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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瞿小婴小姐吗?万花筒节目的主持人。”

 谁在叫我,大白天走在街上也会撞鬼?

 我已经打扮得很拙,不想被人认出来,衣冠笔的先生请不要苦苦追着我,我保证一定烧金山银山给你,好心点放过苦命的女子。

 口中念念有词的瞿小婴越走越快,故意走进人气最旺的闹区,心想,鬼怕气,气一多就不敢靠近,她也可以顺利地逃过一劫。

 都入秋了还这么热,买个用品大排长龙,明明非假人群却多得像沙子,一堆一堆地让人看了烦心。

 本来此刻的她应该在茉莉居吹冷气,喝苹果汗养颜,可是她却顶着大太阳在这儿,原因是她的莲花跑车送厂维修。

 全该怪七楼桂花居的打工妹,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去和个人妖刑警相亲相爱,枉费她赞助她多年的衣食住行,有好吃好喝地不忘打包带回大厦分享。

 不过石烂海枯都不能尽信了,她还想依靠谁呢?除了自力救济只有等死一途。“瞿小婴?”

 哗!鬼呀!定神一瞧,他有脚有手有下巴,还有影子。

 “人吓人会吓死人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好赔?”没听过恶人没胆吗?

 “抱歉,我并非有意吓你。”于靖霆谦恭的道歉。

 “不是有意就吓掉我三魂六魄,剩下一魄还活得久吗?”她得理不饶人的语气咄咄人。

 “你想索取精神赔偿?”他的眼底多了抹困感,想像中的瞿小婴不应该这么泼辣。

 看了一集她主持的儿童节目,荧光幕前她是个清新可人的甜姐儿,开朗活泼地和孩子玩成一团,寓教于乐的以故事教化孩子保护好自己,免受坏人伤害。

 不可否认,她主持的节目十分生动有趣,有别于一般儿童节目的枯燥乏味、千篇一律。

 对她的印象很难反动抺灭,就像看到一朵含苞的花在眼前瞬间开放,一股花香味久久不散,即使是混杂在一群人之中,也能轻易发觉到她的存在。

 未施脂粉的脸蛋看起来好小,说不定没他巴掌大,让他不怀疑她满二十岁了没,清清秀秀的模样像十六岁高中女生。

 “你以为有钱就能进行精神迫害呀!混哪条道上的?”瞿小婴的口气混着黑道作风。

 于靖霆觉得她的表情好逗,不自觉的笑出声。“我是律师。”

 “喔!律师呀!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别了,千山万水别再相逢。”律师最难了,口才一又爱摆出一副高知识份子的姿态,像她这种五专勉强毕业的驽才还是少碰为妙,免得自找苦吃。

 “瞿小姐请留步,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于靖霆上前一站,完全阻断了她的路。会有好事才怪。“是有人要告我呢,还是某某大老死了,要我去认祖归宗领遗产?”

 她一直认为自己并非老爸的亲生女,因为以他那种长相该生不出亲切可人的漂亮女儿。

 “瞿小姐的想法非常可爱,我不是因为法律问题才找上你。”他做了个手势,请她到附近的咖啡屋一坐。

 瞿小婴松了一口气随他走进梦之坊,没一会,凉爽的冷气和冰咖啡叫人暑气全消。

 ”别小姐小姐的叫,听来怪别扭地,叫我小婴就好。“一杯咖啡就收买了她。

 “好的,小婴。”他递出私人名片。“我叫于靖霆,是一名律师。”

 她大笑出声引人侧目。“你说过了,于大律师。”

 他可是律师,怎么一开口就变拙了,说过的话一再重复。

 “呃!让你看笑话了,我不擅长和女人相处。”他面上一哂地自嘲。

 “不会吧?律师一向是口齿犀利、舌灿莲花,怎会紧张得直冒汗。”她心存作弄地纸巾往他额头一抹。

 吓了一跳的于靖霆全身僵直不敢动。“那是在法庭上,平时我很笨拙。”“用不着客套了,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她可没多少闲工夫跟他穷哈拉。

 “我曾去贵电视台要求见你一面,可是你似乎很忙。”或许根本不想见他。“忙是一定的事,你希望我不忙吗?”肩头一挑,瞿小婴的意思是自己被换角了,没工作回家吃老米粮。

 他苦笑的回答。“看来是我的话有问题,原本我是希望你能和小犬见一面。”

 “你结婚了?”有点失望,不过优质男人通常畅销得很,早叫人订购一空。

 “三年前离婚了。”他不知为何,这件事突然毫无预警的口而出。“噢!”

