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群雄汇聚
玄龄忽然回头问道:“公子可知他们是不是一路人马
朱浩用不假思索的答道:“不只一路,仅这两边的骑兵就是两部人马。”
房玄龄捻须笑道:“那便是公子的机会了。”
朱浩点头道:“多谢房先生提醒,我知道了。”
小⾕口有几块巨石围成一个仅仅留下一道缺口的半圆,成了绝佳的天然掩体,⾕口也仅仅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口不被攻破,那么里面的人就无须担心安危。
精神力感应之下,朱浩不由觉得一阵难言的疑惑。这次来的除幵那两百左右的精兵武士,顶尖的⾼手比那天夜里祝⽟妍带来的阵容也分毫不差,而且其中还有好几个
人呢。
一南一北两边人马在⾕口外汇聚到一起,将这方寸之地围了个⽔怈不通。两边人马的头领都是一⾝⽩⾐,南边带人来的朱浩认识,或者说知道,这便是数月以前随着李密在襄
落魄的“⽩⾐神箭”的王伯当。
半年未见,这王伯当倒是更显得英气
发了。也是,跟着师⽗李密过了几年东躲西蔵颠沛流离的⽇子,现在终于在瓦岗寨站稳了脚跟,当然是伸展手脚壮志踌躇想要大⼲一番。
与他相对的是另一位神⾊冷峻面容英俊瘦削的青年将领,与王伯当相比稍显的文弱一些。
两人一见面,王伯当⽪笑⾁不笑的招呼道:“⽩将军好!”
那位姓⽩的将军也不冷不热的拱手道:“王将军风采依旧!”
王伯当善
,要是没有他的话朱浩还可以直接下令让李世民手下这些黑⾐武士们放上几只箭,但是此时要是惹恼了对方,或许这些人都要被王伯当给“点
”掉了。
很显然正主还没到,来的这些都是小虾米。
“你们是哪里的蟊贼,竟然在光天化⽇之下劫持钦差大驾!”
李世民使⾝边的一个黑⾐武士出声喊道。
王伯当目⾊一冷,幵口道:“劫的就是昏君的钦差,那又怎样?”
“原来是在逃钦犯地徒弟,我倒忘了,王伯当你也是个逃犯呢。怎么瓦岗寨缺粮养不起你们。所以出来打秋风了?”
朱浩一闪⾝跃到大石块上,对着十丈之外的王伯当问道。
王伯当看见朱浩的时候瞳孔一缩,他手中自然有朱浩的画像,当下便认出来,出口讥讽道:“你便是那个现在最讨狗皇帝
心的江湖骗子吧?年纪轻轻武功也不错,却⼲起了这样遭人唾弃的行当。”
朱浩不愠不火的道:“在下所做之事当然不能让天下人都称赞,更不能让天下的恶人称赞。能遭恶人唾弃地话,证明我的所作所为至少也算是善行。”
“那朱将军是如何分善恶对错的呢?”
却是那位姓⽩的将军问地。
朱浩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朱桀手下的?”
“正是。在下⽩文原。”
朱浩心道果然是他,那个毒女朱媚的现任面首小⽩脸。
朱浩上次路过南
的时候“有幸”见了一面,还有一段纠葛——朱媚是个相当有个
地女人,她有非常強烈的独占
。她喜
的男子必须对她一心一意。要是哪那一任的面首喜
上别地女人,她便先杀了那女的,再杀了面首。如果她是个贞节女子的话,这至多算是情感強烈到有些扭曲而已。不过既然是叫面首。当然是不止一个了。这位非常有个
地女人还非常地喜新厌旧。
男人大多也喜新厌旧,同样也有很強地独占
,就算是以前被自己抛弃的女子喜
上别人也会觉得心里不慡。当然,正常男人只是会觉得心里不慡而已。不过这位有个
地“毒蛛女”更彻底。当她要换下一届面首的时候,为了完全杜绝被她抛弃的面首会喜
上别的女人,她都会顺手把这位面首杀掉。
所以。当她的面首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要担心自己的
命。
而且、好像、大概、可能…这位女士还有些特殊的癣好来着。
对于这样的女人。或者说毒妇,朱浩始终是敬谢不敏、敬而远之的。
原本剧情中这⽩文原作为朱媚担任时间最长的一届面首。却相当有才能、有声望,只可惜应了那句功⾼震主,被另结新
的朱媚给暗算的
仙
死,手下的亲族侍卫也全军覆没。要是没有寇仲和徐子陵施救,恐怕就要埋骨荒野了。
要是能拉过来便好了。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朱浩便从容道:“善恶美丑直指本心,你认为自己善便是善,认为自己是恶便是恶。善恶美丑,一代人一代看法;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这时候刚好又有三十骑人马围了过来,马上骑士个个样貌耝犷彪悍异常,大多⾼鼻深目胡服劲装,当头是一⾼瘦汉子,他⾝旁却是一个⾝材比普通人大了好几圈的黑脸铁塔巨汉。
这铁塔巨汉哈哈大笑几声,声音震得人耳膜颤动,只听他道:“照你这么说有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他自己认为自己不是恶人那他便不是恶人了?哈哈,汉人的思想真奇怪!”
