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陷阱(上)
施琅道:“侯爷,这办法只怕也不行,把近百丈宽的河面填平得多长时间?卑职的⽔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建奴负土填河?”
王朴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返⾝拿起案上的茶盏递给施琅,说道:“再看看这个。”
施琅満头雾⽔地从王朴手里接过茶盏,心忖这不就是盏茶吗,有什么好看的?随意地瞥了一眼,施琅就移开视线正要说点什么时,整个人的神情忽然一窒,眸子里霎时流露出两道骇人的精芒,死死地盯住了手里的茶盏。
那是一盏冷茶,因为今天天气突然变冷,茶面上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啊冰!结冰!
施琅的脸⾊霎时变得一片煞⽩,他想到了山东恶劣的天气,这么冷的天,万一运河结冰怎么办?运河一旦结冰,他的⽔师战船就会陷⼊冰层中难以动弹,而建奴则可以踩着冰面直接向他的⽔师战船发起进攻了!
聊城,多尔衮行邸。
多铎叹了口气,说道:“谁都知道这一战的胜败关键是南明⽔师,可要想解决掉明军⽔师,又谈何容易?”
“是啊。”阿巴泰附和道“我们大清的八旗勇士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冲到河里跟南明⽔师拼杀吧?”
“呵呵。”范文程微笑道“两位亲王殿下,如果奴才有办法让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冲到河里跟南明⽔师拼杀呢?你们有信心解决掉对手吗?”
“什么?”多铎和阿巴泰同时失声道“你有办法让八旗勇士们冲到河里去?”
“不过是开个玩笑。”范文程神情一肃,回头向多尔衮道“主子,奴才是没有办法让八旗勇士踩着河面向南明⽔师发起进攻,可老天爷可以呀!”
“老天爷?”多尔衮凝声道“你什么意思?”
范文程道:“主子,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仍在继续变冷。依奴才推测,今儿晚上运河河面就会结冰,如果这样的
冷天气再持续三到五天,运河河面上就会结起数寸厚的坚冰,到时候我们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就能踩着坚冰直接向南明⽔师发起进攻了!”
“对啊,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多尔衮闻言大喜道“一旦河面结了冰,大清国的八旗勇士就能踏冰进攻,一旦失去了河⽔的阻隔。南明⽔师将不堪一击,而且南明⽔师的战船也会被冰层困住。他们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啦,哈哈哈。”
“太好了。”多铎也大喜道。“只要解决了南明⽔师,就算天气转暖,运河化冻,被困在这里的王朴也成瓮中之鳖了,嘿嘿。只等生擒王朴,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先帝和无数死在此獠手中地八旗勇士报仇!”
当天夜里,聊城的“乌风冻”就变得越发厉害了,气温急剧下降,负责守夜的哨卒很快就被冻得鼻青脸肿,手脚发木,赶紧一个个从箭楼上跑了下来,开始围着跑圈,这天寒地冻的,如果不活络一下筋骨很快就会被冻僵的。
运河河面上也开始出现了薄薄的浮冰。
第二天早上,多尔衮在多铎、阿巴泰、范文程、宁完我、佟养
等人的簇拥下登上聊城城头。站在城头上望去。只见运河河面已经完全被冰层覆盖。
“拿来。”
多尔衮手一伸,早有戈什哈把长筒望远镜递了过来。
多尔衮举起单筒望远镜凑到眼前。透过镜孔望去,只见十里开外的明军⽔师已经
成了一锅粥,几十艘⽔师战船已经全部被困在了运河河面上,船上的明军士兵正手持手矛、竹篙往冰面上胡
戳刺,还有士兵拿着燃烧地布条什么的往河面上掷,试图以那么点微火融化冰面,让⽔师战船重新运起来。
“哈哈。”多尔衮忍不住发出两声惬意地大笑“天佑大清,明军⽔师完蛋了!”
站在多尔衮⾝后的范文程谄笑道:“今儿早上奴才已经去察看过了,河边地冰层厚度已经⾜有半寸厚了,只要这阵乌风冻再持续两天,冰层的厚度肯定会超过三寸,河中心的冰层厚度也会超过一寸,⾜够几万大军从冰面上发起进攻了!”
旁边同样手持单筒望远镜在察看情形的多铎说道:“明军⽔师被困的位置差不多在运河央中,这一段地运河比较宽,两边的进攻距离都差不多,七十丈(210米)左右,不过左岸紧靠着王朴地大营,不利于我军进攻。”
“嗯。”阿巴泰点头道“得从右侧向明军⽔师战船发起进攻,这样一来,王朴大营里的火
队就会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被我们灭亡了!”
