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探红楼(76):再论《甲戌本》是
【摘要】
本文通过对《甲戌本》的正文分析,确定《甲戌本》是在《甲辰本》之后才出现;因而,《庚辰本》成了现有《红楼梦》古本中最早的版本。
一、对第25回的再次讨论
在拙文[1]揭示出一个重大的发现:《红楼梦》对修改稿的誊清方式有两种:《庚辰本》以前的稿子(包括《庚辰本》),曹雪芹创作完毕后,由他亲自进行誊清,因而在誊清过程中再次进行了修改,抄写出的是“再改动誊清稿”(如文[3]第25~28回);《庚辰本》之后的版本,修改稿的誊清工作由别人担任,因而不再出现改动,誊清稿与稿件的修改状态完全一致,称之为“不改动誊清稿”下面的例子再次证实了这一点,同时还确证了《甲辰本》是采取对“《庚辰本》”进行修改而产生的。
当对《甲戌本》的第25回第一页进一步分析时,笔者观察到,伪造者居然是按照上面的第一种誊清方式编写出《甲戌本》。请再次看看这个稿页的修改情况:
第25回《梦稿本》第一页后半页:
原来贾环听的见(了),素
原恨宝玉,[[如]]今[[又]]见他和彩霞[[厮闹]](玩耍),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毒]]气。[[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见相离甚近,便要用热油烫瞎他的眼睛。因而故意装作失手,把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因一沉思,计上心来,故作失手,将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只听宝玉“嗳哟”了一声,满屋里[[漆黑]]众人多唬了一跳。连忙将地下的戳灯挪过来,又将里外间屋的灯拿了三四盏看时]],只见宝玉满脸满头都是油。王夫人又急又气,一面命人来替宝玉擦洗,一面又[[喝]](骂)贾环。凤姐三步两步儿上炕去替宝玉收拾着…
十分厉害,忙于来[[问怎么烫了,我瞧瞧,宝玉]](近前瞧瞧,宝玉忙把脸遮了,摇手叫他出去)。知道他[[癖]](素)
[[喜]](好)净,[[见不得这些东西]]。
《庚辰本》、《列藏本》、《蒙府本》、《戚序本》是按照为修改前抄写,即保留《梦稿本》中全部涂抹掉的文字。如:
原来贾环听的见,素
原恨宝玉,如今又见他和彩霞厮闹,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毒气。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见相离甚近,便要用热油烫瞎他的眼睛。因而故意装作失手,把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只听宝玉“嗳哟”了一声,满屋里众人多唬了一跳。连忙将地下的戳灯挪过来,又将里外间屋的灯拿了三四盏看时,只见宝玉满脸满头都是油。王夫人又急又气,一面命人来替宝玉擦洗,一面又骂贾环。凤姐三步两步儿上炕去替宝玉收拾着…
十分厉害,忙于来问怎么烫了,我瞧瞧,宝玉知道他癖
喜净,不得这些东西。
《甲辰本》、《程甲本》、《程乙本》等则是按照《梦稿本》的修改稿进行抄写;去除了上面涂抹掉的文字(上面的灰色框、双方括号[[]]黑体字),照抄新添加的文字(即圆括号黑体字)。如:
原来贾环听的见(了),素
原恨宝玉,今见他和彩霞(玩耍),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气。(因一沉思,计上心来,故作失手,将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只听宝玉“嗳哟”了一声,满屋里众人多唬了一跳。连忙将地下的戳灯挪过来,,只见宝玉满脸满头都是油。王夫人又急又气,一面命人来替宝玉擦洗,一面又骂贾环。凤姐三步两步儿上炕去替宝玉收拾着…
十分厉害,忙来(近前瞧瞧,宝玉忙把脸遮了,摇手叫他出去。)知道他(素)
(好)净。
如果《庚辰本》等属于“原稿版本”的话(因《梦稿本》此回是在誊清稿上修改的,所以它至少是已经修改了一次),那么,《甲辰本》等则属于“第一次修改版本”(即“改1”)。
《梦稿本》上面的修改稿已经有了两个对应的发行版本:未修改前的稿子抄写成《庚辰本》,新修改的稿子抄写成《甲辰本》;即证明了“《甲辰本》是在对《庚辰本》作进一步修改后产生的”但是,《甲戌本》却是:在《庚辰本》和《甲辰本》上编造出来,成为第三种版本。《甲戌本》的正文文字是:
原来贾环听的见,素
原恨宝玉,今见他和彩霞厮闹,心中越发按不下这口毒气。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见相离甚近,【便要用蜡灯里的热油烫他一下】。因而故意装作失手,向宝玉脸上只一推。只听宝玉“嗳哟”了一声,满屋人都唬了一跳。连忙将地下的戳灯挪过来,又将里外间屋的灯拿了三四盏看时,只见宝玉满脸满头都是油。王夫人又急又气,一面命人来替宝玉擦洗,一面又骂贾环。凤姐三步两步儿上炕去替宝玉收拾着…
十分厉害,忙来问怎么烫了,要瞧瞧,宝玉【见他来了】,忙把脸遮着,摇手不肯叫他看。知道他癖
喜净。
同上面的《梦稿本》的核对,即可看出:《甲戌本》从新加的内容中只选取了:(骂)(忙把脸遮了,摇手);但是,却删除掉了:(了)(玩耍)(因一沉思,计上心来,故作失手,将一盏油汪汪的蜡灯)(近前瞧瞧)(叫他出去)(素)(好)。
在涂抹掉的内容中又选取了:[[厮闹]],[[毒]],[[虽不敢明言,却每每暗中算计,只是不得]],下手,今见相离甚近,便要用,因而故意装作失手,又将里外间屋的灯拿了三四盏看时]],[[问怎么烫了,我瞧瞧,宝玉]],[[癖]],[[喜]];但是,也删除了:[[如]]、[[又]]、[[漆黑]]、[[便要用热油烫瞎他的眼睛]]、[[把那一盏油汪汪的蜡灯]]、[[宝玉]]。
此外,还另外增添了:【便要用用蜡灯里的热油烫他一下】,【见他来了】;并且在正文中省去了:里,众。
这种从修改稿的涂抹掉内容和新增内容中选择文字进行编辑,是不是曹雪芹干的呢?不是!因为《庚辰本》之后的稿页,都不是曹雪芹誊抄,改为别人负责。在文章[4~8]里对《梦稿本》第39、24、57、24和25回的分析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上面也同样证明了:通过对《庚辰本》的修改后,直接誊清得到的抄本就是《甲辰本》,因而此抄本属于“不改动誊清稿”;可见,除了《庚辰本》以及以前的章回外,曹雪芹没有再担任誊清自己的修改稿。
担任誊抄者没有能耐进行重新修改,而且曹雪芹也不会允许别人改动他的创作。如果是曹雪芹所为,那么就应该像《庚辰本》那样,该修改稿的改动前和改动后都没有发行过的版本;由两者合编,组成发行版本《甲戌本》。现在却是:新产生的《甲戌本》,其底本在修改前和修改后,已经都发行了两种版本:未改前是《庚辰本》,修改后是《甲辰本》。曹雪芹怎么有时间和精力再在《庚辰本》和《甲辰本》上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文字编辑游戏,制造另一个新版本《甲戌本》呢?注意:他在《120回红楼梦》第二次修改未完成就去世了,绝对不可能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下面对生成时间的分析,更充分证实这一点。
二、《甲戌本》伪造时间应在《甲辰本》之后
胡适等红学元老人物都认为《甲戌本》生成的时间最早,在1754年出现。由于它的第一回里就有落款是壬午年(公元1762年),丁亥年(1767年)和甲午年(1774年)三种脂批,都比“甲戌年”晚。因而有人说,《甲戌本》生成最晚,在下一个甲戌年(即1814年)生成;但是,这时曹雪芹已经死去了50年。因解释不通,有些人则提出,这些批语是收藏者后来补抄上去的。似乎平息了《甲戌本》在生成时间上存在的问题。
可实际上,问题并没有解决。原因是大家未对《甲戌本》的正文作对比分析,上面的分析充分揭
出《甲戌本》的伪造本质。因为,它的一些稿页是在《庚辰本》和《甲辰本》两个已经发行了的版本上编辑改造而成,因此它的产生时间应该比庚辰本(1760年)和甲辰本(1784年)都晚。这样一来,《甲戌本》在第一回:“满纸荒唐言…谁借其中味”五言诗之后的正文中,写出的下列文字:
“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出则既明,且看石上是何故事。”其照片如下:
其中“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一句话,现在已经可以彻底的否定了。
既然《甲戌本》是在1784(甲辰)年以后才出现的,何从谈起“甲戌抄阅”?显然,此
语是伪造者故意瞎写上去的,以提高《甲戌本》的可信度。再说“仍用”石头记,清楚地说明,在《甲戌本》以前曾经有了《石头记》的版本,叫“石头记”所以发行《甲戌本》时“仍用石头记”这个书名。可实际上在红学界中,从来就没有人提出过:在《甲戌本》以前,还有更早的《红楼梦》版本,足见这种提法是对《红楼梦》版本没有总体概念,毫无顾忌地瞎编!
