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流社会
第二天一大早,张芬芳就打来电话,叫李墨生去白云寺烧香,说是为了他的事业平安无险。还在刘雪儿
上的李墨生十分的不满,可是又不敢抱怨什么,毕竟又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去烧香拜佛。
本来刘雪儿也要跟来,被李墨生劝阻住了,告诉她还有很多事都需要她去办。安抚住了这头,李墨生将车开的飞快,来到新城广场将张芬芳一接,两人直奔城外而去。
白云寺在古都市的正北面,在去革命圣地延安的路上。根据传说,当年开国太祖就是在这里问得玄机后,才出兵秦川,一举夺得天下。由此,这里的香火经久不衰,长年旺盛。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奔了近4个小时,才到了这座传说中的寺庙。今天是星期
,看来人还不少,寺院底下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了各
的车子,光德国的“双B”就有很多。
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哪,真是越有钱越想再有钱,越有钱越害怕失去,于是不管好人坏人,烧香拜佛成风,乞求财运和平安。同时大把的银子
向和尚庙和姑子庵。这些人也不想想,佛祖哪里能够忙的过来,且不说全国还有多少贫苦线以下挣扎的贫民,光是下岗的工人阶级就有上千万,伤残人士¨学儿童,需要保佑的人太多了,如果真灵,全国上下就不是这个光景了。
李墨生一边嘀咕着,一边随着张芬芳上台阶,正式进入寺院,入了庙门。
一位僧人单手立于
前,快步
上来对张芬芳说“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边请!”
她也不言语,用眼神示意李墨生跟着就行。反正上了贼船,就听你使唤呗,李墨生心里想。
那和尚箭步如飞的上着台阶,看两人要跟上有点吃力,便小等一下。
今天的上香的人特别的多,男女老少的几乎挤满了整个院子。前面的僧人通过了一个半月形的偏门,转过生活区,来到了一个禅房前,示意他们稍等一下,他便进去了。
李墨生感到很纳闷,就坏笑着问张芬芳“这是这么回事,好象他们对你很
啊?”
张芬芳不苟言笑,只是示意李墨生不要说话就行。
片刻工夫,那僧人让他们进去。
进去禅房,里面有些暗,没有开灯,只是透过窗户的自然光线。
一位老年僧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上,见有人来了,示意他们在他面前的黄布蒲团上坐下。
但见这位老和尚七十多岁的年纪,也许是因为常年吃素的缘故,有些偏瘦,但精神很好。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不停的动着,抬头上下打量着李墨生,目光很慈祥。
李墨生还是隐隐的感觉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对佛教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更有近年来,媒体很多关于假僧人骗人的报道不断,使他意识里便有了和尚里的好人不多的结论。由于这种思想的先入为主,所以很多时候是戴着有
眼睛去看这些僧人的。但眼前的这位老人,却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想法,便规规矩矩的坐者,静观事情的发展。
“相传唐朝的慧能法师受无祖弘忍伏法传衣后,便在深山老林中隐居了十几年。仪凤元年的时候应邀去广州的法
寺去听一位大法师讲法。慧能走到寺门前的时候,看到两个守门的小僧人在争论,主题是门前的一面幡随风飘动的情景。一位说:是风在动,从而引起了幡的动;而另一位却说是幡在动。慧能便上前说:不是风在动,也不是幡在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啊!两位听后,很是惊诧不已,后来传开了,便成了禅宗历史上有名的公案:非风非幡。”老和尚说着传说中的故事,边说边用奇怪的眼神看李墨生。
张芬芳似懂非懂的听着,不时的还请教长老“什么是幡”、“什么是五祖法师”的问题,好象还
执着的。
李墨生心里想,这有什么难的,按照科学的解释肯定是风动带动了幡动吗,干吗非得要将两个原因分开来争辩,这些和尚们真的无聊透顶了,那老慧能竟然还说是什么心动,这是哪跟哪,根本是两码事的吗。怪不得修行的僧人们几年几年的悟,消磨时间,真正的是挥霍生命如粪土。
想到这里,他便静不下心来了,东张西望的,又不好意思起身出去,便呆着无所事事,闭眼冥想着发大财的路子。
老和尚见他这个情形,也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对张芬芳说“你此次来要问的事我已知道,你不用再说了。所谓因缘天注定,福祸自身修。这位施主与我佛门无缘,他的事情不是老衲所能看出来的,请便吧!”
