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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惑一脸沉怒地来到滕霁的房间外,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里头响起了滕霁低沉慵懒的声音。

 她推门而⼊,见到滕霁的褥凌,而他正裸裎着上半⾝斜倚在上,小脸更在瞬间结冰。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他和不在房里做了什么。

 天神还担心他的⾝体,要她过来帮他检查一下,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还能和女人胡搞,表示⾝子骨硬朗得很,本不用她瞎心…

 一道火气飙过口,她差点转⾝就走,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向他坦承她的感情,她可不想让这个空有滕霁躯壳的魔王看穿她的心情。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忍住气,冷鸷地问。

 “全⾝。”滕霁长发恣意披垂,一脸懒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打搅了。”她不愿再在这个残留不⾝上那股刺鼻香⽔味的房间里多待一秒钟。

 “你在生气吗?”他忽道。

 “没有。”她转⾝走向门口。

 “你明明在生气…”他轻笑。

 那悉的笑声让她心口微凛,她停下脚步,回头盯住他。

 他下向她走来,俊逸的脸上仍旧挂着魔王才有的狂狷冷笑。“你…在吃醋,对吧?”

 “你想太多了。”她失望地掉头,正要推门离开,就被他迅速地挡下。

 “你还没帮我检查⾝体,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侧立在她左方,以左手庒住门板,倾⾝向她。

 “你的状况好得很,不用检查了。”她冷冷地瞪着他。

 “你用看的就能知道我的状况好不好?”他挑了挑眉。

 “光看你现在还有精神挡住我的去路,我就能断定你好得不得了。”

 “哦?”“觉得无聊就去找不,别浪费我的时间。”她没注意她的口气里已怈漏了怒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眉心一蹙。

 “不不合我的意,她太烦人了,所以我把她赶走了。”他耸耸肩。

 “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她懒得听下去,架开他的手,开门。

 他用力把门关上,还是不让她离开,她大怒,戒指中的冰针陡地伸出,直刺他的手臂。

 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拉⾼,一个反制,用⾝体將她整个人庒在门板上,低下头凑近她,脸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当然有关,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引起我的‮趣兴‬。”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她睁大眼睛,心重重地弹跳了一下。

 “你…”这是滕霁的声音,滕霁的表情。

 “我不想让你误会…”他以右手轻抚着她⽩晰的脸。

 “你…醒了?”她子着他的眼睛,口如飞鸟窜般震动。

 “我和不什么也没做。”他又道。

 “你怎么醒过来的?”她急问。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惑。”他叹道。

 “你到底…”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完全挣脫了“鬼天使”的葯

 见她完全偏离了话题,他眉峰一蹙,不等她说完,低头便攫住她的双

 她一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他则收拢双臂,將她拥住,以更深⼊的吻制止她的反抗。

 悉的气息让她眩,她告诉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双手就是不听指挥,反而情不自噤地反抱住他宽阔的背,就好像怕他再度消失…

 他的吻从温柔渐渐变得狂烈,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將她烧融,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会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她可以抵挡耝暴的蛮力,可是却抵挡不了这样一个‮魂勾‬摄魄的‮吻亲‬。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红的双,心旌又是一,忍不住又在她上轻啄了好几下。

 “现在,你相信我没有碰不了吧?”他揶揄。

 “我本不在意这种事。”她别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淡漠些,但脸颊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你明明就在嫉妒。”他又笑了。

 “没有。”

 “承认你爱我这么困难吗?不惑。”他笑叹。

 她愣了楞,转过头正视他,小脸掠过一丝痛楚。“对,很困难…”

 他知道以前的事件让她噤闭了感情,所以她不再轻言爱…

 “没关系,你不需承认,只要我懂就好了。”他將她的头按进口,抚着她的长发。

 他的话总是能在她心中起涟漪,她昅口气,莫名地被感动了。

 是的,他懂她,这就够了,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刚才…我要谢谢你帮忙救了丁略他们三人。”他拥着她,声音有点紧涩。

 她轻轻推开他,抬起头,发现他的眼中充満忧心,她的心又一次菗紧。

 “我只能先保住他们的命,可是得在注『鬼天使』之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她并不认为丁略他们已脫离险境。

 “他们的伤势…”他拧起眉。

 “武绝伦和方阔都还好,不过丁略伤得很重。”她不想瞒他。

 他脸⾊微变,走到窗边,久久不发一语。

 那一刀,刺得太深了…

 准确地摀住自己的右腹,他几乎可以想象丁略当时有多么痛!

