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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章 海底洞
  芮玮回首四顾,心想:这葫芦岛毫无藏身之所,小得可怜,别说长住此地,只要佐一天,太阳就要把人晒焦。”

 因这岛上不但光秃秃,而且平平坦坦,连块高大的石头都没有,否则也可以遮遮骄

 这时正当中,太阳晒得芮玮觉得好热,如同在蒸笼里,岩石被晒得发烫,坐的好不难受,却见叶青她们二人已经睡着了,这种情形还睡得着,芮玮暗暗叹道:“可怜她们一月来没有好好睡过一场觉了!”

 他站起身来到船里提来一桶淡水,玉面神婆讲得口干,舀起一瓢,咕哪咕哪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玉面神婆润润嗓子,又道:胡—刀说到葫芦岛这个名字,咱们心想什么葫芦岛,怎么从没听过?不由眼光向欧龙年望去。

 “因欧龙年是有名的海龙王’,可说四海无处不到,只有他能够知道这个名字。

 “欧龙年被咱们一望,慌忙摇手道:‘别问我,我不知道什么葫芦岛,天下没这个岛名。’

 “咱们不信.也不说话,只是微笑,意思在说,你不说算了,谁还不知道你海龙王一定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

 “欧龙年看出咱们意思,急得发誓道:‘我要知道,王八蛋养的!’

 “黄山大侠、刘忠柱相信了他的话,我却不信,当时着实讽刺了他一顿,说他一个人想去葫芦岛,所以说天下没有这个岛名,好教咱们死心。

 “为这事他与我吵的脸红脖子,差点打了起来。

 “现在想来冤枉了他,鬼才会知道天下有葫芦这个岛名,原来叫葫芦岛的原因,因它本身象个葫芦。

 “要不是你们说这个岛像葫芦,我还不会注意这么个芝麻小岛就是胡一刀师父住的岛,可是,唉…”

 芮玮知道她叹息的原因,岛虽然找到,不像有人住过,找到也是白找,玄集不可能放在这里。

 玉面神婆道:我与欧龙年因黄山大侠的劝解,停止争吵,胡一刀继续道:‘我听无名老人有意要我去找他,笑道:我将来会去找前辈,你放心,我找你不是向你学玄的功夫,只是去看看你,因为你是我的师父,我要学会了八本刀谱上的功夫,一定称你为师了。’

 “无名老人向胡一刀冷哼道:‘只怕你想到要找我时,不是为了看我,而是想学玄集上的功夫。’

 “胡一刀听到无名老人这么说,只是笑笑,也不争辩,因他这时不会想到玄集的吸引人,就如同八本刀谱当时对他也不感兴趣一般。

 “无名老人郑重的向胡一刀说,你要求见我可以,但要到你一百岁时才能到葫芦岛来,那时我老早死了,我并非要你看我,可是切记你想来葫芦岛,一定要等到一百岁后。

 “胡一刀不明白无名老人的意思,问了原因,原来玄集上功夫太过厉害,无名老人怕胡一刀学会后横行武林时,无人能制,等到一百岁来,已成人瑞,再无争强好胜之心,学了玄的功夫可以延年益寿,而不会祸害世人。

 “当时无名老人要胡一刀发了个毒誓,胡一刀心想等到一百岁老得走不动了,那有兴趣去找葫芦岛,当下发了毒誓,不到一百岁不找葫芦岛,其实就是要找还要碰运气,像欧龙年足足找了四十五

 年竟未找到。

 “胡一刀说:‘无名老人要我发过誓后,心中好笑,暗道:你自

 己一百岁不到都病得快死了,叫我一百岁再去找你,假若玄集练

 了能够延年益寿,为什么你自己就不能延年益寿?’

 “他这疑惑放在心中没说出来,无名老人临去时向胡一刀道:

 ‘这一别我自知活不长久,咱们再到相见之期,等你来找葫芦岛我已

 变成枯骨一堆,你也许心中在想我练了玄集为什么不能多活几

 岁?’

 “无名老人慨叹的说:‘这其中是有原因的,等你到葫芦岛就知

 一切,那时你只要再练成玄集,虽然一百岁了,再活几十年毫无

 问题。’

 “胡一刀送走无名老人,并未把他话放在心上,看八本刀谱颇为

 玄奥,闲来无聊开始练。

 “胡一刀向咱们道:‘等到我练会一刀,不觉深深沉其中,五

 年毫不懈怠将八路刀法练成,练成了心中就想到玄集上的功夫,心

 想那上面的武功?到底是什么武功呀?能比这套刀法还厉害?’

