,所以我还有几个忠告要给你。”

 “什么?”季老师端出“说来听听,一切好商量”的态度。

 “第一,因为你现在的⾝份是老师,所以希望你正式脫离这个⾝份前,别和梧悠太亲密,不论是不是在校园里,被人撞见了都不是好事;第二,梧悠是我唯一的姊姊,如果你欺负她,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第三,恭喜你成为我姊夫。”

 “谢谢你,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叫姊夫还太早了。”听完叶梧律的最后一句话,季青鸿诚恳的伸出右手。

 叶梧律见状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的伸出右手握住季青鸿的手。

 这个男人,是有本钱让叶梧悠心动的。

 “你不能对她始终弃。”听到季青鸿的“太早”叶梧律马上回复严肃的神情警告季青鸿。

 “我不会,别紧张。”季青鸿笑着回答。

 奇怪,这种场面不都是女主角自己当面质疑男主角吗?然后男主角就会伸出右手指着天地发些感人肺腑的毒誓,讲得女主角跟自己都感动的痛哭流涕,在彼此抱头痛哭之后,两人深情对望再拥吻到天荒地老。

 最起码,‮湾台‬的肥皂剧好像都是这样演。

 结果他却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发誓自己不会对女主角始终弃。

 “梧律,你不觉得你总是很紧绷吗?”这是季青鸿从认识他以来,观察他所得到的观感。他发现叶梧律的眉头常常是深锁的,即使对人露出亲切的微笑,也总带着一股令人不解的情绪,只有在面对叶梧悠时才会放下提防,或者流露出难得的深情。

 叶梧悠感受到叶梧律的深情,于是避开他;却没感受到他背后隐蔵的那股近乎悲伤的感觉,因为他在她面前始终隐蔵得很完美。

 让他不噤好奇,叶梧律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瞒着叶梧悠的?

 “季老师,我是来找你谈梧悠的。”叶梧律不免心惊⾁跳,眼前这男人的观察力果然敏锐得吓人。

 “我知道你很‘爱护’梧悠。”

 “我是真的很‘爱护’她,所以季老师最好不要亏待梧悠,一旦被我评断为失去资格,我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活动中心十五楼‮生学‬会办內,两个男人对彼此的双关语了然于心。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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