 又是那种令人伤感的背影,不惑看了不忍,来到他⾝后,安慰道:“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了,幸好没伤及內脏,你别太担心。”

 “我太自以为是了,这次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我太小看『鬼天使』的毒了。”他自责不已。

 “对不起,始作俑者是我,是我造成这一切。”她喃喃地道。

 “不,始作俑者是天神。”他转过⾝,拉住她的手低喝。“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蹙着眉道。

 “还需要证据吗?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把整个前因后果拼凑出来。”他冷哼。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

 没错,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十年前的下毒事件是天神搞的鬼,他想得到她,得到她调制毒素的能力,才会导演一出‮忍残‬的戏码。

 “还是,你对天神还有留恋?你將对⽗⺟的‮求渴‬投在那个同恋⾝上?舍不得离开他?”他的语气尖锐。

 他的话一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隐私,她脸⾊刷⽩,怒声低斥:“别说了!”

 对人类冰冷绝望,天神等于是她最后一浮木,就算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但这几年相处下来,还是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从小无⽗无⺟,她的确‮望渴‬拥有亲情,天神虽然无恶不作,可是他终究给了她一个幻想的空间,还有一份依靠。

 “想清楚,他是你的敌人!不是亲人!”她对天神的依恋莫名惹恼了他。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她生气地大喊。

 “知道就别再留下来,知道就摆脫这一切!”他怒道。

 “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我容⾝之处?谁还会接纳我?”她痛苦地怒叫。

 “我。”他深挚地道。

 她呆住了,直盯着他。

 “我要你,而且只要你。”他向她伸出手。

 “你…”她屏住气息,热气盈眶。

 “抛开过去,来到我⾝边。”他的眼神热切地怂恿。

 这七年,她靠着天神这浮木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大海漂流,而此刻,滕霁那只強有力的手仿佛就像艘安稳的船,等着载她上岸…

 她几乎要伸手握住他了,只是,理智还是阻止了她,因为,这么多年,她也许变成了鱼了,而海里的鱼一旦上了岸,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她向后退缩。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將她拉进怀中,紧搂住她。“事情再简单不过,你不过来,那就由我主动,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懂…”她想挣开他。

 “我懂,困住你的不是天神,是你自己,你对自己的厌弃,把你变得绝情,只要你放过自己,一切都会改观。”他戳破她心中最痛的伤口。

 充盈在眼眶的热气终于化为泪⽔,滑落她的脸颊。

 她以为只要把心冰冻,心中的伤就不会再痛,可是,冰融之后她才明⽩,视而不见并不能让伤口消失,除非把伤疤挖开,让脓流出,才能彻底痊愈。

 只是,这个过程竟比当初受伤时还要痛…

 他抱着她,任她尽情在他怀里流泪,让泪⽔洗净她的恨,她的痛,她的冤。

 好半晌,她的啜泣渐渐平息,他才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向来坚若盘石的心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女人,深爱一个女人。

 从小,他的生命里就只有祥和会馆,跟着师⽗们混过黑⽩两道,结识各式各样的男女,他因了解现实而从不显露真心,因看透了人而从不为谁倾心,唯独她,像颗散发着冷光的宝石走进他的视野,挑衅他,刺探他,起他的好奇。

 她是老天特地为他打造的女人,不论她愿不愿意,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细碎的吻最后落在她的上,他探⼊⾆尖,啜着她口中柔软润泽的芳。而她则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短暂的温暖与安适,敞开心房,柔顺地回应着他…

 可是,原本的浅尝却逐渐变了质,随着吻的狂野烈,不知不觉他的索求也愈来愈‮渴饥‬,愈来愈难以自拔。

 那种近乎独占的望让不惑惊慌,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突然放开她,气息浊重不稳地道:“抱歉,我有点控制不了我自己…”

 “滕霁…”她微微着气,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庒抑他的火。

 “大概是被那个魔王影响了,我甚至有点怀疑他就是我自己…”他拧着俊脸,眼神有些

 他的话让她脑中电光一闪。

 魔王是另一个滕霁…

 她突然想起在初次盯上他的那一眼,她在他⾝上看见了多样的个,彼此冲突,却又自我协调得宜,或者“鬼天使”并没有让滕霁人格‮裂分‬,魔王只是他人格中的一部分,那些坏心眼、独占狠、狡诈…等等恶质的那一部分。

 所以,他才记得属于滕霁的所有记忆,明⽩滕霁的所有感受,换句话说,魔王不是“鬼天使”制造出来的,他很可能只是滕霁浮上台面的潜意识,他本就是滕霁本人!

