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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石桐送回去的是什么?”

 已是凌晨时分,五月的深夜还微沁寒凉。一头金发长及际,以黑辐成一束的俊美混血男子低声的问着面向窗外的王竞尧。

 他叫庞非“豹”集团里头的谋师;中德混血儿,唯一与王竞尧共同成长的人,也是唯一敢质询王竞尧行事的人。如果说王竞仪冰中的火,那庞非就是火中的冰。相斥,却又怪异的协调。一个狂猛而优雅,一个内敛而沉静。能共同走过二十九年的岁月,而依然共处,也算奇特的组合了。

 之前他知道王竞尧怪异的拖着一个小女生上来,这情况已是绝无仅有,加上昨的事情因他人尚在美国而无从得知。好吧!也许久不沾女人的王竞尧改了口味,想沾清纯的丫头来尝鲜;但处到三更半夜,又特别吩咐石桐──豹王的近身第一高手,来送她回去。情况已容不得他不问了!王竞尧不能对普通女子动心!

 “竞尧──”

 王竞尧旋过身,嘲讽的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又想阻止什么?何时你阁下多重身分中又添了保姆一项?”

 庞非退了一步,侧过身子,不让平静面具被打破!

 “你给了她一袋子钱!”

 “有趣吗?我买了一个女人。”王竞尧一手搭上他肩膀,视他来不及掩饰的诧异!被来他狂放的大笑!

 “你不是说真的!”

 “你很清楚我是不是说真的!”他收回笑,转身捡了一颗白色扣子──她始终找不着的那一颗。

 庞非原本白皙的脸更苍白了!王竞尧那种依恋的眼神让他无法冷静!他是认真要那女孩!

 “因为她是‮女处‬吗?如果你要,我可以──”

 “谁要是存心伤害她,我定不轻饶。明白吗?不管那人是你或──”他声音闪动危险的轻柔──“是他。只要伤害我的女人,下场一律是毁灭!”

 庞非狠狠的倒一口冷气!踉跄了一步。不敢再提出疑问句做更多的挑衅,即使是搬出“他”…只道:“我明白了。”

 一入门,看到母亲枯坐客厅中委靡的身影,因她的开门声而惊跳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张,惊惧急急向她走来!

 “你可回来了!李少爷说你被黑社会的人抓走了!我好害怕,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急切的问话在看到何怜幽红肿的与延伸到领口中的吻痕时停住了。

 “我的天…”何林金萍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李少爷不会要被污过的身子…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的弟弟们完了…”

 何怜幽抓紧披在肩上的男用夹克;因为制服少了扣子,无法穿着见人,所以离去时,他将他的衣服给了她。下车时,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包包,里面有五白万现款。她没有多说什么,将袋子交给形同痴呆的母亲,便再也忍不住的奔入房中,用力甩上门!

 不!他没有强占她!只是在数个小时中不断啃咬她的肩颈、亲吻她的面孔。可是,逃过了今天又如何?他要她明天搬入他那儿。不是酒店。会有一个人来帮她搬行李,而她放学后就是他专有的了!

 浴室的镜子中映出她嫣红的脸蛋。苍白的面孔,几时有了这种红?他…为什么看上她?她不够漂亮美到让黑社会老大列为‮妇情‬人选;既不温柔也不热情,她这么别扭又无趣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会要她?哦…老天!那个可怕的男人。不必大声开口,也不必出手打人,却可以让人感到致命的威胁与迫。当他生气或命令人时,声音是最轻柔的!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狂猛而烈,否则他不会对她做种种疯狂的事!只要稍稍不顺他心,就像他撕破她衣服一般,他会一瞬间爆发,教人无从防起,只能成为他的猎物。他──根本是容不得别人不听他的话!

 她怎么会惹上这样的男人?

 他看到她最隐私的脚踝,拭去沾了她腿的污血,吻了她的裙子…那时已教她惑了!如今,他用钱买了她──‮妇情‬…她居然成了他的‮妇情‬…

 如果今天任李正树带走,顶多熬个三年,待他厌倦了即可恢复自由;但王竞尧…他说买她一辈子,就铁定是一辈子,即使那天吸引他的因素不复存在,他也会以一个金色牢笼关住她一辈子。轻轻打了个寒颤…那种男人,会是生来克她的吗?她承受得起吗?他二十九岁了,而她才十七。十二年的差距划开了一道鸿沟,他为什么要她?这问题,恐怕会困扰她一辈子了。

 “怜幽!你出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何母在浴室门外拍打着,声音颤抖的兴奋!

 的确,比起李正树只肯给一百万比起来,五百万可以做更多事。

 她打开浴室的门,机械化的开口:“明天他会派人来接我走,也会派人来拿我的行李。会在一个月内安排你们三个去瑞士治疗,直到好了为止,一切费用他负担”

 “真──的!?他──他是谁?一个混混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他是不是为非做歹赚来的?”何母结巴的问着,一方面欣喜有人肯花钱,一方面又怕惹上麻烦。

 “那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她又甩上门。这回去衣物,让热水痛快的淋尽全身!泪与水的,她是没有泪的何怜幽!眼中溢出的热烫体,只是体内多余的水份无处倾泻罢了!

