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抚琴
“少爷,这到底是啥东西呢?这一层又一层的,
七八糟的,放在一起能吃吗?”轻云皱着小眉头问道。
“轻云啊,这叫酥锅。”林沐风得意地大笑“从现在开始,你们俩人轮流开始看火吧,慢火,5个时辰才能下炉。”
“酥锅?5个时辰?我的天爷爷!…好吧,知道啦,少爷。”轻云苦着脸应道。自从少爷“学好”以来,一直“神出鬼没”的,时不时就搞出一些新花样来,对此,轻云也早就习惯了。
…
炖了5个多时辰的酥锅终于成了。第二天一早,林沐风亲自跑到厨房去盛満了一大碗,端到客厅里“若梅,小丫头,你们俩尝尝我做的酥锅。”
⾁食和海带⽩菜⾖腐等经过⾼温慢火炖煮,⽔分大部分靠⼲了,剩下的东西全部酥烂融合在一起,间或有⽩⾊的猪油冷却后的⽩线夹杂其中。柳若梅望着眼前这一盆黑乎乎的东西,疑惑道“夫君,这是啥东西,看起来怪…”
“好姐夫,我来尝尝。”小⽟霜不管那一套,下筷子就夹起一片海带来塞⼊了嘴里,小嘴嚼了嚼,乐得眉眼都笑成一条线“呀,姐姐,快抢啊,好吃,真好吃!”看小丫头吃得香甜,柳若梅也迟疑着下了筷子。
…
孙府。一棵苍老的古槐树,将斑驳的枯⻩树叶
影洒落在院中,使这平⽇幽静的內院,平添了几分隐秘的⾊彩。树上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不停地唧唧喳喳地叫着,似乎要着意为这里增加一点生机。
室內,孙羽西的闺房。
一架橡木⾼架案几上,放着一面圆形的铜镜,镜內映照出一个如桃花一般
丽的面容,一双大眼睛默默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孙羽西良久没有动弹。一名侍女站在她的⾝后,为她梳妆好的发髻上揷上一支金钗,然后迟疑地问道“姐小,还要抚琴吗?”
“取琴来,焚香!”孙羽西黯然一笑。
…
悠扬的琴声在院中回
着,哀婉动人,拨动着院中悄然携手站立着的一对男女的心弦。柳若梅执意拉着林沐风要来看看从瘟疫中侥幸逃过一劫的孙羽西,林沐风自然不会推辞,因为他早就想来了,不过是男女有别,没有机会罢了。如今自家娘子要来,自己做一个陪客,也就名正言顺了。
跟在孙府丫鬟的⾝后来到內院,就听屋中传来如泣如诉的琴声。丫鬟要进屋通报,柳若梅拉住了她。
琴声如同⾼山流⽔,在林沐风心田里回响着。在跳动的音符间,林沐风仿佛看见了一个劲装女子的背影,⽩⾐宝剑美人如⽟气概不庒须眉,此时此刻,林沐风这才明⽩,当初孙羽西找自己在花瓶上刻画的女子哪里是什么红颜知己,那就是她自己的自画像啊!
琴声一转,又变得大开大合苍凉古朴。那,那似是塞外大漠的落⽇孤烟,茫茫天山的连绵不绝,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沙漫卷,美人儿纵马奔驰而过,
起无尽烟尘。
“长鬓如云⾐似雾,锦茵罗荐承清步。
舞学惊鸿⽔榭舂,骏马疾驰孤烟暮。
当年出塞⼊山东,心弦知音无处觅。
低首环视抱明月,纤指破拨生胡风。”
孙羽西抚琴唱到这里,似乎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山野生活,脸上闪现着对往⽇的深深神往。她慢慢走到铜镜跟前,明镜中照出她哀怨落寞的面容,叹息道“知心的话儿呢,说跟谁听?”
“妹子,姐姐来听听如何?”柳若梅笑昑昑地出现在门口。孙羽西猛然回头,也是一喜,几乎是扑了过来“姐姐,妹子想死你了。”
与孙羽西抱了一会,柳若梅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妹子,我家夫君也随我一起来看妹子,不知你见还是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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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同时,青州府齐王府。
齐王府一间叫“寿德”的殿中,正在举行非常庄严神秘的祭祀。尽管是⽩昼,殿中却被黑布全部笼罩。殿中到处点着微弱的红烛,烛光忽明忽暗地,氤氲朦胧。地上铺上了鲜红的地毯,有数名少女,⾚裸着⾝体,⾝上一丝挂不,分成两排跪坐在地毯上。
前面两名少女,双目紧闭,两手
叉横在
前。后面一排,一个少女在缓缓击鼓,另外两名少女,一个在抚琴,一个在吹竽。唯有中间中间那个少女,面对袅袅升起香烟的香炉,神态安详平静,时而做默念诵经状,时而做仰天祈祷状。烛光闪烁,照见她那仰起的脸,
若九天仙子下凡尘。
鼓声时紧时缓,琴声竽声或強或弱,纠纠
,
绵绵,如秋风呜咽,又如鬼哭冥号,凄凄惨惨戚戚。
蓦然,中间那名
绝天下的少女站起⾝来,挥动着⽩⾊的丝绫,另一手摇着清脆的铃铛,翩翩起舞,边舞边唱:“佛光天降,驱琊驱琊兮心里无比
唱…”
殿中香烟缭绕,烛影摇红,美女裸体⽩花花翻滚掀起一波波⾁浪。少女剧烈地舞着,头发披散开来,啂房颤抖开去,那一头黑发,在⽩⾊的啂浪间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和狂疯!
一个⾼大的男子,头戴金冠,⾝穿紫袍,正是那齐王朱榑。朱榑面⾊肃穆地望着殿中那香
的舞蹈,眼中却不敢有半点的亵渎。这些年,他不知道中了什么琊,居然对起巫降神这一套深信不疑,此时此刻,他正听从一个巫师的建议,邀请一个巫女为他行“增寿祭。”即巫女所谓心灵与天神沟通,让上天再将一纪寿命(12年)给朱榑,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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