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诸侯并立 第八章 乱云密布
口,允许安胜率兵⼊城抓捕疑犯。贺齐站立城头静静的看着城內发生的一切,平静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反倒是虞翻面⾊
沉,一刻不离安胜左右。王朗老老实实的躺在郡府內的藤椅上,与这格格不⼊的寒冬遥相辉映。
三天而已,吴郡、会稽二地便被征北军犁了个遍,上至世族大户、下至街霸地痞无一幸免,凡在十三⽇行踪不明者,凡与严家、朱家有关联者,一律被抓捕⼊狱。昼夜不停的审讯,让这次部署周密的伏击一点点露出端倪。
看着厚厚一摞档案,郭嘉愤恨道:“严興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丑,被人利用了还蒙在鼓里。此次伏击由朱桓一手安排,人员、武器、地点、甚至接应都准备周密。”说着挑出一份小册子放到⾼勇面前“上面是抓到的活口,一共一百三十二人,据他们招供,朱桓此次几乎动用了全部人手,包括六百食客、五百私兵以及二家百丁。此外,有两人还提到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似乎是十一⽇才进⼊吴郡。”
⾼勇
了
太
⽳,布満⾎丝的眼睛盯着花名册看了一会,问道:“朱桓的下落查到了吗?”
郭嘉头摇道:“尚未发现行踪,朱家宅院于十二⽇夜便人去楼空。而且,刘动作迟缓,从事发到封锁搜查其间有大半⽇时间,⾜以供其逃脫。思前想后,嘉认为刘也有纵敌逃亡的嫌疑。”
⾼勇微微抬起头,望向墙上挂着的扬州地图,目光冷峻道:“刘在自掘坟墓。既然朱桓跑掉了,那只能用严⽩虎顶一顶了。严興的抓捕要继续,子龙…子龙的搜救不许停,此外还要发动商人、密探四处探查,看有否可疑人物进出盐官、海盐等城。”
郭嘉合上花名册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勇把眼睛一闭。哼道:“留下几个关键的,余者皆杀!”郭嘉只觉背后一冷,试探道:“主公,此次抓捕的相关人犯超过四千,还有吴郡的两个世族,里面女人、孩子也有不少,是不是…”
沉默许久,⾼勇才说了句:“男的杀。女的…卖掉,所得财物充做抚恤金。”
十二月十七⽇,盐官城南地海滩上,全副武装的征北军将方圆二十里隔离出来。一队队披头散发的刑犯被双手捆实押进刑场。海风
冷的吹着。夹带着无尽的腥臭。郭嘉面无表情的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內,旁边刘、董袭以及王朗同样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海滩上地一切,四人各有所思。⾼勇则坐在海面上停泊的奉天号上,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对面。脑海中却在不停的浮现出那一晚地景象。
一⼲要犯悉数跪立在岸边,郭嘉冷笑道:“这些便是此次抓捕的有真凭实据的犯人,请刘州牧过目。”
刘嘴角菗搐一下,陪笑道:“皆是死有余辜之徒。特别是其中官吏差役,居然与贼人勾结犯此滔天大罪,罪不可恕。罪不可恕!”咬着牙。刘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百十来人。这些人被查抄出与严⽩虎有私通,也为严興地伏击提供了方便。百十来人中一大半是会稽郡及吴郡九城的重要官吏。郭嘉此举不言自明。可刘偏又无法辩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辛苦安排的人死翘翘。此时的他,既恨这些人贪图享乐,也恨郭嘉出手无情。
“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兵士大吼,三排刽子手⾝穿大红⾐陆续走上刑场。雾气皑皑,只有黯淡无光地太
悬着,疲惫不堪的履行着照耀大地的职责。
郭嘉轻轻放下瓷杯,对刘道:“刘州牧,这样地事希望以后不再发生,嘉也好向⾼将军
代。”
刘勉強点头“是,不能再发生了!”
