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三章 西域都护
距离⾼顺规定攻陷洛门塞的时间仅剩一个时辰,华雄神情焦躁,一会眺望依山傍⽔的洛门塞,一会又扫一眼神态悠闲的张飞。他心里急啊,⾼顺向来一言九鼎,一旦在固定时间內没能攻下洛门塞,大丢脸面不说,还会耽搁西征大军的作战部署,影响重大。他华雄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张飞也一样担负不起!
“这个…张将军,可想到攻城良策?天再有一个时辰就要黑了,万一…”华雄不放过张飞面部表情的丝毫异常,可是始终无法发现蛛丝马迹。
张飞优哉游哉的瞥一眼洛门塞,哼道:“着嘛急!还有一个时辰呢,时间充⾜的很。你也别老晃悠,看得我眼晕。赶紧找个地方眯一会,省得打起仗来没精神。”
“可是…”
“可是嘛?俺老张有必胜之计,怎么?不相信!”
华雄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张飞武艺比他⾼,脑子也比他灵活“唉!”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华雄无奈的退到一旁树下打起盹来。
洛门塞西边山坡下的一整片茂密的树林內,谁也猜测不到竟然隐蔵着六千余兵马。渭⽔静静的流淌,蜿蜒着从西边来,向东边流去。只在洛门塞拐了一个大弯,洛门塞就恰好建在这个突出部上,地势居⾼临下,无论从东西哪个方向,都是易守难攻。
⽇头渐渐偏西,远飞觅食的鸟雀也开始逐批回返家园。这时,一直半睡半醒的张飞在瞄到洛门塞內悄然升起地三股浓浓的炊烟后。陡然张开双眼,将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老华。醒醒!抄家伙准备玩命了!”
“啥?玩命?这就是你地必胜之计?”听到张飞话,华雄恨不得生劈了他!
“哈哈 !当然是玩命,不过是玩敌人的命!上马,命令队部秘密集合,待会号声一起,咱们里应外合智取洛门塞!”张飞依旧悠哉,可眼神中充満自信。
华雄这才发现。张飞虽然传令队部集合,可是他的陷阵营却只有六百人,其余的全无踪影。见此,华雄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张飞派人外出探查并非简简单单的巡视啊!“张将军,那些外出的陷阵营兵士为何还没到齐?”
张飞双手互抱嘿嘿一笑:“那些人?此刻都在洛门塞里等候信号呢!”
“果然!”华雄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不见他们从西门混进塞內,原来都从东边混进去了!”
张飞取下丈八蛇矛,催马钻出密林。“这回出征有趣啊!攻打襄武的时候打扮成叫花子,轮到洛门塞就变成樵夫、渔翁、山野游民了!还好,⾝份上总算有些提⾼!”大牛眼环视一周,只见龙骑兵、陷阵营全部整装待发,张飞奋力举起丈八蛇矛⾼喝一声:“吹号,发起进攻!”
马蹄声声。号角阵阵,呐喊直冲天际!
“杀!”数千骑兵同时奔腾起来,气势如虹若天河倾泻一往无前。洛门塞上守军登时慌作一团,谁也不曾料想到敌人居然会从西边杀来,而且一来就是无边无际地黑红⾊嘲⽔!
“别慌!关城门,准备弓…什么人?啊----”值⽇军候、司马还未来得及下完军令,便被突如其来的羽箭穿贯喉咙。脑袋一歪倒毙当场。
“哄!”城墙上顿时炸开了锅!大部分兵卒不知所措,⾜⾜呆立数息才缓过劲来,想起要准备抵御敌人冲锋。只有一小部分久经沙场的老兵仍旧行动迅捷,呼喊着搬运滚木擂石,奔跑着冲向城门,这时候他们都知道,只有拉起吊桥关闭城门,才有守住城池的机会!“别愣着。快拉吊桥!”
然而。尽管他们反映相当迅速,却仍落后于蓄谋已久的偷袭。刚跑下塞墙。这几个老兵就被街巷中突然冲出的“百姓”砍倒,临死前仍然圆睁双目,怎么也不明⽩为何普普通通的百姓杀起来人如此⿇利!
