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到死(五)
“怎么回事?”赵志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丞相大人,最近丞相大人晚上都在哪里过夜?”
“自然是自己家中了?”李林甫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己家中也有很多间屋子的吧,比如二房,三房?”赵志道。
“最近都是一人在书房。”李林甫脸⾊渐渐难看了起来。
“哦,这样啊。”赵志笑眯眯的道:“我与您相识这么长的时间,也无缘拜见下尊夫人,不知…”
“
內已然于七年前过世了。”李林甫冷冷的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跟我还用得着转弯抹角么?”
“那我可就说了哦?你要有心理准备哦?”赵志嘿嘿一笑:“你二房小妾最近过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李林甫皱眉。
“我是怕那个…那个如今舂暖花开,外面连野猫都睡不好,我是怕您的二房小妾最近缺少雨⽔滋润,⼲燥的很,而您最近又喜
在书房睡,我是想说那个会不会半夜有什么人钻进你家二房姨太太的屋子里,然后一不小心,⼲柴碰上烈火,然后再就…”
“你是想说我二房偷人了?”李林甫厉声道。
“是不是,咱们看看问问就好了?”赵志呵呵一笑“我堂堂宰相府上你居然要搜?”李林甫气急反笑。
“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小唉甫?”赵志嘿嘿一笑:“咱们就是随便的在这里走走好不好?”
“小唉甫?”李林甫无语。
李林甫的二房姨太太叫婉娘,赵志和李林甫一起来到婉娘的房间里,果然如赵志所料,空无一人。
“人呢!”李林甫对着那丫鬟吼道。
“二
昨天晚上
成一团之后就再没见过。”丫鬟怯怯地道。
“那怎么不通知我!”李林甫怒气冲冲。
“我跟管家说过了的。”丫鬟低头。
“林福!”李林甫火冒三丈。
“别慌。”赵志马上制止李林甫的吼叫。转⾝在屋子里四处搜寻起来。
“你出去!”李林甫挥手叫丫鬟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房门:“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志在
上冲李林甫招手:“过来,看看。”
“什么东西?”李林甫无奈的跑在
前,赵志伸手举起那枕头:“看来你这个二房姨太太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啊。”
“头发?”李林甫看了看枕头。
“对哦。”赵志嘿嘿一笑:“你看这两
头发,一个发质教耝,耝糙的很,甚至有分叉,而另外一个却是发⾊黑亮光滑的很。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
李林甫脸⾊发黑:“直接说!”
“你知道,光头是什么意思吧。”赵志一本正经:“我猜测,注意,纯属猜测,你的二房姨太太估计跟两个人都有染。”
“两个?”李林甫怒火中烧:“你不要
说话!”
“面对现实吧!”赵志拍了拍李林甫地肩膀:“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另外一个奷夫和那个**抓起来,庒加拷问,别的等过了这时候再说。”
“哪个是奷夫?”李林甫冷静了下来,转过⾝去用庇股问赵志。
“我看你请那个管家来一趟吧?我拔
头吩试?”赵志笑道。
“好!就听你的!”李林甫点点头。
李福很快就过来了二姨太的房间。
赵志打量了几眼,这李福四十来岁,⾝体看样子还算可以。要说与婉娘偷情也能说的过去。“李福,为什么二姨太不见了你不通知我!”李林甫张嘴就问道。
“二姨太昨夜受惊了,说是去⽩云观里住几天。”李福结结巴巴的道。
“半夜跑去⽩云观?你当我是傻X啊!”赵志不屑的道。
“那就要问二姨太了。”李福很不给赵志面子。
“福管家,借
头发用用。”赵志直接伸手道。
“要我头发做什么?”李福面⾊紧张。
“你自己心里有数吧。”赵志转⾝从
上拿起枕头:“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
“老…老爷”李福腿一软。马上跪在地上,显然是什么都认了。
“说吧,”赵志示意李林甫暂时别发飙,直接问道。
原来,李林甫为人本⾝并不好⾊,对于他来说,玩弄权术就更适合了,不过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你⾝为宰相,家里没个三四个小妾,多没面子?就这样。李林甫纳了三四个小妾在家,可是平时又不喜
找她们,有机会了又要找戏子,偶尔还喜
碰碰娈童,所以纳妾四五年来,真在二姨太房里过地⽇子还不过十几次,所以这个婉娘就很是孤独难耐了。
“那⽇,二娘说⾝体不适,恰好丫鬟外出了,我就送了汤⽔过来这里。刚巧二娘在浴沐。她还说自己的后背爬了条虫子,叫我给她弄掉…”
“于是你们就勾搭在一起了对不对!”赵志厉声道:“那婉娘和别人勾搭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我…是二娘用那事情威胁我的。叫我不要多管闲事,从前年开始,那个光头就偶尔地过来这里过夜了。都是半夜过来,五更天就离开,每个月大概有一两次的样子。不过这三四天来,那光头天天都在这里。”
“你好大地胆子!”李林甫两步走了上来,一脚踢了过去。
赵志一伸手拦住了李林甫:“等问清楚了再打好不?”
