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情浓处
“你认为世界上会有真正的爱情吗?”
已经有很多次了,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有人问我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一律是:“也许。”
是的,我已经懂得圆滑应对。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除了死亡。我这样回答,总是不会错的。
可是每一次,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问题,头脑会出现瞬间的空白,心脏也好像会在刹那间失去了呼吸。
“爱情谁都没把握,到底能多久。那新鲜时候说的承诺,可以是回忆最美的酒,我曾拥有。”
1。岁月是一本书,我用整个身心在读,一年又一年,读得很幸福,也很辛苦。
我想我的成长应该是很顺利的,除了贫穷和战争。
从我出生的时候起,贫穷便好像影子跟随着我,它植入了我的心间,甩也甩不掉,于是渐渐习以为常。但是当初,我是极其厌恶它的,因为我忘不掉八岁那年的夏天,那个夜晚倾盆的大雨。
是因为太饿了吧,或者也只是因为好奇,刚上小学二年级的我,在中午的时候,把母亲给我买作业本的两角钱,用来买了白馒头。当时的我,还不明白两角钱对于母亲的含义。那是她要睁大眼睛,坐在破板凳上,花上半天的时间一
一
鞭炮才能得来的。可是我用它买了白馒头。回到家跟母亲一说,她气得破口大骂。对生活的失望和对自己的失望让我的母亲变成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她伸手捞起墙角里的烂扫帚,狠狠地打在我的手臂上。母亲打我,本来我已经习惯。可是那一次,我总觉得我是没有错的,我太饿了,而且别的同学都可以买。于是我站着,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
下泪来。母亲见我不知反悔,便继续挥动手里的扫帚,一下,又一下,打在我瘦弱的身上。我仍是不哭,只是与她对抗着,这样的对抗让母亲越发生气,如此循环,我的身上已经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了。但是不觉得痛,只是心里突然有了恐慌,整个心仿佛突然是空的,而突然的,却又满满的溢了一地。
母亲终于是打累了,她一
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而我,依旧是不发一言,只是倔强地抿紧我的嘴,在漆黑的夜里转身跑出了家门。以后的记忆里,总是那一夜的雷电
加,还有母亲因为气愤而变形了的脸。
我的父亲曾经是个军人,他话不多,也很少打我。说起来他应该是很疼我的了。因为童年时代,只有父亲,能让我开心的笑。他用他那密密麻麻的短胡须匝我的脸,弄得我
的,在他怀里呵呵的笑个不停。那是最快乐的时刻。只有一次,我因为不肯吃中药挨了他的巴掌。想起来也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我小时候营养不良,身体老是出毛病。有一次实在是病得太严重了,才去看了医生。医生开了中药给我。我嫌它太苦,任凭父母想尽一切办法我也不愿意喝下去,还掀翻了药碗,青白的瓷器摔在地上顿时就碎了,黑黑的药汁洒了一地,衬着父亲气得发青的脸。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父亲猛地跳起来,给了我一个耳光。
当时一家人是挤在狭窄的厨房里喂我吃药的。旁边是砖头堆砌的灶台。父亲那一巴掌,刚好将我的头撞在灶台上,年幼而又生病的我,晕了过去…我现在知道当时的父亲只是因为对贫穷的恐惧,才致使他扬起了他的手,毕竟那一碗药和那个小小的瓷碗,也是需要他用很多的汗水才能换取的。
不过我也因祸得福,从此以后,无论遇到任何情况,父亲便再也没有打过我。
俗话说:贫
夫
百事哀。所以父母之间的战争对于我,也渐渐形成习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特别是有了弟弟和妹妹后,家庭战争更是频频爆发。柴米盐油,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线。每天放学回家,推开门总是要小心翼翼的,怕地上会躺满了战争的牺牲品:破锅子破勺子破盆子破桶子,还有用碎沙石或是稻草
的枕头,
了很多补丁的破棉被…经常是摔坏了,又一分一角的积攒下来买新的。然后又摔,又买,在这样的恶
循环中,我小小的心,便学会了倔强和隐忍,还有独立。
我想我小时候大抵是很听话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记得院子里的水井,是在离家半里地的一棵大桂花树下的。放学回家吃过饭,我便会挑着两个大大的木桶,带上前一天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晃晃悠悠的来到桂花树下。先在井边的小溪里洗好衣服,然后在井里舀好水,再用绳子把衣服捆了,拴在水桶上,一步一晃地挑回家去。有时候水里会有小小的黄
花朵,那是八月桂花飘香的季节。每每我把水里的小花捞出来给
看的时候,
就会笑:“哎呀,妞妞又要长尾巴了。”然后等到我生日的那天,
会煮一个红红的鸡蛋给我吃,一边嚷着我听不懂的话:黄狗过桥了!黄狗过桥了!