 无所谓的!一切世事,早已无所谓了!

 一夜的无眠,致使早晨过了大半才清醒。闹钟没响,昨夜忘了定时。起来时已指着十点半。浴室镜中映着依然青紫的颈子,使她决定放弃今天的课与下午的辅导。出去走走吧!

 换上连身长洋装,高领正好可以遮去青紫。看到椅子上躺着那件男用黑夹克,犹豫了下,仍是将它穿上。如果经过酒店,可以还他。

 衣服上有他的气息,包围住她的单薄。经过了昨夜,她心中已有认命的感觉,那男人不会允许她的拒绝。

 母亲去医院了吧?外头没什么声响。她拉开房门,怔楞在原地!轻了口气,眼光放在沙发上那个不该出现在这的男人身上。王竞尧!

 他拿下墨镜,看来是高兴的,满意的看她穿着他的衣服,缓缓的走近她。

 何怜幽无助的贴在门框旁,苍白的看着他。他为什么会在此?

 “不要出这种快要遭蹂躏的眼神。”他的笑意更显了,一手抓起她下巴,烙下他的印记!

 被他吻了好几次,她常是吓坏了,无法体会两相引的感觉!这次起初也是吓到了,但当掠夺得热吻收不到回应时,他开始辗转引,嘴放弃了力道,身体却完全的贴合。他将她的双手抓环在自己肩上,然后他厚实的双臂不停的轻抚她背后的紧绷,使她渐渐融化,渐渐让她不识情愫的年轻身子感受到销魂的汤,熟悉他的身体线条与气味──只有他的!

 他的舌已成功的进占她口中,与她舌尖共绵。她的呼吸紊乱,低浅而急促,一双小手不觉地在他颈上收紧,使两人更密合。他已完全掌控她的身体,迫她的思想罢工,全由他的意识来驱使。他已俘掳了她!

 猛地,他打横抱起她,走入她房中,踢上房门。巨大的关门声拉回了她一丝清醒,在全身火热中企图开口阻止些什么──“不…”

 但她能开口的也只有那么多了!他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而他这火源以更加狂烈的姿态将她燃烧殆尽!她什么也不能想了,只能任他的、他的手、他的身体,完全的占有她的身体与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的热情…

 像是飘浮、又像是沉沦!明明是疼痛,却绽放出愉的花朵…她不明白呵…可是一切过去后,她感到疼痛与力气耗尽。无法抗议的任他带她一同冲洗,一同回到上,依着他肩膀平复情的狂

 一下子,她由不经世事的少女成了一个女人,在完全没预料的情况下。已是下午三点的时刻了!她此时才能理会肚子饥饿的抗议。他要了她许多次;如果他啃咬人的习惯不改变的话,那她以后上学必然会有麻烦。

 他──睡了吗?以她有限的男女知识的了解,知道男人在情过后很容易疲累,会沉睡。可是知识毕竟是死的,不然…书上不是说男人上过一次之后精力的凝聚需要二天吗?可是他…书上一定说错了!

 她悄悄由他怀中抬眼,他仍闭着眼;她吁了口气,慢慢的退离他膛,却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给他抓了回来,跌在他赤膛上。

 “去哪?”

 “厨房。”匆匆抓了被子遮身!冷不防看到被单一角的血迹,她有些怔忡了。她的纯真明确的被他夺了去,他得到的太多了!原本她只打算出身体,没有热情、没有心,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把这些也给了,包括她不愿给的。她在他放松的力道中缩回手,从衣橱内找出乾净的衣服穿。从所剩无几的衣物中回想到她昨夜已收好了行李。

 王竞尧也穿好了衣物,走过来替她拉上拉链。

 “走吧!懊到我那儿了。路上有餐厅我们再一同去吃。”亲了下她后颈──“你适合穿飘逸的裙装。”

 她不敢抬头看他,自从被他唤起了热情后,她的身体总会在他亲近中感到蠢动的情。好可!为人‮妇情‬就是这样吗?一旦在身分上正名后,会变的放,是吗?

 她已经不纯洁了!印上了属于他的烙印;她的一生,再无其他奢想…

 “我母亲呢?”走出门外,她才低问,仍是不愿看他。这男人成了她的男人后,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光放在院子外的一辆宾士房车,两名穿黑西装的男子正依着王竞尧的手势进屋去搬她的行李与书。

 而他领她进车内。他果真是有钱的,至于钱的来处…也不是她能在意的事。

 “你还痛吗?”他由另一边坐进来,托起她的脸,灼灼队着。

 “不痛。”既然他不能分担她的疼痛,告诉他会痛又如何?尤其疼痛来自他的侵占。现在这么问有些可笑。

 他低笑了声,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嘲弄,将她肩膀揽靠在他肩上,轻道:“倔强的女孩。”

 当一个男人的‮妇情‬要有什么表现?他是个黑社会氓老大,或者尚有其他身分?但那不重要。只是,她似乎不像一个‮妇情‬。

 他喜爱安静,所以住在市郊的别墅;空间不特别大,但以二个人居住而言,也够空旷了,常是静得连空气也凝结了似的。她有她自己的房间¢房以及起居室。除非他找她,否则她不会清楚他在家与否。也许他常不在?谁知道!毕竟这里只是他养‮妇情‬的地方。没有男人会将小香巢当家看的,他必定还有别的居处。

