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心里的,你
今天,去学校外十里远的银饰店取戒指。无法独自一人。
那两枚戒指是鑫送的,纯银的,不知是什么的样式。送来时,我说颜色不够亮而不戴。鑫没有要求什么,只是温柔地说,那好,明天拿到银饰店去抛光。
其实,我没有作好戴戒指的准备。可是鑫的温柔,使至于在离开枫后一年,无法将独身继续下去。
枫有坏坏得微笑,鑫没有。
枫有灼热的眼神,鑫没有。
枫有沙哑的声音,鑫没有。
…
然而,鑫对于我而言,是个全新的开始。枫随着那个十八的年少逝去。
我不是水性扬花,是想暂时拯救自己。
前几
,鑫来看我,从远在沿海的大学过来。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第一天,我告诉叶,他要来。微笑和平常一样堆在我脸上,片刻的难
都没有。叶看着我,淡淡的怀疑,她在猜疑,猜疑旧爱在我身上的伤哪去呢?曾经一年的喝酒,哭泣,沉默,怎么转化成今
怎么完美的微笑?
第二
,从漫漫回忆之梦里醒来,上午十一点。呵!该去校生活部开会了。星期六,无客,却很忙,加上睡觉!
阳光在偌大的校园里漫步,回忆又乘机而侵…
“颖…”那个声音漫漫飘忽了一年,还在心中驻扎,不时在有阳光的日子响起,我的神经一下绷紧,四下张望,却是看不见那个脸上洋溢着坏坏的微笑,从我身边追逐而来的少年枫。
呵!寂寞,回忆,好冷。加快脚步吧,这样就会忘了。
每次,我都是这样想,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却一次一次地,一遍一遍地,适应,妥协。
无路可退,选择鑫。而且枫,不是也很幸福呢吗?
第三
,下午四点半,J城火车站。鑫抱住一个白衣女子我。我无法拒绝,旧爱的伤既然无法在预期中愈合,只能用药止痛。
为鑫接风,一大群人都会看风云变换,才一年,枫变成鑫,菜还是一样,酒还是一样,祝词也一样,微笑也一样。就是有一个名字不再提起。被取而代之。
就在鑫出现的前三秒,叶还问我,我是真的可以接受鑫呢?
像枫在心底过去的位置一样?
我还是一脸完美的笑。别问好吗,其实事实是什么,只是让自己迷茫,看不见幸福。就像那一束被枫一气之下扔进江中的,我还未来得及数清的玫瑰。一切在那刻此时,全都破碎,连碎的声音都没曾听见。我笑得时候,微笑是旋着眼泪的。
就因为,一个迟到,一个无法忍受,一切完结,丢下四年的回忆无法完结,开始独自上演,像
离躯体的灵魂,****
地在江风里颤抖。
信誓旦旦地说,要忘记他,一定会比过去幸福,可一年过去,只能借爱止痛。
鑫坚持要去讲上大桥看披岸,他却不知,彼岸有一个连止痛药都无用的创伤之源。枫,在彼岸。望着风里被吹得摇摇晃晃的彼岸灯火,心里凉如江水。
鑫一臂环来,我却意外拒绝,我不想看他,我知道里面藏满疑惑,温柔的,不想也无法在此刻眷恋。
枫毕竟还是比我厉害,在分手不久,就
上了新女友,还在我们的共同朋友前大肆宣传,宣示一个新的开始,另一面就是说明我们的种种成为过去。
把《Ineverhadadreamcometrue》传到网页上做背景音乐,暗暗的背景图片,幽蓝飞旋的花瓣,虚幻的世界,我把所有的他,虚幻的他全部存在里面——一百零一张枫的照片。
那些照片还是我们一年前来到各自的大学,视频时疯狂拍的,寂寞的脸,怀念的眼神,全都一一刻写在上面。
本来除了那束还没收到的玫瑰,还有个QQ公仔包,是枫在我生日那天送的,十六岁的纪念,却终究抵不住年少怀念的脆弱。
就在十九那天生日,母亲告诉我他不小心把它弄丢了。我哭了,什么也不想说。母亲一个劲的道歉。我又怎么和你说啊,母亲,那不是你的错,哭,是我终于对伤说痛,痛得一败涂地。
鑫走时,没带走他的那枚戒指。他说既然要抛光,就要一起抛光,两枚戒指就是两颗相恋的心,要有一样的光亮,不要有隐秘。
我握着戒指,狠狠心,相册里,终于不在有一百零一张枫的脸…
彼岸的,心里的,你,统统都要删去,没有退路,没有妥协。
二○○五。十。十七(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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