总是喜爱我的。因为我的成绩总是很好。整个村子里面的人,只要提起
就会说:她家孙女年年都能考全镇第一的!所以我成了
唯一的骄傲。而我,也把学习当成我唯一的出路。我只是想,等我考上了大学,挣了很多钱,父母就不会再吵架了!
2。只有因为爱,这世间一切都可以割舍;也只有因为爱,这世间一切都难以割舍。
第一次在书上看到贫
夫
的故事,说的是:先生卖掉表给
子买发饰,而
子却剪去长发换钱来帮先生买表链。我被深深的震撼着,不是为他们的贫穷,而是为他们的爱情。在如此凄贫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记得给予对方如此深情的爱恋,让我感动不已。于是一开始,爱情就让我看到了美丽的彩虹。
进省重点中学上高中,本不是我的意愿。已经懂事的我初中毕业时是准备报考中专的,因为那样可以早一点减轻父母的负担,也可以早一些回报我的恩人。我整个初中的学费,都是我初一时的班主任陈老师资助的。他看中我的聪明,坚持着要我念高中,说他会一直资助下去,到我大学毕业。父母千恩万谢的同意了我报考高中,而我,出于对大学的神往,也争了一口气,考上了省重点。
人才济济的学校,我的成绩已经不是最好的。刚入学的那段日子,是比较难过的。要担心吵架的父母,要担心年幼的弟妹,年老的
,还要担心自己的成绩再赶不上去会对不起陈老师。而潜意识里,一直以来,我都被老师们宠着,被同学们拥着,突然之间遭受到城里老师和同学的冷落,总是不习惯的。于是便多了很多的情绪。常常是坐在课堂上,也会忽然的掉下眼泪来。
是从那一堂数学课开始,林才和我说话的。那天,我收到了弟弟的来信,他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告诉我:父母又吵架了,年迈的
气不过,闹着要寻死。看完信的那堂数学课,我神思恍惚。而数学老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我叫起来回答问题。可想而知那一刻是极其尴尬的,我连老师的问题都没有听清楚。于是我站着,低下头不看任何人,老师严厉的要求我抬起头来,我望着他,让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这样僵持着,我骨子里的倔强和任
开始发作。久久,老师说声“莫名其妙”转身继续上他的课,教室里有了嘲弄的哄笑声。我就那样站着,咬紧我的嘴
,看着窗外那棵落了大半叶子的梧桐,看着秋风中偶尔打着旋下落的黄叶,眼泪挂在睫
边缘,却一直不曾落下。
下课的时候,有人走到我身边来,说:“我认识你。”那个人就是林。是个剪着平头,脸色黝黑的小男生,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他重复一遍说:“你是娴,我认识你。”我看着他,奇怪他一本正经的语气。是的,就凭刚才老师的当众批评,我想班里的人应该都认识我了。那么他,是要来给我难堪的吗?
我的嘴
快要咬出血来了,我最厌恶落井下石的人,可是我却张不开嘴巴。只听他继续对我说:“娴,我真的记得你。你也是在X学校上的小学。有一年数学竞赛,五年级和六年级是同一套试卷,得第一名的竟然是低一年级的你。而我,只得了个第二,而且比你少了整整二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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