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神秘来人
几⽇前皇甫岑便在安邑城外的一片小树林內搭建起讲坛
讲坛整体呈u型结构u型当口,是三米多⾼的拾阶,类似天坛模样的⾼台⾼台上,遮雨蓬、长椅、矮凳,竞相
错最为突出的是⾼台正当中的⾼腿案牍,案牍上叠放一摞一尺⾼纸书,纸书旁边又摆放三五卷竹简案牍另一侧,一砚台,两只笔,与书简相呼相应⾼台之下,左前、右前、正前合理摆放的石凳、木凳这些石凳、木凳四条细腿,都是敲⼊地下尺许,固定安置⾼台正前方,也摆放着一副⾼腿案牍,只是与⾼台上不同,这副案牍,空空如是
u型结构外围,是已经挖掘完
基,看样子是要竖起⾼墙,现在却是没有竖起
讲坛最外围,是一块等人⾼的石碑石碑平滑无刻上面什么都没有皇甫岑的本意是要在这上面贴上类似洛
城的宮门抄,用来告之一些內容
皇甫岑要在河东开坛设学的消息早早便传了出去却是皇甫岑刻意为之
当讲坛开讲的第一⽇,便聚集了河东郡,甚至三辅京畿重地的学子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士人太学弟子,他们本着看皇甫岑笑话的态度前来听课,顺便想给皇甫岑提几个问题,让皇甫岑难下台,也好报昔⽇皇甫岑在涿县、蔡府、太学三地痛骂名士之仇而另一派人比较少,他们大多是北地边塞的寒士,也有鸿都门下的亲朋好友,都听皇甫岑在北地八百破十万,⾼歌《⽩马篇》这样的⽩马都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学识究竟如何总之不管这两派系学子的心态是如何,他们都是慕名而来
当然不是郑玄、蔡邕、襄楷、申屠蟠、徐岳、张机、华佗他们的名声不够响亮,只是皇甫岑并不知道他礼辟的这些名士能不能来,所以在宣传造势的时候就没有敢夸大其词的说出来
⽇头刚刚升起,今⽇主讲《格物》的申屠蟠还没有赶到,讲坛的外面就围坐了很多人规模大致有七八百人左右
皇甫岑命人给这些前来听课的人登,然后晚上送到他的住所,以便他查找这里有没有尚未发迹的能臣
⾝旁几个人除却戏志才这个懒鬼没有忙于河东郡內事务,其他人都在忙,沮授被招了回来,箕关也换成狄清担任主将,郡內也由沮授、程昱、裴茂、卫觊四人主管无事的皇甫岑就彻底的松下心来办学,当然戏志才借着皇甫岑缺人之名也偷偷地溜了出来
为了确保这些生学的全安,避免意外发生,皇甫岑有征调了八十⽩马义从在讲坛外护卫
皇甫岑今⽇换了便装,⾝旁只跟着戏志才、颜良、文丑三人
未等他走到近前,便已经听到讲坛外驻⾜观望的学子们窃窃私语
皇甫岑停顿了一下,⾝后三人也明⽩他的意思,没有在动,听着众人的议论
…
“也不知道这⽩马都尉会讲些什么?他一个带兵打仗的人不会要讲《兵学》?”
“哼凑巧打了那么一个胜仗,竟然敢学圣人在此开坛讲学,这个皇甫岑还真是托大?太学內多少大儒今已五旬,尚未有人如此狷狂”
“哎,你知道什么呀,这⽩马都尉本来就是一个狂生,听说他在涿县、蔡府、太学,当着咱们敬仰的诸位大儒就曾出言不逊,今⽇能有此手段,见怪也不怪”
“嘿嘿…不就是做了两篇《⽩马篇》《⽩马赋》吗?有什么的,格调韵律都不对,听闻那两篇东西虽然词藻华丽,却不务实,丢了咱们乐府该有的东西,想来这⽩马都尉也是个华而不实的家伙”
“你们知道什么呀,⽩马都尉讲学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他在辽东打的鲜卑、乌丸、⾼句丽大败而归,现在那些胡人都用皇甫大人来恐吓他们不听话的孩子”
“就是,皇甫大人仅凭辽东一战就能开门《兵学》,从古至今,你们看到哪个人能打得这样一场胜仗?”
…
渐渐地,本是围观的学子们,便为皇甫岑敏感的⾝份而争执了起来当然褒贬不一,骂皇甫岑的人虽多,却大多是文弱书生而力
皇甫岑的人虽少,可是他们大多出⾝贫寒,孔武有力,气势上颇有⽩马义从那股子疯狗一般的气势一时间,争吵的不分上下
戏志才嘿嘿⼲笑两声,冲着颜良说道:“去把今⽇讲课授业的学科挂了出去,让他们平息一下”
颜良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往⽇他还会为了皇甫岑而与人怒目相视,可是如今他没有心思,反倒是一脑袋的坏⽔,瞧着文丑,道:“哎,文丑,你说他们要知道今天讲课的不是大人会怎么样?”