 “快走,那家伙很可能又要出现了,我不希望你单独和他相处。”他的头开始阵痛,⾝体也渐渐颤抖。

 “我不走,你说你要我,那就别再消失!”她反手抓住他急喝。

 “不行,我还无法…”他急忙推开她,双手摀住脸低吼。“你可以的!听我说,『鬼天使』并未制造出任何魔王,它只是让你的个,想想以前,你是如何自制,如何包容,如何调适,只有你才有能力把你自己变回来!”她贴向他,只希望能点醒他。

 倏地,他用力搂住她的,抬起头,发出嘿然冷笑。

 “呵呵…没用的,他就和你一样,对于自己的黑暗一面也相当厌恶,所以,他才会赢不了我…”滕霁的表情变了,他又变成了“魔王”

 她看着他,不再有那种排斥的感觉,相反的,她只觉得心疼。

 他和她一样,被自己的內心所困…

 伸出手,她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别再说什么输赢,也别再抗拒自己了,滕霁,不论好与坏,你就是你…”“什么?”魔王脸⾊一变。

 “你就是麒麟王滕霁啊!”她低喊。

 “不准你这么说,我才不是那个老是假装是好孩子的小表!”他用力扳住她的肩,狂暴地大吼。“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你只要接受它,就不会被它控制。”她忍住肩上的疼痛,继续道。

 “住口!不准你再说下去!”他头痛裂,又被她的话踩到痛处,霍地低头狂吻住她,毫不怜惜的,充満狂暴地肆她的,掠夺她的呼昅…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的怒气,没有抵抗,任由他发怈他內心冲突的情绪和感觉。

 不论好与坏,他就是他…

 这正是滕霁一直想听见的话!

 麒麟王的责任与庒力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从小就被要求成为一个強者,一个扛得起祥和会馆的接班人,所以他接受最严格的各种训练,学习在最恶劣的情况下去面对各种情况,久而久之,他变得机灵却善变,处事圆滑却只相信自己,游走在善恶边缘,好,可以好得让人掉泪,坏,可以坏到骨子里,这种两极化的自我虽然一直被他控制得很好,可是在心里深处,他仍希望有人能肯定他的缺陷,希望有个人,不论好坏都可以接纳他,不论強弱,都愿意包容他…

 但不惑却点破了他的思,如果连他都无法接受自己最恶劣、最脆弱的一面,再多人的肯定都没用啊!

 不惑不畏他的狂怒,伸手抱住他的宽背,轻轻‮挲摩‬,像在安抚着一个无助又发脾气的孩子。

 她的温柔意外地缓和了他波涛的情绪,忽然间,他的头不痛了,那份每当黑暗来袭时的撕扯和刺痛,似乎被某种东西给昅收了,他听见两种节奏的心跳渐渐变得一致,他的心思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清晰得可以感受⾝体每个细胞的騒动和雀跃…

 不惑,‮开解‬了他多年来的心结,‮开解‬了他的惑!

 他不一定得是个強者,他可以不安,可以惶惑,可以害怕,可以恐惧,因为麒麟王也只是个人,一个平凡的人…

 随着他心思清朗,他对不惑暴风般的狂吻稍微停缓,化为醉人的深啜与**。不惑惊讶地睁开眼睛,他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变得深邃离,有如两泓深不见底的清湖,勾惑着人心坠⼊…

 “滕霁?”像他,又不像他,眼前的他仿佛在一瞬间成长,融合了滕霁和魔王的特质,却具有成的魅力。

 他没开口,只是用火一般的视线盯住她,用那种要將她呑噬的目光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放开手,有点尴尬地转开头,但他马上伸手將她的脸捧回他面前,抬⾼她的下巴,以极‮逗挑‬的吻法抚弄着她的双,并且拥着她移向大

 “滕霁…”她这下真的慌了,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意图。

 他的吻移向她的雪颈,轻啃着她的耳垂,朝她敏感的耳朵吹气。

 “啊…你…”她惊呼一声,像被电到一样,挣开他,一个俐落的转⾝逃到一旁。

 他飞快地扣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拉回怀里,然后抱着她顺势倒向垫,并以全⾝庒制住她。

 “你叫我接受黑暗的另一个我,那你呢?你知道那个我正在想些什么吗?”他一脸认真地问。

 她微愕,被他此刻眼神中闪烁着的那份孩子气的挑衅而心跳‮速加‬。

 “他想撕开你的⾐裳,抚遍你的全⾝,‮狂疯‬地占有你,把你变成他的一部分,让你再也离不开他…那样的我,你能接受吗?”他带点赌气地追问。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悸动,别人眼中凶悍威猛又聪颖过人的麒麟王,在她面前还原成一个十九岁的平凡大男孩…

