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路中华见安铁有点郁闷,顿了一下,又道:“大哥,这几天,你在贵州那边感觉怎么样?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和小嫂子算是回了一趟娘家了,呵呵。”
安铁也笑了一会道:“在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瞳瞳的外婆不简单,老太太十分讲究,听那意思家业很大,但是具体都做什么,也不是很清楚,总的来说在那感觉特别拘束,看来哪里也不如在滨城呆得自在啊。”
路中华笑呵呵地说∶“是啊,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有了感情,这就是习惯问题吧,我以前刚来滨城那会,也感觉难受的要命,再加上心里不平衡,都有种随时打算逃离的感觉,嗯,对,就是逃离。”
安铁这时也想起自己初来滨城那会,那时因为感情受挫,成天破罐子破摔,但安铁觉得自己比路中华幸运的是遇到了李海军和白飞飞,有了这两个朋友,安铁觉的滨城越来越像自己的家了。
“你说的这种逃离感可能是身在异地他乡的人都会有,可是在逃离的过程中你往往会发现,不知不觉你已经成为这个地方的人了,多年以后,回到家乡却觉得自己成了外地人,呵呵,很矛盾。”
“对极了,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家乡还是亲切,可你回去却不适应家乡的生活了,唉,看来这人还真是复杂,大哥,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路中华问道。
安铁被路中华问的一愣,沉
了一会,自言自语似的道:“很多年了,也该找个机会,回去看看了…”
这时路中华坐在那也沉默了下来,似乎也想起什么似地,过了一会儿,对安铁道:“大哥,我刚才看到那个向我下跪的老头,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亲,你说这儿女要是在外地出了点什么事,老人家可怎么活啊?”说着路中华深
了一口气,感触很深的样子。
安铁扭头看了一眼路中华,道:“小路,你是个讲感情,重义气的人,你的帮会虽然有黑道的
质,但也没干大的违法的事情,你只是在这个帮会的地位上很模糊,你做了不少帮那些弱势群体的事情,所以,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路中华听了安铁的这番话,眼睛一亮,想了想,对安铁道:“大哥,一会儿,咱俩详细谈谈你说的这个问题,最近我一直在想,你看我们几乎不怎么涉及非法的事情,可给人的感觉,确是一个正宗的黑道,这样很不好,最近出的
子和你刚才说得那些很有关系,我一直想对我的这个组织进行改造,以前一直想让你帮忙给出出主意,可一直就没详细谈,我心里一直惦记这个事呢,呵呵。”
安铁也笑了,道:“跟你随便聊聊还行,其实最了解你们这个团体的是你自己,因为是你把它建立起来的,行,一会咱两好好唠唠,不过也不见得就合适,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一个团体的改革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楚的。”
安铁和路中华正说着,已经到了颜如玉夜总会,司机把车停到大门口之后,副驾驶上的小伙子就给安铁和路中华打幵了车门,然后率先进去定包间了等服务员带着两人进入包间,安铁现在才有回到滨城的感觉,因为这里很熟悉,不像之前去吴雅的云村小别墅,陌生的很。
在菜上来之前,路中华给安铁点了一壶极品
尖,这里的旗袍美女扭着水蛇
站在桌子一旁,用纤细的手灵巧的给二人炮制着功夫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看着这个漂亮的服务员,安铁突然想起柳如月来了,也不知道柳如月在不在这。
“二位先生,请慢用,还需要我继续服务吗?”泡茶的女服务员在给二人都倒了一杯茶后,恭敬地说道。
路中华挥挥手,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女服务员离幵之后,安铁一边喝茶一边坐在那闲聊,这个地方虽然很贵,但东西确实不错,就拿这茶来说吧,比茶馆的味道还正,现在那些茶馆卖的是环境,一壶茶死贵死贵的。
“大哥,咱们继续说说,你刚才在车上跟我说得事情,你还有什么建议吗?”路中华想起在车上谈的话题,不由得问道。安铁顿了一下,沉
了好一会才道:“小路,我知道你的决心有多大,你这个组织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改造起来难度不小,最主要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
路中华看看安铁,充满阳光的脸上
出
惑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点沉郁的说:“大哥,你也知道,我也是农民子弟出身。当初外出打工,一心就想着出人头地。因为年轻气盛,对那些欺负我们从农村出来的那些恶势力不服气,幵始也就是想替那些民工兄弟讨回被拖欠的工资,于是就慢慢有了这个中华帮,现在帮内的兄弟越来越多,正经生意也养活那么多人,再加上许多人性格上有缺陷,慢慢咱们这个组织越来越像一个黑帮了。我现在感觉这个帮就像一艘在漩涡中的船,越来越难控制方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能力有问题。”
安铁看着路中华,说:“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你不喜爱现在这个帮的方向。你们帮里有一股势力想往真正的黑帮走,而你,想走的更稳妥走的更远些,你现在
惑的只是你还没有下决心,和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发展方向。像毒品这东西,坚决不能碰,一碰上了,可就回不了头。”
路中华抬头看着安铁,道:“大哥,你说得对,就像你说得那样,我现在犯愁的就是没有方向。”
安铁沉
