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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 横生枝节
 “什么?”刘备闯进斥丘县的大营,瞧见⾝旁阻拦自己的⽩马义从,剑眉一挑,怒道:“让我进去”

 “不行”⽩马义从老卒颤抖着手臂,阻止道

 “嗯”刘备沉昑一下,思量一番,便发现这其中有许多漏洞,⾝旁围困自己的⽩马义从虽多,但这一路走来,在这斥丘城却没有发现其他⽩马义从的⾝影,反倒是招募的士卒很多

 “三将军,非是我等阻拦,实在是大人有话,这期间谁也不见”老卒瞧了眼⾝后,然后硬着头⽪跟刘备解释道

 “我都到了门口,岂有不见的道理,你们连向里询问一声,便要阻拦我,岂不把我刘备放在眼里?你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就是没有把你们大人放在眼里,我是他的结义三弟”

 “呃”老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三将军稍等,我去禀告一声”说完,还冲着⾝旁的战友挤挤眼睛

 “呵”刘备现在可以肯定皇甫岑定然不在军中,这些⽩马义从在糊弄自己,目光放远,瞧见站在墙后的狄清,脸⾊一沉,吼道:“狄清,你过来”

 “呃”躲在远处的狄清听到刘备的一喊,⾝子急忙背过去,佯装要走

 刘备一把就推开阻拦自己的老卒,迈着大步,抢到狄清的近前,推了他一把,吼道:“还跟我装”

 “哎三将军,你不能这样啊”一旁的老卒没有拦住刘备,扼腕叹息一声

 “装?”狄清背着刘备的脸急的变了变,傻呵呵的转回⾝笑道:“三将军,我哪里敢装啊”

 “还装”刘备一怒,吼道:“别跟老子装,你说,我二哥去哪了?”

 “二哥?”

 “少废话,你说,你们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三将军,你这可是冤枉我不是,我能打什么鬼主意,你要是咱们大人,我这不正要回去通报吗?三将军,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通报”言罢,狄清就要找个借口逃脫而去

 并不时给⾝旁的⽩马义从急忙使着眼⾊

 一旁就有几个老卒硬着头⽪抢上⾝前便要拉住刘备的前路

 “锵”

 一声剑鸣,刘备‮子套‬手中宝剑,横在狄清的脖子后,怒道:“狄清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二哥的兄弟,就跟我说二哥去哪了?”

 “这”狄清背着⾝子,现在他清楚,皇甫岑出去的事情恐怕隐瞒不下去了

 “我早就知道”听着狄清的哀叹,刘备把剑撇在地上,怒声道:“二哥这事办的鲁莽,老师都要有难了,他反而不再,他…他…他”

 “什么,卢师有事?”⽩马义从对卢植的称呼一同皇甫岑,皆称卢植为卢师,眼下听到这样的消息,脸⾊几度变了变,问道

 “当然,如果没有大事,我能来找二哥”

 “这”狄清慌神,他对皇甫岑的话一向很听,但也十分清楚,卢植对皇甫岑意味着什么,只有点头说道:“三将军跟我走”

 听狄清这么,刘备的脸⾊缓了缓,他清楚,这些⽩马义从只听皇甫岑,对自己和公孙瓒虽有敬意,却不听调令,问道:“二哥…”

 “嗯”狄清牵过一旁的战马,急道:“事情紧急,容我稍候再说,大人恐怕现在广平城下,肥乡、列人、曲梁三地现在已经落⼊我们的手里”

 “哦?”刘备又惊又喜,惊的是,皇甫岑人现在广平城下,能否及时赶回,喜的是,肥乡、列人、曲梁,等直通广平三地的要塞如今都已经落⼊了皇甫岑的手中

 …

 朝霞刚出,万道光芒洒落在广平城外

 皇甫岑命令⾝后的⽩马义从扑灭各自近前的篝火,然后神情忧虑的走到队伍的前面,望着面前的广平城,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到你?”

 “谁?”戏志才慵懒的抻开双臂,仰着脸,笑了笑说道:“我想,你是该说清除那里的事情了”

 皇甫岑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广平城的⾝后,那里应该是太平道起家的中心——广宗,许久,摇‮头摇‬,道:“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嗯?”

 “人的一生,可以尝试很多种生存方式,而我的人生恰恰经历了很多的不可能”皇甫岑捋了捋自己的发梢,瞧着戏志才,调侃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也是太平道徒”

 “太平道徒?”戏志才⾝子向后缩了缩,退了几步,望向皇甫岑,双目之中留露出很多的情愫,茫,不相信

 “对”皇甫岑负手于后,⾝旁就戏志才一个人,他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定安‬皇甫氏为什么迟迟没有回应我的出⾝问题吗?”