 “一天天过去,他想到葫芦岛去找玄集的心思越来越迫切,他

 说要不是发了毒誓早就去找了。

 “到了今天且只要数招就胜了武林四大宗师,他坦白的向咱们

 说:‘这玄集上的功夫几乎要令得自己想要发疯了,恨不得马上去

 找葫芦岛。’

 “我就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看看那上面记着什么神

 奇的功夫。’不等胡一刀说完,我催着要走。

 “胡一刀冷冷道:‘我虽然想得要发疯了,但不敢违背誓言,我

 今年才五十五岁,要到四十五年后,足满一百岁才开始去找葫芦岛。’

 “欧龙年在旁讥笑胡一刀死脑筋,等到一百岁去找,那时找到

 还有用,誓言也要分时候轻重,不能拘泥不化。

 “胡一刀听到欧龙年的话,脸色候地变了,说:‘我胡一刀不

 算好人,但却终身不背誓言,誓言既然出斩钉截铁,不可反悔,难道欧兄贵为—派宗师竞把誓言不看重吗?’

 “欧龙年说话的本意在胡—刀去找葫芦岛,要他先毁了誓言,因咱们先发下誓,胡一刀虽未说出条件,已知要咱们发誓的用意,他若毁誓,咱们自然不必守誓言,跟他一起去找葫芦岛了。

 “果然胡一刀接着要咱们遵守他的条件了,他道:‘我想你们四人身份尊高,那誓言决不会背弃的,否则与卑鄙小人无异!’

 “其实除了欧龙年这家伙言而无信外,咱们决不会背誓,他用不着说这种话,他又道:‘无名老人的住处我说了,但我要你们遵守两个条件,第一这事情你们自己知道,不能向第二人透葫芦岛这地方,第二谁也不准去找葫芦岛…”’

 芮玮道:胡—刀不要你们向第二人透葫芦岛的地方,就是不要再让另外—人知他师父住葫芦岛上,前辈现在向晚辈说,不是向第二人透了吗?”

 玉面神婆道:是啊,可是胡一刀骗了咱们,我何必再守誓言。”

 芮玮道:“胡大侠怎么骗了前辈?”

 玉面神婆道:“欧龙年找了四十五年,以他之能,世上真有葫芦岛这个岛,一定找到了,但是他没有找到,却被咱们无意撞到,要是胡一刀说的对,一定就是指的这个岛,但是这岛又无人能够居住,岂不是胡一刀明明骗了咱们,可能无名老人跟他说的并非葫芦岛。”

 芮玮道:以晚辈猜,胡大侠不会骗人。”

 玉面神婆叹道:我也是这么想,当时胡一刀言词诚恳,谁也不会以为他骗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还不信他骗人。”

 叹息一阵,摇了摇头,又道:“他说了第二个条件,咱们好不失望,誓言既不能背弃,那谁也不敢去找葫芦岛了。

 “学武的人谁个不想见见最神奇的武功,胡一刀仅以八招刀法称得天下第—人,玄集的功夫惑之力,那个忍受得住。

 “黄山大侠虽是个最正直的大侠,也不由连连叹道:‘可惜,可惜,能教我一见玄集,死而何憾!’

 “刘忠柱道:‘眼看玄集将长埋葫芦岛上,这等绝学秘笈弃之可叹,我说胡大侠希望你能活一百岁,到葫芦岛找到玄集,永传后世,虽说要是让坏人学到遗害世人,然而水能覆舟,亦能载舟,祸福之说,不可断定。’

 “正在大家叹息之际,胡一刀道:‘我也不知能不能活到一百岁,这句话不错,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我的第二个条件要稍稍改一改。’

 “胡一刀被刘忠柱的话所动,亦不忍让玄集长埋葫芦岛上,将第二个条件缓和一点,准许咱们到葫芦岛去找玄集,然而暂时不准,要等他满到一百岁才准去找,无论是他死了或者没死。

 “这样一改,玄集便有希望传后世,因为黄山大侠与咱们都比胡一刀年龄小,胡一刀活不到一百岁,咱们不见得死去,如此就有人能找到玄集。

 “胡一刀道:‘无名老人限制我到一百岁才能找到,却未限制旁人于那时去找,只到我过了一百岁后,你们去找,便不违背他老人家要我发的毒誓。’

 “话就这样说定,当年胡一刀五十五岁,咱们相约四十五年后去找玄集。

 “胡一刀开玩笑地说:‘希望我能活到一百岁,能和你们一起去找玄集,也好到葫芦岛上去拜见。’

 “可惜他没能活到一百岁,离开华山五年后就得到他的死讯

 芮玮道:“是我大师伯的师妹毒死他的!”

 玉面神婆奇道:你怎么知道张玉珍毒死胡一刀?”

 芮玮道:“胡一刀的后人,白堡堡主胡异凡亲口说的。”

 玉面神婆点头道:“胡一刀的死因甚少人知,除了咱们,只有胡家后代知道,可怜胡一刀死后八本刀谱被张玉珍窃去,胡家从此—落不振,当年他们先祖胡一刀威震武林的事迹,再不复现胡家后世!”

