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家制衡
历经千年沧桑,襄
城终于在多年沉淀后,
来一次举世震惊、旷世夺目的盛会——襄
盛会。
整个襄
盛会由荀彧亲自负责,六个讲坛每⽇开讲,持续一个月,同时在晚间举行鉴文会,曹
都特意写了《襄
赋》,让曹昂送到鉴文会赏鉴,诸葛亮也提笔写下《南山赋》参加鉴文会。
竹林七贤: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 和建安七子:孔融、陈琳、王粲、徐⼲、阮瑀、应旸、刘桢 都亲自带着新文而来。
由于家百讲坛的举行,鉴文会成了真正的文学
聚会,而商人们乘机推广楚地新茶和文墨宝具,避世多年的孔融、王粲等人也乘机重新在襄
文学院任职。
在家百讲坛正式开讲前,对于张鲁的道教讲义和管宁、邴原的儒家讲义要进行审核,虽然胡昭已经事先将儒、法、道三家平衡的思路和他们说过了,但为防止万一,刘协还是在处理完南北会谈之后亲自过问,于楚王府召开幕僚会,让张鲁和管宁、邴原带着讲义要略前来,进行一轮审核。
按照刘协的意思,令张鲁担任道教教主,提倡老子原宗道义结合民间传说,首尊⻩帝为道教之先,尊老子为道教之祖,但却避开庄子不谈,刻意淡化庄子的避世主张,避免与儒家⼊世学说发生冲突。
刘协打算将对现在还较有影响魏伯
的丹经学说和《周易参同契》视为琊论,将炼丹学视为道教的殊途,这样一来将对整个东汉影响大巨的张道陵都形成了一种批驳,张鲁非常不愿意接受这个说法,毕竟张道陵是其祖⽗,而他能拥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也是拜其所赐。
胡昭采取折中的办法,将炼丹学视为殊途的同时,尊张道陵为丹学之⽗,重新整顿丹学,同时让张机暂时放弃在家百讲坛上进行金丹对人多有害处的论证,转述上古金丹多为天赐,非人为,后世所炼丹葯为玄丹,只可用于丹学研学。
这次张鲁倒同意了,实际上在襄
学士圈落中,从刘协到荀彧,从司马徴到年轻学子,从张机到襄
医学院都广宣丹葯不利⾝体的言论,上层既然不喜
丹学,下面的学子医师自然经常依靠当众验证丹葯有毒对自己进行攻击,靠此博位,几个郡医官都是因此脫颖而出。
从丹葯的主材金、铅、汞到辅材的害处都有过几次大规模的讨论,从刘协尊医开始,张鲁的⽇子就不那么舒服了,每天都有年轻的医师跑到侯府前闹事。
刘协继续做了一个折中的说法,除了说张陵的丹葯为上古仙丹之外,将五斗米道教所炼丹葯悉数销毁,由张机新近开创的用于滋
补
的六味地⻩丸等医家丹葯代替,试图将丹学和医术相结合,用医道的丹葯填充原有的丹学,只是要剥夺张机开创六味地⻩丸的功绩,还好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张机则淡淡的说:“殿下赐臣侯爵之位,令天下医者敢自称医师,厚恩与天下医者,今⽇殿下
让首创六位地⻩丸之名让与张天师,此乃借天师之名改丹学之实,使之有利于天下苍生,功莫大焉,臣窃喜之!”