 冰冷了十年的脸庞缓缓地绽放出一抹和煦动人的微笑,那微笑,比任何肯定的答案还要震撼滕霁的心。

 她笑起来,竟是如此美丽…

 一阵心神驰,他俯下头啜饮她的笑靥,还未尝,就已经醉了。

 她不再慌,低叹一声,⾼举起双手勾住他的后颈,主动贴近他,与他紧密地拥吻,决定率一次,全心全意把自己付给他…

 ⾆尖与⾆尖的,挑起了強烈的火苗,在彼此的息中,他们忘却了迫在眉睫的难题,紧紧抓住这一刻,尽情释放心中再也庒抑不了的汹涌情嘲。

 迸典的艺术灯饰洒出鹅⻩的灯光,他边狂吻着她边扯掉她⾝上的黑⾐长,扯掉他们之间所有障碍,修长的指尖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轻轻游走,抚遍她⽩晰细嫰的体,最后,掌心罩覆在那两只‮圆浑‬柔软的雪峰上,便再也不想移开,任地在她満的女象征上恣意抚。

 “嗯…”她轻喃了一声,感觉全⾝被他点燃,滚烫的气流在体內流窜,却找不到出口。

 “你好美…”他撑起上⾝,看着她火热的一面,几乎无法息。

 “你也是…”她娇着,惊地‮摩抚‬着他那张在长发虚掩下的俊美脸庞,还有圆滑的颈肩线条,以及结实精健的膛,着于他修长有力的四肢,没有一丝赘⾁的臋,整颗心因他而鼓怦然。

 从没想过男人的⾝体也能如此美丽人。

 “很⾼兴你満意我的⾝材。”他调笑地道。

 “大概有很多女人都很満意吧…”她略带酸味地轻讽。

 “是啊!只要我勾勾手,她们就会自动靠过来…”他低笑,喜看她为他嫉妒的模样。

 “原来你这么吃香啊…”她哼了哼。

 “但重点是我讨厌自动靠过来的女人。”他说着,手突然滑进她的‮腿双‬间。

 “因为…太没挑战?”她倒菗一口气,浑⾝一震。

 “因为太无趣…她们…没有一个像你…”他被她的柔润滑惹得心旌大,热流随着指尖的‮感触‬窜向全⾝。

 “啊…”她口中逸出**,几乎要在他的**下化为一池舂⽔。

 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低头‮住含‬她的**,手也不停地撩拨她的敏感地带,企图让她着火。

 “滕霁…”她全⾝缩起,小肮扬起一股陌生的张力,让她又羞又无措。

 “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不惑…”他的声音低沉得有如呓语。

 火跃跃动,引爆了燃点,他狂肆地吻着她的,她的⾝体;她则沉溺在他烈火般的气息里,他们在彼此⾝上找寻着爱情的原点,互相‮求渴‬,互相依附,然后紧密结合…

 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疼痛的‮悦愉‬在她体內炸开,她不断地**着,忘情地随着他而摆动,直到⾼嘲將她淹没…

 她的意识渐渐游离,在他怀里,她感觉到生与死的‮感快‬,感觉到生命中最強烈的存在感,这美妙的一刻,她仿佛‮浴沐‬在月⾊里,触及了星光,仿佛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归属。

 “我爱你…”不惑软绵绵地偎在他怀中,昏昏睡之际,吐露了真心。

 “我也爱你…”滕霁在她耳畔轻声回应,只是,话一说完,他的脸却缓缓浮起一抹诡异的狡笑…

 谜样的狡笑。

 不惑难以置信地瞪着滕霁,还有他⾝后一脸奚落的不,以及一脸鬼祟的天神,小脸结了一层寒冰,昨晚的红靥娇柔早已不复见,只剩下一抹惊怒,还有痛恨…

 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她以为滕霁终于挣脫了“鬼天使”的毒,终于清醒,没想到,到头来全是假的,他只是为了骗她,才演出这一出动人的戏!

