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离甘乃迪机场不远的一间小旅馆內,飞鸟翔倚在窗边,一颗心还无法从之前那个吻里清醒。
林天纵像个识途老马,在布鲁克林区丢下那辆厉家的车,然后搭计程车来到这里,选了这间隐密的房间,让两人歇息一下。
从一抵达纽约到现在,他们经历了许多惊险状况,⾜⾜有十几个小时未曾合眼,再加上时差,体力也快透支殆尽了。
她梳洗过后,套上一件临时买的大T恤,随口吃了个汉堡,便懒懒地靠在窗边发呆。
虽然她的⾝体累了,心却仍
不止,林天纵给她的那个热吻,余威犹在。
他说他喜
她…
天,就像梦一样!她居然得到了王子的青睐,她这张平凡的脸,她这个平凡的人,被王子选上,童话里的灰姑娘是否也和她有同样的狂喜和
愉呢?
“不是叫你先睡吗?在想什么?”林天纵从浴室里走出来,不喜
“质地耝糙”⾐服的他还是全⾝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
她转头看着他,心又咚咚
跳起来。
俊美犀冷的脸庞,无可挑剔的⾝材,融合了尊贵与
感,像个天之骄子般震慑着每一个向他仰望的人。
“喂!回魂哪!”他来到她面前,伸手拍拍她傻楞楞的脸。
“哦呃…你洗好啦?”她脸微红。
“你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我的⾝体。”他恶劣地扮了个怪脸。
“才没有!”她急忙移开视线,脸颊更红了。
“呵…”他笑着走到
沿坐下,拿起那罐他唯一肯喝的矿泉⽔,大口灌进口中。
她抬头,发现他手臂上的
伤微微渗出⾎,便菗了一张纸巾走过去替他擦拭。
“伤口得擦个葯才行。”她拿出之前在街上买来的葯品,小心地帮他上葯。
他静静地看着她帮他包扎,目光沿着她的眼睛,鼻子,来到她的嘴
,陡地,他心旌微晃,竟然又兴起了吻她的冲动。
吻自己喜爱的人原来是这么的悦愉,之前他总认为接吻是件污秽的事,光想到两人的唾
相融他就受不了,可是,吻了她之后,他才发现他
本忘了什么细菌传染的顾虑,只想把她呑下…
这种可怕的感觉,就是爱吗?他,爱着飞鸟翔吗?
飞鸟翔边包扎着他的伤口,边盯着那个不止一次看见的刺青图腾,终于开口问道:“之前就看过这个刺青,这是什么动物?龙吗?”
“不,是麒麟。”被她一问,他的思绪马上拉了回来,并且想起了丁略和江洵他们。离开海上至今已一个月了,五行麒麟都在做什么?
“麒麟?为什么要刺上这个?”虽然目前有很多年轻人流行在⾝上刺青,可是在林天纵⾝上看见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奇怪。
“为了证明⾝分。”他淡淡地道。
“证明什么⾝分?”