“扑哧”瞧了眼⾝旁的几人,文丑笑了笑道:“能怎么样,就像那些木头一样”
“傻瓜”戏志才似乎也有趣兴加⼊到他们的笑话中,随声附和道
皇甫岑苦笑下,对着颜良、文丑骂道:“滚蛋,你二人记着,从今天起跟着这些家伙在这听课”
“听课?”本是坏笑的颜良大嘴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
戏志才捅了捅他,坏笑道:“大老黑,怎么了?”
一旁的文丑也是木讷的回⾝瞧了瞧皇甫岑,不敢相信的重复道:“大人,我们没有听错?你让我们听课?”
“对,从今天起你们要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课,然后那笔记下,每七天都会有人来考你们,不要想蒙骗过关”皇甫岑正⾊的说道
“让我们听课?”颜良那脸比哭都难看的说道:“大人,我们连字都认不全,勉強能写上封书信,你让我们去跟这些酸儒听课,那还不如让我们在上场战,面对十二万鲜卑都比这个简单”
文丑同样为难的点头应承道:“是啊”
戏志才笑道:“是什么是?场战之上连敌将的旗号都看不清楚,到时候你们不怕被对方斩了?我害怕丢了咱们⽩马义从的脸都去当生学,我的河北刀王哈哈”说完,还不忘大肆嘲笑这二人
“呵呵”听戏志才这么,皇甫岑似乎才想起来昔⽇颜良被关羽斩与刀下的场景,恐怕也有不识关羽旗号的原因
“哦”两人点点头,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严重
瞧见戏志才这个偷懒的家伙又开始得意起来,皇甫岑仍然不忘命令道:“对了,志才,以后他们二人每第七天的试考就由你来做,当然⽇后我要考察他们二人什么都没有学会,我想你也该回到郡守府內办公了”
“呃”本是得意洋洋能借机剥削颜良、文丑的戏志才,脸上的冷汗一下子便掉了下来
颜良、文丑同样笑着看了眼戏志才,然后转⾝去贴今⽇的讲课內容还有讲师是谁?就是要定下不成文的规定当然为了避免有人匆匆一瞥就离去,也把下一⽇讲课之人的內容描写上《格物》《公羊》《数术》《左传》《医道》《方术》本就是皇甫岑刻意安排,以至有些人不会流失
“对了”瞧着离去的颜良、文丑,皇甫岑不忘多句:“⽇后这碑抄就由你二人来写,写成什么样,我不管但是…”
未等皇甫岑说完,颜良、文丑便觉得脖子一凉他这么说无疑就是在说向天下学子展示他们烂透的文字
瞧了瞧离去的两人,戏志才话锋一转,道:“好谋划”
“呃”皇甫岑一怔,随即释然的笑了笑他可不想自己⽇后倚重的猛将真的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纵然不会成为关羽,也不要是个耝鄙的武夫
“不是谋划,该是心机?”未等两人开口,⾝旁响起另一个声音
两人同时一震,目光转回,瞧着来人
“嗯?”皇甫岑瞧着说话之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样貌堂堂,也是一副士人打扮,心中留意,开口问道:“阁下是?”
“⽩马都尉?”那人没有回答皇甫岑的话,反而开口问道
“现在应该叫他河东太守”戏志才双眸拉长,盯着面前的年轻人,轻声细语道
“哦”那人点点头
三人对话之时,申屠蟠、郑玄、蔡邕、襄楷等人已经来了,只有张机留在河东府整理他的医药著作
本以为是皇甫岑开坛讲课的众人在颜良、文丑贴上那碑抄后,就已经崩溃了,他们没有想到今⽇讲课的竟然不是皇甫岑却是一个工匠,虽然申屠蟠在皇宮內深得天子刘宏的重视,天下皆知,可这工匠也毕竟为天下学子轻视,听说要讲这样的內容,大多数都感觉到荒谬,甚至有些人就要转⾝离去不过还未等他们离去,便瞧见申屠蟠、郑玄、蔡邕、襄楷,等等一众名士到来,随之讲坛上下就喧嚣开来,他们没有想到,本是要听皇甫岑开坛讲课,竟然会瞧见这些鼎鼎大名大儒,这些可都是当代屈指可数的大儒,《公羊》《左传》无一不通,又都是名家⾝传,想走的人立刻止住脚步,他们拒绝不了来自名师的
惑尤其对于那些有些底子的学子,郑玄、蔡邕、襄楷这几个人的学识要比皇甫岑来的有昅引力
“没想到,⽩马都尉竟然如此心计,能请到这些人?”那年轻人眼中的热炽一瞬划过,然后转回头,瞧着皇甫岑,语气之中欣赏大过于讽刺
皇甫岑不自然的耸了耸肩,然后问道:“你还没有介绍自己?”
“我吗?华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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