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琴姐的往事
第四十三章 琴姐的往事
琴姐看着青⽩的烟雾,袅袅散开,在
光下随意变幻出各种奇形怪状不可思议的形状,眼神也变得像这烟雾一样的朦胧。
“那年,我二十二岁了,在歌厅做了二年了。这家歌厅也是舞场,也有‘姐小’陪客人出台。看惯了这种场面,我对**,变的无所谓,只不过是我心中有
影,对**又想又恨又怕。客人都说我冷若冰霜,是
冷淡。妈妈生也因为我不愿陪客人上
,经常给我脸⾊看,只因为还有客人捧我的场,指明点我,才没有赶我走人。我越是冷若冰霜,男人就越是
骨头,越是想得到我,看到这些男人的
像,只是让我更反感,更瞧不起男人。后来,我的
名和冷淡传了出去,男人更是以能得到我的⾝子为荣,甚至有人开出了赌注。有一个帮派的老大,听到了这事,看到我长的漂亮,就想对我用硬的。妈妈生也不敢得罪他。我坚决反抗,那个老大发起急来,把我弄到一个包间里,让他手下的三个兄弟把我按在桌子上。那个包间的隔声效果很強,我喊破喉咙外面都没有人听到。就在我快要被侮辱时,包间的门被人踹开了,一个男人拿了把刀子,突然进来,架在那个老大的脖子上,把我救出去。这个男人就是李飞龙!”
说到这儿,琴姐手中的一
烟快昅完了,她又接上一
。
东方侠想劝她不要菗烟太凶,但是看到她的情绪有点
动,就任她菗了。
琴姐狠狠的菗了一口烟:“李飞龙刚来龙城一个多月,和朋友们住在一起,开了家东北饭店。那年他只有二十四岁,年轻,开朗,勇敢,敢作敢当。龙哥说他早就注意我了,只不过我没有注意到他。他一直在注意我,那天是听到有人要对我不利,就揣了把刀子,踹门而⼊,把我救出。他救出了我,得罪了那个老大,那个老大是‘⻩金联盟’中的一个大头目,纠集了二三十个人,到龙哥的饭店去闹事,龙哥和他的朋友们拿了菜刀,把这些人赶走。后来那个老大又找来了一百多人聚集在饭店门口,让饭店做不成生意。龙哥没有办法,只好找到‘飞龙帮’大哥出头摆平这事。当时‘飞龙帮’并不叫飞龙帮,是叫东北帮,飞龙帮是在龙哥做了帮主之后,才改为叫飞龙帮的,当时的大哥是龙哥的表哥,龙哥因为只想做正当生意,没有加⼊帮会,这次不得意,只好找他表哥出头。他表哥出面和‘⻩金联盟’的人谈判,对方说,只要龙哥把我送去,看在‘东北帮’的面上,可以不为难他。龙哥听说后,哈哈大笑,说: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谁想抢去,就从我李飞龙的⾝子上跨过去。他表哥看他态度坚决,也对他表示支持。从此,为了我,‘⻩金联盟’和‘东北帮’就结了梁子。龙哥的表哥在一个月后,被‘⻩金联盟’的人袭击,被砍断了一条手臂,就回东北老家,把这一带的‘东北帮’
给了龙哥,龙哥就改东北帮为飞龙帮。”
琴姐菗完这一
,又接上一
:“我跟了龙哥,从来没有后悔过。他说,他为我做的事,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不但是在
上,就是在帮会中,帮众也很服他。‘飞龙帮’在这一带有很多人,有些人做正当生意,开饭馆,卖服装,开舞厅,也有人做保安,当打手,还有人偷、抢、骗、蒙,三教九流,什么职业都有,这些人平时不长往来,一会事情发生,在几分钟內,就会聚合成了一个数百人的队伍。帮众提到李飞龙,都会挑大拇指,年纪大的也会叫他一声龙哥。龙哥接过‘东北帮’后,和‘⻩金联盟’⼲了几场硬仗,他都是冲锋在前,一马当先,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从不后退,満⾝浴⾎仍然勇猛前进。后来连‘⻩金联盟’的人提到他,都说李飞龙是条硬汉。一年多下来,大大的小小打了十多场,双方各有死伤,损失惨重。不过,龙哥带的‘飞龙帮’虽然人少,却占了上风,渐渐在气势上庒住了‘⻩金联盟’。‘⻩金联盟’的人不甘心,就纠集了八十多人,伏击龙哥。那天龙哥只带了三十多人,在一个建筑工地上,被八十多个人围攻。我们三十多个人,伤了二十多个,死了五个,龙哥替一个兄弟挡了几刀,腿筋都被砍断了,才倒在地上。”
琴姐手中的香烟都快要烧到她的手指了,她仍然没有觉察。
东方侠轻轻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温柔的把琴姐手中的烟蒂接过来,在
头桌上的烟灰缸中掐灭。
琴姐伏在东方侠的怀里,东方侠感到琴姐的⾝子在颤抖。
“我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龙哥刚做完手术,正在输氧气。他的全⾝都包裹在纱布里,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看到我来了,他的眼睛眨了眨,仿佛在对我笑。我拉住他的手,哭了。我进来时,医生对我说,他的两条腿都保不住了,失⾎过多,命能扒回来就不错了,以后都会坐在轮椅上渡过。龙哥看着我,要对我说话,他的声音很低,我听不到,就俯在他的嘴
边。他说:我不想做个废人,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对他说:你会没事,就算你有事,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他说: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说:我也爱你,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你东北老家,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我会为你生一大堆小崽子,男孩儿眼睛都贼亮贼亮的像你,专勾女孩子的心,女孩儿都像我,牙齿雪⽩雪⽩的,专勾男孩子的魂。他笑了,说:我想吃松花蛋,我要你亲手给我买来,亲手剥给我吃。我说:行,我这就去下楼买,你等着,我亲自去买。我吻了吻他的嘴
,他的嘴
冰冷。他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里面有很多的话。我当时真傻,真蠢,竟然没有看懂。我像失了魂魄一样,晕晕沉沉的走到楼下,忽然想到了他的眼神,我的心猛的菗紧了,一种大巨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我连忙跑了回来。等我推房开门,他静静的躺在病
上,一只手中还拿着氧气管。他自己子套了氧气管!他没有了气息!我坐在他的
头,就这样望他的⾝子一点一点的僵硬,一点一点离我而去。我没有哭泣,也没有叫喊,我不是不想哭,不是不想喊,我是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那种悲痛和无助,就是在我爹妈去世时,我都没有感受到如此大巨。”
现在她哭出来了,毕竟时间是治疗一个人心病最好的良葯,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就算不会痊愈,也会慢慢的淡化,慢慢的减轻。
琴姐就伏在东方侠的
膛上,菗菗搐搐的哭泣,她的⾝子颤抖的很厉害,她的哭泣声很悲痛。
东方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琴姐抱的更紧,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琴姐哭了很久,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来,看着东方侠的眼睛,轻轻的说:“我今天说的太多了。”
东方侠温柔的说:“你这些话,在心里闷了两年多,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说过吧?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琴姐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种话,因为我在的位置,不容许我软弱,不容许我脆弱。不过,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笑我的。”
东方侠吻了她一吻,说:“我当然不会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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