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三年前,你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远离父母家人在一位远方表叔家的生意里打工。这对于你应该是一个机会,可以走出大山接触外面的花红柳绿。我知道那是你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
尽管是做为替补的身份出场,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做得自然得体,符合你当时的心情。
只是当你知道是你从没有接触的行业时,你的内心才开始起了波澜。原因是你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胜任。毕竟对你而言是一个全新的你从没有接触的行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人家说你行,不代表你真的就没问题。这点自知之明你还是有的。
可在家人近乎一致的声音中,你还是鬼使神差地踏上北上的列车。
那是秋末冬初的季节,天气已然转凉。在外务的人们个别的已经开始陆陆叙叙地返乡,你却要在这样的一个季节里出行,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否有过后悔自己在仓促中做出的这个决定。
列车在满目疮痍的田野里奔驰,你的脑子里麻木的近乎一片空白。眼睛木然的望向窗外,却记不住眼前那一掠而过的画面。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随着叔叔走出车站,坐上出租车的。你只是疲倦的想要休息。但到了你该休息的时候又怎么也睡不着,
迷糊糊中天也就亮了。
为了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你在叔叔起
后不久也坐了起来。
夜似乎还没有从完全沉睡的状态中苏醒,似乎还有一层氤氲的雾气。透过那层雾气,你看到了不同于家乡风格的红墙灰瓦的房屋和黑色的柏油街道。直到此时你才惊觉自己已经离开了家。
那怕仅仅只用了六个小时。
只是当你真正的站在远方的土地时,对远方的迷茫与困惑。一种缺失的安全感让你惊奇的发现自己对家的留恋大过于对远方风景的渴望。
还记得吗。年少的你常常在夏日的午后,一个人跑到村南的铁路桥上。在单条铁轨上试着平衡,数两条铁轨中间的道木。玩累了就坐在桥头的水泥墩上。让疾速奔驰地列车带来的冽风打在脸上。那种一个人的游戏只是一个让你摆
寂寞的小秘密。你总是幻想有一天有列火车能在你眼前停下来。载上你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向那里。
那时的远方对你有着无尽的
惑。
然而贫瘠的你一直都没有机会走出去。七八岁时的你就已经学会了烧火扫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来取悦父母。整个童年都是在那中压抑的氛围下度过的。没有同龄的孩子所拥有的优越感。也不知该如何讨父母的
心。
年少的你不明白父亲的脾气怎么象这窗外的天气,说变就变。你不明白明明在不怪自己的情况下与同学打架,父亲知道后为什么还要大发雷霆,动手揍你。你不喜爱这个家,也不喜爱这个家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你总是在心底一次次地描绘一条远行的路线。
你做梦都渴望能有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能够放纵你行为包容你缺点,给你带来自由温暖的地方。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只能放两三张
也心满意足。只是这样的场景只能是一遍一遍地出现在你的梦中。
夜午梦醒你蜷坐在窗前,遥望天边的明月潸然
下那鲜为人知的眼泪。你不知道家在你幼小的心灵里已经过早地埋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
那种阴暗是你命定的一个伤口。
长大后的你说这辈子自己是在劫难逃。
一段时间的接触,你把自己的工作干的风声水起,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那些一开始就对你存有争议的人,也都转变了态度。你先前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一个人的能力也真的是要靠自己去发觉。
然事情并不象人们看到的那样的乐观。疑人勿用,用人勿疑。说的容易做起来还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不知道该如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跟叔叔婶婶说自己想家了,想回去看看。当时的你不知道你的这句话引起了多大的后果。一天内婶婶的几个电话迫使你的老父亲连夜坐上了北上的列车。这时的你才知道在爱着你的人的心里你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以为你出了事情的老父亲没说什么,沉默了许久。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乡下孩子的机会不多,他认为这对于你应该是一个机会。
看着皱纹横生的老父亲,想着家里目前的窘况,你的心犹豫了。叔叔婶婶这时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为了安慰你留下来,带你去商场定做了一身价值五六百元的时装。要知道这身衣服以占据了当时你收入的五分之一呀。那么华丽的衣服自己也会拥有,简直就象是在做梦一样。
傻孩子。你真的是一个傻孩子。为了报答人家的慷慨,没
没夜的工作可知为人家多攥了几个五百。
你借助人家的土地开出了最优雅最耀眼的花朵。那你就要学会遵守人家的规则啊。你拒绝了婶婶的侄女也就是拒绝了自己留在这片土地上的资格,因为你还不足够强大,任何一个小小的风
都可以把你摧毁。
一步只差就是十万八千里,你可曾仔细想过。爸爸妈妈劝你,哥哥姐姐劝你。你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在这种形式下促成的姻缘。尽管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你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口。
期待值越高,那么与之对应的失望也就越高。
对这桩婚姻的不自信就象一个怪圈一盘棋局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你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局。
你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你只想在不影响别人的情况下简单快乐的活着,可一直也做不到。
世界是如此的丑陋。你要的并不在这里。
你累了,只想找个避风的港湾。
可不晓得它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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