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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泄愤羞辱
 他们刚退出不远,庞统和诸葛亮便已经追了上来。

 “你竟然拿我叔⽗的命开玩笑!”

 诸葛亮很少有怒的时候,但是今天确实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

 “没有。”

 司马懿没有解释,也没有理会诸葛亮,转回⾝,召唤着⾝旁的五溪蛮兵追上前去。

 “小…诸葛…你,你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庞统出奇的为司马懿解释了一回。

 “嗯,我知道。”

 诸葛亮低下头,闷闷不乐的追上前去。

 “他这个脾气,从来都不解释他要⼲什么。”

 庞统自言自语的呢喃一声,但是司马懿这一计还是很有效的,虽然没有救回一个人质,但至少让荀攸他们內部发生了一些矛盾,而且看起来还有渐渐扩大的趋势,只要处理得当,襄城內的这些士族未必全部都心向曹的。

 荀攸他们通过襄城的守卫本就没有受到什么阻挡。

 刚刚通过南城门,蒯越推开一旁的蒯良,厉声问向荀攸道:“为什么要杀了蔡瑁、张允?”

 “他们该死。”

 荀攸很平静的回应道,其实他这么假手司马懿未尝没有助曹独呑荆襄势力的打算。

 “他们该死?”推开一旁蒯良的拦阻,蒯越轻笑道:“荀公达!你可知你这冲动的动作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你却着实走了一招臭棋,现在全荆襄的门阀都看见了你是如何杀掉蔡瑁和张允的,纵然他们有万般不对,但你在那种场合下下这样的命令,简直就是把站在我们面前的士人们推向刘备。”

 “哼!你敢无礼?”

 许褚双目瞠裂,大声呵斥。

 “许褚。”荀攸低声唤回许褚收起兵刃,似乎下定决心的走到蒯越面前道:“异度先生,此事是攸一时不当,异度先生要是处罚,尽管冲我来。”

 蒯越⽩了一眼荀攸,不再说话,只是呢喃道:“如果责难你就能挽回现在的颓势,我早就用刀在你的⾝上划了数百下。”

 “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蒯良一喜,问道:“怎么,曹增兵了?”

 “没有。”荀攸摇‮头摇‬道:“还是五千。”

 “城內的守军,我大改估量了一下,约有六千,他们仗着襄城厚坚实,我们胜算在哪里?”

 “我们当然有胜算。”荀攸再一次展露出他的自信道:“不要说他们六千士兵士气低落,就是战力也不堪一击,而且城內又有各家门阀隐患,他们本不可能倾全力投在‮场战‬上。”

 蒯氏兄弟相视一眼,这才点点头,荀攸这话还算是那么一回事。

 荀攸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两人,刘备和诸葛玄,笑道:“更何况我们还有这两个重要的棋子在手呢?”

 听荀攸这么信誓旦旦,蒯越同蒯良点点头道:“好,如果曹将军能及时到达,我们可以冒险一试,如果我们在襄城能占得上风,相信城內那些同我蒯氏好的家族,必定会有所动作。”

 荀攸见取得蒯氏两兄弟的同意后点点头。

 “另外,我们动作一定要快,如果等到朝廷的大军到来我们就危险了。”

 蒯越提醒了一句。

 “无妨,早就有探报来说,大将军皇甫岑派胡羌校尉赵云为主帅,出益州,此时他们离襄城尚有五⽇的路程。”

 “哦。”

 “将军,你看。”

 “呃。”荀攸一怔,前方不远处,一队火把照的灯火通明。问道:“仲康,谁的旗号?”

 夜⾊太黑,许褚摇了‮头摇‬,淡淡道:“嗯,看不清楚。”

 “我看我们还是暂避一刻吧。”

 这个时候出现一股不明的军队,对自己这方太伤气势,此时如果碰上敌军,恐怕就是被全歼的下场,故此,蒯越提醒道。

 “也好。”

 两字刚刚出口,从那远处就跑进来一个斥候。

 “许仁!”

