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零零散散
(一)
我站在那片已近荒芜的田野里,圹埌无比,一望无际。暮色时分,昏黄的天空,云烟氤氲,烟雾缭绕,与那以被浸染的云朵相纠
,凝结成无形的光朵。那一抹绯红的余辉,在罅隙中光影斑驳。
我穿着
白色的连衣裙,那是一种柔和的颜色。纤细的白色
苏轻滑过肌肤,
漾起一片温暖。枯草哽咽,我微笑。我在编织我童话般华丽的梦。
舞舞,我在你离开的那天目送着你登上飞机,然后飞机腾空而起,渐渐被氤氲的云层淹没。
舞舞,我现在正站在这片空旷的田野里,虔诚地向上帝祈祷,保佑我亲爱的舞舞一路顺风。
这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
夏秋冬,变换着莫可名状的色彩。可是我只喜爱冬天,舞舞你知道的。唱着的,默着了;活泼着的,寂静着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整片整片的寂寥中昏昏
睡,唯有我显得朝气蓬
。我自始至终都乐此不疲的在家门前的那条悠长的小巷子里
快的跑啊跳啊,带着我那件桔黄
的棉服。巷子里的那颗老树,它看上去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它是多么无助啊。于是我蜷缩在松软的白雪中,倚靠在苍老的树干上,和它一起安静地睡。可是舞舞你来了,我可爱的小舞舞。你说染染快来啊,我们一起玩。
春天,夏天,锁不住的一片农酽酽的喜
已经开得遍地都是了啊。人们又
腾起来了。舞舞,我们在这似水流年中,渐渐长大了。只是你一直在行走,我却不得不停下来了。我讨厌那轮发出毒热的光将我晒得发疯的太阳。明晃晃的,我什么都看不清了。车水马龙,肩摩踵接的大街上,我独自一人蜷缩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噬着我的哀伤。
舞舞,我走不动了。停下来歇歇吧。
乖染染,停下来的孩子是会被人遗忘的。
坏舞舞,你还是不让我休息。可是我真的已经很累了啊。
(二)
离开。没有听舞舞的话。 (三)
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新鲜。
冗繁的街道上,一些与我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一些稍纵即逝的怀念,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面目全非。行走,亦只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没有栖身之地。
可是依然活着,依然有梦可做。笑,亦只好悲哀着感谢了。
梦里的那个男孩,若有若无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看不清他任何的音容举止,远远的,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他象是在飘,慢慢的向我移近。我渐渐把他看得清晰:白皙的皮肤,清澈明亮的眼睛,再没有了。
男孩很安静,飘着来到我的梦里。
并不善言辞的,这亦使他给予我的爱深沉而又浓烈。我向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的甜言
语,就能够彼此安慰,依存温暖。
亲吻。于这一年的冬天。干涩
裂的
仿佛又活泼起来了。带动着伤口,没有疼痛。叫嚣着的火焰然的一片炽热,那散落了一地的
情,浓烈的将我
噬。
并不驯服于我的。争吵。彼此都不妥协。异常凛冽。他像只豹,灼伤了我,亦灼伤了自己。惊讶,于一场混乱中。想挽回,不知所措。
愈发的
烈了,不停的。想挽回,再无气力。
收起最后一抹笑容,凝视着他,潸然泪下。
是的,眼前的这个男孩,我爱着。可他已然不再爱我。北泪痕充斥的脸,变得苍白扭曲。与这个陌生的城市相互毁灭和厮杀。眼眶里漾满了疼痛,双手接住晶莹的泪珠,让它们浸透于我掌心的纹路里,那里,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他在飘。
他依然在飘。
渐行渐远,像是轻烟笼了月明一般,愈加看不清了。 再见再见再见。我在与他挥手道别。
这一年中的最后一天,大雪开始融化。于是一切消失殆尽,重归虚无。
(四)
舞舞,或许我真的错了。我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你能原谅我吗。
舞舞,我是多么的想再抱抱你。可是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很伤心。
(五)
回来。我于这个城市已经是个陌生人了。身后是一片荒芜,再没有了归属了。可是舞舞,依然要感谢的。我爱着的冬天,它就要来临了。周遭的一切就要变得异常安静了啊,于是我亦就该跟着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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