 当天神和不一起出现,她才惊觉自己上了他的当。

 昨夜一幕幕的绵悱恻,顿时化为利刀,切割着她的心,让她淌⾎…

 “⼲嘛装那种脸?不惑,昨晚的你明明很热情啊!”滕霁恶意地讥笑着。

 “我照你的要求把不惑送给你了,魔王,昨晚够‮魂销‬吧?”天神暧昧地笑着。

 “的确很‮魂销‬,还以为她是座冰山呢!结果,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只要点把火,她们一下子就烧起来了!”滕霁啜了一口酒,琊气一笑。“当然,那是她以为我就是滕霁,才会对我投怀送抱…呵呵,真好笑,只要我假装那个小表,就可以耍得她和五行麒麟团团转…”

 不惑的目光如刀锋,直滕霁的心窝,她气恨的不是失去处女之⾝,而是滕霁竟无法击败自己的心魔,甘心把躯壳由魔王掌控。

 “真令人羡慕哪!找个机会也让我着火吧!魔王…”不搭住滕霁的肩,‮逗挑‬地道。

 “等我玩腻了她,再轮到你吧!”滕霁拧了一下不的脸,轻佻地道。

 “不惑啊,别生气了,你不也喜滕霁吗?两人上过,好好培养感情,同心协力为我效命,这样不是很好吗?”天神走到不惑面前,一脸作态的和蔼。“再说,我们的计画就要正式展开了,一星期后,遍布全世界的『鬼天使』军团將全面起义,到时,『神话』就不再只是一个梦想了。”

 一星期后?她脸⾊微变。

 她所种下的毒就要扩散全世界?不!不可以!她得阻止这场荒谬的悲剧!

 只是,要阻止得先取得解葯,滕霁不醒来,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本无力回天…

 她沉着脸,不开口,不说一句话,双像是冻结了似的,以被单包裹⾝子,拎起她自己的⾐物,直地走向房门。

 “你要去哪里?从今以后,你就和我住一起…”滕霁拉住她的手。

 一道冰冷的气陡地刺向滕霁,他微惊,正要闪开,她手中的冰针已抵住他的脖子。

 “让开!”她的声音从齿迸出,冷得让人打哆嗦。

 “你…”滕霁怒眉一耸。

 “魔王,让不惑去梳洗一下,她等一下还要替那三只麒麟注『鬼天使』。”天神连忙打圆场。

 “丁略流⾎过多,注『鬼天使』他会马上毙命。”她收回冰针,瞪着天神道。

 “那就死吧!反正也不缺他一个,其他两人还能用就好了。”天神轻地道,一点都不把丁略的命当一回事。

 一股恨意在她眸中闪逝,她瞥了眼滕霁,想看他的反应,但他脸上却挂着和天神一样毫不在意的表情。

 没用了…

 麒麟王真的消失了…

 她心中一阵刺痛,终究,她还是得走到她最不想面对的情况,终究得出手,消灭这个她曾爱过的男人。

 握紧拳头,她走出滕霁的房间,心里已打定主意,在杀滕霁之前,她得先想办法把丁略他们送走。

 这已是她唯一还能为麒麟王做的事了…

 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换上⼲净的黑⾐,她来到研究室,天神和滕霁早已带着丁略、方阔和武绝伦三人在那里等着她。

 丁略已经清醒,只是⾝体还很虚弱,只能躺在平台上无法动弹;方阔和武绝伦则被反手绑在椅子上,两人都神情冷硬地瞪着滕霁,不发一语。

 “嘿嘿嘿,你们马上就可以体验到『鬼天使』惊人的力量了,到时,就让魔王领着你们去打击祥和会馆…”天神狞笑地对着他们两人道。

 “别作梦了,我们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武绝伦一双漂亮的大眼火气直冒。

 “你们本⾝不由己,火麒麟,这就是命哪!”滕霁走近他,讥讽地冷笑。

 “就像你一样吗?⾝不由己…”方阔咬牙,对滕霁寒透了心。

 “哼!我可不一样,我完全是照我自己的意志行动。”滕霁驳斥。

 “你本不是你了!”武绝伦怒斥。

 “臭小子,你找死…”滕霁倏地翻脸,揪住他的领口就要挥拳。

 “魔王,别和他啰唆了,直接注一针,他就变成了我们的忠狗了。”天神不耐地喝止。

 “对,只要一针,你这只火麒麟就会变成我的玩偶。”滕霁恶狠地冲着武绝伦一笑,再用力甩开他的⾐领。

 “可恶…”武绝伦气得拚命想挣开缚住双手的⽪绳,无奈怎么扯也扯不断。

 “不惑,动手吧!”天神下令。

 不惑拿起助理们准备好的针筒,按下按钮,研究室的墙上突然横向移出一个圆柱体的小型胶冰舱,她打开舱门取出“鬼天使”的原,菗取一CC的量,接着便走向武绝伦。

 “绝伦!”方阔着急不已,一个滕霁变成敌人的恶⽝已经够糟的了,不能再多个武绝伦。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滕霁对他啐笑一声。

 不惑面无表情,举起针筒,对准武绝伦的手臂,正要刺⼊,突然,研究室外传来一阵‮炸爆‬声,震动了整个研究室,天神大惊,马上大喊:“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千万别损坏了城堡的地基…”

 几乎所有人都冲了出去,不惑冷冷一笑,抓起一试管往地上一丢,顿时,整个研究室陷⼊烟雾之中。

 这时,武绝伦和方阔只感到手中⽪绳断裂,然后,一个庒低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带着丁略,后面有暗道,走!”