刘协知道他确实不在乎名利,感其淡泊名利,只求利民,遂令楚王府亲造四轮紫绢六马同拉的百乘车厚赐之。整个楚地能够乘坐这种马车的,至今也只有皇甫嵩和新近松开汉中军权的丁原两人而已,连荀彧、张昭这样的重臣所乘者也不过四马同拉的十乘车,令张机感
不已。
刘协屡次与人说,他能够有今天,起始之时,靠的只是卢植、皇甫嵩和丁原三人而已,故卢公劳碌而亡,令自己倍感自责,绝不可以再辜负皇甫嵩和丁原,不可让他们过于劳累,老则安享晚年,接受楚地百姓的敬仰。与此同时,刘协则出手将他们二人的军权收到自己手中,加強军权的控制。
在家百讲坛开坛之前,张机能够得到百乘车的厚赐,令楚地百官羡慕不已,而在刘协任內,亦不敢再怀疑医师的地位。
道教的新定位将是决定儒、法、道三家平衡共治的策略能否实现的关键,刘协和胡昭等人,谁也不敢怠慢。
汉 初 , 文 景 之 世 , 窦 太 后 好 ⻩ 老 之 学 与 相 国 曹 参 实 行 以 ⻩ 老 之 术 ( ⻩ 帝 老 子 的 学 说 ) 治 国 , 省 刑 薄, 与 民 休 息 , 民 皆 便 之 , 国 以 大 治 , 老 子 学 说 于 汉 初 见 其 大 效 , ⾜ 见 其 非 徒 托 空 言 之 流 。
故以⻩老之说治世,也确实为可取,但要融儒、法、道三家平衡共治,则必须避开三家冲突的地方。
老子有言:古 之 善 为 道 者 , 非 以 明 民 , 将 以 愚 之 。 民 之 难 治 , 以 其 智 多 , 故 以 智 治 国 , 谓 之 贼 ; 不 以 智 治 国 , 国 之 福 。
这和儒家的愚民学说,颇为雷同,皆取意权民于轻赋,治民于少识。
而这里也是刘协不太喜
的地方,但也不能突破,毕竟百姓掌握知识过多,确实不容易控制。
对老子退而求其次的避世思想,即与儒家力求救世的上进心态采取折中处理,讲究民当自求善,而学士则应将报国救天下为己任,将百姓和知识分子分开,避开汉朝以来两家争论最多的地方。
对老子哲学思想的取舍,则完全昅纳,尤其是对于道的诠释:有 物 混 成 , 先 天 地 生 , 寂 兮 寥 兮 , 独 立 不 改 , 周 行 不 殆 , 可 以 为 天 下 ⺟ ; 吾 不 知 其 名 , 字 之 曰 道 , 強 为 之 名 曰 大 , 大 曰 逝 , 逝 曰 远 , 远 曰 反 , 故 道 大 , 天 大 , 地 大 , 人 亦 大 , 域 中 有 四 大 , 而 人 居 其 一 焉 。 人 法 地 , 地 法 天 , 天 法 道 , 道 法 自 然 。
让张鲁进行诠释的时候,着重落实在这里和无为的细致解释,即人 以 地 为 法 则 , 地 以 天 为 法 则 , 天 以 道 为 法 则 , 而 道 是 依 照 自 然 的 法 则 而 存 在 的 。 人应该遵从 自 然 去 随道而行 , 自 然 是 无 限 大 的 , 没 有 人 为 思 想 或 行 为 存 在 其 间 的 , 人要把 损 害 ⾝ 心 的 坏 思 想 或 行 为 去 掉 , 那 就 是 “ 无 为 ” , 能 够 无 为 , 心 与 自 然 是 万 能 的 , 无 所 不 为 的 , 那 就 是 无 不 为 , 也 就 是 自 然 所 表 现 的 道。
通过这种诠释,告诉百姓和学士们,世界存在着无数的道,人必须遵守道的约束,不要做违规道的法则的事情,同时对法家的律与策视为人的道,而要这种道成立,必须承载着地之道的皇帝来认可,只要皇帝认可的律策就是人之道,人就必须遵守。
但是,人之道是变化的,它不是从一不变,在变化追寻新的平衡,这就于法家学说的法不考古亦不鉴今的学说相吻合,避开法道相争之处。而天之道和地之道却是永恒不变的,只是人们不能完全认识,学士们要去认识他们,发现这些道,用以支持新的人之道诞生,让人之道更符合天地之道的要求,实现天地人的谐和。