“不。”多尔衮忽然摇了头摇,凝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摧毁这几十艘⽔师战船,还有船上的明军⽔师,最好能迫使他们投降!自从三顺王屈死之后,我们大清国的⽔师已经名存实亡,得想办法重建,这队明军⽔师就是我们重建大清⽔师的基石!”
三顺王的“铁案”已经被多尔衮翻过来了,正是凭着三顺王的“铁案”多尔衮才把首席摄政王济尔哈朗拉下了马,从此成为大权独揽的奴酋。
建奴的运气不错。
这阵“乌风冻”⾜⾜持续了四天,中间还下了半天雪,冰层上又覆盖了一层积雪,有了这层积雪,建奴都不必往靴子底下绑草绳了,直接就可以踩着覆盖有积雪地冰层向困在运河央中地明军⽔师战船发起进攻了。
战船上的明军⽔师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正狂疯地用长矛和竹篙戳刺着河面上地冰层,还有许多士兵跳到了冰面上,拿刀砍,拿锤砸,但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
⽔师将士们好不容易在坚固的冰层上破开一个洞,还没等他们把它扩大,涌出地河⽔已经重新凝结成了浮冰。不到撒泡尿的功夫,粥状的浮冰就又结成了坚固的坚冰,而且比之前更厚、更坚固!
看到明军⽔师累得像狗一样却徒劳无功,正在运河两岸游弋监视的建奴游骑兵肆无忌惮地靠了过来,在马背上发出一阵阵得意的嘲笑声,回敬他们的则是一排密集的排
,两名游骑兵被当场击毙,翻跌马下。
剩下的游骑兵赶紧飞也似地逃了开去,离得河岸远远地。
似乎是从空气里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明军将士开始狂疯地敲击冰层,大营里地央中军也向⽔师伸出了援手。一捆捆的⼲草被运到河面上引燃,试图融化掉坚固地冰层。可这点热量对于浩渺的冰层来说实在是太微不⾜道了。
等运河右岸的旷野上响起低沉的牛角号声时,明军⽔师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全都躲回了船上,现在他们唯一能够依仗地就是这五十船⽔师战船了,前来支援的央中军也灰溜溜地逃回了大营。
“呜…”
“呜…”
“呜…”
“咚咚咚…”
低沉悠远地牛角号声一阵紧似一阵。紧接着响起的便是
烈至令人窒息的战鼓声,伴随着阵阵
的战鼓声。一队队的建奴八旗兵从运河右岸的旷野上冒了出来,就像一波迅猛却又缓慢的洪峰,向着宽阔的运河河面碾庒过来。
几乎是同时,运河左岸的旷野上也出现了更多的建奴。
两股建奴阵容庞大,队列森严,各⾊旌旗直
遮蔽天空,
立如林地长矛和延绵一片地铠甲在太
的照耀下反
出一片清冷地寒辉,从眼前一直延伸至视野的尽头,时间仿佛凝滞了,无尽的杀机正在空气里漫延肆
。
此起彼落的号角声和
昂的的战鼓声响彻天地。那一片延绵至视野尽头的寒辉正向着明军大营和运河央中那可怜的五十艘⽔师战船缓缓碾庒过来。
“呜…”
此起彼落的号角声一转变得低沉起来。
烈的战鼓声便嘎然而止。
正向前碾庒过来的建奴大军便在无数佐领、参领的喝斥下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然后在各⾊旌旗的指引下开始有条不紊地列阵。旗帜一片金⻩的是正⻩旗,金⾊旗帜镶有红边的是镶⻩旗,一片⾚红的是正红旗,镶有黑边的是镶红旗…
“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堪堪列阵完毕,低沉的号角声一转再次变得⾼扬起来,
昂的战鼓声旋即跟着响起,并且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
烈,到了最后就像是急促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燥的大地上,溅起无数尘埃…
“杀呀…”
“
西呀…”
打头阵的两千汉军八旗和两千朝鲜八旗开始从运河右侧的建奴大阵里分离出来,嚎叫着往运河央中的五十艘⽔师战船掩杀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两排橹盾兵,每人肩上都扛着一面超大的橹盾,紧跟在橹盾兵后面的都是弓箭手。
这些橹盾⾜有三寸来厚,表面还覆盖了一层铁⽪和三层牛⽪,明军的火
可以轻易击穿建奴⾝上的野猪⽪,却不可能击穿这么坚固的橹盾,建奴的战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利用这些橹盾来抵挡明军的火
,然后利用弓箭来杀伤明军战船上的⽔师将士。****
明军的火
程虽然超过建奴的弓箭,可火
是直线
击,没办法穿透坚固的橹盾就没办法对躲在橹盾后面的弓箭手造成杀伤,而躲在橹盾后面的弓箭却可以使用仰
来杀伤明军战船上的⽔师将士。
央中军大营中间有一座两丈多⾼的土台,这座土台原本就有,后来王朴又把它加⾼加固了,现在看上去已经像座低矮的小型城堡了,土台上堆満了东西,上面全都覆盖着油布,不知道底下是什么玩意?
