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夺门之夜(1)上
朱植急忙忙带着瞿氏兄弟赶回府上,天⾊已经擦黑了。他马上召集铁铉、杨荣过来商议。可是下人报告,铁铉前往羽林右卫至今未回。朱植一拍腿大,坏了,自己怎么一点警惕
也没有,杨舂可是蓝⽟的嫡系人马,铁铉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杨荣听完朱植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之后,神情严肃,道:“莫非蓝⽟等不及了,如今之计,皇上是最重要的,一是让他知道,二是保证皇上全安。殿下必须马上进宮拜见皇上,将眼前情况跟他汇报。这个时候皇上不能倒。”杨荣好象还担心朱植因为挨打的事心中犯硌应。
朱植正⾊道:“勉仁放心,在这紧要关头,本王分得清轻重缓急。”两人正说着话,下人又来报小马王来了。朱植本能地反应,羽林右卫出事了。
小马王冲进房子第一句话就是:“杨舂要造反!快救铁大人。”朱植和杨荣对望一眼,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大吃一惊。
朱植道:“你先坐下,喝口⽔慢慢说。”
小马王坐下喝了口⽔,道:“下午的时候,突然有小兵来我家,说杨舂点将,百户以上都得回去。我披挂好之后,到大帐点卯,到了之时,大部分人都全了。杨舂这厮突然说,锦⾐卫谋
,诬陷蓝⽟,软噤皇上,奉大将军令羽林右卫要起兵勤王。
铁大人当时就起来反对,说调兵要有都督府和大內的堪合,否则就算皇上的圣旨也不行。杨舂和铁大人呛了起来,杨舂说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就将亲兵绑了铁大人。楚智和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轻举妄动。”
朱植心里那个后悔啊,怎么自己一点都不谨慎,到这个节骨眼上还让铁铉⾝陷险境,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却如何是好?朱植懊恼地责备自己过于相信历史了,
本朱植连忙问道:“铁大人现在可全安?”
小马王道:“铁大人骂骂咧咧,骂杨舂和蓝⽟是反贼,杨舂本来想一怒之下杀了他,好在张让替他说情,现在被杨舂庒在后帐,暂时应该全安。我和楚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个人出来给殿下报信。本来我让楚兄来,可他一定要留下,说如果到了二更殿下还没来,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将杨舂杀了。我还想跟他争着留下,可楚兄说他家哥四个,而我还要留下照顾娘老,非把我赶走了,他…”小马王说不下去了,眼睛里
含着泪⽔。可以想象在当时那个环境里,楚智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小马王。
小马王又道:“殿下,快想想办法吧,二更的时候,杨舂就要动手,楚大哥他…”
朱植道:“别着急,我们一起商量一个好办法再行动。勉仁你说呢?”
杨荣道:“按照目前来自两方的消息看,蓝⽟作
应该是事实。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內,只要守住大內,等天一亮,蓝⽟就要败。所以,首先是派人⼊宮禀告皇上,告诉他,殿下将率军勤王,免得殿下带兵出现的时候被怀疑是叛
。其次,殿下应马上⼊羽林卫,夺其军。一方面带军赶到大內守卫,另外蓝⽟的四川兵都在北门外,应该分兵把北面城门控制住。同时要命邓天海率领他那营火铳手到大內与殿下汇合。总之现在殿下要集中所有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朱植心里判断了一下,瞿能和小马王提供的报情,都显示蓝⽟会在二更天动手,来自两方面的报情都得到了证实,看来自己采取行动不会摆乌龙。他把心一横,摊开笔墨纸砚,让杨荣代笔写了一个紧急奏本,里面大概把羽林卫发生的变故说了一下,又把朱植将要做的事报告清楚,至于瞿能的报告朱植为他隐瞒下来。然后朱植歪歪扭扭地签上自己名字,用了辽王的印玺。
他把奏本用火漆封好命令道:“小陈子,你马上拿这份奏本⼊宮,拿上我的
牌,记得一定要面呈⽗皇;郭铭你马上带十个侍卫,送你姐姐和外甥回侯府,让泰山大人组织家丁,守住侯府,不得有误;勉仁,神机营你跑一趟,命邓天海和焦子龙,马上带上前营人马二更前赶到大內候命,这是