对于修⾝养
的原则,采纳老子说的:虚 其 心 , 实 其 腹 , 弱 其 志 , 強 其 骨 。 常 使 名 无
, 使 夫 智 者 所 不 敢 为 也 ; 为 无 为 , 则 无 不 治 ( 为 )。
虚 其 心 ,所 以 人要受 道,要客 观 研 究 自 然 ;实 其 腹 ,所 以 要充 实 所 要 学 的 事 物;弱 其 志 ,所 以 从 理 而 无 所 撄,不 受 无 理 事 物 影 响;強 其 骨,所 以 要自 立 而 ⼲ 实事 ,要 ⾝ 体 強 健 可 以 任 事 。
老子对军事是排斥的,这点却是刘协坚决不允许的,故在老子关于军事的论证一律采取抹杀的行为,将《老子》与此相关的部分进行修改,在兵家思想中融⼊道家思想,取其为兵道,承认兵道为卫国之本。
刘协要求新的道教必须宣扬:国之盛,源于农之稳健,求于商之厚利,依兵道之強盛,兵道之盛在于威震
有为之临国,擅动兵者为有为,擅威者为无为,令四海皆归无为,乃地之道;民之健,源于农之薄赋、求于医之防患,依于弓马武道。
PS:老子的无为被很多后人认知错了,老子的无为是指不做违背道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这么解释,不要去破坏自然的谐和就是无为,而不是简单的避世,只是老子之后的庄子过分強调避世,使人们忽略真正的无为。所以要实现儒、法、道三家共存,庄子的思想必须首先从道家中剔除,虽然庄子的思想也有非常多的闪光点,但确实不适合推广用于治国,实际上历代当政者推广道教都首先把庄子的思想偷偷排除掉,他那种无府政主义确实很要命。
要求张鲁在讲坛上将家国強盛和百姓安康联系在一起,先有国之盛,后有民之安康;先有兵之強,后有国之盛;先有民之健,后有兵之強;先有道之昌,后有民之健。
张鲁并不愿意完全按照刘协的意思来说话,但命悬于其手,且能够光复道教,与儒家和法家相互共融是最好的办法,也只好对原先讲义做了修改,完全按照刘协的意思来办。
用胡昭的话来说,新的道教更像是一种回归,将五行学说和仙家道派、丹葯长生之说都去除掉,回归老子最初的道家思想,以修⾝无为治国的核心思想奠定其
基。对汉初的⻩老道和东汉的五斗米教都做了漠视处理,将这些愚民之说视为琊说,将整个道家思想复归最初的起始状态。
对于长生不老之类的话,刘协严格进行噤止,让道教既尊老子为祖,就当奉老子之道,讲究天人合一,守法循道,依照天地人的规则形事,讲究一心向善守道换取死后重返天境,永享天福。
对于
信这种东西,还是要搞得,毕竟大汉百姓没有那么明智。
张鲁虽然反对,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刘协手中的傀儡,也只能按着刘协说的来讲。可惜,管宁就不那么好说话了,从他事先准备的讲义来看,他还是提倡独尊儒家的思想,而且对刘协提升商、医的行为颇为指责,视其为
国之举,对法家和道家思想的提升,也视为对儒家的侮辱。
刘协大怒,问他可否更改讲义,管宁傲然道:“士可杀不可辱,儒家之尊焉能和商、医之流共存一府,又焉能和法、道宵小之学共同治世,此乃殿下
国之举,襄
大治之功必毁于一旦。”
刘协猛然抬脚踢翻桌案,指其大骂道:“襄
大治岂只是你儒家一家之功,无兵家之师威震四海,今⽇你我都是阶下囚而已;若无商道大盛,今⽇你每年年俸百万钱从何而来,你还只能在陋屋中读你的破书;若无医家之盛,今⽇你早就死于瘟疫之中。现在襄
大治了,你这种腐儒就要跳出来争功,你摸下你的脸,可配争这个功劳。军士在外守边土,你再⼲些什么事情;商人风里来雨里去经营百货的时候,向家国纳税的时候,你再做什么;医师苦行千里,救病治人的时候,你再做什么。你除了清⾼自傲,你还有什么比其他人更卓越,你对楚地大治到底做了什么贡献,我若是你,现在就找绳子上吊算了!”