令人遗憾的是:众多的红学元老和学者,居然对如此明显的漏
视(“仍用石头记”)而不见!可见在红学界的研究中,非常缺少独立思考的精神,人云亦云,照搬元老们的看法的习气太重,对学术探究十分不利。
三、“甲戌年”实属伪造的又一铁证
总括上面的论证,可以无可辩驳地肯定:《甲戌本》第一回中的“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这句话是伪造的。因为《甲戌本》中的一些回目是在《庚辰本》和《甲辰本》的基础上编辑而来,因而它的生成时间必定在《甲辰本》之后。既然在曹雪芹约30岁的甲戌年(1754年)以前,就有了《庚辰本》和《甲辰本》,那么这两个版本出现的时间理应比“甲戌年”更早,至少早四年。按照《红楼梦》第一回中“曹雪芹于掉红轩中披阅十载”计算,如果曹雪芹在20岁时开始《甲戌本》的创作的话,那么他16岁以前就该进行《庚辰本》的写作,这不变成天方夜谭了吗?!一个未到16岁的大孩子,就能进行文学巨著《红楼梦》的创作吗?这不仅中国,就是全世界也没有这种先例!
在写作时间上的上述矛盾,便成了“甲戌年”是假货的铁证!
被视为大文豪的胡适收藏《甲辰本》几十年,以他之才,岂能看不出这些明显的纰漏吗?基于这一点,笔者认为:胡适早就知道《甲戌本》是伪本,只是出自他自身的利益考虑,一直在隐瞒,甚至掩盖真相。在《甲戌本》首页,他冒充曹雪芹写出不伦不类的题词[3]:
字字看来皆是泪,
十年辛苦不寻常。
甲戌本曹雪芹自题诗
其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四、结论
1、由于《甲戌本》的一些稿页是根据《庚辰本》和《甲辰本》的内容选编出来的,因此可以肯定:它的生成时间在《甲辰本》之后,这样一来,《庚辰本》成了目前古本中最早的版本;
2、《甲戌本》的第1~8和13~16回中,绝大部分回目是照抄《庚辰本》和《梦稿本》的誊清稿,并加入一些伪造者补写的异文;第25~28回的内容大部分也是照抄《庚辰本》,个别稿页则采取:在《梦稿本》的修改稿中,从涂抹掉和新加两部分的内容里,挑选文字,再增添伪造者撰写的内容,综合编辑而成;而这些修改前和修改后的内容都已经有了对应的发行版本;
3、正因为《甲戌本》不少回目是在《梦稿本》上改造或者编辑出来的,因此《甲戌本》的伪造者必定是《梦稿本》的收藏者,这就是笔者断定《甲戌本》不是陶洙伪造的的根据;
4、估计在嘉庆年间编造出《甲戌本》这部伪本;
5、在所有伪本中,以《甲戌本》假造的异文最多,水平也比较高。
【附】:最近,笔者又找到《甲戌本》是伪本的一个实证,请看拙文“新探红楼(78):《甲戌本》是伪本的又一实证”
相关资料(检索互联网)
[1]安晓玲:新探红楼(26):“梦稿本”的真伪(二)
[2]安晓玲:新探红楼(16):“甲戌本”属高手的伪品(一)
[3]安晓玲:新探红楼(75):再论《甲戌本》是伪本(二)
[4]安晓玲:曹雪芹创作了120回《红楼梦》(下)
[5]安晓玲:新探红楼(11):戚序本和庚辰本的学术地位
[6]安晓玲:新探红楼(12):《戚序本》是伪造品(一)
[7]安晓玲:新探红楼(22):“甲辰本”不是伪品
[8]安晓玲:新探红楼(25):“梦稿本”的真伪(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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