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漠北之地
漠北之地
刘备冷笑着对孙乾说道:“诸葛亮,他还嫰了点,我要他后悔莫及!”
孙乾谏道:“主公不可动怒,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静心对待,以臣所见,主公现在还没有完全摆脫困境!”
刘备微微点头,道:“公祐说的没有错,胜败便在这几⽇內,只要我们周密部署下去,不让诸葛亮等贼发现,就还有很大的机会。”
孙乾道:“那洛
城该如何处置?”
刘备笑道:“既然诸葛亮和南贼都想要,那便留给他们争好了,只要稳住局势,保留
基,备还有东山再起之机,而刘辩和诸葛亮恐怕就未必那么走运了,你也准备下,过几⽇调回兖州,实则南下荆州,和楚王谈拢,只要他在辽州的兵马不动,备就可从容应对!”
复又道:“其实,这也正是楚王所乐见的,北方的裂分正是他的机会,诸葛亮等人皆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陛下重掌朝政,刘协就不会动手,实则以刘协这样的人,只要力量积累⾜够了,北伐便是无法阻挡的事情,何况他现在已经称帝了,还在乎那个皇兄的死活不曾?”
刘备在此之后正式在朝廷通告了自己弃⻩河以南之地的想法,且兖州的蝗灾越来越厉害,兖州的两百余万的百姓开始撤向冀州。
诸葛亮并没有反对,心中却隐约觉得其中必有文章,虽然⻩河以南已经无法守住,放弃兖州,集中兵力保住洛
,依靠⻩河和南方维持南北对决是最合理的策略,但他总觉得刘备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想法很古怪。
刘备隐瞒着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布下自己每一个棋子,并没有像南方希望的那样马上采取
烈的举措,这让刘协很吃惊,他和戏志才等人都意识到,他们太轻视刘备了,作为一名屹立北方十余年的枭雄,他本来就不应该很容易被打倒。
荀攸已经夺下弘农,开始向曹
、濴池
近,周瑜则坐镇宜
,向永宁
近,北方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就是要依靠洛
坚固的城防进行决战。
就在刘协要在酷暑将至前发动总攻的命令之时,豫州传来的紧急文书,刘备的近臣孙乾求见,这个消息仿佛晴天一道霹雳,震醒了刘协。
刘协联系刘备最近的调函,霎那间猜测到刘备准备弃洛
、兖州,反攻冀州、幽州的策略。
马上让陈群再次于玄机阁召开小范围的幕僚会议,待荀彧、戏志才、庞统都赶来之后,刘协道:“今观刘备,其必决心放弃洛
、兖州,反攻冀州、幽州,以此作为后⽇重起的基业,不知道诸位爱卿如何看待?”
戏志才道:“那要看陛下是希望北方由刘备掌控还是诸葛亮掌控了?”
刘协掂量了下,道:“以朕的意思啊,最好是他们各掌一半,方可逐一击破!”
戏志才笑了笑,道:“既然陛下有意如此安排,不如和刘备谈下,容他收复冀州和幽州,陛下在漠北埋伏的那支奇兵和赵云等部也可暂时不用出动,只是刘备必须答应收复冀州之前,他必须在洛
留下⾜够的空隙,至于兖州,陛下自然要收回,隔⻩河对望刘备和诸葛亮,这就不用担心了,以南方⽔师之強,他们
本没有南攻的希望,而他们彼此却只隔一个太行山,相互顾忌之下更无力望南!”
刘协笑道:“此言正合朕意,不知长文、文和和士元可有他意啊?”
陈群道:“或可直击并州!”
刘协微微摇手道:“并州并无重要之处,若出兵并州,不如直抵幽州,然幽州亦不为⾜,幽州之地并不富⾜,幽、并、冀三州之地而已,仅冀州或可令朕心动,余者強夺则过于疲,牺牲之巨,非笔可书,不夺又难以统一,实如
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荀彧笑道:“陛下妙语如珠,正凿概要之处,并、幽两州土地虽是产马良地,然论地之肥沃,远弱于荆、扬,且一年只能一季之粮,论人口户籍,也不过荆州一大郡而已,实如
肋!”