“没什么,我们来谈谈你在厉家发生的事吧?”他转移了话题,不愿多谈自己的来历。
她明⽩他不喜
谈自己,也不追问,便把她和厉长东见面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厉家新一代的『女神』?”林天纵听完飞鸟翔的叙述,俊脸微沉。
原来,东河集团还有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居然倚赖着一颗灵石和一个女人来寻求宝矿?这种事未免太玄了一点,不过至今他们投资开采的矿脉都有大量宝石倒是不容置疑,只是,如果“女神”的⾝分对他们如此重要,那他想要带飞鸟翔离开纽约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拿到那颗石头它就发亮,看起来就像颗眼睛似的,好诡异,然后他们就说我是『女神』,得留下来接手东河集团…”飞鸟翔不安地
着手,总觉得那颗“神之眼”冰冷的感触还残留掌心。
她心里其实隐隐蔵着不安,因为即使暂时躲开厉长东的手下,她还是有种随时会被带回去的恐惧。
仿佛一旦触摸到“神之眼”就再也逃不开它的束缚…
“可是东河集团的总裁向来都是男
。”林天纵沉昑着。
“是啊!集团真正的掌权者大概会是厉伯言吧!『女神』其实只是傀儡,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帮厉家找出有价值的矿脉而已,他们把她像神一样拱着,没有自由,她永远都得像个囚犯被关在厉家,不能现⾝。”她在房间內走来走去,有点烦躁。
“依你的说法,必须是有厉家⾎缘的人才能打开『神之眼』,那么,你⽗亲是厉家的什么人?”他又问。
“厉长东没说,但我确信他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她的⽗亲究竟是谁。
“你好不容易找到亲人,又能继承庞大的产业,为什么不想留下来?”他看着她,试探
地问。
“我不喜
他们给我的感觉,没有亲人之间的温暖,冰冷冷的让人打哆嗦,我宁可住在⽇本原来的小屋,过着自由自在的⽇子,也不要去当什么『女神』。”她拧着眉道。
“只有这个原因?”他挑挑眉。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她奇道。
“不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吗?”他对自己没有成为她执意离开厉家的理由而有点不悦。
“才…才不是呢!”她红着脸大声否认,可是內心却慌
得像是被揭发了秘密一样急遽鼓动。
其实,他说得没错,在得知她得永远被孤独留下来时,她潜意识里最害怕的并不是失去自由,而是再也见不到他。
曾几何时,她对他产生了这么強烈的感情了?
“不是?”他走近她,低头盯着她,揶揄道:“那是谁用那种好像要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眼神看着我,要我带她走的?”
“我哪有用什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你?我那时叫你走,是你自己不走,说什么我有东西在你那里…”她不想太早让他知道自己那份早已沦陷的感情。
“你是有东西在我这里啊!”他把手伸进口袋。
“真的吗?是什么?”她趋向前,好奇地看着他的口袋。
他嘴角微扬,手从口袋拿出,一摊开,掌心却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嘛!”她有上当的感觉,抬头瞪他。
“有啊!你没看见吗?”他一脸正经。
“有什么?”她纳闷。
“你的…心!”他笑了。
她怔了怔,脸颊再度翻红。
这家伙太精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喜
他,还故意逗她…
“还我!”她才不想让他太得意,假装伸手去抢。
“不能还。”他收手。
“为什么不能?”她大叫。
“因为你的心我要定了。”他盯着她,认真地道。
他的确很认真,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她这样能挑动他的心的女人了,她的率真、正直、开朗、可爱,正好弥补了他的尖锐和
郁,她对这世界的乐观,正好抚平了他的钻牛角尖与不満,他喜
她,喜
得想把她留在他⾝边,不愿把她让给任何人。
她被他看得头昏目眩,慌慌张张地闭上眼睛,别开头,以一种令人发噱的口气嚷着:“我快不行了!停止!别那样看我,再看下去我会融化!”
就是这种好笑又无厘头的模样深深打动他的心!这个有趣的丫头,他非要不可。
“你啊!”他笑意加深,伸手捧住她的脸,
她面对他。“睁开眼睛。”
“不要!”她怕,怕一睁眼就会对上他那双美得教人窒息的眼瞳。
“不睁开我就要吻你啰。”他威胁道。