牌;小马王、瞿优、瞿远马上随我到羽林右卫。”各人领命取了
牌各自行事。
朱植回到后堂更⾐,小陈子带着几个太监把一副盔甲拿了进来。郭秀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朱植一连郑重,郭秀不问也知道,丈夫遇到了⿇烦事,而且还是要丈夫披挂上阵的凶险之事。郭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带着几个小太监帮丈夫穿上盔甲。
朱植现在脑子里仍然是一团
⿇,他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让前世中的历史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在一个时辰之前,朱植还在想象着,明⽇早朝,蓝⽟⾐冠楚楚地前去上朝,在上朝的宮道上,几名五大三耝的大汉将军一拥而上,将蓝⽟庒倒在地。蓝⽟大骂着你们这些
贼,竟然在皇上眼前做
。旁边一同上朝的大臣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故,里面走出一名太监,打开圣旨,宣读蓝⽟种种不法之事,最后的罪状就是串联属下谋反。蓝⽟惊讶地听着自己的罪状,反抗逐渐乏力,最后低下了骄傲的头颅。而旁边那些不明就里的大臣们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三呼万岁。
这些情形如电影一样在朱植里放过,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蓝⽟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朱元璋明⽇将对自己动手,所以他临时将起事时间提前到了今晚。
朱植惟一恼怒的是“无间”系统这次没有提出任何警报,如果不是小马王和瞿优、瞿远兄弟的报告,这件惊天大
自己很可能直到爆发时才有所警觉。想到这里,朱植当真是后怕不已。
现在,知情的朱植,再度被历史推上了前台,作为朱元璋的儿子,他必须帮助“老爹”平定叛
。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人如此渺小,他不但无法改变历史,而且只能用生命作为赌注,与狼共舞。
穿戴完毕,朱植对郭秀道:“带好儿子,呆在泰山府上,老老实实的,天亮了我就会回来。”
郭秀虽然不问,但心中也知道几分,丈夫一定是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咬咬嘴
強忍着眼中的泪⽔,抓住朱植的手道:“夫君早去早回,我和烚儿等你回去吃早饭。”
朱植甩开她的手走了出去,心中突然有些心酸,为什么会那么不忍离开她和孩子呢?小陈子拿着宝剑
到朱植手中道:“殿下,派别人进宮吧,我要跟着你。”
朱植道:“快去,宮中的事也非常重要,带好本王奏本。记得一定要替我把好午门。”
小陈子鞠躬拱手道:“殿下一切小心。”说着转头而去。
朱植到了后院马厩,小马王瞿氏兄弟,还有十几名王府侍卫早已披挂完毕在此等候。朱植一挥手:“上马。”
兵凶战危,朱植第一次上场战。能行吗?心里实在没底。他只感到手中不知不觉间已经捏了一把汗。
朱植一行飞快地穿过京城的大街,也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街上早就没有了人影。十几匹马疾弛而过,奇怪,为什么一路上没有五城兵马司的巡防?
他们来到羽林卫大营外面,朱植感到气氛和往⽇不同,营门两边角楼上摇弋着两只红⾊的灯笼,角楼上两面大旗在寒风中猎猎飘动,分外肃杀。只见门內站着一排甲胄鲜明的士兵,在门內守卫。
朱植一行来到门前,门內早有人喝问:“来者何人还不快快下马。”
一名侍卫打马上前:“睁开你的眼睛,辽王千岁在此,还不快快打开营门。”
下面看门的总旗听是辽王,连忙凑到营门栅栏间向外张望,只见青马之上坐着一名顶盔背甲的将军,此人不是辽王又是谁人?总旗连忙招呼小兵打开营门。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一个角楼上传了下来:“住手,杨将军有令,今晚非常时期,谁也不许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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