“我来问你,二姨太现在在哪里?”赵志问李福。
“不,不知道。”李福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姨太现在在哪里。”赵志冷脸道。
“真。真的。”李福低头下去:“昨晚就走了。”
“你当我⽩痴啊。”赵志猛的抄起⾝边的椅子,照头砸了下去。
椅子并没跟电视上一样的碎裂开来“咚”的一声,李福头破⾎流地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打死了?”李林甫微微惊讶的到。
“死不死你都能解决吧。”赵志表情严肃:“我现在怀疑这几年,你地二姨太已然是被那光头给骗过去了,成为了丞相府內最大地卧底!”
李林甫皱眉:“不可能!”
“可不可能抓到婉娘就知道了吧。”赵志打了个哈哈:“我建议丞相大人现在就动用全城的力量,狂疯搜索,另外这个家伙如果不死,就开始猛K。他怕什么来什么,这些小事难不倒丞相大人的哦?”李林甫点点头:“人我帮你抓,事情我也帮你问,不过…”
“我自然知道。”赵志猛点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自然明⽩。丞相大人继续忙,我偶这就先走了。”
“你还是自己弄个房子吧,每次都不好找你。”李林甫忽然道。
“我要房子做什么?”赵志笑眯眯的道:“明天不是科考了么?皇上应该会赏赐我个屋子的吧。”
“你要考科举?”李林甫眼睛一亮。
“丞相大人是主考吧,应该能知道考什么题目?”赵志嘿嘿一笑。
“不知道。”李林甫头摇:“明⽇一早我就进宮去请考题,到了考场才能知道。”
“那考我什么?”赵志啐了口:“我还是去考那个算术好了。那玩意估计得个前几名不成问题。”
“明科和经科虽然都是科考名目,可是毕竟算术这种不受重视,若是要位列朝堂,还是写好文章为要。”李林甫道。
“我可不会写文章!”赵志摆摆手。扭头走出门外。
“说了么?”赵志回到赌场,看见小甲正在惬意的喝茶,问道。
“是说那光头么?”小甲摇头摇:“那家伙很难啃。小乙用针扎了他半个时辰了,都没说一句话,现在正在用盐⽔菗鞭子呢。”
“真骨头这么硬?”赵志道:“试过我说的捞庠庠么?”
“试过了,可是那家伙的脚底都是老茧,
本没反应的。”小甲苦恼地道。
“完了完了!”小乙浑⾝是⾎地冲了出来:“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赵志好奇地道。
“那家伙把自己⾆头咬了,噴了我一⾝是⾎!”小乙一脸惊骇。
“
!”赵志站起⾝,冲下面的牢房里钻去。
扁头果然是一⾝是⾎,昏昏
死了。
“冷⽔!嘴里塞草木灰!”赵志马上吩咐道。**
俩杨家兄弟马上手忙脚
地开始救治,光头果然是⾝体好,好歹是被救了回来。不过也是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赵志回到赌坊里。一脸
郁。本来指望能从光头那挖出点消息来,可是现在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看来自己又要提着光头的脑袋去讹一回田司武了。
不过话说回来,田司武今天也饿了一天了,应该有些进展了吧,一天不喝⽔应该饿不死了吧。
赵志又想了想那光头,这家伙⾝上还真没什么明显的标记。真要割个手指头或者是头⽪地,又怕那家伙挂掉了,真是苦恼啊。
“苦恼了,”赵志拍了拍脑袋。
“苦恼什么?”李帧的声音出现在赵志⾝后:“什么事情能让最近舂风得意的你觉得苦恼呢?”