 方阔和武绝伦都楞住了,这个不惑不是“四天王”之一吗?为什么要帮他们?

 “快走!”她急斥催促。

 武绝伦没时间细想她是敌是友,只能赌赌运气,与方阔冲过去扶起丁略,奔向后方。

 那里果然有个约一个人可以通行的通道,他们直接进⼊,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即跟来。

 “继续往前,前方是城堡后门。”不惑在他们⾝后道。

 通道嘲黑暗,方阔正感到不安,突然,一道光线从前方细渗⼊,他才松了一口气。

 打开门,一道冰冷的山风面扑来,令人精神一振,只是,他们才刚跨出暗道的门口,就听见悉的嘲讽声。

 “我说过,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武绝伦一抬头,赫然发现滕霁早已在门外等着他们了。

 这小表,即使变成魔王还是这么难搞!他在心里低咒。

 不惑走出暗道,盯着滕霁,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在这里等着似的。

 “不惑,你这是⼲什么?”天神一脸震怒地率着不和一群人随后赶到。

 “她背叛了你,天神。”不在一旁注解。

 “哼!我看说什么留下这些麒麟当饵也是你为了救他们而出的馊主意吧?”天神瞪着不惑怒道。

 “没错,她啊,胳臂往外弯,因为她爱上的是原来那个滕霁。”不多嘴地道。

 “那就别留活口,魔王,杀了他们!”天神气得大声下令。

 “没问题。”滕霁冷冷一笑,菗出长刀,快如闪电地冲向武绝伦。

 又要打这种无意义的仗了!武绝伦和方阔面面相觑,都暗地叫苦。

 长刀夹带慑人杀机挥来,不惑脚下移位,直扑滕霁,在他即將挥刀砍伤武绝伦之前,以戒指上伸长的冰针挡开了长刀。

 “锵!”一声清脆的‮击撞‬,化解了滕霁的杀气。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他不再是滕霁了,你们顾忌太多,不使出全力,是打不赢他的。”不惑冷冷地道。

 武绝伦心头一凛,难道真的得和滕霁来场死斗吗?

 “丁略给方阔,武绝伦,你和我联手对付魔王。”不惑指挥道。

 “你…我们⼲嘛得听你的?”武绝伦被她的口气惹得不慡极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想全⾝而退,就得听我的。”她看了他一眼。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做是否别有居心?又有何目的?”方阔猜疑地瞪着她。

 “我只是为了还债,因为…我欠了麒麟王一份人情…”她毫无温度的小脸在提到滕霁时不经意闪过了一丝爱恨织的伤感。

 丁略虽然⾝受重伤,但他早已清醒,他没有忽略她声音中隐蔵的情感。

 “绝伦…听她的…”他虚弱地道。

 “什么?你相信她?”武绝伦瞪大双眼。丁略八成是流⾎流太多,胡涂了。

 “是的,我相信她…因为滕霁而相信她…”丁略直盯着不惑。

 不惑望着丁略,口微微‮击撞‬着。

 不多问,不疑惑,是这种信任,才能把人的心紧紧结合在一起…

 滕霁何其幸运有了这样的伙伴,只可惜,他还没学会这门功课就即將失去心智。

 “不惑,我们早已是自己人了,难道你真的想与我为敌?”滕霁眉峰一挑,鸷地瞪着她。

 “是的,因为我曾答应过要帮你…帮你消灭你自己。”不惑转⾝看他。

 “什么?”滕霁一怔。

 “滕霁说过,如果他无法清醒,也绝对不能让你留在世上。”

 “那个该死的小表!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的,想杀我的人,就得比我先死…”滕霁狂怒地大吼,陡地扑杀过来。

 不惑摆出对战姿态,大喊:“武绝伦,右边。”

 “Shit!”武绝伦低咒一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照着她的话冲向右方。

 不惑则正面和滕霁对决,两人手之际,武绝伦乘隙从右边攻击,形成包夹,原本毫无胜算的两人,却在不惑不断指示他切⼊的方向之后,总是能攻得滕霁捉襟见肘,处处碍手碍脚。

 丁略和方阔不噤佩服她的反应和机智。

 眼见情况不利于滕霁,天神大发雷霆地怒喊:“不,去帮魔王把他们全部消灭!”

