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探红楼(19):拙劣伪造的《已卯
《已卯本》的“前40回”只有第11~20和31~40回,其余缺失;《已卯本》的“后40回”它实际上只有第55~59回和第61~70回,其余残缺。本文主要分析它的“后40回”照理,因《已卯本》的这些回目还未搞定本,当把它们同《庚辰本》的“后40回”定本对比,应该发现许多差异。再次令人吃惊,对“后40回”而言,《已卯本》和《庚辰本》之间的差异居然大大地少于“前40回”;而且竟然也出现大量的原封不动地照抄《庚辰本》的错误及其改错方式。
一、第61~70回目的纠错
第65回:
1)《庚辰本》1574页:小的知道,[[名]](若)小的不尽心…鲍二(的)女人上灶。
《已卯本》781页:小的知道,[[名]](若)小的不尽心…鲍二(的)女人上灶。
双方括号[[名]]表示错抄的字,后面的圆括号(若)代表更正的字。当抄漏了,就将补漏的文字添加在旁边,如(的)表示需要添加的字。(若)和(的)两个字都加在字行的旁边。《已卯本》则完全按照《庚辰本》的错误誊抄。
2)《庚辰本》1573页:关起门来是一[[个]](家)人,原无避[[悔]](讳)。
《已卯本》870页:关起门来是一[[个]](家)人,原无避悔。
《庚辰本》中错了两个字,分别更正在“个”和“悔”两个字的旁边,分别写了“家”和“讳”二字。《已卯本》照抄第一个错误及其修改,当抄完第二个错字“悔”后,发现字行旁边添加的字太多,干脆就不改错,不再在“悔”字旁边添加“讳”字。
3)《庚辰本》1577页:贾琏[[搂]](着)他笑道。
《已卯本》784页:贾琏搂他笑道。
《已卯本》照抄“搂”字后,居然也不更正。
4)《庚辰本》1578页:前[[是]](事)我已[[送]](尽)知,…你因妹夫(倒)是作[[弟]](兄)的。
《已卯本》785页:前事我已尽知,…你因妹夫(倒)是作[[弟]](兄)的。
前面的两个错字“事”和“尽”虽然加进了《已卯本》的正文里,但后面两个错误:在字旁补加“倒”字和用“兄”字替换“弟”字,则完全照抄《庚辰本》的错误和纠错。
5)《庚辰本》1591页:正[[紧]](经)人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到[[以为]](一味)忠心。
《已卯本》886页:正[[紧]](经)人从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到[[以为]](一味)忠心。
又是《已卯本》全部照搬照抄《庚辰本》的错误。
在第65回目,《庚辰本》一共纠错83处,《已卯本》改错32处;但是,在《已卯本》中照抄《庚辰本》的错误和更正地方达32处。
第68回:
1)《庚辰本》1960页:一个贤良人才会(这)样待你,(若)差此儿的人…
《已卯本》942页:一个贤良人才会这样待你,若差此儿的人…
《庚辰本》中漏抄了两个字“这”和“若”《已卯本》在按照《庚辰本》抄写时,把写在“字行”旁边的这两个字“补抄”进了正文中。这就充分说明,不是《庚辰本》按照《已卯本》誊抄,而是相反。
2)《庚辰本》1665页:带着贾蓉走[[来]](到)上房。
《已卯本》946页:带着贾蓉走[[来]](到)上房。《已卯本》照抄不误!
3)《庚辰本》1679页:谁叫你干这[[个]]事了,这会子[[又]]这[[么]]个腔儿。
《已卯本》954页:谁叫你干这[[个]]事了,这会子[[又]]这[[么]]个腔儿。《已卯本》照抄不误!
这一回,《庚辰本》一共更正了61出,《已卯本》为46处;《已卯本》照抄《庚辰本》的纠错15处。
为了减少篇幅,不再赘述《已卯本》照搬照抄《庚辰本》的实例。由上面和前一篇文章的论述,足以证实笔者的发现:《已卯本》的确是按照《庚辰本》伪造的。
二、第55~59回目的改错
由陶洙卖出的古本《已卯本》,只有第11~20、31~40和61~70回。1959年,北京图书馆在整理北京琉璃厂留下的书籍时,发现了两个半回和三个整回《红楼梦》的手抄本。根据避讳字等确定,是《已卯本》的残缺本;即第55回后半回,第56~59回和第59回的前半回。作为当时的重大发现,喜坏了我国的红学界,终于证实了由陶洙提供的《已卯本》抄本的真实
。
从北京琉璃厂古书收藏堆中找出《红楼梦》的古抄本,本来就是一件怪事。更怪的是,这个残本竟然是属于《已卯本》的?怪中之特怪者,这五回残本不和陶洙的《已卯本》的回目重复,竟然是它的残缺回目!庙市出售的许多《已卯本》抄本在经历过两百多年的沧海桑田之后,在近代未发现一部;而现在发现的残本,居然是怡亲王府抄写的,正好填补陶洙《已卯本》的残缺;如此意外的巧合,却未能引起红学界元老和大小学者们的怀疑,实在令人震惊!
