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奈妥协
有的人漂亮,有的人聪明,有的人富有,可它都比不过一样东西,那就是幸运。桂官是个漂亮的人,也是聪明的人,可他一生缺乏的就是幸运,所以他总是离幸福很远,可他象一
被大石头
住的小草一样,从来不曾认输,一直不屈不饶地朝着太阳的方向长生,总希望有一天能沐浴到阳光。
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他是在威胁顾夕颜。
如果不放了他,等人来了他就会说自己和顾家二姑娘有私情,要死大家一起死。
顾夕颜如果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就害怕了。她轻轻地笑,目光冰冷如三九寒冬里的冰棱:“有百年帮我,你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是啊,百年去叫人了,会当着别人说些什么呢?就是一个笨蛋也知道答案,更何况象桂官这么聪明的人。
他全身僵硬,脸色一片灰败。
顾夕颜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自己只是觉得桂官手段太狠,有点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现在他这个样子,难道还真的把他给勒死不成。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人打架…怎么办呢?时间一长,真的人来了,自己和桂官岂不是要狗咬狗一嘴
,白白让那个百年得了好处去…这都是怎么跟怎么啊?两个想帮人的人反而对峙在这里了…
桂官额头冷汗直冒,不仅是身下疼,还有对即将发生的未知的恐剧。
我不能就这样坏了事…多少年的等侍,多少年的期盼,多少年的忍辱负重,却因为自己一次愚蠢的自以为事而前功尽弃…不,不,不,不能这样…他脑筋飞快地转着,
口而出道:“我听以前在溶月斋里当差的哥哥们说,你小时候也曾得到过他亲自指点…”
顾夕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绕在手间的
带不由紧了紧,勒得桂官松不过气来,他不由地昂了昂头,正好可清楚地看见坐在
弦边的顾夕颜,她如白梨花般静谧的脸上升起一股戾气,鬓角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该死的顾老爷,自己刚开始只是猜他喜爱男孩,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个恋童癖,不,他比恋童癖还要龌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会不会就是顾朝容要送走顾夕颜最根本的原因呢?如果是这样,那顾朝容就是应该知道顾老爷…一时间,顾夕颜心
如麻,绕在手上的
带不由勒得更紧了。
顾夕颜的忿怒,脖子间的痛疼,让桂官脑海闪过一道白光,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维。他
着气,声音沙哑地说:“二姑娘,我,我和你一样,也是个可怜人…九岁的时候被他买进府里来…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温顺随和,只要他愿意告诉我认字,愿意教我学问…他答应过我,再过一年,就把我入藉,我就可能用自己攒下的银子为自己赎身,也可以能去参加科举试考,谋一个出身…二姑娘,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刚才是我糊涂了。姑娘说出那番话原是好意,只怪我太害怕,没有听出来…二姑娘,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回来,也不想入宫,我们都是一样的…”
顾夕颜听着桂官的话,渐渐冷静下来。
这是一个台阶,现在只有和桂官和作,等会才能同仇敌恺地对付百年。
那才是真正的危机!
她渐渐地松开了手中的
带。
桂官却象怕她反悔似的,继续道:“二姑娘,那个丁执事不是个好人,你不要听他的…”
顾夕颜眸中闪烁着寒光。
“我没有骗你。”桂官急急保证道“他是夫人娘家带来的,却帮着老爷,帮着老爷专门调教,调教我们…”
每个人都有不愿让人知道的秘密,只要不是有阻生存,顾夕颜通常都会很宽容地对态。桂官的话却让她想起香樟林中和小顾夕颜见面时她说的“丁执事说不听话说让我把她们都卖了”的话来,心中对这个人的人品有了新的评价。她心中一动,问桂官:“你还知道些什么?”
桂官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路子走对了,尽量语气平和地说:“那天姑娘和丁执事在树林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丁执事没有对姑娘说实话。”
顾夕颜表现得非常冷淡似的“哦”了一声,心里却想到了那天树林里看见的那个朝天挥动的脚丫子。
是谁在那里偷情呢?
