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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如钩,楼宇寰如约出现在左婧娩校门口等她下课。他是早早就来等了,因为怕错过。而左婧娩却是无心上课,所以决定跷课出来等他。

 步出校门口,一见到倚在车边的楼宇寰,左婧娩立刻冲向他,捉住他的⾐领急切地问:“你的名字叫楼宇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了,他中午的预言果真应验了。

 “你真的是那个能在会计界呼风唤雨的楼大会计师宇寰先生?”

 “我真的是。”

 “你确定你是…”

 “我确定我是,”楼宇寰抢⽩:“要看‮件证‬吗?”

 左婧娩不噤口软地松开了手“如果方便的话。”

 仿若早有准备般,楼宇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件证‬递给她。

 左婧娩接过手,凝视着‮件证‬上的照片,久久无法言语。

 “看够了没?可以把驾照还给我了吗?”

 在将驾照归还的同时,左婧娩含恨道:“你怎么可以是楼宇寰!”

 楼宇寰立刻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楼宇寰?”她的说法很奇怪,她的反应更奇怪,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凭什么是楼宇寰!?人家楼宇寰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智勇双全、出类拔苹…的盖世奇才,你不配!”

 哇!她不说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呢!

 “谢谢你的赞美,待会儿那顿我出钱。”

 “你耳朵有问题呀?我这哪是在赞美你!”厚脸⽪!楼宇寰哪会是个如此寡廉鲜聇之人,他不是楼宇寰,他不是!

 充耳未闻她的怒斥,他询问道:“你想吃什么?”

 “吃?吃你个头啦,没心情!”呜…她信仰的世界崩了啦,还有谁能为她建筑一座更美的殿堂?

 楼宇寰耸肩“那你就做陪客吧,上车。”

 呜…他不是楼宇寰啦!自视甚⾼的楼宇寰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让女人坐上他的名贵房车,眼⾼于顶的楼宇寰更不会带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在脚耸”出⼊‮共公‬场合,他的女伴向来是名门千金或是明星名模,个个气质优、貌如花,而她渺小到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他不觉得吗?

 见她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于是楼宇寰不解地问:“小雪球,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哭墓似的,陪我吃顿饭有这么令你痛不生吗?”他看了很痛心,真的很痛心!

 决意提醒他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差异,所以左婧娩不答反问:“都说了我是小雪球了还要我坐你的车?”

 “哦,你是要我坐你的车是吧?”他是无所谓,可她不是很怕冷的吗?

 左婧娩暗恼地翻了个大⽩眼。“大笨贼!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啊?”

 “懂?懂什么?”

 心知提醒失败,左婧娩改采暗示“你不怕我弄脏你的车吗?”

 “弄脏?”他靠近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你很⼲净啊,脏在哪里?”

 不得已,左婧娩只得宜说:“你带我出场不会觉得脸上无光吗?”

 “无光?我天天红光満面,何来无光之说?”很难懂,这颗小雪球讲的肯定不是人话,他和她有“类沟”

 左婧娩快被他的“不知不觉”给气死了!“楼宇寰,你是非要看我出尽洋相你才甘心吗?”她若真陪他去吃饭,他会被人给笑死,聪颖如他,怎会连这点自觉都没有!

 楼宇寰这才有些明了她所指为何“小雪球,你想太多了,我只是…”

 “寻我开心嘛,我很有自知之明。”左婧娩接口道,誓死维护他的形象,尽管他在她心中的偶像排行已降至未位。

 “你明知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又如何?”她怎能任由他因自己的拙劣而成为人们闲谈时的笑柄?不,她必须阻止,甚至彻底斩除任何可能发生的机会。

 不愿再多说什么,左婧娩转过⾝,决定当个“食言而肥”的女人。

 “我只是很单纯的想和你个朋友,你不能因为我是楼宇寰而拒绝我。”楼宇寰急道,不知这句话已为他俩往后情谊的发展画出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们不适合。”她背对着他说。

 “但是——但是——”楼宇寰情急得了方寸“我已经不能没有你!”

 “不能没有我?”

 “不、不对!是不能没有你的手!”

 “不能没有我的手?”左婧娩惊呼,陡然地回过⾝“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还说他是单纯地想与她为友!骗人!

 “呃…”楼宇寰急得口拙。

 “说!”

 “好,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先别生气,静下来听我说。”

 左婧娩缓了缓过分昂的情绪“说!”

 “我们可不可以上车再说?”他要求道。

 考虑过后,左婧娩同意了,因为原则是可以变通的。

 “车钥匙拿来。”

 “钥匙在车上。”

 绕过车头,左婧娩开启车门坐⼊前座,随即拔起车钥匙紧握在手中。今夜一别将是永远,她纵容自己一解好奇心应当是无妨吧?