 住进来已有半个月了,上下学有司机接送,早已引来各方侧目猜疑。但因她独来独往惯了,话说得再多再难听也不致对她造成一丝伤害。

 典型‮妇情‬的生活可不是?有佣人、有华宅华服;他叫人为她量身订做的各式衣物满了整个更衣室,天天穿新装也穿不完。衣服的款式全凭他喜好而定,所以一系列的裙装洋装,以白色浅粉系居多,只因他觉得好看。‮妇情‬不应全是坦背、娇娆妍媚来勾引恩客的吗?为何她的衣服中全无一丝坦的?就连内衣也是保守的少女型。

 这男人有强烈的支配,并且不允许有任何违抗他意念的事件。也许他是将她当洋娃娃来看待了!拔妨呢!他花了一大笔金钱,她的作用全在取乐他而已。

 星期天的早晨,除了看书,似乎也无他事好做。她对空间的探索没有任何望。所以半个月来,除了她的房间,她并不明白整栋别墅其他的构造。一楼的厨房与客厅外,也许尚有其他房间;花园中也许种了许多花,但──那其实是与她无关的。再华美、再精致,到底仍是一座牢笼。

 期中考近了,她一向不会刻意去拼好成绩,中上的标准,要升学并不难。但,要不要升学呢?读书只是她打繁间的消遣,在卖身后的现在,她还眷恋它做啥?想到他会应允与否?

 “小姐,王先生请您下去陪他用早餐。”电话内线传来佣人林嫂的声音,机械化的报告,指示着她该“上工”了。

 原来他在。昨夜他并没有来找她。还是他一大早才回来的?何怜幽换下睡衣,套上一件雪白洋装,妆点成他爱看的模样,这叫──职业道德。

 饭厅里不只王竞尧一个人,尚有她见过的石桐,以及不曾见过的一男一女。他身边的人都是采出色的人物。连她这种绝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多看一眼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能出入这地方的,相信是王竞尧会重视的人。

 他们这些人身上一致有着沉肃的气息与可伤人于距离之外的锐利眼眸。奇怪的氓!原以为混黑社会的人一律是李正树那般气不文的下胚;但他们不是。不仅衣着上没有刻意彰显,也独来独往的不带手下虚张声势,着谜样的气息让人不由得骸怕。但事实上他们看来像是上社会的贵族,或像知的学者,但──危险。

 “过来。”

 王竞尧对她伸出手。在一群出色的人中,他依然最耀眼,主导着一切。她走近他,右手放入他手中,他优雅而温文的吻了下她的手臂,扶她坐入一旁林嫂拉好的竹椅子中。轻问:“你想吃什么?”尺长形桌上的早点中西合璧,有小米粥以及各酱菜;有土司、三明治,摆出十来样的菜

 “牛。”不待她回应,他即吩咐林嫂先倒一杯温牛

 她不喜爱喝牛,并且也没有吃早餐的胃口。低垂着头,玩桌巾的苏。既然他不介绍其他人,代表她不必知道太多。即使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金发的俊美男子、以及那位丽无双的大美人正锐利的打量她,那眼光几乎是苛刻的。他是在展示他的玩具吗?

 “喝完它。”他将牛拿到她边,口气中添了一丝强硬。

 上他的眼,又看向面前的牛,她摇头。“不。”

 他的抿成苇的线条,将她拉扯入怀中,轻咬她耳朵,低语:“我要你喝。”

 她全身闪过一阵轻颤,不知是他的啃咬或是他的语气引发她的恐惧。清盈大眼幽幽的、认命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牛,喝下了它。喝完后立即捂住嘴冲入厨房,在洗手台中吐尽胃中未消化完的残渣与酸水。

 “我以为你适合喝牛。”

 这算是道歉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拭净了脸上的水,即被他搂入怀中。他气的,是以为她故意挑战他的权威。他不会明白,她既已收了他的钱,断然不会把自己的意愿摆在第一位!连自尊那东西也遗忘掉了。她虽不是个会取悦男人的‮妇情‬,至少她懂顺从。而且…她不敢面对他的怒气,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还难过吗?”托起她青白的脸蛋,不见一丝血,他蹙紧的浓眉表示了他的不悦或──关心?但当他眼光往下移时,却便得螫猛而深沉了。

 他紧盯着她口。

 她也一同看向他看的地方。方才洗脸时,清水泼到了衣服,在口形成了一片濡,原本不透明的雪纺纱洋装,一下子呈现若隐若现的风景──内衬之下,再无遮掩。她下意识的捂住上身,背对着他。他紧紧的环住她,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低声的笑了!在她毫无防备下,一把抱起了她,惹她惊吓的低呼!他已往二楼去了!不理会饭厅中三人的面色各异,言又止。

 “她有什么好?”那个丽女子──朱千妍,平静的询问中藏着深沉的火气。

 “他已为她痴狂了,那是以往不曾有的情况。”向来少言的石桐吐出这二句,也道破了王竞尧以往二十九年岁月对女人的态度。如果现在的情况可以称之为“痴狂”可以令“豹”集团三大首脑忧心的话,代表着以往的王竞尧对女人连正眼也不看;而今他的举止,大大的违反了他冷若寒冰的处世态度。他居然与她住在一起!居然要求他们三人来见她!这等隆重,代表着他非比寻常的重视。朱千妍的愤怒有理;那只是个发育未完全的高中小女生!即使将来回长成倾国容姿,到底此时她仍是含苞未放的小报朵而已,称不上绝,只有美丽。但美丽女子对王竞尧而言太轻易可取得了!他会在此为那女子沉太没道理!