笔者在仔细对比这五回残缺本与《庚辰本》的文字时,真是被它们惊呆了!10它们也是照抄《庚辰本》,与陶洙的《已卯本》的手法同出一辙。下面例举几个实证,以资说明。
第56回:
《庚辰本》1309页:岂肯[[我]](合)他善开
,又说他[[便]](安)坏心…他们也就不敢(存)闲话了。
《已卯本》661页:岂肯和他善开
,又说他[[便]](使)坏心…他们也就不敢闲话了。
在《庚辰本》中“合”替换“我”“安”替换“便”最后添加“存”《已卯本》在按照《庚辰本》抄写时,第一个错误更正了,写成“和”并且抄入了正文里;第二个差错“便”字则照抄《庚辰本》,不同的是,在字行旁边添加的字改成“使”(可能是伪造者在校对时添加的);第三错,在字行旁边加“存”字,《已卯本》的抄写者竟然“不加”让它错下去。
第57回:
1)《庚辰本》1335页:他一个[[入]](坐)在这里作什么?
《已卯本》687页:他一个入在这里作什么?
《庚辰本》的“入”字上打一点,旁边改写“坐”字;但在《已卯本》中,抄写者不改错,只照抄“入”字。
2)《庚辰本》1336页:我想他们一般也省两件子[[的]](衣裳)往脏地方儿去…只是我[[愁]](想)他数
有什么好处…姑娘(身)上又病着…谁给宝[[受]](玉)气受。
《已卯本》688页:我想他们一般也省两件子的往脏地方儿去…只是我愁他数
有什么好处…姑娘身上又病着…谁给宝玉气受。
《庚辰本》上出现4个纠错。前两个纠错,《已卯本》只照抄错误“的”和“愁”而且还不改正;对后面两个纠错“身”和“玉”则抄录到正文里。
3)《庚辰本》1341页:呆子眼(睛)也直了…已死了大半个了【奇极之语,从急怒姣憨口中…】
《已卯本》693页:呆子眼也直了…已死了大半个了【奇极,从急怒姣憨口中…】
《庚辰本》中的第一个错误,在字行旁边添加“睛”字,《已卯本》不更正。表示写在正文中的双夹批“奇极之语”在《已卯本》的双夹批中抄漏了“之语”也不更正。
4)《庚辰本》1341页:“那傻子每…顽话(都要)认了真(的)”黛玉道:“你说了什么话,赶赶早儿(去)解说。只怕他就过了来→←。”
《已卯本》693页:“那傻子每…顽话认了真”黛玉道:“你说了什么话,赶赶早儿去解说。只怕他就过来了。”
《庚辰本》中的4个错误。前面两个补加“都要”和“的”字,《已卯本》不更改;后面补加的“去”字,《已卯本》加进了正文。最后一个错误“了来→←”表示“了”和“来”二字写反了“→←”代表颠倒符号;《已卯本》照办了,抄成“来了”
第58回:
1)《庚辰本》1365页:地名曰孝慈随事命名,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
[[之功]](的功夫),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定]](安)放数
。
《已卯本》719页:地名曰孝慈县随事命名,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
之功,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停放数
。
《庚辰本》的第一个改错是要删除掉“随事命名”《已卯本》照抄未删;第二个纠错是删掉[[之功]],改成“的功夫”《已卯本》不改。第三改错是:去掉[[定]]字,替换成“安”;《已卯本》则替换成“停”虽然与“安”字不同,但是这种“改动”正好表明:这个地方,《已卯本》按照《庚辰本》作了修改。
2)《庚辰本》1366页:李婶母女虽去,然有
[[不来]](时亦)来住三五
…便挪至(潇)湘馆。
《已卯本》720页:李婶母女虽去,然有
不来来住三五
…便挪至潇湘馆。
《已卯本》按照《庚辰本》不更正第一个错误,依然抄写成“不来”;只将第二错误“潇”字加入正文中。
3)《庚辰本》1367页:每
要还→←照管所需饮馔铺设之物…[[所以也是操劳]](照理奔忙接应不暇)。
《已卯本》621页:每
要还照管所需饮馔铺设之物…所以也是操劳。
《已卯本》都按照《庚辰本》的错误,原封不动地抄写,居然连画出颠倒标记的“→←”地方,依旧写成“要还”而不是“还要”
值得特别提出的是:这五个回目的抄写,在表面上,残本《已卯本》的每页都很干净,字行旁边没有添加的文字,比陶洙卖出的《已卯本》要漂亮多了。实际上,他们所委托的两个抄写人,更不负责。在五个回目中,除了三处在字行旁边添加字外,不管是照抄《庚辰本》的原有错误,还是他俩自己抄错了,通通都不更正;例如,第58回,《庚辰本》在字行之间一个补写了108个字,在《已卯本》誊抄时,仅把26个更正的字抄入正文里,仅占补加字的约24%;其余的补加字都不抄写。
这些做法弄得伪造者们苦不堪言。在校对时更正吧?需要在字行旁边添加的字太多,将会突出《已卯本》照抄《庚辰本》,进而
出他们伪造古本的秘密。请人重新抄写吧?费时又费钱,而且他们所伪造的陈旧竹纸也不够用。在这种情况下,促使他们想出高招:将这五个回目,廉价的卖给专门收购旧书的北京琉璃厂;几年,他们中的一人从琉璃厂买出来,再以怡亲王府的《已卯本》的残缺本出卖。既可以再发一笔财,又可以把低质量的抄写责任推到古代庙市书摊的抄书人身上;再也不会引起怀疑,认为是他们组织人伪造的。此外,还可对已经卖出的《已卯本》提供旁证,证明它的确是原汁原香的古本。真是机关算尽!
北京的解放,打碎了伪造者的美梦,使他们失去发第二次发财的机会。但是,这五回残本的确对肯定伪本《已卯本》发挥了意想不到的良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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