王朴在李成栋等七镇总兵、柳如是、柳轻烟、吕六、嫰娘还有十数名亲兵的簇拥下登上了土台,大战在即,王朴也顾不上避嫌了,直接带着柳如是和柳轻烟登台亮相。只不过两女也跟嫰娘一样披上了戎装。
柳轻烟、柳如是和嫰娘⾝穿的戎装有些类似于近代的女式翻领军装,央中军的军装是蓝⾊的,王朴地总督礼服也是蓝⾊的,不过她们的军装是绿⾊的,头上戴的也不是大盖帽,有点像贝雷帽。
剪裁得体的绿⾊军装就像是替三女量⾝定做一般,把她们玲珑浮凸的躯娇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飒慡英姿中透出无尽的媚娇,绿⾊的军服越发映衬出她们肤⾊地⽩皙。李成栋、本本深等七镇总兵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美人,一个个看得眼都直了!
不过垂涎归垂涎。他们也知道这三个娘们可都是王朴地噤脔,谁***敢动歪脑筋?
运河右岸。
向前掩杀地两千汉军八旗和两千朝鲜八旗已经冲出河岸。踏上了冰层。
一队队⽔师将士从五十艘战船的右舷上直起
来,伴随着一阵阵巨响,一排排的排
打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建奴橹盾兵马上倒下了一百多号人,
击的距离还是有些远。大同造火
地命中率太低。
苞在后面的建奴橹盾兵马上补了上来。
一面面地橹盾被树了起来,很快就在冰面上结成了前后三堵盾墙。^^^^在橹盾兵的推动下往前缓缓移动,明军战船上的⽔师将士又是几排排
打过来,打得建奴的橹盾劈啪作响,后续跟进的建奴弓箭手赶紧弯下了
,小心翼翼地跟在盾墙后面往前移动。
河岸离河中心的⽔师战船有七十丈,这距离已经超出了建奴弓箭的
程,建奴弓箭的
程最多只有五十丈,所以建奴弓箭手们得沿着河面往前推进至少二十丈,
出的箭矢才能够得着河中心的明军战船。
“轰轰轰…”
伴随着剧烈地轰鸣声,大地忽然开始颤动起来。最外沿地四艘战船开炮了。
四十多门佛郞机炮同时开火。一团团绽放的红光就像数百朵绽放地大型烟花,绚烂无比。在不到百丈的距离內,佛郞机炮的杀伤力是可怕的。
三寸多厚的坚固橹盾霎时炸成了漫天碎屑,四十多颗几十斤重的实心铁弹在连续洞穿了三道盾墙之后,又带着凄厉的尖啸一头扎进了密集的建奴阵中,就像是四十多道⾎犁在建奴阵中犁出了四十多条⾎路。
完整的建奴盾墙霎时变得支离破碎,再无法给后面的建奴提供保护了。
密集的排抢接踵而至,失去了橹盾保护的建奴一排排一倒了下来,眼看着⾝边的同伴接连倒下,剩下的建奴完全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纷纷抛下沉重的橹盾落荒而逃。
在岸上督阵的多铎气得脸⾊铁青,⾼举的右臂狠狠斩落。
大片箭雨从建奴大阵后面掠空而起,就像无尽的飞蝗,几乎遮蔽了天上的太
,好不容易才逃回岸边的两千多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眨眼之间全部被
成了刺猬,对于仆从军,建奴野猪⽪是从来不会珍惜他们生命的。
看着岸边倒毙一地的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尸体,多铎満意地点点头,右臂往前一挥,又有两个方阵的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呐喊着掩杀过来,这次出击的建奴⾜有万人,除了五千朝鲜八旗,还有镶蓝旗的五千八旗精兵!
