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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秋末近晚,曲龙镇东街上忽然喧哗起来。

 一行婚嫁仪队由西街过东,锣鼓喧天,仪队绵延整条大街,显示出娶人家派头不小。奇怪的是,新娘轿后头跟着比平时多三倍的群众,正在那儿吆喝鼓噪。

 而和乐气氛相当不协调的,是轿旁另有一青衫少女竟不住地频频拭泪,神⾊哀凄。

 一旁的酒楼上方靠窗位子,正举杯浅酌的宁时鹰看着街上这一幕,不噤好奇地问一旁的丁邦。“小丁,是谁家嫁女儿?怎么这么多人围着瞧?”

 “我去问问!”丁邦忙去转了转,很快蜇回禀告:“少爷,嫁女儿的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轿內的新人是龙凤赌坊坊主一直想娶过门的大美人,⽩⾐蝶。所以一群人跟着凑热闹。”

 “⽩⾐蝶?”这名字好似在哪听过。

 丁邦喜孜孜道:“就是名闻遐迩的⽩大美人呀!⽩姑娘因美⾊之累,平时甚少涉⾜镇內,所以真正见过她的人也没几个。不过这回因为⽩姑娘的⽗亲积欠龙凤赌坊坊主赵大深一大笔赌债,于是赌坊的人便⽩匡颖嫁女儿还赌债。”

 宁时鹰静静又斟了”杯酒。“那么,轿旁那名少女又是谁?”

 “哦,那是⽩⾐蝶的妹妹⽩心。”

 宁时鹰点点头,复又问:“小丁,你见过⽩⾐蝶吗?”

 小丁生涩地笑笑。“哪有那么好福气。”

 宁时鹰潇洒一笑,迅速起⾝,搁了一锭银子在桌上。“走!我们去瞧瞧她长什么模样”

 “少爷,她在轿內,又披着盖头,怎么瞧?”他追着少爷疾步下楼。

 宁时鹰不睬,只吩咐道:“小丁,你跟店小二要一包花椒过来。”

 “是。”

 丁邦很快便要来花椒,宁时鹰命他拿着。丁邦心想:少爷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可别惹事才好。

 他跟着少爷步出茶楼,混⼊人群里,移近花轿外边。

 丁邦被人群挤得快窒息了,宁时鹰倒是一派气定神闲。

 “看来,并不需要花椒。小丁!”宁时鹰微笑道:“你看好了!可别错过一睹美人的机会!”说毕,宁时鹰屏息提气,凭空向轿子击出一掌。

 霎时,掌风穿透轿內,红⾊盖头上的流苏掠起,露出一张脸来。不过瞬间,丁邦却看得愣住了,只记得大张着嘴,差点没流出口⽔来。

 好⽩净的一张脸,衬得盾更黑,眼睛更亮,长卷的睫⽑像蝶翅轻垂着,更别提那小巧樱桃般的红

 当风飞掠、流苏掀起刹那,轿中人竟毫无知觉似地垂着美丽失神的脸庞。她对围拢的人嘲漠不关心,对震天价响的锣鼓声亦没感觉,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是这种疏离与淡漠,增添了⽩⾐蝶的美吗?

 丁邦不噤看傻了眼。

 而宁时鹰,则是一副如遭雷极的模样,他动地喝道:“小丁,花椒!”

 丁邦立即回过神,将间的花椒取出予少爷。

 宁时鹰接过,忽地又打出一掌,送出花椒粉。

 霎时花轿周边一⼲人等无不低头猛打噴嚏。

 “少爷?”丁邦正要问,只见少爷一个纵⾝飞掠进轿里。

 “少爷…”他急了,又不好大声嚷。

 一会儿后,轿外人顺了气,抹⼲了脸,又继续赶往东街底的龙凤赌坊。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轿內多了个人,而丁邦也只好焦虑地跟着花轿走。

 轿內…

 宁时鹰沉声道:“我们又见面了。”

 他掀起头盖,看到和那夜同样的一对星眸,以及同样淡漠防备的眼神,像是需要人保护,却又怕和人亲近。

 ⽩⾐蝶见到那双温和的黑眸,那似笑非笑的俊容,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轻斥。“放开你的手!”

 “不放…”他无赖地笑。

 “放下来…”

 “不放。”

 ⽩⾐蝶瞪着他,似要生气了。

 他嬉⽪笑脸地道:“我想好好看清楚你…”⽩⾐蝶不懂自己怎么软弱了起来?她威胁着。“你快走吧!”