 唉,没想到她的子这么拗!楼宇寰懊丧地坐⼊车內;更没想到他生平第一次有意个红粉知己就踢到铁板。

 “你可以说了吧?”

 深呼昅了一口气,楼宇寰才坦言自⾝的感受:“你的手可以给我温暖。从来没有人能像你一样,给我家的感觉。”

 “胡说!比我能给你温暖的人多的是,你别想唬弄我!”左婧娩难以苟同,纵使她听得有些动容。

 大胆!他楼宇寰说出⽇的话竟然有人敢质疑!?

 “很抱歉,唬弄人不是我的专长。”他然变⾊。

 左婧娩当下心一惊。惨!虽然她万般不愿相信他就是楼宇寰,可他确实就是楼宇寰,她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而忘了楼宇寰生平最痛恨的那件事。

 “之前,你不晓得我是谁,所以你对我的种种无礼情事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但现在不同了,你已知道我是楼宇寰,就不该再怀疑我的人格…”

 “对不起嘛!”左婧娩打断他的不平之呜。他终于有一点楼宇寰该有的样子了。真好!她不觉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好诡异的笑容。

 左婧娩垂下头,扩大了边的笑意。

 “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有在笑吗?”她笑着说。

 “没有吗?”

 突然,车內的气氛‮悦愉‬了起来。

 “我能和你做个朋友吗?”楼宇寰适时地接回前言。

 “不太恰当。”不抱希望就不会绝望,这是她的友情论。

 “朋友还有分恰不恰当的?”

 “人有贵之分不是吗?”

 “我可没有。”他表明立场。

 “但我有。”友情对她来说向来是奢侈品,所以她才会写下——友情淡淡的就好,这句座右铭来警惕自己不可深陷。

 “你太妄自菲薄了。”

 “不,是你太抬举我了。”

 “我需要你这个朋友。”

 “需要我的手做你的朋友?”她笑谈着,本不把他之前的表态当作一回事。

 “正是。”他不讳言承认。

 “咦?

 “你的手是温暖我心的发电厂。”他比喻道。

 左婧娩轻笑出声“手是⾁做的,哪能发电啦?”

 “谁说不可能?‮陆大‬就有实例。我猜你也跟他们一样具有特异功能,就是徒手能发电的那种。”

 “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才没有特异功能咧,若是有,我人哪还会在这里。”他是头壳坏掉,还是感觉神经失调啦?不然怎会产生这种错觉?

 “但是我真的感觉到了啊。”

 为求个真,左婧娩恣意地将手置于他的口“有没有感觉好温暖?”

 楼宇寰闭上了眼感受着“有,好温暖哦!”停了会,左婧娩才开口引他吐实:“你就实说吧,这些动听的话是不是你瞎编出来安慰我的?”以便让她有与他为友的资格。

 又质疑他?楼宇寰瞬时睁眼拍开她的手“我楼宇寰有必要为了你这个朋友而说谎来安慰你以达目的吗?”过分!他都说得这么坦⽩了,她竟然还有疑虑!既然如此,就⼲脆一次说清楚好了,免得她一再地自疑疑人。

 收回自己被他拍痛的手,左婧娩困难地摇‮头摇‬。当然不需要!他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大票女人扑向他、抢着与他做朋友,哪还需动用到他的金口。

 “还是你认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左婧娩再一次‮头摇‬。他有的是女人替他暖被,而自己…唉,长得很抱歉又一⾝的赘⾁,任何男人看了都倒胃口,更何况是他。

 “很好,可供拒绝与我为友的理由就剩只鄙俗的那一点了。为了你的钱?”语毕,楼宇寰暗恼不已。真搞不懂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为了与她为友,而再三地把自己的人格搬出台面任她评价,难不成真如那句人言——愈得不到的就愈想要?

 这回左婧娩不再‮头摇‬,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哇塞!还真被他料中了呢!她的命果然好,就不知道她家有钱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有钱到可以让娶了她的人少奋斗三十年的那种?

 “啧啧啧,可惜呀,偏偏我楼宇寰就独缺了做小⽩脸的能力,‮蹋糟‬喽!”话落,他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但是我…”她不敢,她好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见她已不再断然拒绝,楼宇寰便试着突破她的心防“若照你的标准,我是、你是贵,是我⾼攀了你…”“不,你千万别这么说!”她急急地伸手捂住他的口,不让他说下去。

 抚上她的手,楼宇寰将之握离开他的口,再一次道出心衷:“不要管别人怎么想,你散发出的温暖我感受到了,是我不想失去这分温暖,所以我决定不放开你的手。”是的,除非到了非放手不可的那天。

 左婧娩感动得无以复加。朋友…她可以掏心与他做朋友吗?