 “大哥。”

 许褚依稀察觉到来人似乎是自己本族兄弟,故此试探,没想到对方回话竟然真是。随即补充问道:“你…来了,那…曹将军也…”许褚抢步上前。

 “主公也已经率军抵达了。”

 “好。好。好。”就是木讷的许褚也感觉到了欣喜,回头喊道:“公达先生,主公已经到了。”

 荀攸略有失望的回⾝看了看已经看不清楚的襄城,发出一声众人不明的叹息。

 如果,曹的大军在早来一个时辰。如果,自己在襄城內在溺战一个时辰。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公达。”

 “主公。”

 曹抢在大队之前,感到荀攸面前,看到荀攸満⾝伤痕,脸颊上尽是鲜⾎,一⾝儒雅的⾐服也变得鲜⾎淋淋,惊奇问道:“公达,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应在襄吗?”说完,目光停留在⾝旁蒯氏兄弟⾝上。

 “这二位?”

 “哦,大哥,我来介绍,这二位就是襄蒯越、蒯良。”

 蒯越和蒯良上前一步,点点头道:“异度、子柔见过主公。”

 “蒯越、蒯良?”

 曹脸⾊顿时沉了下来,也许因为天⾊太暗的缘故,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咳咳。”

 荀攸⼲咳两声,打断三人的尴尬。

 “哦,原来是两位先生,孟德这里见过。”

 曹只是短暂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很恭敬的点了点头。

 “哦。哦。”

 蒯越同蒯良也极其不自然的回应了一声。

 “公达,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

 “孟德,公达有负兄长之托,襄城,襄城没有拿下。”

 荀攸回道‮机手‬]阅读~]e*t~整理*。

 “竟然没有拿下,公达,襄城內出了变故?”

 “嗯。”许褚替荀攸回应道:“本来已经事半功倍的,没有想到蔡瑁此人重用自己族中废物,荆襄一宴上,他的部下大部分反⽔,大哥的大军未至,我们只好退出襄城。”

 许褚这么一说,曹明⽩了一点,点点头道:“如果我再早一步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

 荀攸回⾝道。

 “怎么?”

 “我们还有刘备和诸葛玄这两个人质。”

 “什么,刘备竟然在公达你手里?”

 曹大惊,环看一圈,才在人群之中发现已经昏厥过去的刘备,心中一喜,便向刘备走去。

 “孟德。”

 “公达,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趁着汉庭大军未至,我们杀回去。”

 …

 襄城。

 “怎么办?”

 魏延和文聘凑到诸葛亮、庞统、司马懿的⾝旁问道。

 “现在襄城內人心惶惶,各家门阀关门闭户,恐怕殃及他们。”

 一旁庞统担忧道。

 “你是说他们仍有机会要谋反?”

 魏延盯着庞统问道。

 “很有可能。”

 回答的不是庞统是司马懿。

 “那我们怎么办?”

 “手头上还有多少兵力?”

 诸葛亮平息自己的心情,问道。

 “不⾜六千。”

 “六千人。六千人。”庞统四下徘徊道:“仅凭这六千人即要防住敌人攻城,又要谨防襄城內各家门阀借机叛,我们的任务不轻松啊,!”

 “既然如此,守城四千,两千人留下在襄城防备,另外随时准备充当预备役。”

 诸葛亮道。

 “嗯。可以。”司马懿丝毫没有因为方才的争执有任何不悦,就事论事的说道:“谁来布防?”

 庞统看了看诸葛亮,希望诸葛亮能在此时担当大任,但诸葛亮转回头看向一旁的司马懿道:“由他来吧。”

 司马懿也不推辞,直接下令道:“襄城內,巡防的任务暂时就由庞统、诸葛亮统领。我同沙摩柯、文聘、魏延各守一门。等候援军到来。”

 几人纷纷点头。

 “不,南门我来与你替换!”

