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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总裁,大事不妙了…”

 一通电话打了既定行程,紧急召回原本该悠闲度假的男子,匆忙上路不及带齐多余的累赘物,只有一个挣扎不休的发女子。

 江天凭决定投资五百万在温妈妈温泉馆,将设备更新,里里外外重新上漆,聘雇厨师和员工共七人,并增设住宿房间。

 其实他拿出的金额不只这个数,这只是台面上的帐目,为的是不让温感到压力,私底下他付出的数字是字面上的十倍有余。

 他不仅阻止他人任意拦阻游客通行,力求温泉馆的客人能一路畅行无阻地前往泡汤,还向政府施,拟将温泉馆附近的土地纳入国家公园管理,使其不得任意转售或私下买卖。

 挡人财路可是非常严重的事,这下惹恼了一些非正派经营的社会人士,于是就在温妈妈温泉馆动土改建的前一天,龙腾企业代理的欧洲进口服饰刚一下货柜,就传来仓库失火的消息。

 这一季名家设计的品牌将在全省七十八个专柜铺货,总价在四千万左右,一把火就把叠成人高的钞票烧个光。

 以龙腾企业的财力,自然不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反正除了进口服饰和高级布料,他们还开发不少副业,例如保全和矽晶厂,都是赚钱的金母。

 唯一遗憾的是造成人员伤亡,后续处理才令人伤脑筋。

 进公司听完灾情汇报后,江天凭决定先送彤乞愿回家。

 “这是你住的地方?”

 “你不用先去灾害现场看看吗?”他表现得太悠哉,实在不像刚损失一大笔钱的大老板。

 “真像鬼屋。”油漆剥落,铁锈风化。

 “呵…呵…”彤乞愿的表情古怪,一滴汗当场下。

 “开门。”光是傻愣愣地站着,难道要他喊“芝麻开门”不成!

 她吓了一跳,呐呐地轻启贝齿“你…你要进去…”

 “来都来了,不用进去参观一下吗?你的待客之道真差。”千里送鹅也是一份情意,何况是人,她居然吝于请他一杯白开水。

 “鬼屋”主人彤乞愿顿时笑得很为难“我多未归,大概都是灰尘,你要不要先等十分钟…不,半小时…一个小时好了,我稍做整理才好见客。”

 她家闹鬼的传闻始终不曾停歇过,虽然她搬进来至今从没见过传闻中冤死的女鬼,但是天不怕、地不怕,嗓门比雷声大的母亲倒是见过几回,而且每一次都吓得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死也不肯在此过夜。

 就连替音乐总监来收歌的企宣也曾见过一回,自那回后再也不敢上门,直说鬼在她身后朝他吐三尺长的舌头,还把眼珠子挖出来当是糖般含在嘴里。

 说实在话,她真的很想请这个脸有点臭的男人进来坐一坐,但是…万一她的“同居人”看他不顺眼,如同之前几次跑出来吓人,她不晓得江天凭的心脏够不够强壮,能否得起见鬼的震撼。

 等了二十五年才等到一个肯爱她的男人,她可不想因此而夭折,爱情毕竟可遇而不可求。

 “你说我是客?”都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女人,还敢把他当外人看待。

 “啊!这个…”彤乞愿只是笑,缩了缩脖子,希望自己此时是乌,能把头缩进壳。

 她还真不习惯两人的新关系,老是忘了他们已是一对情侣,不自觉地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大总裁,而她是他脚边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嗯哼,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你上锁了。”不耐烦的江天凭推推快锈死的铁门,十分意外它竟推不动。

 “没有呀!只用锁头扣上而已,我从不锁门…”吓!他…他干么瞪她?好像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从不锁门,嗯——”黑如墨汁的双瞳出电光,滋滋作响。

 “没必要嘛!”—瞧他脸色冷得骇人,她赶紧添上—句“我们这里的治安—向很好,没有盗贼出没。”

 江天凭的神色稍霁,但仍有一丝不快。“钥匙呢?”