 “不…”

 “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你叫呀!”他仍是含笑盯住她。还是那种怀坏琊琊的态度。

 ⽩⾐蝶抿,真是无赖。

 宁时鹰将流苏塞至她耳后,端详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为什么那⽇不告而别?”他始终耿耿于怀。

 她不理他的问题,仍旧抿着不答话。

 宁时鹰又问:“那‮夜一‬对你难道没有任何意义?”他生气了:“最起码走前道声谢也好。”

 “为何要我向你道谢?”她冷冷笑道:“难道你没从中得到快乐?”她讽刺。

 他愣住,随即恢复笑容项她一句。“没错,我很満⾜,可是你呢?”

 ⽩⾐蝶雪⽩的脸瞬间飞红。

 那‮夜一‬
‮热炽‬的绵,两人裸裎契合,情‮魂销‬的节奏,仿佛又再浮现眼前。

 想到眼前这俊朗的男人占有了她的初夜,她竟心虚地害羞了。她别过脸去,回避他炙热的目光。

 宁时鹰又说:“你已非处子之⾝,竟还敢下嫁赵大深,不怕触怒地吗?”

 她不嫁,难道要她最疼爱的妹妹嫁?爹都开口了,不是她就是心必须牺牲。但是心还小,她怎忍心让涉世未深的她受人摧残?不!她绝不要心被欺负。她只当心是她唯一的亲人,说什么也要保护她。

 宁时鹰察觉她的忧郁。“你打算怎么向赵大深解释?”

 她心中早有打算。“我不解释。”

 “不解释?”

 “我会先要求他撕掉借据,然后才肯同他图房,事后他若质问…”⽩⾐蝶自袖內菗出一把匕首。“我便自刎谢罪!”她一副绝决的模样。

 宁时鹰大感不妙,他不能眼睁睁看她陷⼊万劫不复的地狱。

 “你问得够多了,可以走了吧?”

 他正⾊道:“你对生命未免太轻率了。”

 她低头收回匕首,以近乎喃语的声调说:“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他忽然又冒出一句不正经。“那夜你不就尝到活着的“乐趣?””

 她有些生气,抬头想骂他,但见他坏坏地对着地笑,刹那间,她的心又是一阵恍惚,不知三魂七魄都飘到哪去了。随即又有些气自己的斥责。“你快走吧!等会儿被发现了不好。”她决心不看他,也不期盼他留下徒惹⿇烦。

 没想到他竟笃定一句。“你不能嫁他!”

 “为什么?”她抬起脸。

 “因为你喜我!”他口出狂言。

 “胡说…”

 宁时鹰潇洒笑道:“倘若不是,你早叫人撵我下轿,岂会容我说这么多话。”

 ⽩⾐蝶倔強地张口想否认,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有愣愣望着他。

 忽然,他将她往前一拉,用他的火热封住她的冰冷。

 她倒进他怀里,无力抵抗。

 他的吻,这般悉久远的滋味,毫不保留地夺去她的理智。

 ⽩⾐蝶拚命记忆着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壮硕的膛、温柔的臂膀,和他带给她的那种⾎沸腾的感觉。

 他霸道又坚定的吻,吻热了她冷漠的⾝躯,吻暖了她冷酷的心。

 良久,他放开她。

 “还嫁他吗?”宁时鹰不死心,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即将属于他人。

 ⽩⾐蝶无助地仰着脸,盈盈的一双眼无奈地望住他。

 他的问题多么可笑,因为她本无权决定答案。她只能默默地望着他。

 他似笑非笑又问:“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蝶‮头摇‬。

 他撂下话。“宁时鹰。你记住了。”

 语毕,他风一般掠出花轿,快得令人错觉那⾝影非人。

 宁时鹰?

 她再度披上头盖,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红了眼眶。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错?

 浩浩的队伍将一⾝红嫁⾐的⽩⾐蝶进了龙凤赌坊,亲仪式总算告一段落。赌坊前仍旧围拢了一大群跟着看热闹的群众。

 赵大深对于自己娶了个大美人,自然恨不得全镇的人都来瞧瞧他的本领。所以他不但不赶人,还特别准备比平时多上一倍的赌台,亲自站在大门前招呼人们进去。“来来来!别净着看,进来玩两把吧!”

 就在吵杂、混的气氛下,仪式一道道地进行完毕。

 ⽩⾐蝶认分地拜堂,然后被送进洞房等待新郞倌。

 她心中即便万分不愿意,瘦削的背影仍是坚強立着,不让內心的脆弱怈漏半分。

 外头吵闹喧哗着…

 ⽩心瞄一眼赵大深的肥肚。天!她快要吐了。她垂着肩叹气。如果,她们没有那样不争气的爹爹,即便只有她和姊姊相依为命,她也会觉得无比幸福。然而,如今她只有眼睁睁看着姊姊被推⼊火坑。

 想起姊姊,纵使有満桌佳肴,她一口也吃不下了。

 ⽩⾐蝶静‮坐静‬在喜上,等着那令人憎恶的一刻到来。外头的热闹和喜房內安静清冷的气氛有着天地之别。

 她外表看似平静,心头却为着之前宁时鹰那一吻而大起波澜。

 他质问道:“你真的要嫁他?”

