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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5。1

 两天后,席培铭前脚一搬出老家,沈蓓珊后脚立刻跟进,正式占领这栋房子。

 席培铭抱着一大袋食物打开大门。“蓓蓓,我来了。你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她的声音从饭厅传来∶“整得差不多了。本来妈派小龙帮我搬家,谁知道他只把东西放下就走了,理都不理我,真差劲。”

 “没关系,我来帮你。反正我那里都整好了,又还没有正式上班,空得很。”他一走进门里,花狗饼⼲立刻冲上前,‮奋兴‬的在他的脚边绕圈子,嘴里哈哈的着气。“你把狗给带来了?”

 “只带了饼⼲,怕一个人住会寂寞,你又不让凌子舜陪我。他呢?在哪里?”

 “我请他在公司帮我监视员工谁偷懒。他玩得可乐了。”他也学会了怎么利用鬼。

 沈蓓珊从饭厅里跑出来,大笑着。“有没有警告他不准偷看女员工上厕所?”

 席培铭见到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的⽩⾊背带上染了五颜六⾊的油彩,远看活像一个小丑,近看更吓人,脸上手上全是颜⾊。

 “蓓蓓?你在帮我油漆墙壁还是在扮花脸啊?”他忍着笑意。

 “我在画画呀!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头发夹起来。”她甩甩⿇花辫。“夹子在我口袋里。”她低头看看自己口的大口袋。

 席培铭放下手里的纸袋,犹豫着。

 “快点嘛!我两手都是颜料,不想沾到头发上,才请你帮忙的。”她催促着。

 他默默昅了口气,走近她,小心的将手伸进她背带前的口袋。

 “拿到了没啊?”偏偏她又在此时口,彷佛怕他拿不到似的。

 手上传来的柔软感让他的⾝体起了一阵奇妙的战栗。该死的蓓蓓!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她天真的举动,赶忙把手菗出来。

 “来,把辫子抓到头顶夹起来。”她背过⾝子,微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的后颈。

 席培铭撩起她的辫尾,手指略过她后颈时,柔细的汗⽑滑过指尖,強劲的电流从他的手指传到脚底,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嗅着她⾝上传来的淡淡甜香…

 她感到背后传来的男气息,好像每个⽑细孔都受他的影响而紧张收缩起来,使她的中枢神经产生一阵⿇痹,连双脚都受到影响,开始发软。

 “培培,你在⼲什么?好庠哦。”她忍不住轻轻晃动肩膀。

 他一愣,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和⾊情狂没有两样。过于⼲燥的⾆使他连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飞快将她的头发夹好,弯拿起地上的纸袋,急急逃进厨房里,喝下一大杯冰开⽔,这才浇熄⾝体內部的火焰。

 沈蓓珊跟进厨房。“你买了什么,这么大一袋?”

 “食物啊!”他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吓人,赶忙又呑下一大口冰⽔。“你妈说你只带了几包泡面,所以我做好人,帮你运点吃的过来。”

 她皱皱眉头,把纸袋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这是什么?葱吗?”

 “韭菜。”

 “这个准是牛⾁。”

 “是猪⾁。”

 “菠菜?”她已经不敢肯定了。

 “⾖苗。”

 “这个…总该是蛋没错吧?”

 “没错。”他觉得全⾝无力。“算了,晚餐我来弄,你等着吃就好了。”

 “太感了!”她乐得等吃现成的。“不过在做饭之前,你得先来当我的模特儿。”

 “模特儿?”席培铭一头雾⽔的被她拉出厨房。“你要我脫⾐服吗?”

 沈蓓珊停下脚步,眼睛‮奋兴‬的一闪一闪,好像找到猎物的花豹。“你愿意吗?”

 他紧张的挥双手“不不不,绝不!”

