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别小聚
这段时间付楚的心情就糟透了。她总感觉心里堵得慌,时不时地发呆,如坐针毡,学习、工作搁置,连她最受宠的书也提不起她的兴趣。大家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摆摆手,也不说明原因。她悄悄地做了一只小乌
,缩在壳里,静待那天敌的到来。
懊来的始终要来。杨志终于顺利地通过了测试,他,真的要去留学了。
今天早上得知的这个消息。学校隆重其事地宣布了此事,海报贴得满校都是,口耳相传,付楚想不知道也不行。她无力地离开公告栏,有一两个跟她打招呼的同学都未曾留意到,她只是空着眼睛望着他们。
他最后还是决定了,决定了,一点儿也不留恋这个地方。她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蠢得一门心思在他身上,结果他还是选择离去。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坏蛋,十恶不赦的坏人,坏得不给人留下一点余地。她到底是着了谁的魔道,恋上了此般人!
岸楚行到荷花池边,坐在光滑的木凳上。这里的风景很是怡人,荷香扑鼻,花开逗人,清波小
,阳光清淡,不过,但凭它们多好,只能入眼,不能进入付楚的心。
岸楚的眼泪盈眶,挥洒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景,她是软弱的,很想痛哭一场,很想大笑三声,很想上天入地,但她毕竟有理智,她什么也没做。她想啊,比起别人的生死离别,骨
分离,失国弃家,痛彻心扉,痛心疾首,她又算什么,小巫见大兀嘛。傻瓜。平时,她笑话别人,其实,最可笑的种是她自己。落花有意,
水无情,自个儿一人在这儿瞎折腾什么呀,没人会来心痛你!
岸楚耸起肩膀,
笑几下。
她还是失落地抛泪了。世间哪有这等轻松容易想放就放之事?知错了便会改了,不再犯了,只是理想中的境界,她不是什么大智的人,她只是个凡人,会痛会
会伤心的凡人!
良久。她在伤心落泪大半
后,才觉该止了,宝玉都是杜撰而来的,更何况辅之的颦儿,没什么理由去效仿她呀!笨蛋。
岸楚擦干眼泪,起身便走。
KTV包间。编辑部全体人员齐聚在这里,为老大杨志开一
送PARTY。付楚是万分不情愿来的,但是如果不来,就显得她有什么似的,考虑再三,她最后还是来了。人是来了,但人在曹营心在汉,她一晚上都绷着个脸,没有一点活络的意思。编辑部的“开心果”都不开心了,其他的人怎么开心得起来。大家一脸的愁云惨雾,气氛不若预想中的浓烈。秦雅本就不爱说话,心中难受,现在更是闷不吭声,她的表情高深莫测,显得冷静异常。
有几个同学闲得坐不住,勉强点了几首歌来唱,只是唱得
七八糟,不堪入耳,要是被词曲的作者听见,铁定会被气得折断门牙!岸楚皱眉听着,忍下捂耳的冲动,并不发言。
“大家开心一点,象死了老娘一样。我真有那么受
吗?都舍不得我走的样子。”主角发话了。
“是太受
了!”伴说“你走了,咱们的报纸还办不办啊?”
“那不是我个人办的,大家都有功劳。来吧,大家都来说几句,气氛太冷了。”
“说什么呀?”其他人兴趣缺缺地问。
“这样,就说说我们以后想干的事业。让我来先说吧。”
众人便安静了,调整下庸懒的姿势,齐来倾听。
“我的野心很大。小时侯我喜爱看历史书,发现二十世纪的中国历史令人不堪回首,让人义愤填膺,我就想长大了当总统,为国家做点贡献。长大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不是只有当总统才能报效国家的,何况我国又没有总统。”杨志笑笑,接着说“现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国家实力也正逐步增强。讽刺的是,世界上仍有一些发达国家在觊觎中国这块肥
,搞什么经济侵略,思想腐蚀,意图破坏我国。作为新世纪的男儿,怎能让人欺负到头顶上了呢?所以,我报考大学的时候就填了经济系。我想让中国在经济这条路上不断前进。如果我能在这期间尽到我个人的绵薄微力,也不枉此生了。出国留学正是让我开眼界的好机会,学学其他国家的治富之道,然后学成归来,报答祖国的栽培。到那时,再有人搞什么阴谋,我就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呃,我说完了。 大家是不是觉得太枯燥了?不好意思。”杨志看众人一愣一愣的,以为自己说话太冠冕堂皇了,大家不已为然了。
岸楚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而且这么动听,心中对他的抱负生出敬佩之情。由此看来,她识人的眼光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伴说:“没有,我倒是认为你
伟大的。现在社会上这种有报国之心的年轻人好象不多了,你这样说都快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了。你们说是不是?”