 可是,那女呵特别的。他们三人都知道。

 “她很静,也很缥缈。即使刚才与我们同坐,我们却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与灵魂。”庞非一口饮尽咖啡,说出他的心得,却又感觉表达不够完整。那女孩让人感到惑。也许王竞尧看上的,就是那一点。他想抓住那女孩无依的灵魂。可是…这样出世不沾尘的女孩“他”不会中意的。如果王竞尧想娶她“他”一定会耍尽手段,甚至不惜毁了她来阻止,一如二十五年前的悲剧一般!庞非的担忧,比其他的二人更多,心情更无绪。

 今前来,是为了讨论一件地盘纷争问题,上回陈老大事件余波未了,得制敌机先的下达命令解决,否则会大大挫了“豹”集团的威信,徒惹道上人物的笑柄。但,王竞尧却表现得像个将败国的昏君!恋美人不恋山河,怎能不叫三人心中气愤?

 “毁了她。”朱千妍像在讨论天气似的低语,眼中杀机立现!

 “初见面时,他以“上礼”宣告兄弟。”石桐是唯一在场的人。

 就见其他二人脸色全变了!庞非俊美的面孔不再保持平静温文,他甚至跳了起来!这是何等的大事!他居然以“上礼”待之!他疯了!

 在“豹”集团内,男女想要找寻外界的伴侣,不论是伴或真心相待的情侣,皆分成三种表态仪式。

 上礼;是最尊贵的仪式,尤其在众人面前宣告时,表示将对方当成女王来看待,所以宣告的方式是半跪着亲吻对方的裙裾。这种礼仪,身为首领是不能做的;如果他执意要做,代表他肯为那女子付出生命;而那女子必须是他的子才行。

 中礼;则是情侣兼伙伴的宣告,也代表外界的人得一同加入其中。仪式是共饮一杯和着二人血滴的酒。但这仪式必须经过首脑人物的核准才可实施。

 下礼;则是比较重视的伴或‮妇情‬。很少人会用到这一项;因为很少人会将‮妇情‬伴引介入组织中。

 这三礼的施行因有关于外边生人的介入组织中,所以一定要通过上级核定才行。如果是首领自己擅自行动,即使违反法则,也无人可以驳斥。

 没有一个男人会以“上礼”对待一个女人!尤其是王竞尧这么一个傲岸不屈的人!但他做了!代表了他的重视。他应当知道,这上礼,一辈子只能做一次,而出的生命再也不能收回。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就已经形成叛帮的行为了!

 “完全动她不得吗?”朱千妍这回的怒意再也掩不住。毕竟年轻,火爆脾气尚无法收放自如。

 “凡组织内的人一律不许动她。”庞非扬眉一笑。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竞尧从未对一个女人注意超过半年以上。如果半年后情况未变,他就必须下手了。现在,别人会不会动她,全然不是他会在意的事。

 “但我们必须保护他重视的人。”石桐皱眉提出。

 “是的,直到他不再在意。”庞非又笑了,森冷而无情,眼光飘向楼梯口的方向,斟酌着必须对“他”吐多少实情。

 她不知道他的房间是这样子的,几乎会吓坏人!比她的房间宽敞,没有任何柔和的摆饰。一入门就会看到一整面油画墙!不知是直接在墙上作画,还是画了与墙面一般大小的画再嵌上去的。也是一只惧人的黑豹,立于绝谷上,俯视着天下万物,那双眼太传神了!使得一踏进来的人会被那一双伺机而动、狂野的豹眼吓得冷汗直冒!

 他的铺着黑灰组合而成的色彩,上好的丝缎着西方落地窗投而入的金光闪动光芒,更衬出她身子的娇小雪白。的对面是一墙由天花板延伸而下的书墙。广大的空间,不放多余的物品,除了,便是一组茶几桌椅。如果房间结构大致相同的话,书墙右方的门,必是更衣室、浴室了。

 在早晨狂野的要了她之后,他她吃下小米粥,也命令她睡。此时醒来已是下午四点的时刻了!半坐起身,将被子拉高到肩颈,打量他的房间。他的确像一只生长在非洲大草原的黑豹,在弱强食中扮演强势的掠夺者。那么,她像什么?一只虚有其表、完全无用且不能自保的云雀罢了。

 他为什么会买下她呢?也许他已经开始觉得划不来了吧?奇怪的男人…她微微的笑脸。抬起头,却被门口伫立的身影捕捉住她的笑意。她怔住了!觉得有些狼狈。

 王竞尧关上门,走到边,双手放在他身子两侧,二人面孔仅距寸许间,他的眼光闪动,有些奇特的沙哑:“再笑一次,我爱看你笑。”

