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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节 潜移默化
 慨背水决战,一役而功成!

 大秦新元三年五月初十,咸百姓几乎倾城而出,拥到城外的莆桥去接凯旋之师、无敌之骑军的归来。

 当初夏有些灼热的阳光开始照到玄旌旗上时,一支威武整齐、神情肃穆的秦国军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哎,在大旗下那个英俊的将军就是韩信韩大将军——!”

 “还有,我看见李烈李校尉了,他没有骑马坐在车子,可能身上伤还没好利索!”

 “什么李校尉,应该叫李将军,我听说这次胜利多亏了李将军奋勇当先,抵挡住数倍赵军的进攻,要不然孰胜孰负还不一定呢!”

 “就是就是。这一仗虽然胜了,我军的伤亡也相当的大,你们没瞧见吗?队伍中间的那一排排棺木!”

 当带着大捷荣耀的韩信率领骑军回到咸时,这支经历过战与火锤炼之后的秦国精锐引起的哄动不亚于之前扎烟罗带来的哄动!

 他们的到来让傅戈大大的了一口气,民众的目光迅速转移,热点升温与消褪之快让人瞠目结舌,这舆论的力量真是不可捉摸。

 在进入咸城的时候,韩信、李烈以及一个个从生死沙场里站起来的秦军将领被无数的鲜花与人群包围着,他们无愧于这样的接待,他们都是秦军的骄傲!

 除了生者之外,被七千余将士护卫在中间的那三千多具棺木则更是醒目,这些为秦国的未来付出生命的勇士将被安葬在阿房宫的死难将士陵园,他们将会永永远远的面朝着高耸的纪念碑,他们的事迹将被作为一段传奇在纪念堂中传颂!

 对死者的纪念和眷顾就是对生者最好地激励,这次作战死难将士的家眷都会得到官府最好的照顾,他们的儿女将能够享受免费的教育,他们的家庭在十年内不会被征派任何的劳役和葆役,更不会有什么赋税。

 捷报频传,除了韩信在北方取得的大捷外。这些天来,南方地栾布和彭越也在不断传回好消息。

 自夜郎被征服之后,处于强势地位的秦国便开始用“大糖”的策略加紧分化和瓦解其余蛮族部落,取得的效果相当的不错,始皇帝嬴政通过武力手段历经数年始终不能平定的边患在傅戈手中“意外”得到了解决。

 说意外,当然也不是意外。

 南方的安定对于秦国来说相当的重要,它不仅能保证与南越通道的畅通,让更多的秦军边防军将士能回到家乡。更能够保证巴蜀一带地稳定,而稳定地巴蜀出产的蜀锦、铁器和粮秣将为大秦的扩张提供重要地物资保障。

 时间不等人。

 根据关东一带的暗探送回的紧急情报,项羽围剿章邯叛的行动已近尾声,虽然章邯在战术上采取了正确的策略,其灵活机动的行军方向让项羽几次试图包围都无功而返,但关东毕竟不是关中。

 各路诸侯纷纷以讨伐之名回师,自然要出大力征剿,同时,民心也不站在章邯一边,当敖仓劫来的粮秣渐渐用尽的时候。没有稳固后方的章邯只能依靠就地劫掠来维持补给。这一来更让他陷入到了孤立之中。

 连战连败,手中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少,从各种渠道汇集来地情报都在表明一点。用不了多久,章邯就会兵败了!

 章邯是死是活,傅戈并没有兴趣去关心,他关心的是一旦让项羽回过身来,那么,这半年来秦军新占领的地盘就有可能面临巨大的考验。

 项羽那厮!

 不是寻常人能够抵挡的,已经和项羽有过数番锋的傅戈知道,他必须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一个疏忽就有可能酿成大错。

 大秦腾飞的双翼已经张开。回归的南方军将卒中愿意参军地也有五、六万之众,在这种情况下,傅戈也不失时机开始了加紧筹划蚕食扩张土地的行动。

 五月初七。

 丞相府门口。

 大将军韩信接到傅戈的命令急急赶来,未等马车停下,他便急问道:“傅帅,有什么重要的军情,是不是关东一带有什么新的情况了?”