 “丢了。”前年大扫除扫出很多杂物,八成也在其中。

 “丢了?”他的脸色又沉,明显看得出在压抑一触即发的脾气。

 他从没预设会喜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在三十年的岁月里,除去前十六年不安定的日子,他的生活几乎离不开工作,一复一地在努力中寻求肯定。

 即使他进斗金,拥有稳定成长的私人企业,成功有目共睹,但在终于得到想要的一切时,却悲哀地发现没人和他分享喜悦。

 突生倦怠的他决定藉由谈生意之便度假,以为是长时间压力过重才导致心神不宁,只要放松几天就能恢复精神。

 其实,他注意她很久了,比彤乞愿早一住进饭店的他,曾和她在饭店柜台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头低低的不知在想什么,撞到他也只是低头道歉,没看他一眼又垂首离开。

 因为她的不醒目,反而引起他的注意,每次出房门必瞧瞧她在不在附近,视线不住地搜索她的身影,仿佛不这么做,就会失去一件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当他不经意瞟见她踽行入海,当下为之凝窒的口有如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他不假思索地游向她,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奋力划动双臂。

 他告诉自己她不能死,她的命属于他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她。

 “不要发火,不要发火,先深一口气再吐出,事情没你想得严重,一把钥匙根本不重要。”因为用不着它。

 不重要?江天凭捏着她的下巴冷笑。“彤乞愿,你当我是傻瓜吗?”

 要是少了钥匙,她连这扇快寿终正寝的铁门都进不去,遑论回家。

 “不是啦,你是我见过最有头脑的男人,我哪敢说你傻。”彤乞愿拉起他的手走到围墙尽处的小巷,指着另一扇白色门板。“我都从这里进出,没有人会跟我抢路喔!”

 她说得异常神气,没瞧见头顶上那张脸微微搐。

 “一般来说,这叫后门吧?”只有小偷才由此出没。

 “所以我匠心独具呀!与众不同地突显自己的风格,你瞧,我还特地上网订了个啄木鸟造型的信箱,一有信投进去就会发出啄树的声音。

 “还有可爱的鲸鱼风铃,大鲸鱼底下有七只小鲸鱼,像不像鲸鱼爸爸带着鲸鱼宝宝去上学?”

 门一开,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大鱼小鱼惊慌失措地成一团,一股发酸的霉味由屋内往外冲,让人鼻子一拧。

 “你收过信?”他很怀疑。

 彤乞愿轻快的神情顿时皱如酸菜“邮差先生真的很不够意思,我明明做了指示箭头要他把信丢进信箱,可是他每次都把信丢进后院,害我忘了去收。”

 “那是前院。”正常人都不会搞错前后门,奇怪的人是她。拧着眉,江天凭没好气地说道。

 “好几天没通风了,气比较重…”呃!那是什么东西?

 吃剩的泡面、嗑过的瓜子、吃了一半的面筋和酱瓜,还有…恶!烂到生虫的果皮,以及满地的啤酒罐和养乐多的空瓶。

 出门前她才做了一番大清扫而已,净空冰箱的存粮,并将快过期的食品一并处理到胃里,不留半点易腐易烂的生鲜蔬果在这里,怎么她在置成英国风的温馨小屋会成了福德坑?

 吓!不会真的有鬼吧!趁她不在时呼朋引伴、饮酒作乐庆祝鬼门开…

 啊!七月鬼门开,她怎么会忘了这件事。

 “你叫什么叫,见鬼了不成。”看不出来她本人爱干净的,居家环境居然如此脏

 “鬼在哪里,我…”一见他狐疑的神色,咬住舌尖的彤乞愿连忙一笑。“天凭,今天是几月几了?我指的是农历。”

 “七月一号或二号吧,怎么了?”她生日?