郭嘉嘴角翘起:“故此,本着同盟情谊,为全安起见,在扬州动
平息之前,夷州军管区之官吏任命将由夷州志愿军负责,委派之官吏只需报备州府即可。”
听到郭嘉自顾自说,连商量地余地都不给留,刘脸⾊刷地变了几变,即是董袭也被这突然袭击搞得愣在当场,唯有王朗似早有所料,却也一副事不关己⾼⾼挂起的神情。
刘蔵在袍袖下地双手立刻握成拳头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可他知道此时不是动怒的时候,郭嘉手中掌握的兵力超过五万,绝非自己所能抵挡。况且征北军是自己邀请来的,若就此翻脸,不但正中孙策下怀,恐怕还会招来灭亡的结局。“郭军师,此时繁复,是不是从长计议?”
薰袭也赶紧帮腔:“不错,军管区之军政皆由夷州军负责,若传将出去,扬州府颜面何在?还如何立威信于民间?还望郭军师再考虑一二。”
郭嘉转过脸瞥一眼二人,冷冷道:“不必再考虑,不如此何以安阵亡将士在天之灵?别忘了,首犯逃脫与刘州牧动作迟缓不无关系。这已是底线,军內将士闻听伏击事件后义愤填膺,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凶犯,若非在下一力弹庒,只怕他们早已不顾一切的追杀贼人去了!到那时,
的可就不只是丹
、庐江等地了!”
“你?”刘正
发怒,却见董袭连使眼⾊,扫一眼四周,刘的怒火立刻浇灭一半。征北军在此地部署超过八千人的队部,其中骑兵就达两千!董袭的意思很清楚,只要刘妄动,郭嘉必然以此为借口攻打吴郡,面对如此悍敌,州府兵卒难以抵挡,只有落败一途。“忍!”刘暗暗告诫自己“好吧,暂时便依郭军师之请求!”
郭嘉难得挂上一丝笑容“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安将军于会稽郡抓捕疑犯之时遇到郡城守军百般刁难,并险些酿成战
。此事王太守亦很清楚。其后,安将军更于郡兵之中发现严⽩虎暗蔵的內奷十余人,职位遍布,几乎要将郡兵掌控。”
“真有此事?”刘面⾊一寒,立刻望向王朗。王朗⼲咳两声。“一共四人,两个军侯、
马!不过,郡府也早已发现,留他们在不过是为了引
“哼!”郭嘉冷哼道:“引蛇出洞?自相残杀还差不多!”
“这…”刘一愣,却听郭嘉道:“此事也不允许再度发生,故请州牧下令调会稽郡兵⼊吴郡,只留差役维持治安。郡城城防可有夷州军在外围负责,保证无事不⼊郡城地界!”
“万万不可!”王朗腾的起⾝大叫。拳头挥动似乎要择人而嗜。
“王太守!”刘怒吼一声。
“会稽郡只剩一座郡城,若再无兵卒保护,还留他何用?州牧!”王朗虽带着哭腔,却看不到半滴眼泪。
“郭军师。你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薰袭赶紧出面圆场。
郭嘉理都不理,眼望刑场,把手一挥“开始行刑!”
“杀!”四周站立的兵士齐声大吼。震得树叶稀稀落落,震得刘险些滑落,震得董袭、王朗心中一紧,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看着刑场上的行刑!
整齐划一,刽子手在一面红⾊三角旗举其后同时举起鬼头刀“时辰到!斩!”军官大吼一声。手中令旗刷的挥下。红⾊一闪而逝。却
起一片⾎雾噴张。这是原罪,是对恶行的补偿…
与此同时。奉天号以及四周停泊的战舰同时吹响低沉的号角,旗兵双手挥舞,打出一串送别地话符。⾼勇缓缓站起,来到甲板上摆放整齐的十二具棺椁前,庄严肃穆的敬出军礼,细心的为其覆盖上黑影军旗…
吕维眼睛
润,配剑
举
前“准备海葬!”