 “你。”

 “南门有我!”

 诸葛亮的目光一步不让,抬头瞧着司马懿。

 司马懿点着头,补充道:“记住,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拖延住敌人的攻势,其他什么都不要管,当然,即使他们用你的至亲或者曾经的上司来威胁,也不准打开城门,如果抗命,定斩不饶。”

 几人闻此,皆把头扭向诸葛亮。

 诸葛亮平静的回应了一下,领令便转⾝而出。

 魏延、文聘、沙摩柯接连走出,司马懿却叫住诸葛亮道:“你等等。”

 “有事?”

 “呃。”

 “别呑呑吐吐的,这不是你格。”诸葛亮⽩了一眼司马懿道:“放心,我有分寸的,绝对不会胡来。”

 “不是那个。”

 诸葛亮倒是満生奇怪的问道:“那是什么?”

 “你还记得,宴会上刘荆州和诸葛先生说过的话?”

 诸葛亮摇‮头摇‬,不解道:“你我离着酒宴很远,怎么听得到?”

 听诸葛亮这么一说,司马懿认同的点点头道:“那么,在方才厮杀的时候你听到诸葛先生的话了吧?”

 “哪一句?”

 “就是那一句,放走余孽,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是罪人了?”

 诸葛亮明知道司马懿意不在此,但还是忍不住讥讽两句。

 司马懿苦笑着摇‮头摇‬,调转步伐,向外走去,似乎不愿再同这样的诸葛亮说些什么废话。

 诸葛亮眉头紧皱,不悦的叮嘱道:“你就是要说些这个?”

 本已走远的⾝子顿时停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在,襄城就一⽇不降。”

 …

 天⾊尚未亮起来,襄城就已经了起来。

 荀攸恼羞成怒,连夜带着曹的援军就包围了襄城,以五千兵力,攻城。

 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攻城,当五倍敌之。但襄城內的守军就有六千,四门各有一千人把手,从军力上来看,两方旗鼓相当,甚至襄守军还要多出一部分人来。但是一场战争并不是由军力人数决定的。

 襄城刚刚经历昨夜的一场大,城內统帅被擒,各家宗室不稳,士气低落。荆州的兵力本就不強,襄城內又无可战之兵,真所谓处于濒危之际。

 而荀攸正是抓住了襄城这样的弱点。

 “李四你给老子顶住,千万不能让他们攻上来。”

 魏延住刀观瞧城下的敌军,对⾝旁一个略有胆寒的一个兵卒吼道。

 “是,是,将军。”

 李四硬着头⽪,再次握起手中的弓弩,朝着城下攻城的士兵去。

 战事越来越烈,城上城下漫天的箭雨有如飞蝗一般,急速的向‮场战‬,两方的士兵随时都有可能命丧于此。

 “大哥,不行啊!”夏侯惇愤恨的怒骂一句,从一旁靠近曹的位置。

 “嗯?”

 曹双目有些鸷,似乎很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警告,一座小小的襄城,在外无援军,里无勇将,自己起家的那些弟兄竟然拿不下。

 “大哥,恐怕…”

 就连攻城正紧的曹仁也撤回来,对曹建议道。

 “子孝,你也?”

 曹有些恼丧,无奈的说道。

 “将军,襄城虽然兵力空虚,但是他们指挥调度有方,借着城墙⾼大,弓弩、滚木、礌石完备,我们这样没有攻城器械的队伍很难能攻上城去。”

 曹仁借势分析着。

 “是啊,大哥。”夏侯惇点点头,借步分析道:“而且看起来他们城內还有能人驻守。”

 “能人?”听闻夏侯惇这么一说,荀攸转回头,呢喃道:“你是说,有人在襄城指挥调控着?”突然间,荀攸的脑海之中立刻闪现出那个跟自己换人质的家伙。就是这个家伙,在危难之际,竟然能让自己一时失误,并且成功的离间了自己二人。

 “嗯。”夏侯惇点点头。

 “公达,你有什么意见?”