 她没什么反应,像是听见陌生人在说自己的婚姻状况,而事实他也是个陌生人。

 以她以往的习惯是不会停下脚步理会他,不过他害她误以为他是鬼,所以敲诈他一杯咖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是他欠她的。“你不问我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你?”他试着找话题引起她的兴趣。无聊呀!“没必要问,反正我被你逮住了,要杀要刮有我置言的余地吗?”

 低下头装委屈,眼角瞟着他愕然的神情,她不由得笑得开心。

 “哇!你这人真好骗耶!我随便唬弄两句就愣得像木头,真不晓得你当初是怎么追上老婆的。”律师呐!一点都没有慑人的厉。

 “我没追她。”他老实的道。

 “真的假的,你们盖棉被纯聊天呀!你该不会是同恋?”她一脸不信的扬高音量。

 “我有一个儿子。”他语气谨慎的强调,不希望她误解。

 当初他和前在一起,是她先主动到他宿舍帮忙打扫,久而久之,在众人的起哄下才决定交往,没有谁追谁的问题,自然而然有了体关系。

 他是负责任的人,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之后,便有了照顾她的念头,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惹人怜爱。

 后来他们同居了一年,知道她怀孕,他才赶在当兵前娶她过门,草率的婚礼曾让两家的家属闹得不愉快,以至种下后比离的祸。离婚时他并不想出言挽回,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豁然轻松的心让他全力冲刺事业,不象前哭哭啼啼地一再埋怨是母亲从中作梗。

 虽然她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两人已走不下去是事实,既然住在一起大家都痛苦,不如早早分离好求个心安。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子,他两面都不讨好,只好任由事情继续恶化得不可收拾,由她自动提出离婚的要求,将孩子留下。

 毕竟当时的她无力独自抚养孩子,而母亲又坚决留下孩子,所以他付了一笔可观的赡养费,买断夫情分和孩子的监护权。

 身为律师的好处是懂得一切的法律程序,决不拖泥带水的果断了结,不会有丝毫的漏

 “有个儿子算什么,你可以请人工孕母代生,或者尝试人工受,说不定你为了掩人耳目亲自上阵制造个儿子。”她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足以和楼上写小说的和风媲美。

 于靖霆咋舌的望着她,表情像是了十颗生鸡蛋。“我不是同恋。”

 “有些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向,你不用急着澄清异于常人的癖好,我不会歧视同恋者。”反而感动于他们敢追求所爱。

 电视圈说大不大,形形的人汇成个大染缸,难免会碰上几个姐妹淘,他们比她这个真女人还于装扮自己呢!

 而她所碰上的同恋者都很可爱,可以和你天南海北无所顾忌的聊,有时像个男人落落大方,有时撒个小娇发个嗲,让人乐于与他们接近。

 “我真的不是…”他忽地住口,看着她发出爆笑声。“你在作弄我?”

