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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海运第一案(上)
 京师一场大,満朝文武调动频繁,索额图一系全被一扫而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朝堂中顿时多出了不少的缺来,一起子阿哥忙着往朝堂中塞人,别说是在京城的阿哥,就连远在前线的大阿哥也不甘人后,愣是派了亲卫拿着信件赶回京师,也谋了些好处,大家伙都忙得很,唯独胤祚悠哉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康熙老爷子这回一板子打尽了所有在京的阿哥,用的理由却不是办事不力之类的名头,反倒是些⽑蒜⽪的小事儿,让朝臣们怎么也看不明⽩其中的奥妙,个个都以为帝心难测,加之太子并未因索额图叛而受到牵连,反倒得了不少的好处,其门下奴才大多得到提升,大家伙都以为康熙老爷子是要保太子而故意打庒其他阿哥,可没想到刚过了没几天,康熙老爷子再次发出诏令:三阿哥胤祉校订礼制有功,赏皇庄一个;六阿哥胤祚公忠体国,上火耗归公折子有功,赏东珠两颗,并奉旨巡视江南;八阿哥胤举荐贤能有功,赏皇庄一个。

 刚打完板子接着给糖吃,无论是打还是赏,老爷子自始自终没有提到阿哥们平叛的功劳,也没有提到阿哥们在其中的过失,搅得朝臣们一头的雾⽔,不知道康熙老爷子究竟唱的是哪出戏。原本有些大臣以为阿哥们要倒了霉,私底下搞了奏章,就等着老爷子再次打庒阿哥们时应景儿抛出来讨好老爷子,可没想到老爷子一转脸对阿哥们又赏了起来,赶紧悄悄地将奏章毁了去。

 别人或许不明⽩。胤祚心里头可是清楚得很:老爷子前头打庒一来是对阿哥们手中的力量过大不放心,二来也是出于爱护,理由也很简单----平叛是件大功。不过功⾼震主,若是赏了,那接下来你就等着倒大霉吧,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功⾼震主的能有个好下场。借着琐事一罚却也免去了不少地⿇烦。

 至于后面赏赐嘛,一来确实有赏平叛之功的意思在內,毕竟此时无论是胤祚还是胤手里头的兵权都没了,亲信部下也都被遣散了,老爷子也安心了,该是赏功地时候了。二来嘛,老爷子打算让有些本事的阿哥们都出台来亮亮相,比比看究竟谁真的有本事,也算是给阿哥们发出个信号----有本事的就表现出来吧。

 至于只字不提索额图叛之事,甚至连试图暗杀已被生擒的索额图地案子都不过问。说穿了也没什么,康熙老爷子庒儿就不打算去明查,这案子牵扯到的阿哥太多了,真要是捅穿了,天家的脸面就丢光了,以老爷子爱面子的个是绝对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查这个案子的,至于私底下嘛。胤祚敢担保老爷子一定会查,而且绝不会半途而废。不过这案子跟胤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没打算去揷一腿,无论这案子背后是太子还是老八,都不是善茬儿,该灭的线索早就掐断了,能查个⽔落石出的可能微乎其微。牵扯到其中。一个不小心,狐狸没打着反倒惹上一⾝臊。那就别提多腻味了,还是让老爷子自个儿去‮腾折‬好了。

 京城里头大家伙忙着排路队,分果果,找门子的找门子,拉关系的拉关系,整个朝堂乌烟瘴气地,没个安生,胤祚虽说一向不跟朝臣们往来,可寻着个由头上门来拉关系的却海了去了,搅得胤祚头疼不已,⼲脆早早请了旨,赶紧溜之大吉。

 这回巡视江南虽是为了海运折子可依然跟河工有关,老爷子照例将⽔师战舰拨给胤祚当座舟,不过这回可就没调兵堪合可耍了,胤祚却也不介意,毕竟河工、漕运刚被胤祚好生整顿过,短时间內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头地。架不住朝臣来访的胤祚将京內的事务待给邬思道,自个儿领着林轩毅匆匆上了船就直奔天津卫而去。

 依然是那个码头,依然是一大群前来接的大小‮员官‬,依然是锣鼓喧天,不同的是物是人非,数月前那些子前来驾的‮员官‬这会儿早不知在哪个角疙瘩里头蹲着去了,直隶一省大小官吏从武赫开始几乎都被换了个遍,始作俑者正是胤祚自个儿,不过算起来胤祚还真没捞到太多的好处,仅仅安揷了一个秦浩,反倒是老四、老八哥俩个往直隶一省里塞了不少人。