 何怜幽无措的看他。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笑才叫好看。刚才轻松的心情已经过去了!当她苦涩的笑时,比哭更难看,那不是他要看的。

 “嗡帳─不会──”她在他的眼光下退缩回她的保护内,企图以一贯的冷凝面具对外界的迫。

 但他不允许。将她推躺回上,双手滑入被单内,闪着诡异的笑意道:“我要你笑,也会达到目的。”

 冷不防双手进占她腋下与侧,换来她生平第一次尖叫出声!全身剧烈的扭动,推打着他身子。原来她会怕!老天!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如他所愿的,她又笑又叫,面孔上布满红与尴尬。

 “不要了…拜托…你…”她息的将双手手指与他的,笑得眼泪都溢出来临!水灵灵的双眸与他对视。他低下头接收她上渐敛的笑意。

 那吻…不是挑逗,不是强占,几乎是珍惜怜爱的…

 “我喜爱你静,但偶尔的快乐会让你健康。而这一面,只有我能看,明白吗?”

 还有谁会像他这般蛮横的搔她,只为看她笑?他也真是疯狂了。她愿意为他而笑,为什么呢?‮妇情‬需要表达感情吗?那是为人的事吧?那么,他未免要求太多了!体之外,他不能要求她的情感,可是他全部都要,即使以勒索方式也在所不惜。在他勒索下,她一点一滴的在屈服,连为他而笑也愿意了!接下来他会要求什么呢?

 “在学校有没有人追求你?”

 “我不知道。”她这抹游魂关照不到身外之事。

 他满意的又吻了她。

 “三天后,我们去日本。”

 “我得上课!”她讶异的看他。为什么带她出国?

 “请假。”

 “你没有别的女人好带了吗?”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女人,她不愿在公众场跋与他出双入对。一旦面对外人的眼光,她会深刻意识到她是个女。以往因不在意,所以承受得起,但现今呢?她除了怕他外,是否多了一丝丝…介意?

 “你要我养别的女人。”他抓住她下巴,这是他不悦的表示,她已摸清楚了。

 “那是你的事。”

 “你要吗?”他再问!一把扯开被单丢到地上,让她雪白的身子无处可躲,全贴合在他身子下。

 “不要这样…”她的眼泪快被下来了!自从懂事后,她不再在人前垂泪,没有人能接触她的脆弱!但他又在吓她了!这是恐惧还是其他?

 “我要你说!”

 “你希望我说要或不要?你告诉我!”她低喊出声,被他出了情绪,豆大的泪不小心垂落在无瑕如玉的面庞上。她震惊的发现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似乎也受震动了!放开了他的箝制,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她入怀,低声安抚:“别哭呵!别哭,我又出你的另一面了,是吗?”

 他这么说更引出她泪水的涌落,她紧紧咬住,极力要回泪水,却怎么也收不回泪水倾泻的望!于是她急于挣脱他,想奔入浴室,躲在安全且独自一人的地方,绝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但他不允许。收紧了双臂,低语:“从今以后,我的怀抱是你的所有世界。你唯一能栖息的地方。”

 她没有哭泣出声,抖动的身子显示出她正努力要止住泪水;双手在挣扎不开后,只好紧紧的抓住他肩膀,泪水入他膛。没有看到他释然的笑容,只是感觉他双手正温柔的抚着她的发,拍着她颤抖的背。抓起了被单,包住两人的身子,隔开了尘世扰攘,只存两颗心静静的跳动。

 他包住的,岂只是她的人而已?

 一趟日本之行,原来尚有其他目的。严格说来,王竞仪为洽公而去;难得的西装革履,正式且英。原本狂方不羁的模样全掩藏在贵族化的装扮下。长及颈背的丰成一束,戴上金框眼镜,看来像个沉稳内敛的企业家。只有那一双深沉的眼依然难掩专事掠夺的光芒。

 他到日本谈的是黑道上的生气还是商业上的?

 他领她到头等舱坐定时,已有一名端庄秀丽的女子等在那里。身着高级套装,看来像个女强人,眼神间又有一股恭顺,是那种很能让男人倾心的成女子──有能力、有柔媚,又够端庄。

 “总经理。”女子起身微微躬身。完美修长的身材全在套装的衬托下轻易可展现。两片裙更明显得烘托出她线条比例均匀的美丽。这女人无一不精致。

 王竞尧身边的人全是出色至极的人物,并且各有风味。只看一眼,何怜幽也明白这女子有着完美条件,心中不愿猜想她在他心中占着什么地位。那与她无关。

 王竞尧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理会那女子。

 “你会不会晕机?”他问。

 “不知道。”幽黑的大眼看着窗外的天空。阳光正由她这方窗口投进来,映在她不施脂粉的白皙面孔,几乎呈半透明的泽,使她看来像个琉璃娃娃。

 他扳过她的脸。

 “看我,只看我!”