 “没…没有办法,你的反应太好笑,我相信你的确不善于与女人际。”瞿小婴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摇摇手要服务生续杯。每天一大笑,她会永保青春健康,如长寿村的老妖婆越活越年轻。他为之失笑地跟着她扬开严肃的表情。“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朋友都很喜爱你,拿你当偶像看待。”

 “因为我疯疯癫癫不象个大人,老爱拿人开玩笑?”她拄着下巴睨人,像个无忧的小女孩。

 “不,你有天生的热情,足以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她给他的感觉是一道光,温暖而带着欢笑。

 “喔,感谢你的行一善,你可以去写诗了,感与理性。”诗人和律师刚好是迥异的类型。

 她知道自己有多少缺点,身边的人总是不厌其烦的纠正,热情大概是她少数的优点了,不过有人称之为过度活跃的顽皮。

 不喜爱人群是一回事,看到顽劣不堪的人不出手教训她会浑身不舒服,一个不小心就踩过线地给人颜色看,管他是老人小孩,看不顺眼照样给他白眼。

 “我是发自内心绝无虚假,你不该用看待笑话的态度抹煞别人的真诚。”他以凛然的语气纠正她,不愿好意遭人错置。

 “得了,律师就靠一张嘴吃饭,你少跟我说教,我最受不了一板一眼的人了。”她表情天真的朝他吐吐舌头。

 明明是快让人翻脸的言词,可是经她似嗔似怨的软音说出,很难让人生得了气,只觉得调皮得令人不忍责备她,一笑置之。

 于靖霆略微丧地喝着咖啡。“你愿意去见我儿子一面吗?”

 “我的工作很忙…”小孩子耶!她非常还受不够那些小恶魔吗?

 “不会耽误你很久,只要一个小时就好。”他恢复律师的水准,以商讨案子的方式和她沟通。

 若是把她当成工作上的对象,他的行为举止就会变得“专业。”

 “我要做录影前的排练,还要开会商讨节目内容,背小朋友的名字,整理道具…”瞿小婴找了一堆借口推辞。

 天晓得她一向随的演出吓破了多少颗胆子,人人心脏虚弱地防着她突来之举。

 “半个小时。”他明快的作了让步,目光如炬地散发自信。

 他根本在强人所难。“我讨厌小孩子。”

 “你…你讨厌小孩子。”他发出不可置信的惊愕声,像是听到台湾沉入海底。

 “还有老人。”她一点也不怕形象破灭的说箸,反正她本来就红得莫名其妙。

 当初她不过是想赚点打工费,以为是客串几集就下台一鞠躬,根本没打算以此为业,她的志向是当个海洋保育员,她很喜爱杀人鲸。

 可是节目第一集播出就反应奇佳的大受罢不能地由原来二十五分钟的小短片延长到一小时的带状节目,害她工作和课业两边跑快吃不消。

 最后那一年的成绩是低空掠过,全赖同学的帮忙和老师们的放水才得以顺利毕业。

 后来她就被节目绊住了,和熊哥签了五年的主持约,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继续和小鬼们周旋,当她放肆无为的孩子王。

 不过她有一项坚持,绝不开放现场叩应和允许家长陪同录影,她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演戏,言不由衷地只为讨好一小部分太宠小孩的父母。

 她看过其他人主持的儿童节目还有一大堆阿公阿嬷,满场飞地追着宝贝金孙,现场有如菜市场一般吵得令人无法忍受,甚至有失控的情况发生。

 所以她死也不肯妥协,维持她一贯的主持风格,谢绝闲杂人等的参观,关起门来好好地整顿无法无天的小魔鬼们,因为他们很好吓,不需要耗费太多脑力应付。

 “呃!你的想法很奇特。”不敢茍同却也未说出口,他无权过问她的私事。

 “吱!你直接说我怪人一个还比较能接受,我不依靠别人的目光过活。”如果可以,她希望人家不要看她。

 才一讲完,她感地接收到几道注视的目光,眼角一扫她不客气地狠瞪过去,吓得几个跟在妈妈身边的小萝卜头赶紧缩回头。知道她的厉害了吧!小孩子不做小孩子的事干嘛东看西看,小心长针眼。

 “啊!瞿小姐你也来喝咖啡呀!男朋友长得真帅,几时要请喝喜酒,我家小华最爱看你的节目,你本人比电视上好看…”