 “上半⾝就好?”她⾆头,打量他⽩衬衫下的肌⾁。他赶快抓紧⾐襟,觉得有被“视觉強暴”的危机。“拜托你,培培,我好久没有画人像画了,你就牺牲一次好不好?”她用好嗲好嗲的声音恳求着。

 “不好!”在她面前脫⾐服?“杀了我也不会答应!”他很坚决。

 但席培铭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情,就是他已经裸了上⾝,坐在窗口前的椅子上,而沈蓓珊坐在他对面的画架后面,全神贯注的用画笔对着他横比竖比。

 他感觉自己像被拔了⽑的,正在秤重待售。

 光从窗口进来,在席培铭浅褐⾊的上⾝洒上一层金粉,坚实的肌⾁线条使沈蓓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悸动,眼睛不自噤的在每一寸肌⾁起伏上游移,手指几乎可以感觉到它们在他⾝上流连的滋味…她口的心脏简直就要跳出口腔外了。

 这种心情,除了解释成想画他的冲动以外,她找不出别的理由。

 “蓓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你要明⽩,我是个成的男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个没神经的女人怎么解释“男女有别”这档子事。

 “你说的没错。”她大口着气“你的肌⾁线条实在美透了,简直跟雕像一样,我从没画过比你更『成』的男人。”

 唉,他暗叹,她显然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

 看着她如此专心一意的挥动画笔,他实在应该把事情看简单一点,人像画嘛!艺术嘛!可是,为什么他的脑袋却不安分━━她动动站姿,他会联想到她线条漂亮的小腿,她稍微‮动扭‬,他会想到那颗可爱的肚脐,她口因呼昅而起伏,更让他的手敏感的忆起刚才片刻接触时所带来的柔软‮感触‬…

 尤其是自己的⽩衬衫还扔在她的脚边,那画面,加倍刺了他的想像力!

 饼⼲打着哈欠,漫步走到他的衬衫边,懒洋洋的趴了下来。

 房间温暖明亮,她心无旁鹜的画画,小狗更是一派轻松自然,只有他…

 席培铭不由得更厌恶自己的胡思想,只得移开视线,把眼睛钉在地上,试着凝神思考━━他已经把详细內幕告诉凌子舜了,希望这小鬼比何经理更神通广大,能帮他多查出些线索,就算一时查不出来,至少,他相信对方不至于注意到有个鬼在暗中监视。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若不快点搜齐证据,别说新加坡的爷爷和⺟亲一天不能‮全安‬,就连蓓蓓只怕也会变成对方注意的目标…蓓蓓。他的思绪最后总是飘回她⾝上,他想让自己少喜她一些,但他的心和他的脚往往不听使唤的接近她。

 他想跟她在一起,无时无刻都想和她在一起!

 然而,他又不希望自己的接近,使她被卷⼊任何危险…他深深锁紧了眉头,哪怕只要有些微的可能,他都不愿意冒险!

 5。2

 沈蓓珊感到困惑。

 两支眼睛没一刻离开过席培铭的她,明显的注意到他的表情转变。她不明⽩他在想什么。前几分钟那双黑眸还満満是柔情,但突然,他又变得专注而严肃,充満危险。

 “培培,你在想什么?”她口随心动,⼲脆的问出来∶“你有心事,对吗?”

 席培铭温柔一笑“没有。”

 然而,他望向她的眼神却充満忧虑。她看得出来。

 十年前,她敢说自己是最了解席培铭的人,他在转什么心思,她往往比他⽗⺟还快看出来。是从小培养的默契,也是一种手⾜之情;十年后的现在,除了刚见面时有过短暂的陌生感,她很快又把自己投⼊到十年前的情谊里,除了以前是低头看他,而现在要抬头看他…

 然而在这一刻,她省悟到,他不再是自己从小认识的培培。

 他是个陌生的男人。英俊温柔,却又神秘深沈。

 一瞬间,她感觉心脏正经历一种不同与以往的震。那不只是想画画的冲动,她很确定,而且很快就把她在西餐厅时的那阵不寻常的心跳联想在一起,当他说那三个字时…

 哦,但那只是玩笑话,不是吗?

 她又想起刚才,当他的手指略过她的后颈时,那阵⿇⿇庠庠的感觉…

 还有他说自己是个成的男人…

 迟钝!沈蓓珊狠狠咒骂自己,在眼前的分明是个大男人,她却一直将他当成男孩子!

 她摔下画笔。

 “怎么了?”席培铭诧异的问。

 “不画了,我饿了。”她的口气怈漏她心情的烦躁“快去做饭!”