 他不喜爱她游离的眼神飘汤在虚无的世界,一如他惯常的习,要求绝对的权力与控制,连她也不能独独保有任何思绪。她将双手环住他,头靠在他雄健的膛上,闭上双眼。他要绝对的顺从,她就得给他。要当一个没有声音的洋娃娃是件太容易的事例。

 无须去了解这个心思复杂的男人,他要的只是顺从而已,并不是他人的探索和剖析。

 他为她披上一件毯子;随着飞机的起飞,她的身子有短暂的不适。微张星眸,从他肩膀看过去,接收到那位美丽女子研判的眼光。他们都是一样的!凡是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拿探索的眼光看她。是想明白她这么个平凡女子有何魔力让他肯散财换她身子吗?她也是不明白的。与其研判她,还不如去问他更快些。若不是他心思怪异,即使她再美如天仙也引不起他注意的。也因为他怪异,今平凡无奇又似哑巴的她才会让他牢牢搂在怀中,为荒诞不经的世界再添一笔稀奇。

 那美丽女子看他的眼光是依恋与不安的。她喜爱他吗?可真是辛苦的事了!爱上这种男人会是场灾难。没有人能以甜腻的情网来捕捉这只属于自由空间的黑豹。想捕捉他,只会落个遍体鳞伤罢了。她了解他不多,但他掠夺的本质强烈到她一看即知。不要企图去绾住他的心,否则心碎的会是自己;若有人心疼也就算了,但他不会的,他甚至会对砸碎的痴心冷笑。不能爱上他!她深刻明了。

 悄悄抬起眼,他正在闭眼沉思些什么;揽紧她身子的双臂显示出他的清醒。这个男人是头高危险的黑豹,却又散发着婴粟般致命的魂力,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痴痴跟着他。那端丽女子是喜爱他的,那她自己呢?一个处在被动情况下的‮妇情‬能谈得上感觉那东西吗?这男人不喜爱被真心捕获,他酷爱掠夺不愿奉献的心。所以对他痴的女人是最可悲的那种人。他不会要自动捧来的真心,偏又追逐着不属于他的虚无缥缈,用尽手段,即使耗尽所有的也在所不惜。他要的,是一颗追不到的心;所以她不能将真心付予。跟着他的游戏规则走,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妇情‬,断然不会违背他的需要。如果她爱上了他…那他花的钱就失去价值了!是不是?她相信是的。

 窗外的景是棉絮似的云朵,排列在飞机的下方,彷若从高山上看到的云海一般,又似是海岸上看到的波涛汹涌。这里离天堂近吗?天堂的光芒从不曾投到她心中。那么,眷恋敬畏之心也不是她该有的。上帝是太遥远的事,信仰他者可得永生,不信仰的呢?地狱是唯一的沉沦之地了!这是一道简单却必须的选择题;天堂或地狱。

 他不是上帝的信徒,在他的世界中,他操控着一切,并且绝对的权威。全人类创造的信仰无法使他盲从附和,他自己创造属于他的信仰!

 她也不是上帝的羔羊。信仰是全人类的精神粮食,所以人类创造了他、畏惧着他,以他为心灵寄托。可是若是一个没有心灵的人,若是一个不乞望上天堂的人,那么上帝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座可笑的雕像罢了!不问苍生问鬼神,多少的历史悲剧只印证了人类的贪婪愚蠢,几曾见过神迹乍现来普渡众生?总有大道理可说的,但那毕竟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妇情‬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糟;至少半个多月来,她的生活依然在过。没有罪恶感,没有羞心,人类自制的道德从来就约束不了她。是她堕落了吗?依然上课当学生,依然我行我素做一个游魂人物。

 父亲的死亡已经遥远得不复再有记忆,也无任何伤心。他的死,改变了她的一生。她的出卖体,由众多黑手推动而成──不是李正树,就是王竞尧,再惨一点,当更多人玩女,总是有那么一条非走不可的火炕之路。因为父亲死得拖拖拉拉。

 那生死未卜的三个月,她冷眼看着母亲奔波告货,父亲在病上从未清醒。来来去去的亲友将探病当成例行公事,然后──那个女人来过两次。

 那个女人叫黄顺如,一个三十三岁≤了丈夫且不能生育的第三者。的确比她母亲美丽了许多,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所以她也来抢别人的丈夫,连儿子也要。当然,金钱也是不可少的;只可惜所有她即将抢到手的东西,全在车祸中付之一炬,什么也没有了!她来了两次,送了两束延命菊,悄悄的消失。也许,又去抢别人的丈夫了吧?

 一切的错误,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父亲的风与下,母亲的容忍与胆怯,那女人的抢人成癖。可是,最后被牺牲的却是她。没怨吗?骗谁?众美女也许会嫉妒她此刻躺在这个出色至极的男子怀中,受尽宠爱。但这却不是她要得。明显得事实是──她被上一代情仇纠葛之后的苦果所牺牲掉了!万方无罪,罪在她!她这个有体可卖的女人活该承受这一切。孝顺吧!也许有人会为她歌颂一番!卖身葬父是多伟大的情!千古以来一直被传颂着。

 如果今天不是这金钱易的情况,她会当他的人吗?她不会。她会逃离这男人远远的;婴粟是沾不得的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只有步上毁灭之路。上瘾的结局从没有好的,她自我保护惯了,那有可能放纵自己去幻想任何绮丽情事!