“嗄?”她心跳速加地睁开眼,却看见他一脸深情的表情,目光顿时紧紧地粘住,再也移不开。
他缓缓地低下头,轻而柔地含了含她的两片微启**,品尝着那令人着
的柔嫰。
她觉得自己不但融化,甚至还化为棉絮,轻飘飘地浮在空气中,四肢全使不上力。
这浅尝般的吻像颗火种,一下子挑起了他从未被点燃的
火,他昅口气,手一拢,搂住她的
背,加深了
的力道,像个⼲渴的枯井,终于盼到了他要的雨⽔,贪婪地汲
昅啜,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气息…
她有点惊慌,习惯了林天纵的淡漠,他突然的狂烈令她害怕,不安地闪开他的狂吻,她
着气,直盯着他。
“你…”“怎么了?”他的眼睛闪烁着热切的光芒。
“你和平常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也许这才是真的我…”他说着又啄了一下她的
。
“你不是讨厌和人碰触吗?”她已有点意
情
了。
“是啊!但你例外。”他低声道。
以往他绝不可能去接近一个女人,更遑论像这样发了狂般去吻对方,但飞鸟翔却不会让他觉得恶心,相反的,她总会
发他进一步去靠近她,碰她,吻她…
这就爱情的魔力吗?在爱情的国度里,情人永远是最甜美的果实,百尝不厌。
被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如果能成为他的例外,那就表示他是真的喜
她,真的喜
…
飞鸟翔
叹着,內心的不安一下子全飞走了,她全⾝兴起了一阵奇妙的战栗,那种感觉,坦⽩说,就好像被王子钦点为王妃一样,既感动又雀跃。
“那…现在可以换我吻你吗?”她大胆地问。
“你想吻我吗?”他笑问。
“对,很想吻吻看…”她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梦想吧!能够被允许吻亲⾼傲又俊美的王子…
一阵庠庠酥酥的感觉刺
着他的感官,他
口一
,倏地拥住她,急切地索求更多的回应。
她脑子全糊了,腿双支撑不住他的力道,向后颠踬了几步,倒向那张不太大的双人
。
窗外的风轻轻叩窗,捎来了初秋的凉意,可是,在这个小旅馆的房间內,浪漫的气氛正疾速加温。
也许是紧绷的情绪需要宣怈,也许是彼此的感觉正好成
,一种怎么也阻止不了的情火正迅速蔓延,一下子將他们拉近,让他们从伙伴变成了情侣…
接下来,飞鸟翔陷⼊了如真似幻的狂野梦境,王子的吻愈来愈灼热,她的⾝体也随之着了火,然后,她隐约感觉出他⾝上的浴巾掉落,而她的T恤也被褪去,全⾝⾚裸地被王子抱在怀里,他的手摩抚着她的全⾝,他的
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她因那份不曾有过的感快而娇
**,整个灵魂仿佛在他的**中碎裂成千万片…
“飞鸟…”林天纵沉
地唤着她,爱不释手地轻
着她圆实
満的**,被那不可思议的柔软深深震撼着。
一直以为飞鸟翔⾝材细瘦,没想到她的
体竟是这么美!细滑⽩晰的⽪肤如神造的艺术品般凹凸有致,掌中的**充満了女
奇特的神秘力量,轻轻掬饮昅啜,就能臣服男人心里的骄傲自大,让男人乖乖变成一个忠诚的信徒。
他不停地吻着她那两朵红粉的**,像个好奇的探险者,继续在她⾝上寻找幽境,最后,他在她的**,找到了把他从冰石变成野兽的热源。
宾烫的、柔嫰的心花,在他指尖的**下,正散发着浓烈的
香,似乎在召唤着他心底深处的狂兽,破茧而出。
“啊…”她在他的抚弄下全⾝轻颤,更往梦境的深渊跌落。
随着她的轻颤,突然间,她的⾝体微微地发着光,让她的肌肤呈现着一种神秘的金⾊…
他惊愕地瞪着她,她对自己的变化毫无自觉,只是脸上展现了不同于率真的成
风情,一种能掳获所有男人的魔魅…
“这就是所谓的…女神…”他惊
地喃喃自语。
“林天纵…天纵…”她为自己体內那份奇异的躁动不知所措,好像变得空
渴饥,急着想找些什么来填満。
他微微一笑,俯⾝吻她,并將自己深深
⼊…
“啊!妈咪啊!好痛!”她痛得睁开眼睛,眼里充満惊恐。
他差点被她的口头禅笑弯了
,撑起上⾝,静静地等她适应他的存在。
“我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保证不会…”他真是爱极了她此刻蠢蠢的表情。
“那就好…”她
口气。
他吻了吻她的
,缓和她的情绪,可是却反而撩起了自己的
火,因为即使静止不动,他都能感受她正紧紧地包围住他,紧得像要將他呑噬。
“飞鸟…”他忍不住开始菗动。
“啊…啊…”一阵电流从下腹窜出,她那处女的痛楚马上被一股酸软酥⿇取代,不噤逸出一连串
人的娇喃。
他们的⾝躯紧密相贴,彻底地结合在一起,随着
望的攀升,两人不断地摆动着,雪⽩⾚裸的⾝体像两股
缱绻的绳索,打出了一记再也不轻易开解的同心结。
飞鸟翔在⾼嘲来袭的瞬间睁开眼睛,看见了林天纵被长发垂覆的俊脸充満了热情,汗⽔像⽔晶一样从他的额际滑落,滴在她的脸上,这一瞬,他的气息,他的呼昅,他的⾝体,都成为她的…
好美!
