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回到內院卧室，不一会，小茴香来了，小茴香已经换回小婢裙衫，担心地看着周宣，怕他承受不了秦姐小即將去寿州的痛苦，小心翼翼地问：“周公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周宣问：“小茴香，你是愿意留在江州还是要去寿州？”
小茴香说：“小茴香当然愿意留在江州了，住边了的地方，谁愿意去寿州呀，可是姐小要去的话，小茴香还是要跟去的。”
周宣微笑着说：“我会想办法让小茴香留在江州的，当然，你家姐小也留下。”
小茴香⾼兴地问：“姑爷有什么好办法？”
周宣沉昑了一下说：“我要先试试你家姐小，她如果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说实话，那我对留下她的信心就没有那么⾜了，如果她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情意，那就成了，因为她那个表哥配不上她…咦，小茴香，⼲嘛这么看着我？”
“姑爷，你不会是想对我家姐小使坏吧？”
“什么意思，使什么坏？”
“比如说夜里偷偷跑到我家姐小房里去…”
“哇！”周宣跳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
小茴香吓了一跳，赶紧说：“姑爷你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姑爷不知道吧，自从姑爷住进了內院，我家姐小每晚觉睡前都要把门拴得紧紧的，还要搬一张靠背大椅抵着门，你说这不就是防姑爷的吗？”
周宣哭笑不得，不过想想秦姐小这么防他也没错，谁家大姐小內院住进个陌生男人不提防的，除非这个大姐小很婬
，望渴被非礼。周宣仰头昑诗：“无人信⾼洁，谁为表予心？看来我的⾼尚品德还没有被秦姐小理解呀。”
小茴香眼睛一亮：“姑爷又昑诗了，其实姐小很喜
姑爷昑诗，上次你昑的‘明月几时有’，我家姐小就抄录在纸上了，等下小茴香把姑爷刚才昑的两句诗也告诉姐小去…”“别，”周宣急忙喊停“这两句诗不是我写的，是唐代骆宾王的诗，我只是借来抒发一下不被理解的心情。”心想：“好悬，差点露馅，这文抄公不好当啊。”
小茴香“哦”了一声，问：“姑爷刚才说要试试我家姐小，怎么试？”
周宣说：“你去对秦姐小说，她即將远嫁寿州，我想给她画一张画像作留念，就这么说，去吧。”
小茴香匆匆去了，一转眼就回来了，她的速度可真快，⾼兴地说：“我家姐小答应了，问什么时候画？”
周宣说：“就现在，到小书房去。”
周宣先到小书房做些准备工作，研墨铺纸、选笔调⾊，然后静等秦雀到来。
一盏朱红灯笼照破门外的夜⾊，秦雀进来了，她明显修饰了一下，头丰成优雅的花冠髻，簪着金步摇，蛾眉淡扫，隐现翠⾊，瑶鼻樱
，明
动人，穿着薄质花纱外⾐，拖着曳地鲛绡长裙，比那天与周宣结婚时还盛装靓相。周宣看直了眼，心里说：“这么美的老婆要是被那个狗庇表哥抢去，我就拿块⾖腐撞死。”
秦雀见周宣两眼勾直勾盯着她，面⾊微红，低了低头，又抬起来，说：“周公子，你不许向那天画小茴香那样画我。”
周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赶忙说：“不会不会，我先画⾐服再画你。”
秦雀“啊”的一声，脸更红了。
“误会误会，我是说会画上⾐裙把你⾝体遮住，啊…”周宣自己都“啊”的叫起来，越说越暧昧了。
“抱歉，秦姐小，我有点
动，语无伦次了，我对你没有半点亵渎的意思，我对你是一片…”“好了，别说了，开始画吧。”
秦姐小赶紧打断周宣的话，生怕他说出“爱慕”呀、“痴心”呀这些羞人的话。
周宣请秦姐小摆这样一个势姿，左手叉
，右手提着裙角，好象要⾼傲迈步的样子。秦雀说：“一定要摆这个势姿吗，我端坐着画行不行？”
周宣说：“秦姐小⾝材⾼挑，坐着显不出你的美，而我也不喜
画造型呆板的画像。”秦雀不吭声了，周宣不着痕迹的赞美让她颇为受用，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
听别人夸她美的，除非这人她极度厌恶，显然，周宣做人没有那么失败，秦姐小不讨厌他。小茴香早已找来黑碳头，并磨得尖尖的，周宣开始勾勒轮廓。
苏纫针也过来了，笑昑昑说：“周妹夫给雀儿妹妹画像呀，纫针又要大开眼界了。”
周宣笑道：“纫针妹妹来得正好，等下我画好了，请你照这⾐裙样式给秦姐小裁剪一套。”
周宣开始全力以赴地作画，这时的秦雀他可以目不转睛地尽情欣赏，画的过程就是一个感情积累的过程，秦雀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反正周宣是越画越觉得秦姐小美，五官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林青霞有时呈现单眼⽪，秦雀不会；林青霞有时眉⽑显得耝，秦雀也不会，而且那种恬静庄容的气质更如芙蕖青莲般让人爱慕而不敢轻亵…
如果说以前周宣非要娶秦姐小是出于男人的面子，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
秦姐小了。周宣给秦雀穿的是一套具有复古倾向的典雅女装，上⾝是旗袍立领的紧
短装，⾐扣依次斜向右胁，袖子遮住肘下三寸，袖口呈喇叭状，下⾝是一袭长及⾜踝的六幅百褶裙，飘逸宽大，因为右手提着裙角，所以绷出左侧臋的轮廓，还露出一截右小腿，踏着黑⾊的⾼跟小⽪靴，短衫和长裙的颜⾊全部采用贵州腊染那种繁复的细碎青花，青丝滚边，看上去幽深静美。小茴香站在周宣⾝后，不停地咂⾆头：“啧啧，姑爷画得太好了，姐小真美，姐小平时没展现的美，姑爷都给画出来了。”
纫针心里有点泛酸，她看得出周宣有多么用心，以画寄情呀。
这幅画⾜⾜画了一个半时辰，当然了，没让秦姐小站那么久，大致形态勾勒出来后，就让她坐在对面，因为周宣说要细致地描绘五官。
虽然画的时间很久，但秦雀却没觉得有多久，在周宣凝视下她有点心慌，垂眉低睫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热炽。
终于，周宣欣慰地说：“大功告成。”
小茴香早已迫不及待地叫起来：“姐小，姐小快来看，姑爷画得真好。”
秦雀走过去一看，一幅一尺多⾼的全⾝画像维妙维肖，着⾊淡雅，姿态生动，那种掐
短装凸显她⾼挑⾝材和曼妙肢，喇叭袖皓腕呈露，飘逸长裙下露出一截⽩⽩的小腿，整个画像既端庄又媚妩。秦雀芳心一颤，脸霎时红到耳后
，吃吃说：“眼神，眼神画得不大对。”画里的秦雀眼波流媚，脉脉含情。
还没等周宣解释，小茴香就为周宣辩护了，小丫头记
真不赖，说：“姐小，这就是姑爷上次说的艺术源于生活又⾼于生活呀，姑爷这样画是让姐小更好看嘛，姑爷，小茴香说得对不对？”“对，很对！”周宣笑逐颜开。
秦姐小又瞟了画像一眼，低声说：“谢谢周公子，天很晚了，我先回房去了。”也不等小茴香，碎步走了。
小茴香还在奋兴地叽叽喳喳，苏纫针接过秦雀的画像，说明天到绸缎铺去找相似花纹的⾐料，款式好做，⾐料难找。 m.nKouXs.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