棺椁被依次缓缓推向船舷,两名兵士凝望片刻后,才依依不舍的将棺椁继续向船外推出“敬礼,送战友上路!”…“扑通”
起洁⽩的⽔花后,棺椁一点点沉⼊海底。
⾼勇仰天,⾝后是摆放整齐的数百件骨灰盒,里面当然也有举行过海葬的海军官兵,这是与吕维商量后决定地,海军官兵是大海的儿子,阵亡后举行海葬天经地义,不过,为了能向家中亲人有个
代,也要将部分骨灰送还,借以修墓立碑。
“主公!该起航了!”对面的行刑仍在继续,看着海⽔逐渐染红,吕维低声道。
⾼勇收回烦
心绪,不经意间竟然想起了上次南行遇到的庞德公、⻩诚彦诸人之事,临别时那句“羽翼未丰不可轻易南下”地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羽翼未丰?难道占据北方四州还不够?南下,真的如此危险?”
“主公?”吕维又问了一下。
⾼勇愣了会神,转头看看漫长的海岸线“告诉奉孝我先行一步,让他处理完扬州事情后立刻追赶上来。”
原本坐上如此神奇的战舰应该⾼兴才是,可因为受到⾼勇低落情绪地影响,大乔没了兴致,小乔也乖乖的躲在船舱內静静的看着舷窗外的一切。
返回夷州东港,甘宁目露哀痛,海连山亦没了笑容。行程匆匆,⾼勇简单嘱咐了几句,要求甘宁继续抓紧训练,并转告来不及见面地程毅,要其继续南下,绘制海图的同时,将沿途新奇物品和各种植物带回以供研究,此外要鼓励生产,褒奖生育,加大向南边移民的力度,要让那些物产丰富地岛屿尽数纳⼊奉天统治之下。
“兴霸啊,不久之后,增援来地四个师可能将奉命北返。到时扬州、夷州庒力大增。我已与奉孝商量过,于会稽郡和吴郡组建警备队部,人数暂定两万,以扬州、夷州本地人为主。整支队部地训练都要在夷州进行,所需军械辎重会很快运抵。”⾼勇淡淡的说着“按照目前态势,三五年內恐怕很难再菗掉队部南下,扬州、夷州地防务只能依靠现有兵力解决。至多在实力允许后扩建警备队。”
甘宁沉思道:“只要紧守城池,孙策、刘不会造成多大威胁。倒是
州比较⿇烦,前几⽇,南海太守士武突然拜访东安城,要求恢复和睦,恢复与夷州的贸易往来。此外,还对前段的
战表示了歉意,推托是受到孙策、刘表的唆使。”
“唆使?”⾼勇冷笑道:“想把自己摘清而已,谁会相信?无利不起早。不过,
州主动议和也是好事,就按目前谈的办,准许恢复贸易往来。但是东安城的防卫要做好,不能给敌人留下空隙。”
甘宁拍
道:“主公只管放心。”
⾼勇挤出一丝笑容:“这里要尽量低调,抓紧训练军队及整合各种可用资源,特别是与山越人的关系,尽量修复,最好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甘宁点点头“此事已
由安胜去办了,目前来看进展顺利。”
“一切以攻心为上,收复民心方能立于不败。”
“甘宁谨记!”
扬州大体安排妥当,就算王朗坚决反对,也不得不接受了郭嘉提出的条件,郡兵在贺齐的率领下北上进⼊吴县划归州府直辖。会稽郡城就此成为一座不设防的城池,王朗也失去了最后的依靠,老老实实的躲进宅院,将一切
给虞翻处理。
盐官的伏击
了一阵便逐渐埋⼊历史,只有海面上搜寻的战舰和仍在孜孜不倦的抓捕才能让人们记起曾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勇、郭嘉离去后,扬州恢复到最开始的平静,三方各自严守,整兵备战,平和表面下波涛汹涌。
其后,征北军于会稽郡、吴郡十城开始征兵工作,短短十余⽇征募兵士三万,几乎将穷苦的青壮劳力全部招收。然后经过两轮筛选以及⾝份背景的调查核实后,留下两万组成四个警备师,经由钱塘进⼊夷州特训。
得到这一报情,刘、董袭面面相觑半晌无语,谁也想不到征北军竟有如此实力,供养着六七万兵马不说,还能继续扩军。刘仰天长叹:“朝廷不幸,⾼贼这是要在扬州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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