 “你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

 “那…你会不会弃我于不顾?”

 “不会。”

 “做一辈子的朋友?”

 “只要你愿意。”

 她真的可以吗?可以和这么优秀的人做朋友?对友情的‮望渴‬瞬间‮服征‬了左婧娩心中所有的顾忌,她缓缓地点下了头。就…再试一次吧。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一辈子的温暖!”紧握着她的手,楼宇寰不噤感谢上苍恩赐给他这双“魔掌”让他冰冷已久的心房终于洒进一道光。

 “婧娩妹妹,现在我们可以出发去吃宵夜了吗?”

 “不行。还有,不准喊我妹妹。”

 “为什么?”

 “说来话长,星期⽇来我家,我请你吃披萨时再告诉你,拜啦!”她夺门而出,一溜烟没了踪影。

 楼宇寰赶紧将头探出车窗外大喊:“我的车钥匙你还没还我耶!”

 许久,远处传来一阵女声:“在我刚才坐的那个座位上!”

 楼宇寰依言寻获了车钥匙,忽然又想起:星期天去她家吃披萨?她住哪儿啊?

 星期⽇,天气,楼宇寰带着两串蕉前来敲左婧娩家的大门。

 “楼大会计师光临寒舍,请进!”左婧娩早已恭候多时。

 楼宇寰抬起空空如也的双手笑着进门。

 “您多礼了!小女子已备妥餐后⽔果,这两串香蕉就烦请您提回去吧。”左婧娩知其意地俏⽪回应,领着他进⼊客厅。

 “谢谢左‮姐小‬的不杀之恩。”楼宇寰索陪着她说笑。

 “好说、好说!您请坐。”

 “谢谢!”坐下后,楼宇寰环视四周。“好可爱的家哦!”触目所及都是凯蒂猫的物品。

 “哪里,您不嫌小女子我是个凯蒂猫的幼稚拥护者就好。”她打开置于桌上的披萨盒“不知您善喜何种口味,我就大胆作主了,希望您别介意。”

 “左‮姐小‬言重了,客随主便即是。”说毕,他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左婧娩也随之加⼊抢食阵容,未久,披萨盒里只剩残渣;而完成收拾动作后,她从冰箱里端出了一盘⽔果,两人这才开始闲话家常。

 “你好没诚意哦!”楼宇寰斜睨着她责怪道。

 “我哪没诚意啦?”

 “请我来你家作容,却没发请帖给我,人海茫茫,请问我该往何处作客去?”害他非得调阅她的履历表不可,顺便得他不得不对她的“⾝世”了如指掌。

 “你这不是作成客了吗?”当时,她忘了告诉他地址,想到时她又觉得自己忘得好,之后她在说与不说间徘徊,一⽇拖过一⽇,也就不了了之了。

 话说,在左婧娩答应与他为友的当夜她就后悔了,因为一旦拥有,害怕失去的梦魔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而她万不愿自己再落⼊那样恐慌的深渊中,所以她才会将此事苟且视之。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因此而失约?”

 左婧娩耸耸肩“想搭起友谊桥梁的人是你嘛!”唉,这座她无意走的桥已然被他一手搭建起,还真教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你仍在怀疑我?”他挑眉问。

 “不,你别误会!”她急急澄清。

 “是吗?”

 左婧娩沉默了会才道:“这世上有一种力量会造成难以避免的伤害。”

 “什么力量?”

 “不可抗拒的外力。”

 “例如?”

 “距离、工作。”相隔遥远,联络自然减少,时间一久,友情就会变淡,然后就忘了对方;工作亦如是,一句太忙了,便可冠冕堂皇地剪断友情线。

 “你太悲观了。”

 “或许吧。”像他这种特级人种,是不会了解她所遭受的是一种怎样的境遇。

 望见她眼底深沉的哀愁,楼宇寰忍不住问:“你很自卑?”

 哦喔,误判者再加一名!“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她惯地附和道。反正他俩的友情未必能久久长长,她又何须急着向他解释此自卑非彼自卑的因由。

 “为什么?”他不答反问。论外在,她虽比上不⾜,可也比下有余;论內在,单就她⾝为鸿飞人这点,她的⾝价即可以十级跳,她有何自惭形秽至令人一目了然之处?

 “你不会懂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能理解?”

 闻言,左婧娩抿着佯装考虑状。

 “不方便说的话就别说了。”毕竟他俩才初识,尚未及分享心事的阶段,若她真有隐情,说不出口也是人之常情。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此刻她虽不想“言”可并不代表她不想“行”对他,她打算以“原形”待之,以免除自掘坟墓的凄苦下场。

 “我等你。”

 “谢谢!”她微笑道,转移了话题:“聊聊你吧。”退堂鼓既然没打响,她不如就放手捞点好处,制造些美丽的回忆以备自己与他分道扬镖后追忆。

 “我?”他皱起眉。

 “嗯。”“我有什么好聊的?”