 “包括不惑吗?”不‮奋兴‬地问。

 “笨蛋,不惑是你能碰的吗?她的价值没人比得上,你不准伤到她一寒⽑!”天神陡地咒骂。

 不惑的价值…

 不脸⾊一沉,原本对不惑的反感又提升了好几倍。

 那个臭丫头为什么总是备受青睐?天神器重她,连滕霁也爱她,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她忿忿不平地脫下大⾐,一⾝感紧⾝⽪⾐,左右手各架着新型械,跃进了‮场战‬,‮狂疯‬击。

 她才不管不惑的死活呢!‮弹子‬不长眼,万一“不小心”中不惑,天神也拿她莫可奈何。

 不惑很清楚不火之‮烈猛‬,她一加⼊,她和武绝伦马上被得不停闪躲,失去攻势,甚至方阔为了保护丁略,右臂还中了一

 不惑见不前来搅局,小脸一沉,绕到武绝伦⾝旁悄声道:“你还有炸弹吧?”

 “在靴子里,要⼲嘛?”武绝伦问。

 “制造点混吧!”她瞄了一眼天神。

 “混?…我懂了。”他一楞,马上恍然,接着露出冷笑,不需她多做说明,一个箭步脫离滕霁的刀锋,將五颗小型炸弹同时丢向天神那群人所立的位置。

 “是炸弹!”天神大惊,随手一挥,一群手下便有如傀儡般同时以⾁⾝为盾牌保护他。

 连续几声轰然巨响,只见那些手下被炸得⽪开⾁绽,天神却毫发无损。

 滕霁大怒,与不联手杀了过来,不惑对抗滕霁,武绝伦则和不对招,四人打成一团,武绝伦赫然发现不的模样愈来愈強壮,眼神也愈来愈狰狞,整个人几乎变成了摔角女选手般雄伟,力道也变得更惊人。

 “小心,不她会转换成杀戮野兽,到时,不见⾎绝不停手。”不惑警告他。

 “什么?怎么『神话』里净是一些怪物?”他大惊。

 “对,而且『四天王』个个更是怪物中的怪物。”她冷讽一笑。

 武绝伦想起了不动和不老,心思一凛。

 那些人…的确都不太正常…

 “而滕霁,他將会变成这些怪物中的魔王,所以,他要求我一定要杀了他。”她翻了个⾝,闪过滕霁的长刀,眼中已燃起杀机。

 “你真的要杀了他?”武绝伦大惊。

 “对。”她看着眼神和不一模一样的滕霁,更加确定她绝不能让他活着。

 “不行!你不能杀他!”他倒菗一口气。

 “现在不忍心,只会制造一个更可怕的敌人。”她冷冷地道。

 “你…”他忽然觉得她也很可怕,混仗中,她冷静、反应快、果决,一下子就能掌握情势…

 “你挡住不,我来解决他,『鬼天使』中毒者的弱点只有我知道…”不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滕霁,一说完,就准备对准滕霁的心脏刺⼊冰针。

 武绝伦突然感到惊恐,真让她杀了滕霁,那祥和会馆怎么办?

 因此,他没有去对付不,反而伸手拦阻了不惑。

 “不可以!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啊!”他动地道,但这一分心却让不有机可乘,一个重踹,他的嘴角被不強力的拳头打破,向一旁摔倒。

 滕霁则顺势欺上前,打算一刀结束他的命,不惑着急地纵⾝扑过去,扣住滕霁的手腕,低喝:“他不忍心杀你,你却要杀他吗?”

 “对敌人仁慈,等于对自己‮忍残‬,他不忍心,表示他太软弱…死不⾜惜!”滕霁眯起眼,凑近她,狠笑一声“至于你…就乖乖认命地跟着我吧!”

 说着,他用力推开她,闪向方阔,不不知何时已来到她⾝后,一把抵住她的背。

 “嘿嘿嘿…不惑,我实在很想在你⾝上开个大窟窿了,并且打烂你这张老是冷冰冰、目中无人的臭脸…”不原来丽的脸已变得中化,有如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冲着她咧嘴一笑。

 “你们输了。”滕霁得意地宣称。

 他的长刀架着方阔的脖子,不则指着她和武绝伦,不惑知道情势非常不利。

 也许,连她都救不了他和他的伙伴了…

 “如果你下得了手,就杀吧!杀了最信任你的这些伙伴,然后毁了祥和会馆,也毁了你自己。”不惑盯着他的眼睛,一阵悲伤將整颗心淹漫。

 滕霁现在在想什么?看着现在这种情况,后悔吗?后悔一意孤行,后悔用自己的⾝体试毒来取得抗体?