 “呵…没什么,是想到七夕快到了,我们家会到庙里拜七星妈。”好险,还有几天,没错过乞愿成真的七夕夜。

 “古里古怪的,你该不会要我搞个什么浪漫的情人节,要鲜花、要烛光,还要大大的钻戒。”他一副深思的模样,食指微弯置于下颚。

 他们也算是在交往中,是该送个钻石耳环或卡地亚项链给她开心开心,她连条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只有防小人的白金尾戒。

 江天凭猛然发觉自己身为男友的失责,全然没注意女友的小心思。只要是女人都会有需要被宠爱的虚荣心,而他什么也没做。

 难怪她会战战兢兢地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不敢肯定他心中有没有她,一再小心翼翼地付出感情,生怕他一转身就把她丢在脑后。

 真该死!他怎么这么胡涂,一心只想着他表现得十分明显,为什么她看不见他的心,还傻呼呼地把委屈住肚子?原来是他错在先,她才会筑一道鸿沟在两人之间。

 “情人节喔?”彤乞愿眼冒心型泡泡,一脸梦幻。“我倒没想过,一个人的情人节我都是在睡觉。”

 因为不管出门闲逛,或是在家里看电视,千篇一律是情人节特辑、情人节目,成双成对的情人洋溢着幸福美满,让孤孤单单的她看了心好酸。

 于是干脆眼不见为净,不听、不看、不接触和情人节有关的一切,七夕一到就拔掉电话头、关掉手机,不让任何人欢迎快喜地对她大吼情人节快乐。

 “不会是一个人,以后每年的情人节都会有我,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睡觉也好,吃烛光晚餐也罢,他不会让她脸上再有落寞的神情。

 心疼写在凝望的眼中,从背后轻轻环着她的江天凭亲吻着她的发,嗅着微带橘子味道的发香,将她拥入怀中疼宠。

 对于一个重信诺的男人而言,他的承诺无疑是一份最大的情人节礼物,允诺了对她的爱,也允诺一生不变。

 “真的?”他会是她求来的幸福吗?

 “敢质疑我的话,卧室在那边,我用行动抹去你满脑子的怀疑。”还没人敢对他说出的话提出疑问。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我们会在一起过每一个情人节,让星星笑我们是连体婴。”她反身抱着他,将睑藏在他前偷笑。

 她觉得自己好快乐、好幸福,就像走在鹊桥上的织女,终于见到思夜梦的牛郎,满腹的喜悦难以用言语形容。

 不过她比织女幸运,不必—年才见情郎一次,他们可以时时刻刻相守,即使山枯水竭,暗月无影,有他的日子她不会再寂寞,每天都是情人节。

 所以她很开心,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偷偷地提起,怕屋外的花花草草听见她心花盛放的声音。

 “连体婴…”不能是比翼鸟或连理枝吗?江天凭的额上浮动三条青筋,为她非常有“创意”的形容词感到心痛。

 为什么他会爱上少筋的女人,他这些年所受的苦难还不够吗?老天为何派她来折磨他,亏她还是专写情歌的词曲创作者。

 问天无语,他抚额一叹。

 可是,他的脸上带着笑,以及无尽的爱意,以极为轻柔的动作‮摩抚‬她滑顺的黑发,对着她的耳畔轻喃——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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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打草惊蛇,先布好桩,假装毫不知情,将兔子引进里,我们再一举成擒。”

 生命何其可贵,岂是火的舞者能够主宰,它带来毁灭与痛苦,也带来光明和希望,在鼓奏的乐声下,它美丽而残酷。

 同时这把火也烧出狮子的怒火,表面装做不在意,其实内心比谁都愤怒,江天凭的眼红了,心如野火焚烧。

 被怒的蜜蜂会群起攻击,狂奔渡河的野牛奋不顾身,人在盛怒下的反扑锐不可当,虽有千军万马仍践踏如泥,难再残

 他真的生气了,商场的较劲各使手段无可厚非,你来我往为利益拼个高下,任谁也无权置喙。

 可是为了私人因素而牵连无辜,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扳回一城,这种行为实在不值得宽恕,如野草一般非拔不可。

 “可是兔子很狡猾,不一定肯走入我们挖好的里,有黑帮势力介入其中,处理起来不太顺手。”步步险,步步惊,不能有一步踩错。

 江天凭微微颦眉。“警方那边怎么说?”