“田司武咯!”赵志头也不回。
“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了。”李帧懒洋洋地道:“明⽇就是科考,你可去?”
“不去了!”赵志心情不佳,摇了头摇。
“为什么不去?”李帧之前跟赵志讨论过,当时赵志还算是有些趣兴的,眼下开来却是有心心灰意懒的样子。
“考起来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考什么去,丢人啊。你去考吧?”赵志懒洋洋地道。
“你说什么?”李帧道。
赵志这才反应过来。扭头过来赔笑道:“大哥,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随口说说,没别的意思啊。”
李帧微笑道:“算了算了。你不考就不考了。”
赵志点头;“真做文章我可弄不来。”
李帧点点头:“我看你也不是那种受束缚地人。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赵志无所谓的道:“银子比什么官不好?等风头过去了,我就在长安弄我的乐娱城!到时候天天数银子就够累了,还当官⼲什么?”
李帧哈哈一笑:“银子再多没本事看得住还不是⽩搭?人家过来抢你也带不走啊。”
-过天⾊刚亮,一匹快马就在赌坊外停了下来,开始猛擂门。
“那个八王蛋啊!”小甲打开门,却是上次来过的李家家仆。
“赵公子在这里么?”那家仆送过一封信来。“什么玩意?”小甲问道。
“不知道。我家老爷吩咐了,亲手
给赵公子,确实确实!”那仆人点点头。
“这什么玩意啊?”赵志打开信。看着上面潦草的字。
“来我看看。”李帧接过信来,扫了几眼,顿时哈哈大笑。
“笑什么?”赵志问道。
“李林甫真是有本事,这么早就送来了科考里试策的试题。”李帧笑道。
“靠,这么強?”赵志也是贼兮兮的笑道。
“那你还考不考?”李帧笑眯眯的问赵志。
“你给我写好了我就去考,现在反正还早地很,我去睡个回笼觉吧。”赵志嘿嘿一笑丢给李帧。
李帧头摇苦笑,转动椅子到了桌子前,开始研磨。
赵志骑着⻩马,懒洋洋地来到了国子监。礼部主持地科考就是在这里举行。因为回笼觉睡地有些过。所以赵志抵达的时候已然考子都进场了。
“喂!站住!”门口的侍卫自然不让赵志进场了。
“我是试考地。”赵志举了举手里的扇子,摇八
的笔直。仿佛就是再说。我这样子难道不是学子么?
“时间过了,不给进!”那侍卫冷笑道。
“不是吧,才迟到不多久啊。”赵志楞道。
“迟到就是迟到了!不用多说,回去吧,过两年再来!”那侍卫牛掰的不行。
“吵什么呢?”里面走出一员官来,眼睛看着天。
“回大人,这考子迟到了,居然还想进去。”侍卫冷笑。
那员官冷笑:“这么重要的⽇子都能迟到…”员官抬眼看了看赵志,脸⾊顿时一变:“这么重要的⽇子都能迟到,可见公子定然是
有成竹了!赵先生,您都来科考,怎么不通知下官?”