 滔滔不绝的母声让她头痛不已,瞿小姐虚应了两声连忙说电视台要录影,不作解释的拉起大律师往外走,连账都没付。

 算是落荒而逃。

 见鬼了,她干嘛抓着他一起逃亡?这岂不落人口实地表示自己和他有一腿。

 呸呸呸,什么有一腿,她会被自己的想法气死,让人认出来是她一大失策,她一直以为她的观众群不超过十岁,忘了把陪同小孩看电视的家长算在内。

 录影的时候她当然会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一棵圣诞树,不时变化着各种造型好拐笨小孩收看节目,而私底下她绝对是一棵黯淡无光的小星子。

 她知道自己长相不差,但是偏向清纯可人,如同她所居住的茉莉居给人的淡淡印象,若她不刻意突显个人魅力,人家只会当她是邻家的小妹妹而已。

 台上台下的她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因此她才敢大大方方地素着脸四下走动。

 没想到一天之内叫人认出两次,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真的很红的事实,后不小心谨慎不成,她不想失去正常的生活作息,让人追着满街跑。

 真想避免戴鸭舌帽出门的困扰,她最讨厌麻烦事了,要是真得伪装才能出门,她会不惜背上恶名地拆散怜怜和人妖情人好利己,打工妹应该安于本份地为全大厦住户服务,不该沉于恋爱。

 “瞿小姐,你走得太快了。”真怕她走出火花,他不赶时间。

 “小婴,别再拗口地叫我瞿小姐,感觉好像叫别人似的。”听了怪别扭的。

 “呃!小婴,你急着要到什么地方去吗?”瞧她走得飞快像捷运,过站不停。

 对哦!我何必匆匆忙忙。“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害我多走了些冤枉路。”

 走着走着就走过商圈,她是来大采购而不是快跑比赛,差点忘了重大任务。

 瞿小婴不觉突兀地拉着他往回走,在外人眼中如同一对小俩口在逛街,她一向没有别之分,不管对方是女是男一律一视同仁,作风非常男孩子气的大而化之。

 殊不知她的举动已引起于靖霆的一丝不自在,想要她放手又不好意思开口,任由她东扯西扯地扯向大型购物中心的生鲜部。

 “你自己开伙吗?”虽然他不常进厨房,但是对她挑选食材的草率实在有些心惊跳。

 怀疑是否有自杀倾向,看都不看一眼是否拿到过期食品就往推车里扔。

 “废话,你当我逛着好玩呀!咦!你怎么还在?”抓抓头,她当真以为和空气对话。

 他苦笑地一望两人握的手。“我走不开,你的手…”

 “啊!抱歉抱歉,习惯动作。”她赶紧松开手,放他自由。

 “你常常牵别人的手?”手心空空的,有一刹那他感到失温。

 “工作嘛!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搞的是儿童节目,一大群小鬼一围上来我就沦陷了。”所以她讨厌孩子。

 原来如此,她指的是小孩子。“你没发现我手特别大吗?”

 “拜托,逃命都来不及了谁会管你大不大。”仔细一瞧,他的手是很大。

 不含半点意图地执起他的手一比,两人的手心相贴才知差别甚巨,他的手指修长又干净,指甲剪得短短的几乎见,给人一种踏实感。

 反观她的五指糙糙的,尽管有造型师为她修护指甲,可是每回一录完影她就会东抓西抓地破坏指甲表面的美观,一如她本的。

 修修剪剪,剪剪修修,指甲已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因此直摇头的导播会要求摄影机在拍到她手部动作时拉违镜头,不至于造成画面的不协调。

 含蓄的说法是破坏画面,其实是有碍观瞻,大家都看不下去了,只好想办法掩饰她小小的“缺陷。”

 “你说得太严重了,刚刚那位太太不过和你交谈两句。”有件事他一直挂记在。

 她翻了翻白眼。“是她说我听,你不晓得长舌妇的功力有多深,她可以说到地老天荒。”

 “因为你是公众人物,人们很少在荧光幕以外的地方瞧见你,难免会兴奋地想同你多聊几句。”他瞄了一眼她刚丢正点的健康食品,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他绝不会做的事。

 “喂!你干嘛把我的玉米片放回架上,那是我早餐的必备品。”她又伸手取下。

 于靖霆阻止地一挡。“过期了,而且光吃玉米片当早餐不营养。”

 “方便就好,难道我该期待小精灵为我准备三餐吗?”反正又吃不死,顶多拉肚子。

 正好减肥。

 他差点口而出他为她煮三餐,话到口边才想到两人不。“以你的收入请不起菲佣吗?”

