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杏子林 8
“你们永远是我狂战(段誉)的大哥、二哥!无论你们决定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们的!”狂战和段誉一齐开口说道。
乔峰沉默片刻后,先是向狂战、段誉点了点头,随即向萧峻问道:“听大哥刚才那一番话,怕是早就知道咱们兄弟二人不是汉人了吧?”
“不错!早些年我离家出外游历时,途经辽国境内,无意间发现大多辽人的
口之处,都纹有狼头刺青,我好奇之下便仔细查探,终发现你我兄弟的确不是汉人!”萧峻将临时编造的说辞说出。
狂战和银川公主恍然,齐声道:“难怪大哥(你)在与我(狂战)结拜时,会说出那样一番话!那么说来,二哥(乔峰兄弟)也应该是姓萧而不是乔了!”
萧峻点点头,但没有答话。
乔峰深
一口气,大声道:“从今
起,这世间再没有丐帮帮主乔峰,有的只是契丹人萧峰!”(以后乔峰正式更名为萧峰)
“帮主,不要啊!”“帮主,丐帮离不开您啊!”“管他什么契丹人还是汉人,这丐帮帮主之位除了您再没人有这个资格去当!”
“…”就在众丐群情
之际,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请听妾身一言!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
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萧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萧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马夫人一直背转身子,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萧峰。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采,萧峰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
之辈,出外抛头
面,已是不该,何敢
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说着盈盈拜倒,竟对萧峰磕起头来。她没一句说萧峰是凶手,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
萧峰眼见她向自己跪拜,心下恚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跪倒还礼,道:“嫂子请起!”
猛地上前拉起萧峰,萧峻杀气腾腾地说道:“我二弟已经放弃了丐帮帮主之位,难道你这女人还不准备放过他吗!我告诉你,你那些狗
倒灶的事情,我知道的再也清楚不过,你若是仍要纠
不清,可莫怪我将那些事情当场说出来,让你这女人身败名裂!”原本萧峻还觉得马夫人虽是可恨之人,但也有可怜之处,不过现在他的心中充满怒火,再不准备放她一马。
马夫人还没来得及回话,杏林左首忽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能不能请问你一句话?”众人向声音来处瞧去,见是个穿淡红衫子的少女,正是阿朱。
马夫人自然乐得有人岔开话题,问道:“姑娘有什么话要查问我?”
阿朱道:“查问是不敢!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
马夫人点点头,道:“不错!”
阿朱道:“然则那位带头大侠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众人听了,均觉此言甚是有理。
马夫人道:“姑娘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
阿朱道:“贵帮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你们要诬陷我们公子爷,我非据理分辨不可!”
马夫人又问:“姑娘的公子爷是谁?是乔峰主么?不,现在应该说是萧大爷才对!”
阿朱摇头微笑,道:“不是,我家公子爷是慕容公子!”
萧峻自然知道阿朱是想帮萧峰澄清马夫人的诬陷,但他更知道马夫人的心思有多么歹毒。
可萧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马夫人语调一转,说道:“那位姑娘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
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丐都是一惊。当即便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
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地人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是指证萧峰自己或是派人往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
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萧峻忍不住冷哼一声,终于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找到一柄,盗贼特意遗漏下来的扇子啊!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柄扇子应该就是我弟弟的吧!”
马夫人闻言大惊,之前萧峻威胁她那一番话语,猛然涌上心头,若说她刚才还不在意萧峻的威胁的话,那么现在她就不得不仔细思量一番了。毕竟知道“扇子”一事的只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这数人中决不可能有萧峻这么一号人物,可他偏偏却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似乎对整件事情都了如指掌。这让马夫人不得不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按原先的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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