 收回原先环抱他的双手,自己的身子却仍在他双臂的环抱中。她低头看他的手,伸出食指沿着他修长手指的边缘行走,不一会,被他的手抓住,合掌将她双手包容在他的手心之中。她低笑出声,霎时沉郁的心情被阳光攻下一方角落。抬眼看他,他正好可以肆无忌惮吻住她的

 薄薄的红晕印染上她向来苍白的容颜。她低着将头埋入他怀中。

 近两个小时的飞行中,就在他心跳与气息相伴中渡过。依然能感觉到那一双使终看着她、满含幽怨的眼…

 在温泉饭店下塌后,他随即出去了。日本的时间比台湾快一个小时,抵达时是下午四点的时刻。饭店的西面对着一片海洋,拉开窗帘就可看得分明。

 王竞尧曾说她是只笼中鸟,永远看着天空与光处,渴望着飞翔。

 可是,笼中鸟毕竟是笼中鸟,再怎么渴望天空与大地,也飞不出去。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凝视。

 “那位?”他走时代的,不可轻易开门。

 “是我。”轻柔的声音来自伺机而来的端丽女子。

 何怜幽打开门。

 “他不在。”她以为他与她应当一起出去的。

 “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沏上两杯茶,各自在沙发上坐定。何怜幽没有开口,但多少明白她的来意。有些好笑,情况像捉,也像子与‮妇情‬的谈判。是‮妇情‬,但没有子。他未婚,而这女子到目前为止什么也不是。倒是她名不正言不顺了!‮妇情‬也有站得起的时候,多好笑!

 那女子毕竟是有社会历练的;在高等的涵养下,自有一股沉静气势。啜了口茶,直了,开口道:“我姓黄,叫黄顺伶。是老爷子万中选一的机要秘书,也是未来王家内定的媳妇。”

 何怜幽怔住了会。不是因为“内定媳妇”这事,而是,她叫黄顺伶──她父亲情人的妹妹。不错,仔细看,眉眼间是相当神似的,只是黄顺伶又更精致秀丽了几分。不是她曾刻意去查,其实父亲藏在记中的情书常有提到女方家人的琐事;她在烧毁前曾看过一些,所以知道了有黄顺如、知道了她家人的情形、知道了那一天他们打算私奔。比母亲知道得更多;她母亲顶多知道丈夫外头有女人而已。

 内定媳妇?她想当王太太?很好呀!拔怜幽有些诡异的笑了!

 “但愿你早达成希望。你爱他,对不对?”

 面对这样一个不出十八岁的黄丫头,黄顺伶竟然有些胆寒畏怯之感!她是个相当美丽又使人惑的女孩子,黄顺伶不得不承认何怜幽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韵,会让男人忍不住追随其后¨魂落魄,一如王竞尧对女人的吸引力一般。他们有一致的离,使他们共处时奇异的契合,让第三者没有介入的余地!但…那不算什么的!她才是王竞尧需要的女人,她被老太爷训练了七年,就是为了成为称职的王太太。唯一的万中选一。

 “我爱他,你爱他吗?”黄顺伶稳住不安的心问。

 何怜幽望向西斜的阳光,它正投在那片海山之中,波光潋的炫人心神;她淡淡的摇头。

 “我不爱他。”

 “那么,你会离开他吗?”

 “你现在尚无资格问我这句话。”何怜幽一迳笑得飘忽,嘲弄之意十足。她倒希望王竞尧娶黄顺伶。到时黄顺伶会知道“王太太”的尊荣比地狱好不到那里去。如果黄顺伶当真这么狂热的爱上王竞尧的话。

 黄顺伶被她的笑弄了伪装的镇定,急切又无礼的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豹”集团那个小帮派只是他兴致来时弄出来的玩具,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他并不是个混混氓,他是“豪年集团”的继承人!当今负责人王亿豪不只是商界龙头,更是政界大老,富可敌国,连当今的总统都与他称兄道弟。王亿豪你听过吧!是王竞尧的爷爷。我爱他,愿意接受老爷子选妃式的召入私人选美会中与一万佳丽竞争;好不容易成了唯一合老爷中意的人选之后,我得拼命读书,至少得有硕士学位,并且要成绩优秀!然后接受各种国际礼仪训练,又要投入公司中展现能力,才有今天的成果。我成了老太爷心中合格的孙媳妇人选,也才能伴在王先生左右办公。我不是没资格说的!你平白的冒出来,难道没话说吗?”

 这成女子有着不安的心思,太急切想得到王竞尧了!在完全没把握之下却又突然跳出一个女人,于是积存不住便得找人倾吐而出了。那正好!一旦当上王太太,够她受的。何怜幽笑着走出落地窗外,倚着阳台栏杆。她这算是报仇吗?顺便罢了!王竞尧娶不娶她是他的事,与自己无关。“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黄顺伶立于她身后,有丝尴尬的问:“你们睡在一起?”

 她没回答,因为问得可笑。

 “那…你有没有避孕?王家不允许血统不高贵的人生下私生子。”黄顺伶眼中难掩妒意的扫向酒红色大。然后她拿出一瓶已准备了很久的葯,递给她“这是避孕葯。你每天吃一颗。”

 何怜幽没有接过,没有看她,直接转身面对海洋。心中微微汤!避孕?她那里懂得那些“成人”把戏?半个多月来他没提,她也不知道如何防范。他会要她避孕吗?现在的确是有必要的。

 直到身后有了轻微的关门声,代表黄顺伶走了,她才转回身。小几上有一瓶葯。可真是设想周到了!那位老爷子果真训练出了一位高贵的皇后,只等着被加冕了。

 她坐在沙发中,缩着‮腿双‬,下巴搁在膝上,怔怔瞧着葯瓶出神,连黑暗降临也无所觉。直到灯光倏然大亮,她才一时无法适应的眨动双眼。是他回来了?