 芮玮道:张玉珍窃到八本刀谱也没落到好处!--”

 玉面神婆道:华山武会后,我隐居天山少在江湖走动,听说张玉珍将八招刀法改成剑法,怎说没落到好处?”

 芮玮将其中原因说出,并将自己学到海渊六剑的经过说出。

 玉面神婆道:“没想到女人不能练海渊刀法,你的运气不错呀,能巧得六剑,假若你双手不被缚,展出海渊六剑,欧龙年就要输在你的手下。”

 芮玮摇头道:不成,欧老先生为一派宗师,晚辈虽会六剑也绝非他的对手。”

 玉面神婆道:当年欧龙年在胡一刀刀下只能走上五招,虽然几十年来,他武功进却也不见得强到那里,你会六招一定能胜他。”

 芮玮道:海渊剑法的厉害要八剑学全才能发挥,晚辈虽会六剑不能融会贯通,跟胡一刀比来差得太远,绝不能胜得欧老先生。”

 玉面神婆哦了一声,说道:那另两剑,你要非学不可,学会后你就能无敌天下,到时老身亦不是你的对手。”

 芮玮默然不语,心想剑谱在一灯贼尼张玉珍的身上,要想学到,谈何容易,况且自己要杀她替红袍公、蓝髯客报仇,又怎会求她将剑谱赐给自己。

 太阳越来越辣,晒的人难于再坐下去,芮玮道:老前辈,咱们上船躲躲太阳。”

 船上有舱蓬,不愁太阳的晒照,玉面神婆道声:好!”站起来,只见三女仍睡在地上,奇异的说道:“咳?她们怎么不怕太阳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芮玮上前一推叶青,竟然推之不醒,再推简怀萱也推不醒,玉面神婆笑道:原来她们晒昏了。”

 芮玮伸指点在叶青、简怀萱的人中上,一一醒来,娇嚷道:“好热!好热!”

 玉面神婆道:“再不将你们弄醒,只怕晒焦了。”

 芮玮正要去弄醒呼哈娜,却见呼哈娜醒来,笑道:“睡的好舒服,要走了么?”

 芮玮一怔,玉面胡婆奇道:你不怕热?”

 呼哈娜摇头笑道:“这有什么热,要是不急着走,让我再睡一刻。”

 芮玮大惑不解,心想呼哈娜不会武功,怎么比自己与叶青、简

 怀萱会武功强,而不怕起热来。

 这绝不可能,没有说会武功怕热,不会武功不怕热的道理,玉

 面神婆不知,以为呼哈娜身怀奇术笑道:岛上既无食物也无淡水,

 留在这里无益,还是快走好了,要是想睡,到舱中再睡。”

 呼哈娜叹道:“睡在摇摇幌幌的船上真不舒服!”

 叶青笑道:“等遇到下座大岛上,上面有树荫,你好好睡上一月。”

 呼哈娜道:睡上一月岂不睡死了!”

 谈笑中随着玉面神婆离去。

 她们走了数丈开外,芮玮仍未走动,忽地走到呼哈娜所睡之处,

 蹲下身子用手摸去,这一摸,不由连连道:奇怪!奇怪!…”

 玉面神婆回头见他没跟来,问道:什么好奇怪的?”

 芮玮大声道:前辈来看!”

 玉面神婆快步走来,蹲下身子去摸芮玮所摸之处。

 一摸触手生凉,惊喜道:下面有道寒泉,这是泉眼!”

 急忙用手去爬岩石士,芮玮帮着用手掌爬,顷刻爬出一堆土,霍

 见一道泉水出,泉水淋到身上,不由两人齐都身体一颤,慌忙后

 退。

 原来出的泉水其寒无比,比之冰水有过而无不及。

 三女过来,见那泉水出一尺来高,用手一接,赶紧缩手,冻

 的纤手发紫,娇呼道:奇怪,奇怪,这是什么水呀?”

 呼哈娜道:难怪我睡的好舒服,恍如睡在水里面,原来下面有

 道泉眼,要是让水那时出来,怕要把我冻死了。”

 玉面神婆用桶接下一桶,太阳晒热后,舀起一瓢,仔细一尝,竟是淡水,大喜道:好了,好了,有淡水了,咱们装上一船,足够再

 喝一月,一时碰不上陆地就无所谓了。”

 芮玮忽道:“即是淡水,无名老人一定能够活在这小岛上。”

 玉面神婆一听不错,说道:“没看出这个小小的岛屿下面会有泉

 水,而且是难得一见的冰寒泉,无名老人住在这岛上定然无异!”

 叶青道:不可能吧,这岛上无处可佐呀?”