抬起一半的吊桥因为绳索被断轰然砸落,
起一片尘土,也砸碎了守军仅存的信心。守军还未来得及
出两三支箭,便眼睁睁看着龙骑兵旋风般冲杀过来,踏上吊桥,凶猛的冲杀⼊城!
此时,校尉刚骑马走上主街,抬头看到西边涌⼊城门地黑甲骑兵后,顿时面如死灰!
当西边最后一抹金⾊余晖消散之后,黑鹰军旗遍揷洛门塞关墙之上。=小说首发==除故意放走给韩遂、马腾报信的几十人外,余者全部被俘。出乎预料的是,此战双方伤亡合计不⾜一百,即说明守军的疏忽大意,也显示出张飞耝中有细,充分利用气势击溃敌人心理防线的特点。当然,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张飞选择绕过中陶地战术也是神来之笔,不但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将中陶溃败之敌成功堵截在洛门塞以西,保证了偷袭的突然
。
天黑之前,⾼顺的传令兵终于抵达洛门塞,也带来了最新的军令:就地休整,出派斥候巡视方圆百里,并做好坚守准备。
华雄
了
肩膀,这一仗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怎么出手就结束了,搞得心里一股火气突突直冒庒不下去。放在以前,他绝对无所顾忌的随便闯进大户人家找漂亮女人怈火。可是自从跟了⾼勇,严守军纪已经深⼊骨髓,哪怕去找个⺟猪,也绝不能碰
妾以外的女人!军法如山,绝非儿戏。
接到⾼顺命令,华雄強庒琊火,颠颠跑到张飞跟前问道:“张将军,下令队部就地防守是不是过于浪费?如今敌胆已丧,只要我等速度够快,冀县、新
当能一战而下!到时…”
张飞⽩了他一眼。哼道:“说你糊涂,脑子怎么就不转个?⾼将军的意思很明⽩,现在我们要做地就是迫使敌人无条件投降。打打杀杀地必有伤亡,能减少损失最好不过。况且中原局势也不明朗,天知道什么时候又大打出手,万事都要留后手!”
华雄似懂非懂,却也知道这样做的确能够降低伤亡,手下将士都是爹生⽗⺟养,谁死了都会让人伤心。“那咱们就做好坚守的准备!若是韩、马还是条汉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反扑,恶仗还在后面啊!”看华雄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张飞嘿嘿一笑纠正道:“错!坚守洛门塞的只是你!俺老张还得带领陷阵营到冀县打打秋风、探探敌情去呢!好好⼲,⾼将军明早即到!”
华雄一脸苦闷,眼巴巴望着张飞出东门慡快去了!“哼,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跟你一路,太憋屈了!”
踏出子午⾕口的一刻,杨任突然感觉到劲风袭面,夹带着平原上地滚滚热浪烘烤着山野间仅存地清慡。眺望长安方向,杨任心中隐忧渐起。“⾼勇起于微末。仅靠双手打下如此宏伟基业,说明其人心思细密深不可测,又怎会犯下主公所猜想的疏漏?此行恐怕凶多吉少啊。”
杨任⾝旁,一员黑脸阔额小眼睛地武将说道:“将军莫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想我汉中兵马久经训练、人強马壮,比之朝廷羽林郞亦不逞多让。就算正面
手也未必会输给⾼勇
“昌奇,切莫轻敌,常言道骄兵必败。⾼勇能连克公孙瓒、袁绍、徐荣诸将,并夺下长安绝非偶然。。”杨任很喜
这个面向不太俊朗的年轻人,时常多加提携照顾。不过,对于没怎么里练过、缺少经验的脾
却无可奈何,大概这样的自傲只有通过教训才能改观。汉中无人才啊!这是杨任最常挂嘴边的一句话。也因此开罪了不少文臣武将。
“将军放心,轻敌必败的道理昌奇懂,或许敌人真有些厉害也说不定呢!呵呵,不过,从今以后,这天下最強兵马恐怕就要落到将军手中这支汉中武卒的⾝上了!”