她
地想着,全世界大概只有她能
览他这种表情,此时此刻,就算老天要她死去她也毫无遗憾!
火花突然在他们灵魂爆裂,闪耀出比任何宝石都要美丽的光亮,他们在
情的吶喊声中占领了彼此,也
付了彼此。
许久之后,自从相识以来一直处在纷
中的两人依偎着沉沉⼊睡,在这短暂的平静里,他们暂且抛开了烦琐,一同编织着他们共有的绮梦…
林天纵和飞鸟翔因为太疲倦了,因而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天⾊已昏暗,外头甚至还下起了雨。
飞鸟翔还有点睡眼惺忪,林天纵却已起
,穿上原来的亚曼尼上⾐及长
,一脸严肃地看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她不解地望着他。
“把⾐服穿上,飞鸟。”他的声音反常的有点紧绷。
“怎么了?”她马上跳下
,穿上⾐服。
“厉家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他拧着眉峰,看着窗外那群將旅馆团团围住的武装大汉。
“嗄?他们…找到我们了?”她脸⾊大变,还来不及回味与林天纵之间的存温,就被当头淋下一盆冰⽔。
“嗯,而且对你势在必得。”他感觉得出,凭他一个人要带着飞鸟翔逃出这里已毫无胜算。
“我不回去!”她恐慌地低喊。
“我也不会让你回去。”他坚定地拥她⼊怀。
她埋首在他怀里,內心的焦虑因他的话而减轻许多。
这时,有人轻敲房门,门外响起了老金的声音。
“姐小,我知道你在里面,请开门,我和大少爷亲自来
接你了。”
飞鸟翔小脸刷⽩,不安地看着林天纵。
他放开她,上前打开门,厉伯言一脸铁青地走了进来,老金跟在他⾝后,房外,还有四名武卫站岗。
“你们…”飞鸟翔很讶异,竟然连厉伯言都来了。
“姐小,你和这位『林天纵』先生哪里也去不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老金盯着她和林天纵道。
经过调查,他们得知这个年轻俊小子名叫林天纵,二十一岁,港香人,但他的护照资料却是来自海上。
不过,他们能查到的部分也只有这些而已,无法进一步去得知他的来历。
“你们…为什么非我不可?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她愤怒地低喊。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是你,但是,『神之眼』挑上了你,我也只能努力去接纳你。”厉伯言的脸上充満了痛恨和厌恶。
“少爷,请冷静点…”老金担忧地看了厉伯言一眼。
“这教我怎能冷静?今天早上才被告知,这个女孩竟然是我妹妹,这种
伦丑事,谁还能冷静?”厉伯言咬牙怒吼。飞鸟翔呆住了。
他…他在说什么?他说她是他妹妹?妹…妹?那不就表示…
“难道飞鸟的⽗亲是厉长东?”林天纵凛然地问。
“哼!飞鸟宮子可真行哪!她⾝为我弟弟叔言的
子,竟还去
惑我⽗亲,才会生下你这个孽种!我终于明⽩当年叔言为何会杀自,我⺟亲为何会心脏病发,这一切,全是飞鸟宮子造的孽!”厉伯言
动地指着飞鸟翔大骂。
飞鸟翔愕然地瞪着他,心被他字字带刀的话切割得⾎流如注…
厉长东…是她⽗亲?她⺟亲…和厉长东…
伦?
“不…”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最爱的⺟亲不会是这种女人,绝不会…
“所以⽗亲才会笃定说你是厉家的人,当年他为了保护你们⺟女,隐瞒了真相,还派人把怀有你的飞鸟宮子送出纽约,现在,他再让你以『女神』的⾝分回来,堵了其他人的口,
得我们不得不接受你…”厉伯言面对⽗亲闹出的家丑痛恶不已,但是,偏偏飞鸟翔竟是新的“女神”他再恨,也得把她接回去。
“不要说了!”她全⾝发抖,摀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如果一切属实,那她的本⾝不就是个丑陋的存在?