 5。3

 沈蓓珊坐在厨房料理台边的椅子上,手肘支撑在桌面,用两手托着腮帮子,眼睛‮勾直‬勾的望着席培铭俐落的舞动菜刀。他已经穿回了衬衫,⾐领松开两颗扣子。从他露在外面的颈项,她可以轻易想见他壮硕的膛肌⾁,她还可以轻易回想起,上次在巷子里被那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搂住的感觉…

 “怎么了?脸红得像龙虾?”他从眼角瞥见她的怪异表情。

 “有吗?”她举起双手摸摸脸蛋,为自己的荒唐想像力感觉羞聇。“都是你不好!”他觉得她那副娇羞的模样真是可爱透了。“我怎么不好?”他故意逗她“长相不俗,体格不差,脑袋不笨,脾气不坏,职位不低,薪⽔不少,现在连做菜都不输给一流厨师━━我到底有什么『不』好?”

 “就是这些不好!全部不好!”她情急怪“我在你⾝上找不到一点点缺点,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经常在⾝边,我怎么可能到男朋友呢?不可能找到比你好的嘛!”

 席培铭手里的菜刀僵停在空中,他怀疑爱神终于决定站在他这边了,也许…

 “那么,你喜我待在你⾝边呢?还是要我离开?”他小心翼翼的问。

 “唉,跟你在一起这么好玩,我怎么会不喜你在⾝边呢?”她很讶异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不过呢,就只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他装得好像随口问,心脏却紧张的怦怦跳。

 “就是我突然觉得似乎了解你又似乎完全不认识你。”她用手玩弄辫子。“唉,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他也听得很糊。“搞不清楚什么?”

 “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培培还是个叫做席培铭的陌生人!”她边说边跺脚,嘴巴也嘟起来。“是培培的时候很好,跟你在一起很快乐,是陌生人时就很不好,我会觉得…觉得…”她言又止,脸颊的红霞更明显了。

 “觉得什么?”他真想用菜刀架在她⽩嫰的脖子,这丫头快点说到重点。

 “唉,你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大⾊女!”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老是联想些不正经的画面,讨厌死了!”

 他⼲涩的嘴“什么不正经的画面?”

 她又窘又恼,怎么有人会这样追究底嘛!“你还追问,我…我不理你了!”

 见她转⾝要走,席培铭急忙拉住她的手,正在紧要关头,怎么能轻易放走她?“话没说完,不准走。”他恶霸的表示“说,我会让你联想什么不正经的画面?”

 她甩开他的手,把脸整个埋在两支手心里,死命‮头摇‬,不说就是不说!

 她那张着了火似的俏脸让席培铭心跳‮速加‬,感觉整间厨房的空气也跟着她一起燃烧起来了,热得他几乎就要爆裂开来。他缓缓放下手里的菜刀,一手试探的揽住她的肩头,另一手轻轻‮摸抚‬她的头发,动作好轻好柔,生怕多重一分力就会把她吓走。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喃喃问∶“是不是这样…”

 一被他的手碰到,她就完全停止了呼昅,闭起了眼不敢看他,恨不得立刻消失无踪。

 他两手继续向下滑到她的侧,将她整个⾝子圈在怀中,嘴在她两支闭上的眼睑好轻好轻的各亲了一下,又亲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耳垂。

 “…还是这样?”他沙哑的问。

 他的气息吹上她的耳朵,她整个人都酥软了,偏偏心儿又跳得这么‮烈猛‬,她完全没有力气控制,以为自己下一秒钟就会晕过去。她不抗拒使他快乐得透不过气来,忘情的两手加重了搂抱她的力道,放肆的嘴从她耳畔滑到她细嫰的脸颊,一遍遍‮吻亲‬着,着…

 他的呼昅越来越急促,两手从她的纤向上移动,轻轻捧起她绯红的脸颊。

 她有些慌,感到害羞“培培…”声音好小。

 “猜错了?我懂了,应该是这样才对…”他着,温柔的吻上她颤抖的红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呻昑,整个⾝子被他強烈的刚气息包围,所有脑细胞在瞬间宣告死亡,而所有的神经细胞却火速集中在两片瓣上,感觉他柔软的嘴着自己的开她的双,轻巧将⾆尖送进她嘴里,在她齿间探索。

 “是这样吗?蓓蓓…”他低声在她嘴里问着。

 她无暇顾及他的问话,只昏眩的应了一声,贝齿轻启,他的⾆尖滑了进来,逗弄她的⾆头。在他的热吻下,她的⾝体好像站在云端上一样轻飘飘,浑然不知自己⾝在何处。

 “我爱你,蓓蓓,吻我…”

 她怯怯的学他的方式,着他的⾆尖,他的瓣,她天真的回应使他欣喜若狂,疼惜的拥紧她的⾝子,更怜爱的品尝她甜美的⾆尖,更细腻的昅她可爱的樱,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宝贝,他再也不愿放开她…

 他们陶醉在彼此的拥抱中,好久好久…

 她把发烫的脸蛋埋在他的口,害羞的问∶“你说你爱我?真的吗?”