他带来的那些骑士都跟着他一起哄然大笑,⽩文原手下的一些人也跟着厉笑出声。
朱浩一直淡然的看着下面丑态毕露的众人,等他们自己觉得笑够了方反问道:“你是否将自己当作善人?”
铁塔巨汉不假思索的道:“庇的善人!老子喜
大碗喝酒,大锤砸人,这才是乐趣!”
说完之后,周围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朱兄说得好!”⾝后传来李世民的鼓掌之声,“一语道破人
。行恶之人又如何会把自己当作善人呢?原本世民以为善恶在于其行,今⽇方知在于其
。”
王伯当原本对朱浩还存了些轻视之心,这时候却比刚才谨言慎行多了。
目光扫过前面众人,朱浩指着王伯当,缓声道:“瓦刚败军…”又点着⽩文
吃人魔王手下小鬼…”最后指着胡人骑士,“还有狼。”
“小鬼来齐了,那几个阎王怎么还没到呢?”
那铁塔巨汉最先忍不住恼羞成怒,手持一对金瓜巨锤瞪着大石上的朱浩爆喝道:“有本事你小子下来。让我铁雄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你嘴⽪子那么厉害!”
铁雄?
朱浩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
悉,再看突厥骑士中那个看似头领的⾼瘦汉子,那人背负双
,鹰钩鼻,深蓝⾊的眼睛透着彻骨的寒意。
突厥、李密、朱桀…靠了,没攻下洛口仓和
,李密也敢勾结突厥人?
“你是‘悍狮’铁雄?”
朱浩只记得那个头领外号好像是叫“双
将”名字却忘记了。只是对这个“悍狮”铁雄这个比较特别的外号记得比较清楚。要真是那样,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你也听过爷爷我的名号?是不是害怕了?”
铁雄狂笑出声,破锣嗓子让人觉得一阵不舒服。
朱浩用还未出鞘地流光剑指着那个双
将,颇有深意的笑道:“李密与你们突厥狼狈为奷。是不是打算秘密接头,暗算瓦岗寨大龙头翟让?”
“你怎么知道?”悍狮铁雄脫口就问道。
那个“双
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看似威武雄壮的大汉好像对他非常敬畏,还缩了缩脑袋。
王伯当听罢却脸⾊大变。厉声道:“朱浩你不要含⾎噴人!”
果然如此!
朱浩心中大定,面上冷笑道:“做贼心虚了?我虽不如我师⽗道行⾼深,不过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都算不出来,岂不是枉费了这‘谪仙人’的雅号?”
“那便更留你不得!”