刘协站起⾝,取过一把九龙绿⽟尺,拍了拍掌心,沉思良久,乃道:“北方豪強盛族之多,远胜南方,朕之新政在南方施行期间,以蜀州反抗最为剧烈,每每思量,究查其源,襄
治略之时,荆州各地富族尚可愿意接纳,至荆州治略之时,新政中与豪族之间,彼此介隙已生,至国商策之后,略有缓和,到了楚王治略全推之时,各地富族与朝廷之间便起冲突,荆州蔡家因此而灭,虽事及隐秘,但诸族皆知,故只能顺从,到了颍川新政之时,蜀州本地豪族和朝廷的矛盾便
化到如此地步,诸位由此可想,北方诸族与蜀州相比,其势更強,若在北方施行颍川新政,此必难求略同,另北方便是收复,亦不为重点,诸位爱卿可看朕之规划!”
乃让王越取出地图,摊于桌案,与荀彧等人道:“诸位看下,这是军机院年初刚修订的大汉地域及周边地图,长城以北的地形是皇甫骊传来的,最远的地方他已经查到了漠北之海,朕定为月牙海(今贝尔加湖,至于皇甫骊怎么去的,以后说),形如月牙,其为內湖,然广阔无边,便是南方五湖加起来,也未必比它大,故朕定名为月牙海!”
陈群四人看着地图上的月牙海,欣喜异常,皆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宽阔之海,若细致开发,必富庶甲天下!”
刘协头摇道:“此海之地在于漠北之北,天寒地冻,每年之中竟有半数时⽇低寒如东,湖面厚冰可达一步有余。不可广住百姓,只可驻军,或可百姓三万左右,亦可在此生存。朕以为大汉之届至此⾜矣,地之道中,愈向南则愈热,愈向北愈寒,皇甫骊说此处还可游牧,更向北去,只能游猎了,连放牧都没有⾜够的草原,一年之中只有数月温凉,余者皆冰寒如东,前者苏武牧羊正在此地尔,更无夏季之说。”
荀彧疑惑不解,问道:“此海虽广,然四周不可耕种,汉人如何能去,既百姓不愿得之,殿下何必要以此为北界!”
刘协道:“文若啊,朕听说有⻩帝之时,漠北之地尚无人烟,至⾼祖之时,便有了⽩登之围,孝武皇帝(汉武帝)之时,三次出兵,方驱赶匈奴北遁千里之外,今漠北又鲜卑族,其势渐胜,若朕为大汉之安危考虑,一举而灭之,或可保大汉三百年平安,然三百年之后,又有它族在此地雄起,大汉后世子孙当如何应付啊,故朕以为,若需永定大汉,首先要永定漠北,孝武皇帝用兵征而杀之,此非永定之策,朕
对漠北游族采取监而分之,凡每一部落人丁过五万,则強制一分为二,凡精壮者重金征募⼊伍,征战四海,则渐弱其民,每一族派学士数名,教调
弟子,循序汉化,推行儒、道、法三家之学,永融⼊我大汉,使其百姓认汉皇为皇,凡每任单于之任,皆为汉皇帝所任!”
荀彧还
再谏,陈群抢先道:“此果为永定之策,然漠北诸部落皆为游牧,不知陛下如何监管?”