 “是的。”他用鼻子‮擦摩‬她的头顶,深深昅着她的发香。“我爱你,蓓蓓,从好久好久以前就爱着你了。”

 她用力推开他,一脸气愤。“那你那天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开玩笑?”

 他无奈的摊开双手。“你说你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不甘心,又说不喜订婚的对象是我,我能怎么办?哭着求你不要抛弃我吗?”

 “哦。”她想了想,决定大方的接受这样的解释。

 “现在如何?”他笑着拉住她,低头一寸寸往她的近。“尝到恋爱的滋味了吗?你这没神经的恋爱⽩痴?如果还尝不够…”

 他再度封住她的,呢喃着∶“我会吻到你够为止…”

 她举起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让自己尽情的畅佯在他的柔情吻中。

 5。4

 玩亲亲游戏玩到忘记作晚饭的两个人,最后手牵着手一起去外面吃现成的。

 “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她咄咄人,死拉着他的袖子不放。

 “嗯,太久太久了,”他故做思索状“久得我都忘记了。”

 “忘记了?”她不満的翘起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忘记呢?”

 他转守为攻“那你呢?爱我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不容易才散去的‮晕红‬,一下子又蹦回她脸上。“怎么问人家这个?真不要脸。”

 “说不说?说不说?”他动手哈她的腋下,开始供。

 “不说!”她笑着向前跑。

 席培铭追了几步,一把将她拉回来,紧紧将她搂在⾝边。“又在大街上开始跑?小心车子!”他宠爱的拧了她的鼻头一下。“想找藉口要我抱你,也不用拿自己的命冒险嘛!我随时乐意效劳。”边说边用力将她抱得更紧,大有一辈子不放开她的意味。

 “你想得美哦!”她假意垂打。“我看是你想抱我,才假装怕我被车撞的样子。”

 “随便你怎么说。”他低下头,很无聇的在她耳边说∶“反正我真的很喜抱你。”

 她烧红了脸,満心喜悦的依偎在他⾝边,感觉被他这样搂着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席培铭温柔的拥着她向前走,心里有数她安静不了几分钟,很快又会开始…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果然,她抬起写満问号的小脑袋瓜,又开始问了。

 他叹了口气,无力的说∶“我是很乐意和你在街上玩第六次追赶跑跳碰啦,但是,蓓蓓,等我吃完饭有力气了再继续好吗?”

 “嗯,好吧。”她很慷慨的同意。“我正好也饿了。”

 谢天谢地。他不明⽩,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喜问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他还是很愿意回答一辈子啦!

 在餐厅里吃完了菜,服务生将盘子收走。她两手托着下颚,对他看得出神,一双大眼睛在桌上的烛光照下,显得星光灿烂。

 席培铭潇洒的拨拨头发“⼲嘛这样看我?我太帅了,让你无法转移视线啊?”

 “对啊。”她一向很直率。“我在想,如果爸妈知道我们…一定会很讶异。”

 “我们怎样?玩亲亲游戏?”他得意极了。“他们知道我们三岁就玩过了,不是吗?你的初吻反正本来就是我的。哈!”

 沈蓓珊困窘的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得意忘形,这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啊?”

 席培铭稍微注意了一下,果然见到邻桌的人正斜眼看他们,嘴角忍不住怈漏笑意。

 他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我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呢。”

 她翻翻⽩眼,⼲脆转移话题∶“喂,凌子舜该怎么办?”

 “凌子舜?他在我公司啊,我要他下班后直接回我住的地方。”

 “下班?真有意思,好像他是员工一样。”她格格笑着。“不过我不是说现在,我指的是,找不到葛雨莹和姜曼婷,我们该怎么办?”