 “还不是老调重唱,了无新意,一句他们会尽快逮捕嫌犯就没下文,我打了几通电话去询问进度,他们都说警力不足,会加强巡逻。”推托之词。

 意思很明白,警方没办法全力进行调查,失火原因有很多,不一定全是人为纵火,也许是电线走火,或是有人丢掷烟蒂引起大火。

 也就是说警方不管了,他们宁可把精神放在重大刑案上,起码升宫发财的机会较多,而商界纠纷能不手尽量下手,因为不论得罪哪一方都有高层施,吃力不讨好。

 “嗯,他们不管我们反而方便,想想到时候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也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仁慈者只能吃暗亏,要治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蒋秘书,你不会也搞放火那一套吧,那很缺德。”君子不欺暗室,至少这—招行不通。

 情偏冷的蒋修文平静说道:“我是指断其后路,李副总勿做多想。”

 行事谨慎的李先峰有些担心。“断其后路让对方再无能耐搞鬼的方法是不错,可是狗急跳墙,一旦被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换做是你会怎么做?”做得太绝只会引起反效果,不见成效。

 一无所有的人最可怕,因为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起码一命抵一命不赔本。

 更疯狂的,一个人不幸,还非要拖着大家跟他一起不幸,算计的对象会更多,到时谁会遭受到波及都无法预料,和事情有关的人皆有可能成为目标。

 “那就死他,死人不会再有动作。”蒋修文无所谓地一说,换来两道白眼。

 “你以为人一死就天下太平了啦?底下的子子孙孙皆是报复的种子,你防得一时,防不了一生,哪天你儿子走在路上被捅一刀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这叫冤冤相报。

 “我没有儿子。”老婆寄养丈母娘家中,还无缘得以相识。

 “我说的是比喻,比喻你听得懂吧!除非你不结婚、不生子,没有父母兄弟姊妹,不然人家真有心,迟早找上你。”李先峰气急败坏地大吼。其实不用查,大家也心知肚明是谁放的火,因为温妈妈温泉馆的土地纠纷,在江天凭看不惯弱者被欺而决定助其一臂之力时,他们已经断了某些人财路。

 走到山穷水尽的周董靠兴建游乐场为噱头,向各方集资好翻身,眼看着他和朋友合伙的成功就在眼前,哪能容人从中做梗。

 因此他先从龙腾企业下手,由同样报复心重的女儿口中得知,他们有批新进的名牌服饰价值不凡,若能趁机破坏造成损失,自然没足够的财力顾及恒小镇一块山林坡地。

 而周雪莉联合佐藤恭一大肆打击龙腾企业,先是混淆视听,指称龙腾企业代理的名牌有瑕疵,不是原厂货,后又四处宣称他们的染料有问题,穿久了会,出现红斑,甚至还有皮肤溃烂现象。

 她的用意是让江天凭忙于向外澄清产品无虑,一方面拖住他,让他没办法阻止其父的恶行,一方面要他向她低头,重新考虑选择她的好处。

 “小声点,想把房子掀了吗?”江天凭一睑慵懒地轻斥,冷肃的眼神瞟向紧闭的音乐室。

 一看到他的暗示,李先峰和蒋修文立即降低谈话声,一个眉头紧蹙,一个会心一笑,表现出迥异的两种表情。

 “总裁,你有将接下来的行动告知彤小姐吗?”李先峰略带忧心地说道。

 江天凭的视线往下垂,眸中转着幽光“没必要告诉她,小愿和我们要做的事无关。”

 “是无关,但是她却是你最大的弱点,你想对方会查不到这一点吗?”尤其他几乎形影不离地和她在一起,目标明显得想叫人装瞎都不成。

 彤乞愿的鬼屋…不,是音乐小屋不算大,和一般有钱人的豪宅一比,包括前庭后院才三十几坪的确很小,她将隔间打通重新装潢成一厅两室一卫浴,和一间空间不大的小厨房兼做餐厅。