李墨生一看人家下了逐客令,自是不再停留,率先出门而去,可是张芬芳却没有跟出来,而是又在屋中停留了很长时间,才出得门来。
回古都的路上,李墨生问张芬芳留在老和尚的房中都说了什么,她却怎么都不说,李墨生无奈只得把话题引向别的方面。
又过了几天,张芬芳打电话来,告诉李墨生人经联系好了,过来接他去见个人,而这个人能解决他目前的烦恼。
尽管已近黄昏,古都的天空却是阳光明媚的。阳光散漫的笼罩,柔若无骨,像无所事事又贪睡迟起的女人,无尽的慵懒。张芬芳开着车从绕城高速的南段下去,来到了一个高级的俱乐部,那里远离市区的嚣闹嘈杂,有几幢漂亮别墅,一个水波澹澹的湖,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划出几个网球场,场边支着一长排五采遮
伞,伞下是白色悠闲的桌椅。太阳底下的人,每个人的脸上像涂了黄油般一样亮彩,那些有闲有钱的人的幸福生活充分体现于满溢的脂肪和
带上那一堆累赘的肥
上,所以保龄球、高尔夫球、网球等一系列与干掉脂肪有关的活动,也像皮下脂肪一样迅猛增长。
张芬芳把李墨生带到了另一山洼里的一白色楼子里,山洼里这座白房子是
线型的,几何图案的构造,然面屋顶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
玻璃瓦。如同验明正身一样她们进门时受到了极为严格的盘查,然后,服务生才彬彬有礼地问:“需要面罩吗?”李墨生不懂,一副漠然,张芬芳便为他要了个蝙蝠侠的面具戴在他的面庞上,使他看起来非常神秘。
一踏进底层的大厅,立即一股声
夹杂着烟味、酒味,男人的体味女人的香水味
面扑来,眼前是一个靡靡之音舞动的海洋。她们是来晚了,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音乐猛然发出野曾般的吼叫,人群雯时亢奋了起来,像是接通了电源似的两眼放光身体摇晃,一排穿着轻挑的少女跳起了踢踏舞,她们大胆踢起着大腿拚命把
间那狭隘的布片敞
出来。李墨生充满惊讶的东张西望,像小孩一样兴高彩烈,一边凑到张芬芳的耳边大声地询问。
周围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戴着夸张的面具,也有不少袒
背的女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风騒蚀骨的媚笑,肆无忌惮地挑情,和暧昧的身体接触,李墨生注意到一个女的拿着自助餐的托盘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那男的一只手正爬行在她
前。一个穿着紧身带狐皮上衣的女人,让她旁边的男人用口把酒喂到她的嘴里,在
酒
的同时
着男人的嘴
。不知谁的手摩抚到了李墨生的
股上,他一惊回过头,却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冲他说着:“你有一个可爱的
股。”
张芬芳把妩媚的眼风到处飞抛,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两人勾肩搭背紧相依偎找了张单独的桌子,她对李墨生说,这地方就是这样,不要那么地顶真。
桌子的位置不错,就在表演台子的上方,居高临下从上面往下望去,不时能见到深浅不一的
沟,挨着一圈实木拦杆。李墨生饶有兴趣地双肋托着拦杆,舞台上一妙龄女子独自围着钢管做出令人蛊惑的动作。不时有喝多了的男人尖叫喝采,张芬芳指着下面的一大堆人说,他们里面其中不乏有高官要员、金融大锷、商海巨贾或企业首领,而那些的女的不乏名门淑女,深闺贵妇、冷落了的太太,还有外企的白领大学的讲师。大吃一惊的李墨生觉得自己像是井底里的青蛙一样少见多怪。
李墨生走去摆放食物的大长桌,多数是冷盘,水果、冰其琳、更多的是酒,就有个女的过来搭讪,没说上几句话便想朝他身上靠,李墨生也不敢鲁莽地拒绝,只是一边退缩着一边寻思全身而退的良策。最后他很有礼貌地逃避了那个女人的纠
。回到刚才的桌子,发现张芬芳不见了,李墨生觉得一阵孤立无助的惆怅。这时他发现餐桌上多了一抱花朵,花红
的一律是玫瑰,包在一层透明的塑料纸里,像一种极妩媚又极奇诡的笑靥,浓重的
调衬在幽暗的灯光下,在李墨生的凝视中竟生出点点滴滴的奇思,像惊叹号下面的小圆点一记一记直往下敲。
他四处张望着,周围人的目光都让舞台上香
的表演吸引过去了,不远处有一黑影,独自坐在小桌上,李墨生显得心不在焉,眼睛余光处一直有那点红得醒目的烟头在一闪一闪,便忍不住转了头,正眼打量,但就是看不真切,不由心里有些堵得慌,颠来倒去思忖这花的来由。
正思量时,那个坐着的黑影却站起身向他走了过来。等走到桌前,李墨生才发现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给人一种威严厚实的感觉,脸上却戴了一张小丑的面具,显得有些可笑。
“第一次来吗?”这个男子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穿透力。
李墨生连忙应道“啊,是的,请坐吧。”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心里在猜测面前男人的身份。是政府官员还是金融巨头?
那个男子好象猜透了李墨生的心思,笑了笑,却没有坐下,说道“来这里玩的人都不想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就是所谓的上
社会。呵呵,今天带你来的女人不错,很有味道,看来你
福不浅啊。”说完,一转身,竟然走了。莫名其妙的李墨生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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