 “哈,大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让大将军陪我去一趟楚营。见一个人!”傅戈微微一笑,边说边上了马车。

 “楚营,傅帅是要去见子房先生吧?”韩信怔了一下,不过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不去见他,还是见谁?”傅戈笑道。

 蓝田关一役自今天,差不多已有二年的时间,二年来,秦国在发生着变化,被俘后一直很坚决的张良的态度也在悄然软化中。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就算是以为心意坚定无比的张良也一样。

 为了感化张良,这二年里傅戈可谓是动了一番心思,要让张良这样的“坚定”反秦分子放弃执着于心中二十余年的信念,这确实很难,但就是再难,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傅戈也会努力去做。

 给予相当的自由,给予丰厚的物质生活,给予一舒心中所想的笔墨,只要张良要的,傅戈差不多都会答应。

 虽然是一个俘虏,张良却不仅可以在楚营内自由行走,还可以要求出楚营到咸街头走一走,当然,这必须要在守卫的“保护”之下才纥

 日子久了,难免会闷,而一次次出行的结果更让张良感到了矛盾与困惑。

 繁荣热闹的咸街市、人来人往的酒肆、阔论高谈的儒生,咸的这些惊人的变化看在张良的眼里,却让他心中更加的痛苦。

 这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残暴的秦国吗?

 不是。

 现在的秦国有太多的令人惊喜的东西了。

 在街头,张良能够见到来自各地的商贾,甚至于听到家乡韩地的亲切乡音,更令他困惑的是这些人居然在“青天白”之下议论秦国官员的长短,还时不时的说上一些听不起不怎么顺耳的话,这又怎么可能?

 自秦开国以来,以法学为治国理念的秦国对“言论自由”管制相当紧,在始皇帝执政时期更是如此,斡首们只要有一句“语”被听到,等待的就是砍头的下场。

 这才仅仅过了几年,秦国就完全变了样子。

 也许,这都是秦人设下的圈套,路上的那些“行人”也是秦人特意派来的,他们根本不是寻常的百姓,好几次,张良都想用这个想法来坚定自己的信念,但理智却在告诉他,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什么都能装?但百姓眼中的那一份喜悦与足的神情却是装不出来的。

 傅戈,就是那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眼中时常闪烁着诚恳目光的年轻秦国丞相,他就象有魔力一样,总会带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张良的心动了!

 他不再整里一副木然的表情,他开始试着与遇到的每一个人交谈,他开始了解外面的世界,他心中又有了望与冲动。

 从张良身边监视的人那里得知这些个变化,傅戈心中狂喜,若是能在与项羽决战之前成功说服张良的加入,那么对付项羽的把握就又多了几成。另外,还有一点相当的重要,有了张良就有了对付范增的利器。

 棋逢对手,范增也许注定要由张良去对付的。

 之前的几番或明或暗的情报大战已经证明:被傅戈寄以厚望的邸食其在口才上确实有独到之处,但论起智谋来还不是范增这条老狐狸的对手。

 “子房,我听说终南山一带的山茶花开得甚是红火,今天特意邀请了大将军一道去赏花,怎么样,给个面子一起去吧!”

 一到楚营,傅戈就笑意盈盈,向面迟疑之的张良伸出了手。

 抬头不打笑脸人。

 已经在张良面前碰了无数次壁的傅戈早已炼就了一副厚如城墙的脸皮。

 “韩信久慕子房先生的大名,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初见张良,跟在傅戈身后的韩信急忙躬身一揖,道。

 “韩大将军过誉了,良不过是一介落魄寒士,当不得如此大礼!”张良淡淡的还了一礼,道。

 曾经同是俘虏的身份,韩信现在的境况与张良可谓是天差地别,以韩信如今的身份,向还是俘虏身份的张良行大礼着实稀罕,要知道韩信那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若不是傅戈特意的嘱咐,加之韩信对张良的事迹有所耳闻,要他这么做还真不容易。

 “你们两个别谦虚了,来,子房坐我左首,韩信坐我右首,出发!”傅戈哈哈一笑,一把将犹豫不决的张良拉上了车。

 左首为尊。

 面对盛情相邀,心思已经有些活络的张良只能低首客气的一揖道:“如此,就讨扰傅相和大将军了!”

 大秦新元三年的这个夏天,傅戈与张良、韩信的这一次同车出行,注定是要被载入秦国的青史的,在诸多刀笔吏的眼中,它的意义甚至于比之前的井陉之战还要重要。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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