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发现好酒
。秦素月听得连连点头,可云霄说完之后眼睛却盯住了砧板上的几只刚刚洗拔干净的
。秦素月顺着云霄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砧板上的几只
后,又向云霄投来一道狐疑的目光。
云霄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刚刚在白马寺吃了一顿斋饭…嘿嘿,我这人打六七岁开始就顿顿吃野味,后来就是自己动手猎野味,这么多年下来还就是顿顿离不开荤腥儿了…嘿嘿,刚才那顿斋饭,又没
又没酒,险些把我给憋死…”云霄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些难堪:你说自己贪财贪
贪什么不好,怎么就偏偏贪吃呢!说出去丢死人了!
秦素月看到云霄这副尴尬的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朝林琛使了个眼色,将云霄的棉袍递给林琛,自己挽起袖管朝桌案走去。
云霄这下更窘,直接道:“别!别!我自己来,自己来好了!”说罢,连忙起身到案板前,抄起几只
亲自涂抹起了佐料,又尴尬地将手伸到林琛怀里抱着的棉袍中,取出几个纸包,将纸包里调配好的粉末细细涂抹,如是炮制,准备了七八只
。
云霄先是从桌案上找到了几个挂
的铁钩,然后运足了内力,在秦素月母子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直接伸手送进灶膛内,在火堆的边缘狠狠地拍了进去。实际上云霄的动作很快,虽然看上去手伸进了灶膛,可还没来得及被烫着,手就已经缩了回来。
接着,用剩下的铁钩将
钩住,直接挂到了钉在灶膛内的铁钩上,直起身笑道:“这叫挂烤,特点是
受热始终均匀,又有炉壁保住火的热力不散发,既不容易焦,也不会半身不
。”
随后取来铁叉,将两只
串上铁叉摆到一边,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从庭院里挖了大堆的泥土,丢进一个木桶,灌上井水一阵搅和,拣去砖块和石子,留下较细腻的泥土,再将剩下的
用干荷叶裹好封上泥,蹲身挑开火堆,将封好泥的
丢进灶膛,再盖上炭火,顺手又加了几把柴,这才笑道:“闷烤,最入味。”
最后,老老实实地坐到灶边,抓起铁叉盯着炉火烤了起来,口中道:“叉烤最见功夫,可也是最好吃的一种。不是因为叉烤入味,而是因为叉烤的口味全在烤
之人的观察力,要时时刻刻调整位置。论口味,叉烤或许比不上闷烤,但是叉烤的优点就在于,有嚼头,啃骨头最带劲!”
秦素月和林琛一阵无语,这个年轻大帅未免也太能吃了吧?
不到片刻功夫,一阵香味便从灶膛里飘了出来,这让一直守在旁边的母子两个一阵心惊:烧
他们也不是没吃过,可这种香味…
云霄一边给铁叉上的烧
添加香料,一边自言自语道:“白吃当家的几只
,咱也不能不讲理是不是?谈钱伤感情哪,不过这香料的配方我倒是可以说说…”说罢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秦素月和林琛立时瞪大了眼睛齐齐俯下身讲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云霄就这么反反复复絮絮叨叨地说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在
烤好的时候,云霄已经重复了不下百遍,秦素月心里有些微微地感动:自己的儿子确实有些驽拙,倒也让这位年轻的大帅费心思了。等云霄从灶膛
出铁叉的时候,三人才发现,林渺予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正直愣愣地看着脑袋拱在一块儿的三个人。
香!确实香!这是林渺予心里的真心话,虽然她看某个小气的大官儿很不
,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某大官儿的厨艺确实顶得上最好的大厨。
云霄看到林渺予吃惊的样子,微微笑道:“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你们都来试试,没准,这也就是你们聚福楼的招牌菜了。”
秦素月心中一阵暗喜,转身走了出去,没多会儿,怀里抱着两坛烈酒走了进来:“大帅嗜好烈酒,素月这里有两坛神仙醉,大帅不妨尝尝。”
云霄听说有好酒立时就来了精神,劈手就夺过酒坛笑道:“这是好东西!”说话的功夫已经拍开了泥封,深深地嗅了一口,高兴道:“果然不错!”仰头便喝了一大口:“痛快!痛快!”再看时,却看到林渺予已经不顾一切地吃了起来。
云霄心里一阵好笑,知道自己亲自配出来的香料就算和尚都得破戒,何况常人?不过酒确实是好酒,至少陈了二十年,在云霄看来,用几个香料配方换两坛这么好的酒,值得!心里一阵痛快,又多喝了两口。
转身又将挂烤的烧
取出来,林渺予更来劲了,立刻扑上去吃了起来,好在云霄一下子烤得够多,不然还真不够折腾。吃,云霄还真没吃上几口,就连一开始有些犹豫的秦素月和林琛到后来也干脆敞开了肚皮,轮到云霄的已经不是很多了。不过云霄喜爱啃骨头,被林渺予撕撕扯扯落下来的零件倒是全给了云霄,包括…
股。
一坛神仙醉下肚,云霄已经觉得晕乎乎的了,虽然与旁人拼酒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用内力作弊,可他依然快意于醉酒的感受,那种飘忽不定无可捉摸的感觉。于是,云霄又伸手拍开了第二坛的泥封。顺便也拨开炭火,取出了闷烤的
。看着林渺予雀跃的表情,云霄知道,今儿晚上这一家三口的晚饭肯定是省下了。于是得意地啃了一
脖子,快活地品味着神仙醉。神仙醉果然是好酒!云霄喝下第二坛里最后一口酒,沿着桌腿软软地滑到了地面,心中不断念叨着:这酒是哪儿酿出来的?