桂官、
陵还是百年…
桂官偷偷地打量着顾夕颜的表情,看她并不是很注意地在听这件事,心中不由暗暗着急。现在的时间太宝贵了,如果不拿出一点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快点放了自己,到时间百年来了,不管是个怎么的说法,自己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他急急地道:“皇五子没有成亲,但他自幼和方少莹青梅竹马,两家早有盟约,选妃只是个走形势而已…”
“哦!”顾夕颜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
桂官急道:“盛京里谁不知道…”话还没有说话,他就看见顾夕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心中暗急:说错话了!如果盛京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消息还有什么用处…
顾夕颜也知道时间紧迫,现在也不是谈话的时候。她细细地打量桂官。
怎么办好呢?自己可还真没那杀人的心肠和胆量…
桂官看见顾夕颜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眼中闪过犹豫的光芒,心中一动,突然
下手腕上的一支银手镯递给顾夕颜:“二姑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把它放在您在这时…”
顾夕颜当然是不会相信他的说辞的,但现在也只有如此。
她接过手镯,将绕在桂官脖子上的
带收了重新系在自己的
子上。
桂官一边摸着脖子大口
着气,一边却偷窥着顾夕颜。看见她就那样大大咧咧地在自己面前系
带,不由心头一凉。
这个女人,真是实务,什么都做得出来。
脑子里这样想,心里却隐隐生出一股惺惺惜惺惺的感觉来。
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顾夕颜系好了
带,看见桂官还坐在榻脚上,轻轻地踢了他一下:“你那里是不是很疼…”
的确很疼,可桂官能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大的姑娘面前说这话吗?
他红了脸,小声地说:“不是…”
“那你还不快走!”顾夕颜催他“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睡觉,至于你的那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月光照在顾夕颜的脸上,她又恢复了那如白梨花般静谧的神色,说话时轻扬的嘴角好象时刻带着笑意,给人一种甜蜜、温馨、柔和的美好感觉。
桂官却打了一个寒颤。
这女人,太,太…两面三刀了…
桂官点了点头,象被鬼追似地跑了。
顾夕颜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收拾被百年翻得
七八糟的衣柜。
怎么有人那么笨,偷东西不偷金银道饰,却去偷什么衣物…
这完全是顾夕颜的一个误区。
百年见到过的妇人藏东西一般都会藏在衣箱底下,有谁会家顾夕颜那样,大大咧咧地值钱的首饰都放在镜台上…
百年的动作有点慢,待顾夕颜收拾好了东西还没有人来,她躺在
上又不敢睡觉,觉得这内院太不安全,好象什么人都能进来似的…她又想起了那天在溶月斋看到的那个蒙面女背剑的女子…真是麻烦,穿越就穿越,干嘛还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里来,难道她就不能好好地当一回千金大小姐吗?以前班上有同学在那里感叹“我家有什么啊,就只是有钱而己”当时自己觉得真是假惺惺的,现在看来,可真是各有各的烦恼。象现在自己,不就连睡个觉都怕丢了丧命吗…
她在这里糊思
想了半天,外面才有了动静。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支开一道
偷窥,竟然是端娘她们游完灯会回来了!顾夕颜捂在被窝里一阵呵呵低笑。
她和桂官都高估了百年的胆量。搞了半天,这家伙就是直接逃跑了!
顾夕颜这才有机会打量桂官留给她的手镯。
手镯是银色的,约有一
宽,缕空雕着花纹,好象刻的是蝙蝠,有寿子之类的东西,掂在手里并不重,应该是银子打成的。也就是一枚普通的银手镯。
顾夕颜随手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大小正好。
她把玩了一会然后从手上褪下来
进了枕头下面,倒头就睡,心里还掂记得不知道明天要不要去崔宝仪那里上课?万一自己表现的很差,会不会引起端娘的怀疑…还有,再和桂官见面时的确要好好地谈谈,他怎么看出来自己不愿意进宫的。
自己现在在这深诧大院里,消息闭
,恐怕被顾老爷卖了还会给他数银子…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裙磨擦声,还间夹着横月她们偶尔发出的兴奋谈话声,顾夕颜安下心来,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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