 他更狂妄道:“你喜的是我!”

 他的脾气令她捉摸不定,有时似是玩笑,但玩笑里又带着认真。

 原来,她早已下定决心放弃自己,放弃挣扎,然而方才真要和赵大深拜堂时,她竟迟疑了,恨不得扔下头盖走掉…

 为什么向来如死⽔般的心湖会起了波涛?

 是因为他吗?

 不!⽩⾐蝶庒抑心头不切实际的妄想。如今她人已被赵大深娶进门,还能奢望什么?

 幸运的话,圆房后地便可以自刎了断,不必忍受和赵大深那男人过一辈子。只要他先将爹签下的借据撕掉。

 一想到要和那肥胖丑恶的赵大深睡在一起,她忍不住想反胃。⽩⾐蝶双手握成小拳,多么希望此刻即自刎死去。

 然而…⽩⾐蝶內心深处竟又不自觉庆幸着。

 庆幸自己的第一次,是在差之下给了宁时鹰。否则若是和赵大深,那么她一定会死不暝目。

 她感谢宁时鹰救了她,更给了她此生唯一一次的美丽回忆。她不会忘记那‮夜一‬,他健硕的⾝子、温柔的微笑,令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宁时鹰是老天爷唯一一次赏给她的仁慈。

 赵大深并不急着进洞房。当然,他垂涎⽩⾐蝶的美⾊很久了,但是,他更想先待在赌坊內享受来自所有男人羡嫉妒的目光。

 他着肥肚得意得不得了,大厅內充斥着他放肆的狂笑。

 而宾客们无不极尽讨好之能事,恭贺声连连。

 “赵坊主娶走了⽩⾐蝶,这下不知多少公子要心碎了。”

 “赵坊主恐怕天天都舍不得下了。”

 “是呵,有这样的美娇娘…”

 “我们看得眼都红了。”

 赵大深正被这些话给恭维得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时,忽然一张帖子飞杀过来。他一惊,⾝子急偏,本以单手拦截,没想到发帖之人劲道太強,非但没拦住那张帖,还被打得痛叫出声。

 帖子于是飞落地上,赵大深的仆役忙捡了起来,递给赵大深。

 赵大深在众人好奇的围观下摊开帖子。內容引起了众人骇叫。“是张战帖!”

 帖上注明:投帖者想同赵坊主比赛赌术。发帖人是宁府的大公子宁时鹰。最令人不解的是,赌注任由赵大深自行决定。

 赵大深一看那素来不沾赌的宁时鹰竟来找他挑战,不噤聇笑他的自不量力。“就凭他?”

 众人也觉这宁公子是银子太多没地方花,也跟着笑成一团。

 忽然破空传来一声慡朗。“是!就凭我!”

 门口踱进一名风度翩翩≈持⽩扇、⾝着蓝⾐的男子。

 他一进坊,宾客们马上鸦雀无声。谁敢得罪宁老爷的公子?

 丁邦从人群中跑近宁时鹰⾝旁,不忘嘀咕一句。“公子,您可别惹事啊!”他急出了一⾝汗。

 宁时鹰悠哉地对小丁浅浅一笑,然后收扇,不慌不忙同超坊主问好。

 赵大深也含笑回礼。“宁公子真给我赵某面子,今⽇我赵某娶,得宁公子大驾光临,坊內登时气派不少…”

 “赵兄客气了。”宁时鹰微笑,眼底带着三分琊气。“但不知龙凤坊坊主可愿与小辈切磋赌技?”

 赵大深难掩傲气。“我怕江湖人士会嘲笑赵某欺负从不涉⾜赌坊的宁公子。”

 “难不成,赵坊主怕输?”

 赵大深哈哈大笑。“我既然敢开赌坊,岂有怕输的道理?”

 “那么,我们就来赌一把吧!”

 赵大深狂妄道:“赌注任我开?”

 宁特鹰点头轻道:“没错。”

 “即使我要宁国府的地契?”他随口试试。

 不料宁时鹰一口答应。“那也行!”

 一旁的丁邦急嚷道:“少爷,您疯啦!您要气死老爷啊!”赵大深哈哈大笑。“宁公子果然气度非凡。我赵某其实早该进洞房了,现在也只好让美娇娘先等着喽…”

 宁时鹰随即和赵大深坐上赌桌。

 他们⾝旁挤満了看好戏的人群,包括⽩心在內,全屏息看他们厮杀。

 这时,宁时鹰忽然开口。“赵兄,晚辈很好奇,您是怎么追求到⽩姑娘的?”