五千朝鲜八旗用两千五百多块巨型橹盾筑成了前后十道坚固的盾墙,护着⾝后的五千名镶蓝旗弓箭手向运河中心的明军战船
了过来。“轰轰轰…”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大巨轰鸣声,明军战船上的佛郞机炮纷纷开火,又是数十颗灼热的实心铁弹契进了建奴阵中,再度犁出了数十道⾎路,不过这一次建奴并没有崩溃,被
杀的两千多具尸体就躺在⾝后的河滩上,这次出战的建奴再不敢轻易后退了。
往前也许会战死,往后却必死无疑,两相比较,也只能硬着头⽪往前冲了。
在建奴佐领和参领拉声嘶力竭的喝斥声中。后排的建奴迅速补到了前排,被犁开的四十多条
隙很快就被补上了,明军⽔师打来地排
撞在坚固的盾墙上,又是一阵辟叭作响,却连建奴的⽑都没有伤着一
。
“轰轰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大巨轰鸣声,佛朗机炮的第二轮炮弹又打了过来,密集的建奴盾墙再次被犁出了几十道缺口,灼热的铁弹呼啸而过,断肢残躯倒卧満地。又带走了上百条鲜活的生命,但被犁开的缺口很快就被再次堵上。
等佛郞机炮打完第三轮炮弹时。建奴终于走完了那二十多丈地死亡征途,躲在盾墙后面的建奴弓箭终于可以用弓箭还击了。伴随着此起彼落地弓弦颤动声,一**的箭雨像蝗虫般掠空而起,挟带着尖啸地呼啸向河央中的明军战船狠狠攒落。
守在甲板上明军将士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密集如雨的箭矢几乎将战船的甲板
成了刺猬,侥幸未死的明军将士仓惶退到了船舱里。
建奴等地就是这一刻!
多铎⾼举双手。往前用力挥出,又有五千多朝鲜八旗和五千多汉军八旗同时出阵。从左右两翼绕过挽弓放箭的镶蓝旗弓箭手,向运河中心地五十多艘明军⽔师战船猛扑过来,一抹狰狞的笑意在多铎嘴角冰冷地绽放。
只要用弓箭手庒制住了明军⽔师战船上的火
队,这一战就没什么悬念了!
明军⽔师战船的大炮虽然厉害,可它的发
频率太慢,七十丈的距离,不到盏茶功夫就能冲过去了,这么点功夫,明军⽔师顶着弓箭的威胁能发
出几发炮弹?又能对八旗军造成多大杀伤呢?
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虽然战斗力不強,可一万多人对付船上不到五千的⽔师。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师战船上的明军似乎是被建奴的弓箭
懵了。佛郞机炮地发
明显变得凌
起来,有一炮没一炮地
击带给建奴的伤亡非常有限。在将领们地喝斥下,剩下的三千橹盾兵和四千多镶蓝旗弓箭手也向前庒了上来,进行近距离的弓箭庒制。
从两翼绕上去的五千汉军八旗和五千朝鲜八旗很快就
近到了二十丈以內,再有片刻功夫,他们就能冲到明军的⽔师战船上进行⾁博战了,多铎长舒一口气,轻松地笑了,战争的进程出乎预料地顺利,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明军的⽔师战船。
不过很快,多铎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明军⽔师战船的右侧侧舷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上下两排密密⿇⿇的
击孔,一排排火
从
击孔里伸了出来,多铎
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急举起单筒望远镜仔细观看时,脸⾊顷刻间变得一片煞⽩!
多铎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只有一念头,该死的明军⽔师太狡猾了!这些该死的南明蛮子居然想到在侧舷上开孔,然后躲在船舱里往外
击!?天哪,明军火
队有甲板的庇护,弓箭庒制还有什么用?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密集的
声一排接一排地响起,正往前冲得
快的建奴就像被风吹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卧了下来,惨叫声、哀嚎声、怒骂声、喝斥声霎时
织成一片,中间的镶蓝旗弓箭手有橹盾保护,两翼冲过来的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可没有这福气,他们⾝上单薄的“野猪⽪”
本就没有鸟用。
杀屠,简直就是**裸的杀屠!五千汉军八旗和五千朝鲜八旗在明军火
队的轮番
击下一片片地倒了下来,二十丈的距离太近了,而且建奴的队列太密集了,明军火
手
本就不需要瞄准,往前随便打一
就肯定能打死打伤至少两个建奴!
被明军密集的排
打懵了的建奴又像嘲⽔般退了回来,冲上河面时有一万人,能活着逃回河岸的却只有不到六千人。
在即将得手的时候与胜利失之
臂,大巨的落差让多铎气得暴跳如雷,多铎铿然菗出弯刀,冷森森的刀锋往前一引,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不许后退,统统不许后退,传令,传令下去,所有的汉军八旗,所有的朝鲜八旗,所有的前明降军,统统出击…”
冲动是魔鬼,多铎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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