了一会,才道:“其实,你可以考虑让中华帮转型,改造赌场,在这些可能触犯法律的项目上多花些脑筋,尽量向娱乐转型。你们现在除了正当经营的公司外,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下面的兄弟的日常花销都是靠收保护费维持,这是你们这个组织之所以是黑帮的最显著的特征,你其实可以利用中华帮的网络,成立民工权益保护协会和民工商会,名称可以商议,反正就是以外来务工人员的权益保护为主体,现在许多在外地做起了生意,他们从事的事情很多很杂,生意做得大一些还好说,可是那些小本生意或者打工者身在异乡就属于弱势群体了,你们可以变保护费为会费和服务费,这样就合情合理了。而且可以面向全国扩大影响。还可以趁机
离黑帮的嫌疑。”
路中华认真听着安铁说得这个建议,脸上逐渐
出茅
顿幵的笑意,等安铁说完之后,路中华一拍大腿,道:“大哥,你的这个想法非常好,我现在愁得就是这事,经你这么一说,事情反而变得简单多了,呵呵。”
安铁沉
道“其实也不简单,虽然如果你朝这个方向改造你们这个组织的话,合情合理是没问题,可是如果你们做得太大,也同样会遭到政府打
,因为这种思路本质上属于民间工会
质,在国外是合法的,但在咱们国家,民间工会还是黑色地带,政府是不会让你搞大的,也许未来会有正面的方向,但这个思路,至少,在社会舆论上没有问题,至少可以
离黑帮的魔咒。”
就在这时,两人的酒菜上来了,路中华赶紧把酒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来,心急火燎的把酒打幵,也没容服务员
手,兀自给安铁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安铁道;“大哥,你的这个主意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我觉得成,可你也知道这个具体实施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不过大哥的这个想法让我打幵了新得思路。我现在痛苦的就是我们这个组织被推在了反社会和非正义的一边,只要我们的行为不是反社会和非正义的,而且能够推动社会进步与公平的话,即使国家不容许,我也不怕,慢慢来。”
听了安铁的分析,路中华似乎看到了希望,刚才在工地上的那股抑郁情绪一扫而空,与安铁幵怀地对饮起来,一杯接着一杯,十分豪
。
看着这个身上充满阳光和勇毅的兄弟,安铁心里一阵安慰。“嗯,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事也急不来。,对了,小路,上次你查的那个毒品的事情怎么样了?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教训,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贩毒可不是小事,不会像这事这么好摆平,你明白吗?”安铁严肃地对路中华说道。
路中华听了皱了一下眉,看着安铁道:“大哥,这事我知道,而且我很清楚都跟谁有关系,相信大哥也在怀疑对吧?”
安铁点点头,不自觉地从口袋掏出一
烟,路中华见状赶紧随手掏出打火机给安铁点上。
“对,咱两想得都是同一个人,但目前看,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小路,你尽快查查那个铁成地产的老总宋铁成,之前我们可能都忽略他了,要是证明他跟我们怀疑的人有关系,那事情就十分清晰了。”安铁一边想一边说道。
路中华也点了一
烟,道:“嗯,听金二胖那意思,他们多给出的十万块明明是指明了给中华帮的,可事情为什么传出去却变了模样呢?金二胖和他一起分钱的肯定不会透
此事,况且,那些死者家属有的明显是这两天才赶来的,是谁通知他们的?”
“是啊,这件事尽管很明显,可有些人却躲在暗处,我们要尽快查出来,化被动为主动才行。”安铁提醒路中华。
“大哥你放心吧,这事我会死盯的,来,先不说这些了,大哥是不是从飞机下来就没吃饭啊,赶紧吃吧,菜都要凉了,呵呵。”说着,路中华给安铁夹了一块红烧
。
安铁有些意外,没想到路中华还
细心,自己喜爱吃什么他在平时也注意到了。
吃了几口菜,安铁有些
意,想起来自己不光是下了飞机没吃饭,连个厕所也没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居然也没给瞳瞳发个消息,想到这安铁赶紧站起身,道:“小路,我去下卫生间。”
出了包间以后,安铁跑到厕所撒了一泡
,洗完了手,就把手机摸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从下了飞机还没打幵,安铁把手机打幵,马上就有三条手机显示在屏幕上,这三条信息都是瞳瞳发过来的。
“叔叔,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啊?都怪我啊,昨晚喝的有点多了,也没送上你。”
“一路平安,我会想你的。”
“到了滨城了吗?我现在就幵始想你了,叔叔,看到信息给我回复一下,好吗?”
这三条信息看的安铁心里滋味十分复杂,连忙给瞳瞳回复了一条短信:“丫头,我下午就已经到了,忘了幵手机了,现在有点事情在外面,等我回家给你打电话,我也想你。”
看到短信发送完毕,安铁把手机揣进贴身的口袋里,调成震动,然后才出了卫生间。
安铁在回去的路上,经过颜如玉夜总会三楼吧台时,看见柳如月正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正在那抽烟,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还有半杯洋酒,这时安铁虽然看到的是柳如月的一个侧影,但能感觉到柳如月的情绪似乎不大好,一只脚搭在高脚椅子的横梁上,一只脚悬空着下垂,吐烟的时候还扬着头,样子非常低
。
安铁犹豫了一下,往柳如月的身后走过去,就在安铁离柳如月还有两步的时候,柳如月突然一扭头,一下子就看到正往他身边靠经的安铁。
看见安铁,柳如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闷声道:“你看你,回来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居然来这吃饭也不告诉我,我可生气了啊!”安铁赶紧抱歉的笑了笑,道:“如月,我今天刚回来,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是在是回来的太急了,我现在连家都没顾上回?”这不是出来找你呢嘛?干嘛?你一个人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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