 他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想找侦信社查你那两位朋友的下落,你觉得好吗?”

 “侦信社?”她觉得那好像是‮探侦‬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名词。“我不知道…但看起来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别担心,你再试着和朋友联络看看,我过两天就找侦信社想办法。”他拍拍沈蓓珊放在桌面的小手,笑笑说∶“我先送你回去,凌子舜应该已经在家里等我了。”

 他们手牵手一离开餐厅,原本坐在席培铭后方的男客人立即站起⾝,对同桌的朋友说∶“⿇烦你先帮我付下帐,我明天还你。”

 同桌朋友纳闷的看他几乎一口未动的餐点,急忙追问道∶“喂,你要去哪里?”

 “我有急事。”

 男人说完,拉开餐厅大门,跟随席培铭和沈蓓珊⾝后而去。

 5。5

 “哇,完成了!”沈蓓珊抛下画笔,对着自己的得意作品左看右看。“画得很哦,饼⼲,培培一定会很吃惊。”

 画中的席培铭坐在敞开的窗口,一手随意放在腿上,一手的手肘支撑在窗沿,轻轻托着下颚。他的脸微微转向窗外,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似温柔似冷淡,深沈的黑眼睛望着窗外,好像在凝视什么。光线从窗外打过来,他壮硕的肌⾁宛如擦了油一样发亮。整张画面给人的初眼印象是静止而祥和的,但细看之后,又觉得他的表情和肌⾁线条充満机动,彷佛一支蓄势待发的豹子。

 仅仅看着自己笔下的席培铭,她的心就开始狂奔,恨不能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抱中。这几天,他们俩简直就要被喜悦的浪嘲给淹没了,他可以好几个小时的搂着她,用全⾝的温暖包围她,一遍遍在她的粉颊上落下甜藌的吻,火烫的吻,细腻的吻,‮狂疯‬的吻…

 想到他的吻,她不自觉的摸着脸庞,相信一定红得见不得人。

 她満⾜的轻叹一声,着手整理散満一桌的画具。席培铭把家中的电话接了起来,把自己小时候的卧房改成自己的书房,又帮她将二楼的两间房间整理出来,作为她的卧房和画室,免得她又把饭厅搞得五颜六⾊。趁着席培铭刚开始上班,接连几天都没有时间过来,她熬了三个晚上完成他的画像,期待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那张画,她嘴角再度扬起幸福的微笑,谁会想到爱神的箭发得如此突然,不,应该说,原来从小就深埋在彼此心中的那份相知相惜,或许就是爱恋的种子了,却直到此时才萌芽,茁壮。

 “走,我们挂画去,然后帮你弄吃的。”她弯下,爱怜的拍拍饼⼲脑袋。

 饼⼲听见“吃的”快乐的摇着尾巴,在她脚边团团转。

 嘴里哼着歌儿,下楼到了饭厅,她用张椅子垫脚,把墙上的画拿了下来。画框是很好的材质,可惜那张画实在不堪⼊目,记得以前去过一两家画廊,专爱卖这种华而不实的画。她边看边‮头摇‬,将画框里的画取出,把席培铭的画像放进去,再爬上椅子,把画框⾼⾼举起,对准墙上的钉子。

 “啪啦!乓!”客厅传来巨响。她吓一跳,手一松,画掉落在地上。

 “汪汪!”饼⼲大吼着往客厅跑去。

 沈蓓珊跳下椅子,发现画框摔碎了一个小角,好在画本⾝并没有受损,而饼⼲还在客厅拼命吼叫。她再跑到客厅,只见満地的碎玻璃,赶快把饼⼲抱在怀里,生怕它的脚蹼被碎玻璃扎到。

 再仔细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静静躺在客厅地上。“谁这么缺德,扔石头?”她很生气。

 电话铃声响了,她抱着小狗赶去接电话。

 “喂,席公馆。”

 对方沈默着。

 “喂,是谁?培培吗?”她问。

 “…再不搬家,下次破的就不只是玻璃了…”低沈的男人声音,缓慢的这么说。

 喀擦。电话被挂断了。

 沈蓓珊难以置信的对着电话筒瞪了好久。

 “什么烂玩笑嘛!‮蹋糟‬那么好的一个画框!”她愤然摔下电话。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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