 原本其中的一间卧室是要留给父母居住,可是他们因为屋里有鬼而放弃与女儿同住的机会,因此她将公司送她的二手白色大钢琴搬了进去,改为琴室,也就成了今的音乐室,以便供她创作之用。

 而龙腾企业的三巨头现在居然不在公司会议室开会,反而移师到人家家里的客厅,三人各据一角,高大的身材使原本设计给娇小女使用的空间变得拥挤。

 至于蒋修武则留在温妈妈温泉馆,对外的说法是监督改建的工程进度,实际上是保护祖孙俩不受外力伤害,以免周董那伙人痛下杀手,让他们进军旅馆业的计划生变。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老待在这里,迟迟不肯回公司。”江天凭早想到这点。

 “原来你早做好打算,城府真深。”被他爱上的女人很可怜,逃不出他张狂的魔掌。

 “蒋秘书,你对我的安排很有意见?”嘀咕声刚好大到足以传入他耳中。

 “不敢,我是觉得总裁相当的有远见,能把私事当公事合理化。”拥着女人温存,却累死他们跑腿的人。

 李先峰的嘴角微微勾起,想笑却刻意以手掩,笑声极低,不让别人发现,蒋修文明捧暗嘲的讽语深得他心。

 总裁不在公司坐镇,首当其冲受影响最剧的人就是他,凡是一干大小事都住他头上丢,还不得拒绝地照单全收,他已经累出熊猫眼了,天天加班、加班再加班,都快忘记抱着老婆的滋味。

 “蒋秘书,你是认为我给你的工作量太少了是吧?”他会斟酌增加。

 面上一凛的蒋修文微眯了一下眼。“总裁,我的父母希望我回家吃晚餐。”

 他搬出江天凭的姨父姨母,企图勾出他一丝未泯的良心。

 “我想他们会体谅,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同舟共济。”江天凭气定神闲地扬起手,笑得十分自在。

 “你…”哼!无不成商,他算是长了见识。

 “你们饿了吧?要不要我去煮个晚餐填肚子。”天都罢了,他们讨论了一下午也该休息一下。

 刚从音乐室走出来的彤乞愿仍残留创作后的情,睑上微带满意的甜笑,让她在瞬间看起来像迷路的天使,美丽而圣洁。

 当她看见还有人在的时候愣了下,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星眸蒙地望着他们,许久才回过神。

 不过就在那短短的刹那,竟让客厅里的男人都看傻了眼,觉得口怦然心动,仿佛一室的灯光骤地发亮,带来五彩光芒。

 “不用,他们就要走了。”妒意横生的江天凭各赏一人一脚,倏地起身拥住他的小女人,以身体遮住他们的视线。

 他们几时说要离开?痛得龇牙咧嘴的李先峰和咬牙隐忍的蒋修文同时瞪向没人的背,唾弃他的小人行径。

 “总裁说错了,我们还有部分细节得商讨,恐怕要再叨扰你一会。”蒋修文客气地说着,眼底对某人的不屑。

 “要麻烦彤小姐费心了,我们大概得漏夜处理公司面临的境况。”反正他回家也没力气抱老婆,不如大家都别睡,有苦共享。

 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跑,要沉一起沉。

 “你们…”竟敢挑战他的话!

 “你们好辛苦喔!连着几天忙碌不休,做大事业的果然和我们不同,我的手艺不太好,你们得忍耐一下。”彤乞愿一说完就走向厨房,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不会,不…呃!她走得真快。”活像他们是发臭的猪,要赶紧避开。

 蒋修文忽然一愣“唔!你们有没有瞧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去?”是他眼花了吗?

 “白色的影子…”

 “飘过去?”

 两人看着蒋修文发白的脸色,心里跟着发,感觉室温似乎比之前低了很多,细孔蒙上一层淡淡水雾,而冷气机其实并未运转。

 在高温三十七度的夏天,他们异常寒冷。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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