王伯当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些瓦岗武士中立有三十人搭箭张弦对准朱浩。这次来的都是李密地死忠分子,就算是知道了李密要对付翟让也没有丝毫动摇。李世民同样挥手,他手下的黑⾐武士手中三发劲弩全都对准了瓦岗众人。
王伯当人称“⽩⾐神箭”一⾝箭术举世无双。手上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经过他指点的佼佼者。自然也是箭术非凡。不过李世民手下地这二十名亲卫黑⾐武士更不是吃素的。如此距离之下,就算是带甲之士在这強弩钢箭的威力之下至少也能够洞穿两三人的⾝体。更何况这些人为了掩蔵行迹都是一⾝布⾐。
強弩可是个好东西。如果把弓箭比作抗战时期地步
,那么強弩便是轻机
了。造价昂贵、工艺复杂,而且耗时长久,一把好的弩机至少也要两年多才能完成。这么宝贵的东西都是朝廷管制的,瓦岗军和朱桀军一群強盗土匪,很多人连刀
武器都不齐备,更不要说装备这样地东西。
朱浩轻笑一声,道:“李密不是来了吗,还有李子通,还有一个,想必是朱桀吧?怎么不把他们叫过来?”精神力感应到周围各种各样的气息,几个主事的已经逐渐靠了过来,朱浩地脑海中清晰地看见几个人地⾝影,“对于你们这些人,我实在缺乏出手的趣兴。既然正主没来,我给你们讲些关于某个传奇人物地故事吧。”
说着也不管众人反应,自顾着讲道:“有一位世袭爵位的贵家公子,他家境殷实、⾐食不愁,又聪明好学少有才名,老师夸奖、⽗⺟宠爱,带着诸多光环长大。不过俗话说金无⾜⾚、人无完人,这位爵子天生反骨,小时候还不大看得出来,不过长大后却渐渐明显了。没办法,为了避免世人说道,只好时常披头散发,遮遮掩掩。”
说到这里,众人都知道了他几乎便是明指李密了。王伯当脸⾊一阵青一阵红,数次手摸马上挂着的铁胎弓,任谁眼见对方暗讽自己敬重的师⽗也不会安然如故。只是以他的眼力功力仍旧看不透对方的修为,暂且忍下来,等待李密的指令。
不知不觉间,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像⽔纹一般扩散幵来,朱浩面前集结的几路人马忽然都生出了想要听下去的念头。唯独王伯当脸⾊大变,额头上忽然布満了细密的汗珠,张口结⾆却发不出声音来。
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朱浩继续讲到:“果不其然,后来这人就跟随另一个世袭爵位同样不満现状的世家弟子起兵谋反了。可惜地是。没多久,谋反被扑灭,主子死了,这人只好跟着旧主的叔叔一个叫杨询的人逃亡。两人悄悄蔵匿于关內冯翊杨询
子的老家。没想到运气不好被邻人告发,后被官兵捕获,押送皇帝那儿问罪。幸好被捕的手下中有个特别有钱的,于是重金贿赂了使者才得以侥幸脫逃。”
朱浩看似随意的用剑柄拍着手掌,如果有人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他敲打手掌一直保持着一个固定的频率。
众人都流露出注意听地神⾊。唯有李阀众位黑⾐武士神⾊未变。朱浩继续道:“后来这人不死心,又跑去投靠平原一个拥兵十万的的义军大头子。谁知那姓的首领
本没看到他地才能,连饭都没有给他们一口。不过也幸得这样子,那姓的还因此躲过了一劫。受饥挨冻多时。他终于承认在平原混不下去了,只好带着人离幵到了一个小山村隐姓埋名,依靠一⾝才学当起了教书先生。说起来如果他能安心做这份前途光明的伟大职业也还不错,不过他当了几个月便反骨发作有些受不了了。这时候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一首诗。这首诗不只是写了他穷途末路,碌碌无为,更有些以汉代秦之意——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反诗。于是有以为心存正义之人跑到太守那儿去揭发了他有反意。太守遣县吏去抓他了,只是这人聪明心思有一半都花在跑路上。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带着他地人逃了。”
朱浩望了望不远处的树林,忽然顿住话头。没想到除了脸⾊铁青眼光都冒着冷气腿肚子却有些打颤的王伯当之外,竟然有不少的人听出了趣兴。下面就有一个铁勒骑士起哄道:“然后怎
”
“是啊。后来呢?”
朱浩低头一笑。接着道:“时间不多了,我便长话短说吧。后来这人就跑去投靠他一个当官儿地妹夫。他妹妹知道他的
底,他的妹夫自然也就知道了,所以也不敢收留,而让他蔵在当地一游侠王秀才家。王秀才看他有才华还将女儿嫁之。可惜地是合该他们倒霉,不久,这次他又被自己地外甥给告发了。这人不是逃出⽔平了吗,那时他很走运正好外出,因此得以逃脫,而他妹夫和王秀才以及才娶地小妾却因此事被杀了头。唉,可怜无辜之人啊…这人不久前又投靠了一个义军头子,听说那大龙头对他非常的不错,没想到他却要勾结外人暗杀收留他地大龙头。”
朱浩像模像样的垂首低叹一声,“综上所述,这人脑后有反骨这已经成了定论,不过更可怕的却是这人比当年三国时候刘皇叔座下的的卢马还‘妨主’——他投靠的第一个主子不是很重用他却死了,第二个投靠的姓郝的几乎冷落他,没想到在他走了之后还是被一代名将打了个落花流⽔,一下从拥兵十万啸傲风云的大首领沦落为一群散兵游勇,不过好在留住了
命。到妹夫家暂避一时,自己脫⾝逃走却害了两家
命。现在他投靠的这个主子对他这么好,大家猜猜这个大龙头会落个什么下场呢?”以畜生比人,这也算够损了。
朱浩⾝后的李世民一本正经的接口道:“那可怜的大龙头能留得全尸的话,那定是祖上积德了。运气不好,祸及九族也不无可能。”没想到相处了大半月,连李世民也会幵玩笑了。
“哈哈…说得对,肯定是这样!”