 王竞尧丢下手中的公事包,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几上的葯瓶,走过来抓起了看,眼光转为愤怒森。

 “谁给你的?还是你买的?”

 “你不需要吗?”她反问他。

 他将葯瓶往侧方十步远的垃圾桶一甩,奇准的应声而入。下一步他已将她搂抱入怀,低低开口道:“不,我们不需要。”

 “你希望我给你孩子?”她的表情无法平静。‮妇情‬的职业道德中有这一项吗?

 王竞尧盯着她张惶的眼良久,肯定道:“我要你生我的孩子。”

 “现在?今年?我…还有一年的书要念…”

 “那你最好祷告我今年与明年无法令你受孕。”他将她放平在上,强势的身子得她动弹不得。开始细吻她颈子,依然轻啃细咬。

 “我不要。”她用力推挤他;她不愿生孩子,这世界已太污浊,生下一个纯净体来污染又何必?“我要结扎。”她轻轻吐出这四个字,立即感觉到双手遭他蛮力箝制住。她低出声,感觉到疼痛。

 “我不允许。”

 她倔强的直视他隐怒的眼

 “你只是买下我的身体,并不包括另一个生命。你期望我买一送一吗?我不要小阿。”

 “买一送一?你用这字眼形容我们的孩子?”

 王竞尧一手扯开她洋装的排扣,她的挣扎阻止不了他的行动。他的力气显示出他的怒气,已几近暴的边缘;让她再无衣物遮掩,他的手由她部往下滑去,停伫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肮上,顿时减去手劲,温暖的放平在她肚子上动,指掌传递出溺爱的气息。他口气强硬且温柔──“就当是我买孩子吧!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生下我的孩子。”

 “我不要小阿。”她喃喃的重复着,感觉这男人彻底的疯狂。他要她的孩子做什么?她跟错人了吗?那一个男人会要‮妇情‬的小阿?他居然将她当子来看了!子才识具有生子义务的那一个。

 “如果已经有了呢?”他摸她腹部的方式彷若那儿已有了一个生命。

 “拿掉。”何怜幽没有任何感情的吐出两个字,没有意外的又挑起他的火气。

 他紧紧捏住她下巴,几乎要捏碎她似的低吼:“你胆敢去拿看看!你会吗?你说!”

 “若我会呢?”她忍住心底的恐惧轻问。简直像在找死,惹火这男人是不智的。

 “那么,你也不值得我珍惜了!”他放开她,坐在沿,找来一菸,点上。一双深黑的眼眸,寒冷的扫过她雪白的身子,最后停在她发青的面孔上。微微一笑,那笑意有着绝对的无情。

 何怜幽抓过被子包裹住赤的身子,背对着他,让心底泛上的恐惧弥漫全身。他是容不得女人不听话的,也容不得有人违抗他的权威。

 “不要跟我玩把戏。”他语气里透出一股厌烦。

 他那里敢与他玩把戏?又那来的聪明才智去懂得与他这位成人勾心斗角?太抬举她了。此时的他,想必将她看成其他企图勾引他的女人一般,玩还拒的游戏吧?他最是讨厌那种女人,是否,当他也这么看待她时,她就可以自由了?

 以他善变的性格而言,恩宠半个多月也算久了。她飘然轻笑,她可以走出他掌握了吗?一个失职的‮妇情‬最容易遭弃,方便得很,任何手续全免,只待他一挥手,她立即可以走,天涯海角的…微微苦涩的感觉沁入心神,难道已有卷恋了吗?

 女人总是这样的,忘不了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彷佛被烙印了似的,有点像畜牲。这样的依恋,是任何烈的妇女运动所动摇不了的。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所谓的深刻,究竟也只能成为记忆盒子中些微的一小片段而已。人类容易遗忘,即使不遗忘也很容易被时间冲淡了感觉。即使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她也不能保证他会在她心中烙印一辈子。她是善于冷漠与无视的,过去、现今、未来,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依然是一缕飘汤的灵魂,连她也捉不住。

 他的珍惜与否对她而言重要吗?她不知道。只是,当他放开她时,她有短暂的空虚。

 人与人原本就是个别的生命体,谁没有谁是活不下去的?只是,当生命体得以短暂依存后,因着一种情或倾心什么的,就会将生命互托互相依靠,于是世间有,天地有乾坤,看来密不可分,所以纠得理所当然。一旦分开了,骨错中硬是剥离,会模糊了视线,以为自己不再完整,不能当个体。

 如今,才半个多月,她也是如此了吗?也许不是吧?只是…什么呢?这感觉?想笑又想流泪。

 他的声音又冷冷的传来

 “我要孩子,你就得给我孩子。我不允许你违背我任何事,你最好乖乖顺从。如果你背着我做出我不允许的事,你最好小心这辈子别让我找到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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