又取书籍砸之,喝其滚离楚王府,管宁面⾊铁青,眼中蓄泪,満面沧桑,仿佛一瞬间老了数十岁,黯然转⾝离开楚王府。
待其走后,隔了良久,刘协才平息心中怒气。胡昭马上跪于刘协案前,拜之于地,道:“望殿下追回管先生,先生在襄
授徒十年,教习弟子过千,无一不忠于殿下,无一不精细克尽职守,无一不以百姓民生和殿下大业为上,殿下不念其功劳,但念其十年如一⽇,呕心沥⾎传徒授艺的苦劳,也该今夜亲赴管府救先生一命。”
刘协一惊,问道:“何来救命一说?”
胡昭道:“先生何等重名节,今⽇殿下辱之,必以死明志!”
刘协沉昑片刻,道:“孤王言重了,此乃孤王之失,让人备车,现在就去管先生府中请罪!”
胡昭大喜,急忙让王熙和唐斩备车,前往管府。
到了管府,刘协未让人通报,直接率人进府,扣管宁之门,良久无回音,大惊,用力撞开屋门,见管宁果然举绳自尽,急忙救下他,按
换气片刻才救醒管宁。
管宁泣道:“今⽇有此重训,殿下当让我自寻一死吧!”复又撞墙而去,被胡昭拦下。
胡昭道:“管先生,殿下已知言重矣,我等为臣者当体谅主上,焉能以死明志,若公如此,则殿下盛名受污,令天下学士心寒,此乃殿下无意为之,而管先生有意害之!”
管宁挣扎着拜倒刘协面前,泣道:“臣非不效力殿下,乃书生无用,只能授徒效力殿下,若臣知兵法,亦愿领兵为殿下征战,然商者实为天下之祸尔,道家先有避世之态,后有⻩巾之
,此亦妖言惑众之辈,凡炼丹者杀人于无形,凡施符咒者
害人于谎言,法家重于刑,
国之首,望殿下明察。”
刘协也不愿和他在这个问题上过于争辩,扶他上
,复令人取静心养气的汤葯来,亲自喂他喝下,令管宁感
不已,泪流満面。
刘协取巾拭其泪,道:“幼安不必动容,这都是因为孤王的过失。”复又与他细细讲述新的道教回归最初老子的哲学理论上,而现在⻩老仙家和天一巫神鬼怪,金丹妙葯之说全部抹去不谈。
管宁知道老子所阐述的治国之道和修⾝之说,以及无为的思想本质和汉朝的道教本质上确实不同,与庄子的避世说也不一样,故道:“若是如此,尚可于我儒家相提,昔⽇孔圣亦尊老子为龙乎!”
刘协淡淡一笑,复道:“幼安觉得《楚律》定的法刑可以说是轻还是重?”
管宁道:“自然轻重合宜,取民刑为轻,定官刑为重,此乃大治之首,然法家倡导明主者使天下不得不为己视,使天下不得不为己听,此乃谬说,害殿下之说啊,又提倡重罪治天下,此亦琊说。殿下既然重道家,当知道老子亦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刘协道:“老子这句话说的很对啊,但有一点,若百姓可活,则畏死,若百姓不可活,则不畏死啊,故法家之
在于儒家,以儒家教化百姓,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再有法家延续大治,稳定国強民富的
基并不能完全只靠儒家。转而过来看,儒家的叶又生于法家,以法家定天下,再以儒家教化百姓,此才是治国之道。令祖管仲曾经说过‘四维不张,国乃灭亡’,这四维所说得正是礼、义、廉、聇,与孔子所提倡的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本质上其实也是一样的。其实,依孤王所看,法儒之争不在于刑,在于法求制,儒求仁,法家讲究以制束民而治天下,而儒家要求帝王以仁教化百姓,其实幼安心中应该清楚,完全以仁教化百姓有可能吗?孤王以为有些人可以教化,有些人却是教化不了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有求于法,法的存在使人畏,虽然不一定归于仁化,但至少不会危害其他追求仁义忠孝的百姓。”