青山说:“恩,对!相比之下,我就没有你那么崇高的理想。我以后要做一名人民的教师!我家乡穷得很,许多孩童都读不起书。人们的观念也很迂腐陈旧,家里就是有钱也不让孩子读书,说什么穷酸秀才。我以后一定要回到家乡教书去,改变人们的落后观念。”
“啪啪啪!”伴率先鼓掌,她接下去说“勇气可嘉。换我说吧。我没你们那么伟大。我以后就想做自己喜爱做的事,什么都好!最好是找个又有钱又疼我有能干的老公,这样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两全其美啦。嘿嘿!”
伴坦率的言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我说。”承之接着说“我倒想挑个喜爱的事做,但就是不行啊,我老爸老妈不干。他们早和我约好了,我一毕业就得回家继承家族事业,要不就别想上大学,直接回家做事。真是命苦啊,连个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啊,说起来,我的脾气很好,也算有钱,好象
符合伴的条件似的。”说完,承之朝伴眨巴眼睛。
“去死吧!”伴给了承之一拳头。
“欠扁,这么好了,还说!我要是有个有钱的爸妈肯定笑死了,也就不用为那以后的生计
心了。”钱靖接住话头,揍了承之一下,说“我以后要当大官。当了官就可以好好治治你们这些个经济老师的了。怎么样?要想以后的日子好过点,现在就来巴结贿赂我吧,以后可是没得门的喽。”
“死小子,你更欠揍。”一干男生听完这混帐话,一起朝他打去,把钱靖弄了个人仰马翻,大家越发咯咯地笑。
杨志把他们拉开,笑说:“好,我先来贿赂你,来,我敬你一杯!祝你当大官,发大财!”
“好说,好说,来,大家一起喝。”
众人举杯碰杯,一饮而尽。钱靖喝了酒,问:“付楚,你今晚咋拉,都不吭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是不是见杨志要远走了,心里舍不得?怎么平时我就看不出来呢?要是那样,我的心可是会很痛的。”说完,他把手放在心上,作痛苦状。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付楚忍不住笑骂,掩藏住对杨志看过来心里突生的惊慌。
“那你倒是说说,你以后想做什么?是不是也象伴,想傍个大款?不用麻烦去找,这里有现成的。”他和承之对上眼。
“扯淡,狗
不通。”付楚骂道,看了一眼杨志,他略有不悦。她又说:“我这个人没什么野心,只想平平淡淡地走以后的路,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工作让我去做,就这样吧!”
“哈,你是这样想的,看不出。”其他人叫道。杨志的好象也是此意,他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付楚。
“恩。”付楚刚才喝了几大杯,已有些醉意了,她不知不觉中把本
了出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无
无求,也不喜爱去争强什么,也不去
迫人家什么。说不定我是个和尚来投胎的。呃!”说完她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杨志听她说话,对她有了些微改观,可这“嗝”却把她刚建立起的美好形象打了回去。(付楚若是知道就里,铁定会气闷得捶
捣背)杨志扁扁嘴,蜂她到十八层地狱去。
“小骗子,谁信你?秦雅,你呢,怎么今晚你们两个都这么安静呢?”钱靖摇头晃脑地说。
杨志便凝视秦雅,一种名叫苦涩的味道现正向他的心房渗透,把他的四肢百骸弄得僵硬难受,他有点期许地看着秦雅,期许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愤愤地灌了一口酒。
岸楚低头沉默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杯飘
的酒水。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双耳
开,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关键字。
秦雅一时怔仲,她环顾四周,眼睛特在杨志身上停顿了一下。“我?”秦雅顿了顿“不知道,我从来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看众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清清嗓子,才说:“恩,我喜爱一个人恬静地过生活。说不定,哪天我就躲到一个无人知道的乡下,当了村姑了。”说完,她自嘲地笑笑。
“那可不行!损失呢,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能到那种地方去呢,埋没人才!”承之叫道。
“恩。”杨志轻叹一声。
岸楚只象木偶似的呆坐着。
“罚酒,罚酒!这是什么理想!”美术编辑陈
和记者胡丽嚷嚷道。
秦雅的脸腾地红了,她嗫嚅道:“我不喝酒,喝茶吗?”
承之是个捣蛋鬼,他倾身看看秦雅正的半杯茶,摇摇头,然后只见他手一伸,一斜,便用酒把她的茶杯给添满了。他笑道:“混合饮料!现在不喝不行了!”
其余人都笑他有创意,起哄道:“对,喝!”
秦雅还要推却。承之已站起来,碰下她的杯,说了声“我敬你”便把酒一饮而尽。
秦雅措手不及,无法,只得在大家的怂恿下喝掉此杯苦酒。呸,太难喝,既涩又辛,还不如酒!大家看她有苦述不出的劲儿,越发开心了。
“不如这样,我们来划拳?”陈
提议道。
“这主意好。来来来…”
伴说:“我来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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