下面最没心没肺的几个突厥骑士率先笑了起来,而与瓦岗寨貌合神离的朱桀军一些人也跟着附和。
刚才朱浩说话的时候,还是用了些精神力暗示和威慑的手段,令周围的众人无法产生出打断他说话的念头。而王伯当却是个冤大头,来犯之敌中只有他最容易冲动,刚才朱浩放出的大半威庒都是朝着他的。
连祝⽟妍都无法抵挡,可以让
癸派长老那样的绝顶⾼手无法控制心
而跪下,即使朱浩比上次只是小小的使了点手段也不是王伯当可以承受的。
当朱浩忽然撤掉对他施加的精神威庒之后,王伯当已经额头青筋暴跳,双目⾎红,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
王伯当忽然翻⾝下马,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铁胎弓拉成満月,精光烁烁的双目在松弦的一刹那忽然出现一抹微不可察的呆滞。
“咝!”
利箭流星赶月一般带出一溜银黑光芒闪电般直奔十丈外石头上的朱浩!
“⽩⾐神箭便只有这点本事吗?”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却见朱浩微微偏着头,单单用右手的两
指头夹住了那利箭。
一时间,这些人像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一样,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要是距离稍远,⾝体躲幵敌人的暗箭很容易;反应快些,用刀剑盾牌或其他兵刃挡幵也不难;內家⾼手也可以靠掌风拳风袖功卸了方向力道。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保证自己能够如同朱浩所做的这样,十丈內单凭两指就能夹住箭术⾼手王伯当
向眉心的一箭,甚至在刚才那半偷袭的情况下,保住
命都难。
眼界⾼明的人都倒昅了一口凉气,甚至连李世民看向朱浩的目光都有些变了。
“好⾼明的指法!”
一把柔和低沉的声音传到众人耳间,初闻时尚在远处,话音落了的时候,瓦岗武士⾝边已经多了一长发披肩、脸上戴了个狰狞面具的⾼大男子。
“过奖了,不过李密你为何不敢以真容示人呢?”
朱浩微笑着答了一句,不过场中诸人听了刚才几乎明指李密的故事,再看到他真人来了之后,个个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李密也感应到周围不太正常的目光,又看了看一脸愧⾊却不敢直视朱浩的王伯当,只是戴了面具,不知面具下的脸上是何表情。不过此时他却沉声答道:“之前我从旧主杨玄感起义失败,我于大隋不相待见,故而避之;如今我是反贼,你是钦差,故而避之;你助纣为
,我吊民伐罪,势如⽔火,故而避之;今⽇以后,你我
两隔,永无再见之⽇,故而避之。”
“说的好!不过李密,心中自信是好的,口上自信可就是狂妄了。”朱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今瓦岗困守金堤关,不知下一步是要強攻
还是南下江淮抑或是北上河北呢?”
李密柔声道:“这些都有大龙头绝顶,在下只有辅佐建议之权…”
听了这句话,周围忽然传出几声庒抑的低笑,不过一会儿就变成了大笑,那些迦楼罗军和突厥骑士甚至有东倒西歪手舞⾜蹈的倾向。
李密皱了皱眉头,看着⾝后面⾊古怪的瓦岗军,顿时大惑不解。量他智计过人恐怕也算不到现在众人的表情为何这样。一脸羞恼的王伯当只好上前呑呑吐吐地耳语一阵,简要的说了几句。当然,侮辱师尊的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有含含糊糊的模糊了刚才了朱浩的原故事。
知悉朱浩知道了他想要联合东突厥暗杀翟让的计划,李密眼中杀气大盛,盯着朱浩寒声道:“看来如今更加留不得你了!”
这时候,又有三十余骑赶过来,为首的便是満脸杀气的李子通和朱桀,还有朱桀的女儿朱媚,外加一个武功极⾼的秃顶道士。
李子通咬牙切齿的道:“朱将军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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