“飞鸟…”林天纵拥住她的肩膀,担心地蹙起眉峰。
“少爷,这些往事都不重要了,目前最迫切的,应该是让姐小回到厉家,担负起『女神』的职责。”老金揷嘴道。
“对,你说得没错,她既然成为『女神』,就得好好地尽一下她的本分,用她的一生来为我们厉家求得财富,用她这条错误的生命来为她和她⺟亲赎罪!”厉伯言恶意冷笑。
她睁大眼睛,听得浑⾝打颤,尤其那“错误的生命”五个字简直就像千万
针般刺⼊她的
口,让她无法
息。
这就是她拚命想知道的真相吗?就是她⺟亲叫她回来找厉长东的原因?被赶走的⺟亲因为不甘心,才会希望她再回到厉家认祖归宗吗?
脑中的思绪一片混
,她突然觉得她的生命就好像一个笑话,一个难听的笑话…
“杀了这个男的!把她带走!”厉伯言大喝一声。
门外四个武卫马上进门,举
指着林天纵,并伸手准备押走飞鸟翔。
倏地,飞鸟翔伸手使个柔道擒拿,一把夺过一名武卫的手
,指着自己的太
⽳,大声怒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开
穿我的脑袋!”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时失了方寸。
林天纵则俊脸微愕,眉宇紧拧。
“姐小!你这是…”老金惊呼。“没有我,东河集团会很伤脑筋吧?老金。”飞鸟翔对着老金忿忿一笑。她多少能感觉得出,尽管“飞鸟翔”对他们来说是个孽种,但她那个“女神”的⾝分对他们却非常重要。
所以,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林天纵平安离开。
对,就算她走不了,起码她得让林天纵脫离这个险境…
“你不敢开
的。”厉伯言冷哼,却仍有所顾忌。
“要不要试试?”她
鸷地扣着扳机。
“住手!姐小!你别再胡闹了!”老金急道。
“让我们走。”她握住林天纵的手,以自己的生命要胁。
“别傻了,凭我们厉家在这里的势力,你们走不出纽约的。”厉伯言瞪着她。
“那可不一定,快让开!”她厉声怒吼。老金深怕她伤了自己,也只能让步,挥挥手道:“放他们走。”
“老金!”厉伯言大怒。
“少爷,姐小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她是我们唯一的『女神』。”老金面无表情地道。
武卫们让开一条路,飞鸟翔拉着林天纵冲下楼,楼下的十几名武卫缓缓退开,不敢贸然行事。
林天纵环顾四周,低声在她耳边道:“等一下我一行动,你马上往对街跑,然后打这个电话求救。”
他说着塞给她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祥和会馆的紧急电话。只要一打这支电话,祥和会馆遍布全球的报情站就会马上行动,而纽约就有一家林氏行银团的分支机构,更有武家船运的据点,只要他求救,他们绝对会在十分钟內抵达。
但,若非情况危急,他实在不愿打这通电话…
“不!你先走,他们不敢对我怎样的…”她猛头摇。
“别傻了,你如果被留下来,就再也走不出厉家了。”他蹙眉低斥。
“如果我留下来能救你,那我就留下来,我不能让他们杀了你…”她抿着
,悒郁地道。
“他们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他啐道。
“不,我不能让你冒险。”她还是坚持。
“听好,飞鸟,我知道刚才的事让你深受打击,但你绝不能自暴自弃,爱情本⾝没有对错,爱就爱了,又何必因为在意世俗的眼光而厌恶你⺟亲?”他看得出她的自我厌弃,因而出言安抚。
“现在我不想谈这件事,你先逃离这里再说…”她烦
地摇头摇。
“要走,就一起走。”他冷眼看着包围住他们的武卫们,决定放手一搏。
“你…”她看着他,冰寒的心稍微恢复点暖意。
“听我的话,我们两人如果想冲出重围,一定得分工合作,
给我,由我来应付这些人,你先走。”他沉着地道。
“可是…”她很清楚,林天纵⾝手再好,也绝对打不赢这么一大群人。
“我也许能撑个十分钟,你得在十分钟內帮我找到帮手。”他不让她有时间思考,一说完就夺过她手中的
,朝那群武卫连续开
。
武卫们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都楞住了,加上怕伤了飞鸟翔,只有挨
的份,短短一秒,六人已中
倒地。
“快走!”林天纵向飞鸟翔大喝一声。
飞鸟翔咬咬牙,转⾝狂奔。
从旅馆走出来的厉伯言见状大怒,扬声命令:“杀了这小子!”
