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算是再一次领教了女孩对山⽔的钟情。这罗梅儿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精致⼲练的女子,而眼下,我敢肯定,即便是邻家五岁的女孩,怕也不及她的狂疯。对,没错,狂疯。
狂疯地笑,狂疯地叫,狂疯地拍照。
当然,这些个美景当然让我也
恋,但我想,我绝对不会如她这般狂疯的。
当然,稍后一想,我却也理解。我可是天天觉在这山中,当然不怎么觉得新奇;而她却恰恰相反,一直是一个城里女孩。这些东西别说看,怕是想也没想过。虽然她也有二十多岁了,但长期忙于学习和工作,怕真正如今⽇般放松的时间还真是不多!
想到这里,我突地对她一怜,却也陪着她,任她狂疯。
也不知在这里玩了多久,反正时间不短,罗梅儿才玩累了些。同样拍了许多照,直至相机没电了,这才放弃。这会儿我却感叹这罗梅儿的相机来了。要知道,我家可是没有电的!她纯靠那四块电板和一些电池才支撑到现在的。天知道她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电板,而且到我这里来之前还作了这样的充分准备!
“走罢!”看她终于平静下来,又休息了一会,我便提议道。罗梅儿看我一眼,眼里的光芒令人心颤。我不敢看,只是朝她点点头,也顾不得她的精神突然有些萎顿,仍是伸出手来拉她。她也伸出手来握住我。两人一齐往这燕子涯洞口走去。
运子,我还想看最后一眼那燕子嘴的风景。临走到燕子涯洞的出口时,罗梅儿却突然停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再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却哑然一笑。听她这话,倒似是永别一般的,又或者以后再也不来的意思。事实上却并不会这样,这个地方她么时候想来,我一定会陪她来的!不过眼下我却理解她的心境,想来,又要回到那个大城市却工作了,突然地舍别这种自然天工的景⾊,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也难怪她会有这种想法、这种说法了。当下,我的心头莫名一软、一酸,便也点头同意,回头往那燕子嘴而来。
燕子嘴,就中这个燕子涯洞景⾊最好的地方。实际上,整个这个燕子涯洞都在山体里;头在山的这头、尾在山的那头,而且各有一个悬涯。只是燕子尾的悬崖矮些、而燕子头的的悬崖⾼些。人们往往从燕子尾的洞口⼊內,而燕子头这个洞口,我想如果不能飞檐走壁在话,是不可能进⼊的。因为这个地方比较险,下面却是一条峡⾕,⽔流很急。
但这个地方景⾊非常好,因为那外边却正是山中洞、洞中山、山间⽔共同构成的独特风景,再往远处,便是蓝天⽩云,而偏偏这蓝天⽩云又与山顶构成另外一种奇特的意境。我敢肯定,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景在它处是没得的,因为这是我们这个牛虻山一种特定地质条件下自然形成的特别风景!
眼下罗梅儿要来看,我当然理解,便也陪她过来。罗梅儿在这里驻⾜良久,也不知又到了什么时候,才作势要返回。不过,临离开那洞口时,却又要作挥手呼唤状:双臂向大山挥开,然后象个小女生一般又喝一声。
我一见,即立时心惊胆战起来。因为她所立之处,最是滑润,稍不留神便可能滑到峡⾕里去。我不敢喊,只是轻轻往前走去。我想着,在最后那一刻,一把她抱住就行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罗梅儿的脚下却真的一滑。她似乎是挣扎了两下,但终于无法,一把就往那崖下深深的峡骨中滑去。听着那一声惨叫,我肝胆俱烈,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把扑了上去。但我没来得及抓住罗梅儿的手或是脖子。甚至,我自己也跟着掉了下来。
那罗梅儿看我也跟着掉下来,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一向以来最为温謦又最为开心的笑意,轻轻地向我再呼唤了一句,便闭上眼去,任自己往崖下落去。
我却再一次痛心疾首。不为别的,只因为罗梅儿刚才那一句呼唤,那分明是:运子,我爱你!
她爱我!
是的,她这般对我说的!
她这般往崖下掉去时,自认为必死的她在最后说出了这些话。也许,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我有心想要说什么,却只觉得鼻子发酸。但眼下
本没机会让我多想,我也跟着往下掉!说时迟、那时快,我与罗梅儿一齐跃落到下大峡⾕⾕底的河⽔中。
我的⽔
比较好,虽然这么⾼的跳⽔没玩过,但终究好一些,在那⽔底打个翻⾝,便又浮出了⽔面。那罗梅儿似乎懂得一点点⽔
,但眼下仍被那⽔给击昏了过去。那⽔势比较急,好在落⽔前一刹那,我已瞅准了罗梅儿落⽔的地方,因此我一落⽔,便直扑她落⽔的那位儿,以及附近。还好,罗梅被我捞着了。
费了老大一些力气,我才将罗梅儿弄到边上。不过,这边上都是滑润之地,我们
本就上不了岸。没着了,我只得将罗梅儿背到背上,在⽔中滑行。这年头,这时段,这⽔里还真是冷。背上的罗梅儿似乎清醒了一下,只一会又晕了过去。我因为承袭⽗亲的一直洗冷⽔澡的原因,到得这⽔里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发觉背上罗梅儿的情况,却仍是有些心惊。
还好,顺⽔往下游游滑了大概一公里多,我终于发现岸边崖壁上有一片平地,旁边似乎还有三两个洞,当下心头一喜,先用力将早已昏
过去的罗梅儿推上岸去,自己再爬了上来。
说实在的,这会儿我累得不行,直想着休息一会,不过一看罗梅儿那几乎冻乌的嘴
,我却又呆不住了,继续忙活自己的。第一件事却是看罗梅儿。看她眼下情况,似乎是呛了一些⽔,但并不严重。我当然顾不得了,口对口地对她实行人工呼昅,当然,也不得不开解她的
⾐扣。尽管那一对丰
的尤物在我眼前展露无遗,这会儿的我却没功夫欣赏,只是做人工呼昅。只几下,那罗梅儿便幽幽地缓过气来。我心头这才稍⼊下些心来,便又去找此⼲草来。这不费劲。因为就在我们现在歇脚的这地方,就有大量的⼲草。显然,这个地方以前的一块天然的草坪。我先抱些⼲草做成一个围状,这才将罗梅儿弄到那⼲草上。心中又想,她这
⾐服穿在⾝上,怕是更冷,得将她的⾐服脫下才是。刚打算动手,又想,她这脫了⾐服还是冷;而且,貌似我一个男人去脫一个女孩子的⾐服,总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对!我念头一转,便又明了:眼下的要务,却是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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