 曹转回头询问着荀攸。

 “我看南城上的守将,似乎就是他们核心。”

 夏侯惇未等荀攸开口,便指出城上的诸葛亮说道。

 “嗯,他应该是城上的守将,不过…”许褚回忆了一下昨夜城內的厮杀。肯定的说道:“虽然年纪很小,但是他应该是城內的核心指挥官。”

 荀攸笑笑不语,心中却盘算着,襄城內的守将应该不是那个诸葛亮,虽然他的有那份果断和气质,但是襄城现在的守将一定不会是他。恰恰相反,那个低调的司马懿倒是很有可能是真正的指挥官,但是许褚、夏侯惇的意见反倒是让荀攸脑海中浮现一个主意。

 “公达,你可是有?”

 曹转回头问向荀攸,但见荀攸的笑笑的姿态,便已经猜到。

 “嗯。”荀攸点头笑道:“孟德,我们现在就可以拿下襄城。”

 “哦?”曹一惊,不解的看向荀攸。

 “命令所有人都退下来。”荀攸对⾝旁的夏侯惇和曹仁说道。

 “p;“孟德勿忧。”荀攸安慰道,随即走到护卫队之內,走到诸葛玄和刘备的面前,对手下的士兵说道:“都给我带过来。”

 “nbsp;“孙子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既然攻城损伤过大,我们何不如此一试?”

 此时,已经把大军扯下来的曹仁和夏侯惇已经回到近前,看到荀攸带着诸葛玄和刘备,恍然大悟道:“公达,原来你是说。”

 “嗯,不错。”

 “哦,这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夏侯惇冲着⾝旁的曹仁一笑道:“既然南城守将诸葛亮是诸葛玄的侄子,想来,当着全城人的面,他想不降都不可能了吧?”

 “呸!”诸葛玄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狠狠地冲着⾝旁的两人吐了口唾沫,目露凶光的骂道:“狗贼,休想得逞。”

 “砰。”

 许褚一铁拳狠狠地砸在诸葛玄的脸上。

 诸葛玄一个文士,怎能受得了这样的拳击,顿时鲜⾎吐了出来,左脸颊立刻‮肿红‬了起来。

 “仲康。”曹不是卑鄙的人,也不屑于对文人动武,忍不住开口阻拦道:“收回拳头。要撒气,我们到城下,当着诸葛亮的面撒,到时候有都是时间让你来发怈。”

 “呵。”许褚怒瞪一眼诸葛玄,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所以诸葛玄的每一声怒骂,他都记在心中。冷冷地说道:“等到城下,看我如何羞辱你。”

 “城上的人听着。”

 许褚听完荀攸的劝诫后,转回⾝跑到城下,对着襄城上的诸葛亮怒声喊道。

 “停!”

 诸葛亮转回⾝对着⾝旁守城的士兵命令道。

 所有的士兵纷纷停住手中的弓弩,两方罢兵,襄城顿时陷⼊一片死寂之中。

 诸葛亮把住墙跺往下看,只见许褚正用力砸在自己叔⽗诸葛玄的头上,隔着虽然很远,但是诸葛玄头上殷红的一片⾎迹,诸葛亮看的真切。

 “畜生!”

 诸葛亮双手紧紧地抓住城垛,双目嗔裂,瞪着城池下的许褚。

 “呵呵。放心,一时半刻他是不会死的。”

 许褚顿时有一种‮态变‬的抱负感。

 “你到底想怎样?”

 诸葛亮明知城下许褚之意,但是忍不住的废话了一句。

 “怎样?”

 许褚戏谑的朝⾝后的荀攸和曹看了看。

 荀攸走到近前,笑道:“诸葛亮,自古忠孝,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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