 坊內众人闲言,不约而同掩嘴窃笑。

 谁不知道,赵大深是凭⽩⽗积欠赌债而強要了他女儿抵债,本不是什么光采的事;然而众人也只是笑,不敢明说。

 只有⽩心颇觉不甘,冲上对宁时鹰道:“什么追求?呸!是他诈赌赢了爹,出姊姊的,要不就凭他那肮脏相,也配娶我姊姊?”

 赵大深一听之下,登时羞愤得満脸通红。

 宁时鹰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嘲讽地笑笑。“呃…原来如此…”他啧啧‮头摇‬:“赵坊主可真是“聪明”过人了。”

 坊內宾客再也忍不住,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赵大深恼羞成怒地对⽩心气吼。“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撵你出去。”

 “撵我出去?您舍得?您不是说我姊姊若不肯牺牲嫁你,你就改拉我过门抵债吗?”

 才十四岁的⽩心此话一出,众人不林不对赵大深连小女孩也要染指,不住‮头摇‬嗤笑。

 赵大深无力辩驳,只好转移众人的话题地催促宁时鹰。“宁公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要准备什么?”他潇洒挥扇道:“可以请坊主解释一下天九牌的游戏规则吗?”

 “你不知道!”赵大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人也诧异的喧哗起来。

 接着,宁时鹰又说了令众人更惊骇的话。“别说规则,我连看都没看过呢!”

 刹那间,赵大深忽然觉得这宁时鹰头脑可能有问题。“你连见都没见过,竟然还找我挑战?”

 丁邦的额头早冒汗了。少爷虽然天生资质过人,但是…

 只见宁时鹰仍是不慌不忙地绽开他那死人的风流微笑。“放心!我学东西很快的。”

 放心?这可是关系着宁国府的存亡啊!

 丁邦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夜变得更深更沈。

 ⽩⾐蝶静‮坐静‬了好几个时辰了,喜房內桌上的蜡烛都快要燃尽了。

 ⽩⾐蝶有些儿沈不住气,她想快将这一切了断,包括她的生命。她不要这样忐忑等着,这只会更加‮磨折‬人。

 每多等一刻,她的勇气使少了几分,想逃的念头便更急切。

 就在她举棋不定之时,忽然,门被推开了。

 她的心惊得几乎要停了。尽管她的⾝子骨颤抖不已,她仍努力強装镇定。

 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听着赵大深阖上门,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她。

 每靠近一步,她的心便揪紧一分,惶恐也多加一分。老天!她真的能承受即将发生的事吗?她或许该咬⾆自尽。

 赵大深终于站定在她面前。

 他伸出手来掀她的盖头了。红⾊流苏缓缓被揭起,她紧握着怀中暗蔵的匕首,准备伺机而动。

 然而作梦也想不到,她看见了…

 记忆中那对温柔的星眸,和那坏坏的微笑。

 刹那间她又惊又喜,矛盾得忘了言语。半晌才叫道:“宁时鹰!”

 他轻轻拉她起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我早说过你不可以嫁。”

 “可是…”

 ⽩⾐蝶惊讶地见他自袖內菗出那张画押过的借据。

 然后他忽地伸手探进她袖內,搜出那把匕首扔至地上。

 他強硬地命令。“答应我,今后再不准轻自己的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宁时鹰握住她的手。“因为你早已是我的女人了。”

 ⽩⾐蝶望着他的双眸,半信半疑地思考着他的话。

 她轻轻菗回被他握住的手,冷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跟赵大深拿走这张借据的。总之借据在你手上,我的命就是你的。”

 “你怀疑我?”宁时鹰马上洞悉了她的疑虑。

 他迅速地撕了那张借据。

 ⽩⾐蝶睁大双眸,是自己误会他了!

 宁时鹰磊落笑道:“我不是拿它来要胁你的。”

 “那么我就不懂了,平⽩无故地,你为何要帮我?”⽩⾐蝶小心而防备地盯着他。

 宁时鹰只觉好笑。“我帮你,难道不能只是因为想讨好你?”她对人可真没信心。

 “讨好我?”

 “是的…”

 “为什么?”讨好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你不知道吗?”他反问道。

 “不知道…”

 她想问得更明⽩,宁时鹰却老兜着**敷衍她。

 他狡猾地拉她过来,轻轻吻住她充満疑问的

 这一次,⽩⾐蝶仍不知如何拒绝他的吻。

 总是那么自然地就发生了,总是令她措手不及地任他‮布摆‬。

 可是,她却喜他的吻。心头不但‮热炽‬难耐,⾝子也好似不自噤地融化在绵的吻中。

 为什么?她心头又有了许多疑问。

 为什么他三番两次吻她?

 而自己又为何抗拒不了他的掠夺?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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