 于成龙,字振甲,号如山,汉军镶⻩旗人,荫生,人称“小于成龙”跟已经致仕地老于成龙不但姓名一样,个也相仿佛,都是清廉的官儿,唯一不同地是小于成龙能力上比之老于成龙要差上老大一截,属于兢兢业业、本分的官吏,政绩上只是一般而已。

 摆香案,宣圣旨,这些都是常例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跟其他官吏不同的是,小于同志将胤祚到了驿站却没有搞啥子洗尘宴,寒暄了几句,留下一些场面话,就告辞而去了。

 嘿,你个小于同志也太清廉了点吧,连洗尘宴都免了,切,免了也好,咱自个儿乐呵去,顺便看看风景也好。没人请吃饭,胤祚只好吃自己的了,不过胤祚嘴刁,驿站里地伙食庒儿就吃不下去,这不,匆匆换了⾝便装,领着清松、秦浩几个直奔城內最大地酒家----顺昌酒楼而去。

 刘耀?哦,那货立了不少的功,胤祚借着索额图一案地功将小妖给外放了,到广州府⽔师提督衙门当了个参将,算起来也是三品的大员了,比他家老头子刘双城也就只低了两级而已,官位不低,可刘耀自个儿却不乐意去,就想赖在胤祚⾝边当个亲卫队长,胤祚好说歹说,最后板起脸来训斥了他一顿,才算是将这家伙赶到任上去了。胤祚这么整,除了是打算栽培刘耀之外,更主要的是要在广州府安下个有用的钉子,毕竟将来海外贸易一起来,没个自己人在广州府坐镇还真是放心不下,至于之前派到广州的海达,胤祚早就将这货忘到天边去了。

 这会儿胤祚的亲卫队长换成了清松,那家伙武功⾼強,是个不错的打手,对付些刺杀之类的事儿一准是好手。胤祚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光是天津卫⽩莲教一案就有不少人恨着呢,更别提河工、漕运上的事了,这回手中没了调兵勘合,得防着有人暗算不是?

 酒还行,菜一般。胤祚嘴刁,吃了个五、六分,也没啥胃口,⼲脆问起了塘沽码头的建设情况。秦浩跟了胤祚前后算起来也有七、八个年头了,知道自家主子的子----玩归玩,乐归乐,办起正事来是绝不含糊的,还精明的很,若是打算唬弄一把,一准死得很难看。这不,赶紧收起笑脸,一脸子严肃地汇报开了:“回主子的话,塘沽海运码头已开始动工,库房建设也已启动,只是先期投⼊的十万两银子已使了一半还多,若是户部拨银不能到位,工期有延误之虞,还有就是…”

 嗯,这家伙呑呑吐吐地搞啥玩艺儿?胤祚皱着眉道了声:“还有什么?说明⽩些。”

 “主子,原本库房、码头用地不⾜,打算扩建来着,只是周边的土地全是主子的,奴才不知道主子的打算,也不敢擅自征用,还请主子示下个章程。”

 厄,全是我的地?刘明川还真是能办事,嘿,不错,不错。胤祚心里头直乐呵,那些地儿别看现在不值钱,一旦海运开始了,光是地价都能涨个几十倍的。胤祚知道自己有不少这类的地,不过从来没认真去盘算过,这会儿见秦浩提起这事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奴才要办实事,却遇到主子霸着地头儿,这算啥事啊。

 胤祚自嘲地一笑道:“这事儿好办,改天你直接到福源记找刘明川把事儿办了,该用多少地先用着,钱可以后付,价钱嘛,就按市价好了。”

 按说这些地儿现在都不太值钱,就算免费捐出一些也没什么,可问题是一旦开了这个先例,那要捐的可就多了去了,少了些钱财事小,万一让人参上一本居心叵测之类的庇话儿那就不值得了,还不如公事公办来得好些。

 一见自家主子应承了卖地之事,秦浩立马松了口气,直打保票,言明一定按时完工,绝不辜负主子的期望云云。

 海运之事关系到自个儿的前景,容不得有任何的失误,虽不怀疑秦浩的能力,但胤祚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琢磨着明儿一早,自个儿去看个究竟,也好得个心安,却不曾想这一去又惹出了一桩事儿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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