杨任笑着摇了头摇“自信是不错,但过度自信可就是自大了!”
昌奇不以为意。腿双加马冲向队首。“将军,属下到前方探查道路!”
望着昌奇的背影。杨任的笑容迅速收敛“两千人就妄想袭取长安,不知道是主公病了?还是我病了!”想到这,不由得向西望了望“或许斜⾕的杨柏也接到了同样地命令…这天怎么怪怪的?”
就在这支两千人的队伍悄悄向北急进的时候,负责扶风郡防务的第114步兵师一部也奉命开⼊鄂县驻扎。同时,京兆郡的第11步兵师两个团也接到周鲂、候英传书示警,开始离开驻地,沿路向南前进。既然汉中张鲁不打算维持双方地默契,那就只有主动出手,给与
头重击,而后再慢慢恢复应有的“默契”
对于这一张快速张开的大网,杨任毫无所觉,仿佛一只无头苍蝇,一下子撞了上去!
与之相比,牛头山的杨昂却是一路⾼奏凯歌,在当地士族的协助下,大踏步地杀奔临洮。只等兵临城下迅速接收,然后就是等待特使与韩遂、马腾的谈判了。
沈岭以东,芒⽔西岸,有一处木栅栏围起的简易兵营。一南一北两座营门,进进出出地斥候异常忙碌。营內战马嘶鸣,间或传出马蹄隆隆之声。候英端坐帐中,一边凝视子午⾕、斜⾕之间的山川河流,一边听取斥候禀报。虽然之前尚未发现斜⾕、散关一带有汉中兵马潜出踪迹,但从敌人频繁出没的斥候判断,汉中军的袭击绝不会远。而且之前曾有斥候发现子午⾕方向有汉中军驻扎痕迹,候英相信自己的判断,故而将侦查中心向东移动,重点放在斜⾕、子午⾕方向。
“候师将,第114步兵师一部已经进驻鄂县,京兆郡亦开始向子午⾕、长安之间的必经之路调兵。”
“嗯,很好,只要将口袋扎严实了,就不怕汉中兵马能跳出子套!你先下去休息吧,顺便告诉俞连尉加派斥候向东巡视,发现敌情迅速回报!他娘的,在子午⾕露个尾巴就躲起来了,老子偏不信找不到你!”
“遵令!”
候英挥退传令兵,继续低头凝视地图,手中不知何时拿起了调兵虎符把玩起来。原本这种虎符凭信是要被加密军令取代的,谁知因为沮授与⾼勇地一席夜话保留了下来,作为明面上地调兵凭信。但若是没有督军府的加密军令,别说调动一兵一卒,只怕脑袋都会被团校、营校砍掉!无调兵令擅离驻地者,以叛
罪论处!
“候师将,斥候在东边有新发现!”斥候连地俞连尉带领两名斥候快步走⼊帐內。
“快讲!”候英心里一动。
一名斥候立正敬礼道:“将军,我等向西巡视至涝⽔时,发现东岸有几名来历不明的军兵取⽔,当即决定追踪探查,结果发现那里有一支超过千人的步卒正在休息,看旗号是汉中军杨任部!”
候英闻言精神一振“终于抓到这小儿的尾巴了!快来指出发现敌人行踪的地域!俞连尉,立即下令队部紧急集合,同时派人联系槐里的44团立即赶赴鄂县待命!”
很快,斥候标注出发现汉中军的地域。候英目测距离,嘿嘿奋兴道:“好,来得好!天庭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自来投!你们两个也别休息了,立即准备一下,咱们要直扑敌人⾝后,来一招瓮中捉鳖!”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杨任相信自己没有被敌人发现,故此安心的在涝⽔东岸密林中扎营休息。殊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昌奇腿双盘坐,一边小心翼翼的烘烤着兔⾁,一边问道:“杨将军,为何不沿丰⽔北上,而是选择涝⽔呢?一近一远,就要多走百十里路。”
杨任抬头望天:“连你都想得到,那⾼勇又怎么会不严加防备?沿丰⽔北上?只怕不等进⼊长安地界,这两千人就得埋骨他乡。有些时候,远的未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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