刘协指着地图道:“游牧部落也好,大汉百姓也好,凡
生,则需⽔,故可依湖依⽔建城堡,每堡设一营,城堡皆用砖制,取当地之土,就地烧制。漠北诸部落无论怎么游牧,其所经者不过有五大河流,月牙海两侧各有一河,其中匈奴单于庭就在东侧一支,当地人称为鄂尔浑河;另辽州之北有一江,其上游分为两支,朕命名为黑龙江,匈奴登北方游牧部落在此两流域最为集中,而农耕为主的夫余、⾼句丽、娄也集中下游;在幽州之北有河名为乌候河,上游亦分两支,一为作乐⽔,另为乌候秦⽔,北方強族鲜卑、乌恒正集中于此;在此四河之外,西域之北还有一河,此地过远,皇甫骊也没有去过,只是听西域百姓说过,故这张地图上没有详细表明,朕算过,完全监管漠北,在五河流域整体建城堡需三十座,小堡千余,一可供游牧部落临时居住,二可旧地进行贸易,换取马匹。”
续道:“朕知道其中耗财颇具,然朕也不打算十年之內就能做到,或许要三十年,或许要百年,诸位爱卿任內或许看不到,但一定要告诫继任者,对此不可松懈,量国力而为,宁可耗百年之力也要逐步控制漠北,虽无甚多收获,然大汉则可千余年不受漠北之灾,更可奴其人丁为大汉打通通往大秦帝国的商道。”
复又用⽟尺指着地图上的黑龙江道:“朕命此河为江,实其流域宽广,其余几条河流可先无需顾及,据皇甫骊所说,夫余国、⾼句丽诸国之地土地肥沃,土宜五⾕,冬⽇虽漫长寒冷,却可广种冬小麦,若要控制整个黑龙江流域,首先便要控制此地!”
荀彧道:“据臣所知,夫余王素来拜大汉为上,自光武建武二十五年起,不断遣使朝汉,与我大汉保持友好,而同⾼句丽、鲜卑对抗。安帝建光元年冬,⾼句丽围攻玄菟郡之时,正是夫余王曾遣子尉仇台击破之,方解救了玄菟。顺帝永和年间,夫余王亦曾来汉京洛
面圣。近年来,⾼句丽⽇趋強大,常与大汉冲突,然夫余王仍亲汉,与鲜卑、南与⾼句丽对抗。不知陛下为何要夺友邦之地,容臣直言,此非仁礼之道啊!”刘协微微颔首,漫不经心的用⽟尺在地图上描画着,隔了良久,道:“文和啊,一个家国能否长盛不衰,不在于其地多广,其民多勇,在乎其外可有強敌,其內可有隐患,凡国没落者,必有內忧外患,今天夫余之地若不取之,夫余、⾼句丽、娄三国若统一了,这就是大汉的千年外患,既然可以农耕之地,就收为大汉之地吧,朕会宽待夫余王的,且将夫余、⾼句丽的百姓置于大汉统辖之下,使其丰⾐⾜食,知礼守道,才是真正的仁礼之道,朕非
夺其地,只是想让这里变得更富饶,大汉也没有外患,对鲜卑的控制也可以加強。”
庞统小声试探几句,却又没有明说什么,刘协看了看他,道:“士元有话直说无妨!”
庞统⼲咳一声,乃仍然很低声的说道:“王莽夺权之时曾派兵出征⾼句丽等地,据说是大败而归!”
刘协心中恼怒,瞪了他一眼,道:“王莽乃逆贼尔,士元将其与朕并提,是为何故啊?”
庞统慌忙跪伏于地,乃道:“陛下圣明,臣岂敢将王莽此等无德之贼与陛下并称之,实为提醒陛下,出兵夫余、⾼句丽诸地,当首先总结王莽兵败之因,才可一战胜之!”
刘协挥手让他起⾝,乃道:“王莽之败有三,一为出兵选在秋,时夫余之秋末寒如中原之东,兵士多有冻伤,士气低落;其二,选兵不宜,夫余、⾼句丽多产良马,骑兵颇多,其兵虽不敌匈奴,然骑兵再弱,尤胜步兵;其三,用将不宜,辽北之地,平原、山脉
错复杂,选一多年守长城之将而攻之,此自寻失败尔!”
戏志才眼神一亮,接着刘协的话问道:“那以陛下之意,该派何人去平定(南楚限说征伐,故各大臣多用平定、平复之言)此地?”
刘协笑道:“以志才之意,何人适合啊?”
戏志才道:“如果文台能够适应北方寒天,或可算是良选,另有一人最为合适,恐陛下已知!”
刘协拍了拍⽟尺,笑道:“朕自然知晓,那北方之事便说到此处,再说东方有岛!”
复指地图道:“在淮安、辽东之东,有一大岛,据商人称大略有土著五十余万,此地颇寒,正可用于征募壮丁修葺北方城堡!”
荀彧四人皆失声大惊,刘协冷笑道:“谁有反驳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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