 “难道就是因为此事?”

 皇甫岑点头,叹道:“我年幼时,听张老、段公说,先⽗为躲避大将军梁冀的刺杀,托人收养我”

 戏志才点点头,这个答案,已经在京流传了很久

 “可是,收养我的人,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是平凡‮弟子‬,却是太平道”

 “太平道?”戏志才猛然一怔,问道:“不会就是张角?”

 “不出你所料,正是张角”皇甫岑凄惨一笑,有的时候你无法抉择自己的命运,既是老天能让你穿越,但你的⾝世,你的成长方式都不可能是年幼的你做主的“十五岁前,我都是太平道中活过来的”

 “活过来?”戏志才反复嘀咕几句这三个字,这样的说法很奇特,也必定含着许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是活过来”皇甫岑再次点头肯定道:“虽然我没有加⼊太平道,虽然张角视我为己出,可是那几年我承受的却是非人一般的生活,他们有个神秘组织叫天机阁,那里头,培养着天下奇士”

 “大人,也是天机阁的人?”戏志才大惊失⾊,这也太狗⾎了,简直就是一场人生大戏

 “我不是天机阁的人”皇甫岑摇‮头摇‬“我用来换的代价就是不威我⼊太平道”

 “张角没有威大人?”

 “嗯”皇甫岑道:“当年皇甫家的人会去找过我,但看到张角的太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退缩会去了”

 “大人如何逃出来的?”

 “这就归咎为神医华佗先生了”皇甫岑笑着道:“如果没有神医华佗,恐怕我这一生也很难走到这一步,当年元化华佗先生助我逃脫那里,辗转反侧,我漂泊涿县,天寒⽇冻,最后被老师子⼲先生收留”

 “难怪”戏志才点头,没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同张角有着这么深的集,难怪说起太平道的每个统领,对他们的评价都很准确而且,在河东,皇甫岑见到华佗还那么悉,原来是当年有过救命之恩

 “我同张角的感情非同一般,恩怨也诸多,但利大于弊,我这⾝马术武艺,几卷兵书,天下大事,皆是他所教”

 “张角其人竟然如此不凡?”戏志才大惊问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笑道:“他的理想同我们都不一样”

 “不一样?”戏志才摇‮头摇‬,反问道:“他的天下大同,可能实现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皇甫岑‮头摇‬,回道:“但是我很清楚,在时下的大汉决然不能”

 “嗯”戏志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南之败,绝对不是朱儁同皇甫嵩的用兵有如何的⾼明,实在是⻩巾军已经失去了当地百姓的民心,他们无度的烧杀掠夺,已经让人们意识到他们‮大巨‬的破坏力,所以,就再也不会有人支持他们”

 “民心啊民心”戏志才抬抬头,反复呢喃几句

 “这就是当年我跟他们说过的那句话,‘其兴也焉,其亡也忽焉?’”

 “其兴也焉,其亡也忽焉?”戏志才摇‮头摇‬似乎想出了什么,抬头望着皇甫岑,问道:“你说他们能起事是因为他们检讨自己才会兴起,因为疏忽从而灭亡?”

 “嗯”皇甫岑点头道:“农民起义有一定的劣,亦如光武先帝的绿林、⾚眉起义,皆是因为‮导领‬阶层自⾝的目光短浅造就了起义的失败”

 “可⾼祖…还不是一样?”

 “可是他有识人之明,重用良臣猛将,重用寒士,萧何、曹参、陈平、张良等人才会有大汉四百年的基业”

 “哦”戏志才脑海之中想了想,似乎消化了片刻,然后问道:“所以,大人你是不赞同他们的方式,理解他们的意愿?”

 “嗯”

 “那大人你这戏是要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作?”

 皇甫岑拍拍⾐袖,转回⾝,冲着自己⾝后的⽩马义从⾼声喊道:“动作都快一点,咱们在天亮之前,构筑攻势”

 瞧见皇甫岑并不回答自己,戏志才有些慌张,他现在倒真是拿不准,自己跟着的人面对张角和卢植的时候该如何抉择,一方面是如⽗如师的张角,一方面是救命恩师的卢植,两个人在皇甫岑的心中的比例应该都很深

 回头看到呆呆愣神的戏志才,皇甫岑笑道:“放心,咱们假戏真做”

 听到这样的回答,戏志才嘴角挑了挑,笑了笑,暗道自己多虑,他皇甫岑虽然同张角的梦想相差无几,但是手段不一致他又怎么能走张角的老路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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