 莫非像他家老是让人待不住,有个挑剔的母亲气无数的佣人。

 “不是请不起而是没必要,我住的地方就需要女佣。”标榜人化的电脑管理员会处理一切杂事,除了添购民生物资。

 而且以前还有个任劳任怨的高价女佣,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上至跑腿买三餐,下至倒马桶秽物,一千元以上有去无回,但一千元以下请自行料理。

 一个死要钱又敢开狮口的下大系花,宋怜怜是也。

 “你住在哪里?”他随口一问,基于疑惑心态,住宅环境和请不请女佣有何关联。

 瞄了他一眼,瞿小婴避开不谈。“你儿子几岁了?”

 “八岁。”看出她的防备,他也不好追问下去,名人的住所通常秘而不宣,怕受打搅。

 “你很疼儿子喔!”二十四孝新版,孝父孝母满街都是。

 于靖霆顿了一下,思索着儿子的情况。“他昌佧安静的小孩主,不爱说话。”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算是打发时间。

 “于青峰,他很喜爱你,喜爱到令人意外的地步。”连他都觉得很难相信。

 平常不理会人的小峰会因为她的缘故开口,为了她和闹翻摔杯子,时间到就守在电视机前,张大眼睛等着她出现。

 答应儿子的要求是不忍总书记他失望,心想一个儿童节目主持人不难请到,透过电视台邀请应该会有所答覆,尤其他提出五位数的车马费。

 直到他的秘书第五次满脸气愤地说她不打电话了,他才知道对方给了她钉子碰,而且口气凶恶地要她少烦,摆明的不接受任何邀请。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她自己走一趟,可是依然吃了闭门羹见不到人。

 本来他打算今天再去一次电视台,若是再无法顺利见到她本人就到次为止,改送儿子其他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他刚赴完一个客户的约要离开,乍见她由身边走过,便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希望能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只是,她和预期中的人完全不同,荧光幕前和荧光幕后的个性南辕北辙,有一刻他几乎怀疑自己认错了,以为她是瞿小婴的妹妹或是堂表姐妹。

 她夸张的大笑,毫不忸怩地拍拍他口。“别的我不敢说,骗小孩的招式我最拿手,个个服服帖帖不敢吭一声,我的孩子缘无人能及,你儿子怎么可能不喜爱我。”

 “你不是说讨厌小孩子,为何…”她的反应不像厌恶小孩子。

 “讨厌是一回事,他们硬要喜爱我有什么办法,制作人说我亲和力够,得住一群小鬼。”这点她还满得意的,有孩子王的架式。

 “那你可不可以…”于靖霆话还没说完,瞿小婴已先一理拦断他的下文。

 “不可以,我说过我讨厌小孩子。”难得有轻松的时候,何必走惹一身腥。

 “小峰他很乖绝对不会吵你,你只要忍耐三十分钟…唔…”他实在无法预测她的突来之举。

 嗯!安静多了。“好吃吧?试吃的水饺不吃白不吃,你努力多吃一点。”

 “瞿小姐…”一张口,两颗大水饺马上往他嘴里头

 “小婴,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该结账了。

 “小婴,这个礼拜六是小峰的生日…”咦!她又要干什么?

 “你有开车吗?”

 “有。”

 “那你快去开来门口等我,我要买些水果和女用品。”他刚好充当司机和送货员。

 “嘎!”他满脸的错愕。

 “别发呆了,很快就轮到我结账。”她推了他一下,径自往水果区走去。

 结账!

 于靖霆蓦然想起咖啡费用未付,本想知会她一声,不过她的回应是一记背影。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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