 她倏地起⾝大叫:“怎么会没有!你是楼宇寰,大名鼎鼎的楼宇寰耶!”

 “有名又不是我的错。”他垮下了肩头嘟嚷着。别又来了,拜托!崇拜他的人已经够多了,她千万别是其中一个。

 “咦?”楼宇寰重重地叹一了口气“我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意思你了解吗?”不知从何时起,朋友慕名而来、金钱慕名而来、权力慕名而来…一开始他还得意自在的,可如今,他已厌倦了那种无时无刻都要背着名气过⽇子的生活。

 “你不喜出名?”左婧娩猜测道。

 “出名有什么好?”

 “出名有什么不好?”她坐了下来“一个人的声名能远播并不是件易事,它诉说着一个人的成功;而光宗耀祖是每个为人⽗⺟对子女的期望,你做到了,应该觉得骄傲才对啊。”

 讲得还真头头是道,只不过…这世上该感到骄傲的又何止他一个!

 “左庆恩是你的谁?”

 “我大哥啊。”怪了,无缘无故提她大哥⼲嘛?

 “他是不是也很有名?”以她的资历,能被“鸿飞”录用,她大哥之名功不可没。

 “听说是很有名。”这个听说是她老爹说的。

 “他在出名前和出名后有没有什么不同?”

 左婧娩愣了会“我大哥就我大哥,哪有什么不同?”

 “你别这么果断嘛,仔细想想!”他与左庆恩有过一面之缘,虽只是点头之,可他感觉得到,左庆恩与他有着相同的无奈感。

 “嗯…”左婧娩认真回想“好像…有一点点…嗯…”“一点点什么?”

 “一点点…呃…我说不上来啦!”

 楼宇寰立刻提点:“有没有有点担人于千里之外?”

 “这个嘛…”她勉強挑出个情节“每当有不认识的人来我家,他就回房去,这算不算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大哥本来…咦?是本来吗?啊,想得头痛死了,不想了!

 他未答再问:“朋友是不是变少了?”

 “变少?”她猛搔头“看来看去都是那几个面孔,生面孔…生面孔…”

 见他又张嘴,左婧娩赶忙出声阻止:“别再问了,你问的问题都好难回答哦,你别再问我了啦!”

 楼宇寰不噤为左庆恩感到不值“你很不关心你大哥哦!”否则怎会一问三不知。

 左婧娩吐了吐⾆头“从小到大我只负责被他疼,所以…”若照他的说法想来,她不关心的人可多着呢。

 瞧她心虚至极的模样,她的命到底有“贵”呀?楼宇寰心想着离了题“你为什么不准我喊你婧娩妹妹?”

 这问题简单!左婧娩慡快地答道:“因为我已经有很多哥哥了。”

 “很多?”难不成他记错了?她不是只有两个哥哥吗?

 “大哥、小哥,大大堂哥…”她伸出手指数数儿“大大表哥…”

 楼宇寰当下惊叹。天啊,十手指还不够用,这…“十七个…不,是十八个。”

 “十八个?”

 “不相信啊?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

 “不、不用了!”这时,楼宇寰的行动电话响起“抱歉,我接个电话。”

 “请便!”语毕,左婧娩好奇地竖耳倾听。

 他侧过⾝接电话“喂…没空…可不可以晚一点…但是我…你不要…好…好…我去就是了…嗯…”待楼宇寰挂上电话,左婧娩立刻问:“谁呀?”

 “一个难的女人。”

 “喔。”她应了声,未敢再追问。

 “我得告辞了。”

 “慢走。”她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敢说。

 “我们改天再叙?”

 左婧娩比出个的手势,送他至门口。

 临走前,他不忘道:“给个温暖吧?”

 “怎么给?”她还以为他不会开口索取呢。

 “像这样!”他圈起她的双手置于心口“电电一下!”

 “电电一下?”她不觉莞尔。好特别的呢称哦,亏他想得到!

 须臾,楼宇寰笑着与她道别。掩门十分钟后,她才赫然醒悟——她不是说要聊他的吗?怎么聊啊聊的又聊到她⾝上来?他呢?从他进门到出门,有谈及他的部分竟然就只有少少的几句话而已

 不公平!

 她请他吃披萨、请他吃⽔果,又回答他好多问题,最后再给他电电一下,他怎么可以只回馈她那么一点点?这太不公平了!她定要找他讨回来,下次…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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