林渺予算是大
了口福,连打了几个
嗝儿才坦然地在桌案的抹布上擦了擦手,又跑到外面用井水冲洗了一番这才想起柜台上的活儿,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临走还很没良心地丢下一句话:“娘,哥哥,你们收拾,我先走了!”留下一脸无奈的秦素月和林琛望着满桌
骨头一阵发呆。秦素月这才猛然惊悟,自己一家子只顾着吃了,却忘记了做菜的人,低下头一看,某人抱着酒坛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秦素月一下子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看到好酒连命都不要了?连忙和林琛洗净手,叫来正在外面忙碌的杂役,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云霄抬进了客房,安置好了这才放下心来。柳飞儿和蓝翎回到聚福楼看到云霄醉成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她们比秦素月更清楚自己的丈夫看到酒就不要命的脾气,叹息两声只得作罢。于是,到了晚上二楼墙壁上书画的“加工”只能让柳飞儿主打,蓝翎辅助了。
云霄虽然醉了,可真正沉睡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到了晚上已经醒来,只不过醉酒不单单是醒不醒的问题,大醉之后初醒人也是懒得动,而且“醒来”跟“清醒”还是有本质区别的。等柳飞儿和蓝翎解衣上
的时候,云霄侧过头在柳飞儿耳边轻轻嘀咕一句:“城东二十里,厉家。”柳飞儿会意,一声不吭地睡去。
第二天柳飞儿依旧带着蓝翎四处闲逛,这一次倒不是逛街扫货了,而是跑一跑洛
各处的景致。而她们出门不久,满大街地就开始疯传河南路的这位年轻大元帅昨
醉酒的种种消息,好事之人甚至给云霄安上了一个“醉酒总管”的名号,说法最多的就是,聚福楼有一座百年酒窖,里面珍藏了数代人积攒下来的好酒,这位天
嗜酒的大元帅得知消息,立即带着两位娇
住进了聚福楼,不把这酒窖的酒喝光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睡到
上三竿才起
的云霄在洗脸的时候听身边伺候的杂役说起这个消息时候,只是吃惊地问道:“难不成真的有酒窖?听说百年字号的老酒楼都有这玩意儿,聚福楼难道真有?”杂役原本以为是个笑话,听到云霄的问话后顿时哑然:难道这个“醉酒总管”是真的?
云霄却不管那么多,匆匆盥洗之后连忙就跑到了厨下,向秦素月问起了酒窖的事儿。
秦素月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低着脑袋捂着嘴笑了起来,云霄尴尬无比,只得期期艾艾道:“没有…就算了…”
秦素月这才恢复过来,嘴角挂着轻笑道:“有是有,不过现在不能开。”
云霄心里一阵高兴,赶紧问道:“有!太好了!为什么现在不能开?”
秦素月解释道:“恐怕大帅还不知晓。这聚福楼的酒窖不是百年酒窖,而是从贞观年就已经有了,先夫祖上前后扩建了七八次,有好酒也有次一等的酒。咱们开酒楼的自己多半不会酿酒,每月都会在外面酿酒的人家订下不少,但是每个月或多或少都会余下一些,多的十几坛,少的一两坛,祖上也没有把这些酒再拿出来卖,只是存放在酒窖。说起来大帅恐怕都不信,这聚福楼的地下整片儿的都是酒窖,而且是三层。年月久了,里面酒坛里的酒气难免都会散出来一些,故而整个酒窖里光是酒气就能醉倒人呢!就算是劣等酒摆进去放上个几年也会被这酒气所染变成上等酒。之所以说现在不能开,是因为这晌午正是回
的时刻,若是开了酒窖的门,难免会走了酒气,一两次倒还罢了,次数多了,里面的酒就不好了。平常日子若是要取好酒,都要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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