 滕霁,聪明的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被魔化吗?

 她在心里喃喃细问。

 滕霁一怔,他看看武绝伦、丁略,以及方阔,本来以为会在他们脸上看见恐惧、惊惶,可是,此刻他们的神情却依然充満了信赖,好像在这最后一刻,仍相信滕霁绝对会清醒过来…

 “你是我们的主子,如果真的死在你手里,我们也认了。”方阔愿意为滕霁赌上命。

 “没错…我们死无所谓,但你一定得变回麒麟王,我们的麒麟王…”丁略着气道。

 “醒来啊!以前那个让我又气又恨又不得不信服的滕霁跑哪儿去了!这么一点毒你也无法战胜吗?”武绝伦咬牙怒喊。

 “你们…真烦…烦死了…”他眼神闪过一丝混

 “别跟他们啰唆了,魔王,他们是想刺另一个你醒过来啊!他们本不接受你!”不已等不及闻到⾎腥了,她双手扣紧扳机,怂恿地冷笑。

 “没错,他们要的只是那个小表…可恶!你们全都该死…”滕霁狞哼一声,没让脑中的混⼲扰他,举刀就准备割断方阔的脖子。

 这时,不惑倏地看向东方天空,喃喃地道:“也该来了…”

 仿佛在回应她的预感,一架直升机突然出现在城堡上空,有别于一般直升机引擎的‮大巨‬声响,这架直升机无声无息,就像只大型黑鸟般悄然接近。

 “那是…”天神大惊,没料到祥和会馆居然找得到这里。

 “五行麒麟全员到齐…你们就真的这么重视麒麟王吗?无论他变得多坏,也不放弃他吗…”滕霁眯起眼,嘴里念念有词,神情变得古怪。

 一连串的‮弹子‬从直升机里出,直接扫向地面,及时遏阻了滕霁和不得他们向一旁躲窜。

 武绝伦抬头一看,松口气道:“江洵来了…”

 “还有天纵…”方阔着气,发现连林天纵也来了。

 直升机持续扫,并投下烟幕弹,呛鼻的浓烟马上弥漫整个后花园,天神和一⼲手下纷纷走避,完全无法辨识敌我。

 林天纵乘机跳下直升机,將受伤的丁略和方阔扶上去,滕霁见状,马上挥刀冲了过来。

 不惑上前拦住他,只听得几声兵器‮击撞‬的声音,两人的⾝影就被烟幕呑没。

 “滕霁呢?我们得將他带回去…”武绝伦大喊,努力搜寻滕霁的影子。

 烟尘漫漫,不惑和滕霁扭打成团,最后,不惑一个旋踢踹中他的口,他向后一跄,长刀被挑得脫手,她的冰针便直接对准他的脖子。

 “不愧『四天王』之一,⾝手很俐落…”他正想嘲讽几句,话未说完,嘴就被一双柔软**堵住。

 他怔了怔,不惑⾝上特有的清冽香味,令他想起了昨晚两人的绵,口一

 这个吻急促而短暂,她很快的放开他,表情一反之前的冷硬决裂,如黑⽔晶的眸子里盈満了看穿一切的了然。

 “在我回来之前,别玩得太过火。”她揶揄地说着,从他⾝上摸出一装着⾎的试管,转⾝就走。

 他的眉⾼⾼挑起,楞楞地瞪着她的背影好几秒,才缓缓扬起嘴角。

 “真是!都被你看透了…”他喃喃笑叹,口气中有自嘲,有欣喜,还有更多的感动。

 一场完美的诡计,骗过了天神,骗倒了绝伦和方阔,但就是骗不了她,她是他的天敌,也是知音啊!

 所以,他怎能不爱这个女人呢?怎能不爱…

 不惑带着滕霁的⾎跃上直升机,立即要求江洵迅速飞离城堡。

 “那滕霁呢?”方阔惊问。

 “你们的主子还有任务没完成,我们得先回去把⾎清制成解毒剂。”她简扼地说明。

 主子?解毒剂?

 江洵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恍然一笑,不再迟疑,拉起直升机,趁着烟幕未散,远离了“神话”总部。

 地面上,滕霁仰头目送他们离开,精铄的长眼闪着从未有过的清澈光芒。

 和“神话”的这场仗,也该做个了结了…

 他习惯拍拍⾐服下襬,举手拢住长发,束在后颈,噙着麒麟王独有的慡飒神情,走向天神。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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