复又道:“其实啊,孤王以为儒家所说的治国之道并不能实现天下大治,大汉虽然实施独尊儒家的策略,但结果呢,汉武皇帝还是穷兵黜武,也还用严法治理天下,故孤王不认为单靠儒家就可以治国,法家的思想对儒家而言是一个最好的补充。法家追求法、术、势三者结合,追求废私立公,讲礼仪反礼权,讲定分止争,追求兴功惧暴,讲好利恶害,追求不法古,不循今,这些都是治国之道,如果没有这些,试问天下会是什么样子,汉室历代皇帝,谁没有用这些呢?而幼安所看到的襄
大治和孤王的《襄
治略》本质上也都是法家的精髓。故楚地有今天,法家功不可没啊!”“当然,法儒两家必须要平衡,即不能过于重法,也不能过于重儒,以法儒共定天下,复以法儒共制之,彼此制衡,使大汉的律法即不重刑,也不过于重礼权,使商人趋之以利,使军政员官趋之以功,然又以儒学劝之,使其知孝忠,再以道家规劝百姓守法重道,休生养息,安国定邦,这才是孤王所要的治国之学。”
管宁沉默良久,道:“既然殿下如此决议,臣苦谏无功,⾝为下臣,只能为殿下推广之,但愿殿下所说的治国之学确实能够治理天下!”
胡昭喜道:“若有管先生推广三家平衡共治的策略,那天下学士必信之!”
刘协道:“如果幼安自己不信服,说于他人,他人又岂能信服。”
管宁道:“我祖效力于齐桓公,虽广有功绩,实则忽视了两点,法制定之时不考虑民的想法,又过于強调法的威吓,故虽可立一时之功,难保千秋,以致齐国之败,而李斯又导致了秦朝之败啊!”刘协微微颔首,道:“儒、法、道三家制衡共治,正是要取各家长处,相互弥补,新的法家将由刘巴主力推介,将法的威吓作用改为人之道,追求法是一种帝王和百姓都认同的规矩,而不是简单的法制,以道家的学说劝诫百姓不要犯法,新法、道两家的论点都认为法的恒变
,就是说法的存在是因时而变的,只有最适应当今人之道的法才是合理的。孤王希望幼安作好新儒家的改良,融⼊商道,对于利国仁忠的商士尊为儒商,将只顾私利的商人视为不仁不义之人;法家纳兵道,除重刑之苛,亦采纳天人合一,万物守道的法;而道家纳⼊医道,排除丹学,这样一来,三家就可以相互融合,互不冲突,虽略有制衡,亦对天下有利!”
管宁道:“愿从殿下之言,臣近⽇必定重订讲义,不再独尊儒术,求与法、道共融,望殿下谨记今⽇存善去弊之言,⽇后不可过于重法重法,亦不能弃儒学!”
刘协宽慰他道:“幼安权且放心,孤王必谨记之,三家制衡,各取长者,使天下大治!”
在管宁接受儒、法、道三家制衡共治的思想后,刘协对推广这种思想也更加富有信心,同时安排糜竺在商道中要首尊儒家,称自己为儒商,令张机将医道融于道家,而兵道则归于法家分支,讲究以儒约商,以法治军,以道释医。
刘协也清楚,最困难得还是将商融⼊新儒学中,这不仅是商人单方面愿意就可以的,实际上儒学大士有谁不藐视商人的,只是刘协折中制衡诠释,认为儒家的重农的本质不是如何鼓励农的发展,而是要实现农的薄税至无的境界,要令天下百姓务农者少纳税,就必须依靠商人进行补贴和维持。
也许,数百年內都不能完全实现百姓务农无需纳税的重农目标,但将其定位新儒家的核心梦想,就一定会有无数的学士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下去,甚至不惜大力发展商业。
刘协打算在这一次家百讲坛正式提出自己的治国学说——三家制衡说和強国本策——以儒约商,以法治军,以道释医。
这绝对会影响一起更大的风暴,究竟会遇到多少阻力,刘协自己就不清楚了,但一定比上次的內政风暴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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