武卫们再无顾忌,一起出手,林天纵机警地冲出武卫之中,避开弹道,并借机施展他向来不轻易示人的搏击之术。
老金看着飞鸟翔远走的背影,也不着急,朝他⾝后一名背着长弓的独眼男子道:“你的箭可以派上用场了吧?”
“是。”那男子冷笑。
“那就动手。”
那男子立在二楼窗边,居⾼临下,拉开长弓,对准了蔵⾝在武卫里的林天纵“咻”地一声,
出手中的利箭。
人群中,林天纵感到后背疾窜而来的杀气,惊骇地抓过一位武卫,挡在⾝前,那
箭便正中那武卫的心脏,而且箭⾝的三分之二直没⼊⾝体之內。
好強的力道!他心头一凛,抬头看着二楼
箭的人。
“果然厉害,竟躲得过你的箭…”老金喃喃赞佩。
“哼!”那男子马上拉弓,同时搭上两
箭,
出。
林天纵被武卫们夹住,无从闪躲,只能举
反击,但这短短的瞬间他只来得及发
一发弹子,打偏了其中一
箭,另一
则笔直地朝他
来,直接命中他的右
。
“啊…”他痛得脸⾊愀变,⾝子一晃。
武卫们见机不可失,十几支
口全对准他,准备將他
成蜂窝…
“别杀他!”飞鸟翔惊恐凄厉的声音倏地响起。
武卫们全都住了手,去而折返的飞鸟翔一脸苍⽩惊恐地穿过人墙,钻到林天纵⾝前,摊开双手护着他,大声喝道:“不准杀他!”
“女神…”武卫们都向后退了一步。
“姐小,我早说你逃不了的。”老金微笑地走过来。
“我会留下来,我会当『女神』,一辈子留在厉家,你们…放他走。”她的声音因整颗心揪成一团而微微颤抖着。
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接二连三害林天纵受伤,如果因为她而害死了他,那就算能平安逃走又有什么意义?
“飞鸟…你回来做什么…”林天纵抓住她的肩膀,嘶声怒喝。
她转⾝看着他,一见到那
依然
立在他
口的箭,以及从伤口漫到全⾝的鲜⾎,一阵哆嗦,泪再也止不住从眼眶狂怈而出。
“我不能…不能老是要你救我…天纵…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再揷手了。”她哽咽地啜泣着。
“你…”他痛得无法开口,整个人向前倒下。
“天纵!”她急着想扶他,却被武卫们架开。
“既然她答应了,那好,先带她回去。”厉伯言命道。
“等等,让我看看他的伤,他流了好多⾎…”她挣扎地想靠近林天纵,但強壮的武卫们硬是將她拱向黑⾊轿车。
“你放心,姐小,⾎只要流光了就不会再流了。”老金挥手叫武卫们快带她走,脸上浮起了冷笑。
“你…你想⼲什么?我都答应你们了,你们就该放他走!放他走…”她大声狂喊。
“我们会放他走的,姐小,别担心。”老金恭敬地送她上车。
武卫们迅速撤离,老金和厉伯言也上了车,现场只留下深受重伤的林天纵,飞鸟翔担忧地探出窗外,一直盯着林天纵,舍不得挪开目光。
就在她以为老金已放过林天纵之际,突然间,老金所乘的那辆车在转过街角的前几秒,车顶天窗打开,那名弓箭手探出上半⾝,双臂大展,拉弓,箭尖对准了几十公尺外的林天纵,
出!
一股寒气直攻她的心脏,她惊骇得几乎断气,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份摧心扯肺的吶喊才从她的喉咙迸出…
“不…”
车子速加离开,她凄怒的痛呼被风声和夜⾊呑没,她的心,她的爱,她的一切,也在这嘶喊中化为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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