赵志大汗一个。心道这家伙转话转的还真快,再仔细一打量,居然是那⽇请“禽兽”吃饭说集资建设乐娱城的饭桌上地一位。
“哦,是你啊。”赵志记不起名字,笑嘻嘻地点点头:“我觉睡晚了,可以进去不?”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主考李大人。副考秦大人都在里面呢。”那员官猛点头。
“那我就进去了哦?你帮我跟他们俩说一声。”赵志嘿嘿一笑,今⽇肯定是福星⾼照了。
赵志进了国子监,那员官一路领着,直接就进了一个门前用红纸贴着“贴经”的考场。
“贴经”是什么玩意?赵志纳闷道。
其实赵志有所不知,这科举试考并不如电视上放地那样,唐代的科举不但试考名目多,种类也多,赵志参加的进士科试考就包括了一下几项:首先,帖经是在唐代科举试考中乃至学校试考中应用最为广泛的试考方法之一。据《通典》卷一五《选举三》所记“帖经者,以所(试)经掩其两端中间开唯一行,裁纸为帖,凡帖三字,随时增损,可否不一,或得四、得五、得六者为通。”即任取经书一页,将左右两边遮掩中间仅露出一行,用纸贴住其中5字不等,要求应试者将所贴之字说出或写出,与今填空题颇为类似。帖经是唐代常科贡举试考的重要方法之一。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各科试考,均考帖经。
问义,是对经义的阐述回答类似于现在地问答题。应试者
据题目要求,叙述经书中的史实与大义。以笔答称为“墨义”以口答称为“口义。”唐代在贡举常科,甚至在吏部选试中,多试考问义。明经、进士、明书、明算以及开元礼、三传、三史等科的试考中,都有问义。
再有就是早上李林甫送来的试策题目了。试策是设题指事,由应试者做文章,颇类似于现今地命题作文。
据题目要求不同,又分为方略策”务策、经史策等类型。如唐前期,秀才科试方略策,进士科试时务策,明经科试经史策。至唐后期在礼部常科试考中,普遍采用策问形式。策问是有相当难度地,它要求考生
读经史善于观察、思考社会现实问题,对一些重大的历史现象和社会现象有独到见解,也要有较⾼地写作技巧、华丽的文采和鲜明的思想主张。
这些东西,赵志自然不知道。赵志进了屋子,两个员官正在对面,赵志急忙递上名帖。那员官见赵志来了,点头道:“开始吧。”说着用双手掩住一张纸地左右两边。露出了中间的一行字,对赵志道:“开始吧。”
“开始?”赵志好奇道:“开始什么?”说着好奇的盯着那中间的书目,只见上面写着:“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
“回答出上下两句。”那员官眼睛也不抬,不耐烦地道。
赵志傻眼了,无奈之下,只好敲了敲桌子:“你们抬头看看。”
“看什么看?你脸上有花么?”那员官瞪眼道:“你答不答不答换人了!”
“等等!”门口一声威严的喊声,确是那“禽兽”踱着方步走了进来。
“秦大人。”那俩员官慌忙起⾝。
“坐吧。坐吧。”秦斯人点点头,派头十⾜,赵志连对他使了几个颜⾊都装作没看见。气的赵志咬牙切齿。
”怎么样?今年的考子?”秦斯人指着桌子上的笔录道。
“大人请看。”那俩考官急忙递过笔录本,递给秦斯人。
秦斯人扭头过来,站在赵志⾝前单手靠在桌子上,装作专心看着笔录,腋下却露出了一个大空,那张考纸正在显露无疑。
赵志一扫之下,顿时大喜,只见那纸上是这么几句: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者⾝不诚。不顺乎亲矣。诚⾝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矣”
赵志连忙默诵了几遍。确认自己记的差不多了,然后才微微咳嗽了声。
秦斯人摇八顿时一直:“今年的考子门都还不错啊。”
那俩员官顿时附和:“是啊是啊。”
秦斯人站起⾝来,仿佛这才发现赵志一般:“这位公子考完了还不出去?”
“我还没考呢。”赵志牛B哄哄的道:“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者⾝不诚,不顺乎亲矣。诚⾝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矣”
秦斯人取出桌子上地纸一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就记甲等吧。”
那俩员官急忙取笔填了,冲赵志挥手道:“出去吧,去问义。”
赵志这才冲秦斯人眨巴眨巴眼睛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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