 芮玮道:也许无名老人住在隐秘的里。”

 玉面神婆一拍双掌,说道:不错,这岛上一定有而且里有大量寒泉,无名老人不但借以饮食尚可借寒泉练功,住在这里再好不过。”

 当下五人分头去找岩,找到黄昏没有一人发现有岩的痕迹,五人会聚一处,商量什么地方可能有岩

 商量不出结果,天气渐暗,从船上拿来食物,吃后,叶青道:“这岛上平坦无奇,不可能找到了,除非在地里挖个住在里面。”

 芮玮笑道:那要闷死了。”

 简怀萱也笑道:挖个可以看得出来,此岛处处岩石上没有斧凿的痕迹,要是挖好后填得没有痕迹。那等于自己活埋自己了。”

 玉面神婆道:纵然要填,要旁人填,自己在中怎么填?”

 呼哈娜天真道:“泥水匠有本领填呀?”

 芮玮道:话是不错,难道无名老人自已封在里面就不出来了吗?”

 这道理说不通,玉面神婆道:“大家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天黑下来,夜凉如水,五人挤在一堆,呼呼睡去。

 天微亮,芮玮回头笑道:萱妹,你起来了。”

 简怀萱在他身旁坐下,芮玮道:在这茫茫大海中孤立这座小岛,想天地之广大,这小岛真如沧海中之一粟。”

 简怀萱道:大哥,我看这岛还不象葫芦。”

 芮玮笑道:怎么不象?”

 简怀萱道:“葫芦有口,这岛没葫口。”

 芮玮道:哦,我倒没注意。”

 简怀萱回身指着岛的那头道:“这岛长广真象葫芦,前后广大,中央细小,葫芦也是如此,尤其那头特别广大就如葫芦底。”

 芮玮嗯了一声。

 简怀萱道:毫无疑问,这边是葫芦口,你看这里断下去,不象是个葫芦口,倘若再长一点,向上翘出就完全像葫芦了。”

 芮玮在岸边临着海水,不由低头下望果见地面下断,显然—个葫芦形的长岛,在颈头切断了。

 芮玮望着海底,想到简怀萱说的“向上翘出”暗忖“向下翘出”不也亦可,一个歪嘴葫芦平放海面,葫口向下,当然一定向下翘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忽地“扑通”跳落海中。

 简怀萱大惊,心想大哥发神经了,清晨不衣服跳到海中干什么,要游水也该掉外衣呀?

 当下叫道:“大哥起来,冻着不是玩的!”

 却见芮玮潜下海里去了。

 简怀萱更惊,叫道:海底有鲨鱼,快上来!快上来!”

 他这一叫嚷,惊醒玉面婆、叶青、呼哈娜,纷纷跑来,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简怀萱指着海底,说道:“不知什么原故,大哥潜下去了。”

 良久,芮玮没有上来。

 三女焦急地同时呼道:大哥,大哥…”

 没有回声也没有动静,仿佛大海将芮玮没了。

 又是良久,简怀萱忍不住纵身向海底跳去。

 玉面神婆一把抓住,厉声问道:你干什么!”

 简怀萱挣扎着道:我下去看看…”

 玉面神婆寒着脸道:下面情况不明,海底常有旋涡,你大哥要是不能上来,你下去岂非送死!”

 听到这里,简怀萱挣扎更烈,嚷道:“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神智似乎有点疯狂,失去控制。

 玉面神婆伸指点了简怀萱麻,简怀萱安静下来,虽不能再叫嚷,眼泪却扑簌簌淌下。

 叶青道:“我精通水性,下去看看。”

 说着去外衣。

 玉面神婆制止道:“不行!”

 叶青道:下面不见得有旋涡,大哥双手被缚不便游动,有什么困难,急需拯救,我下去看看。”

 玉面神婆别无他法,叹道:“好,你小心一点!”

 叶青束扎停当,跃落海中,海水冰凉,叶青自幼在海边戏游,习以为常,向下潜入。

 只见海下模糊一片,因是清晨,亮光照不进,但叶青仍可仔细辨认,不见芮玮的行迹。

 忽然一股暗劲卷来,叶青暗呼“不好”知是水的旋力,海下果然有道强大的旋涡。

 叶青深知水性,晓得无力掐,不如任其下旋,见机身。

 下旋一个深度,忽然被一个强大的去,叶青看得清楚向岛岸下的岩石撞去,这力量好大,要是撞到岩壁上,非受重伤不可。

 眼看要撞到岩石,叶青不由自主伸手挡去,这一挡身体十分巧妙地向内卷去,叶青机警地顺着岩石尽力抓在岩壁上。

 岩壁上满生苔薛绿藻,十分滑招久然而叶青这一抓却也抓住长长的绿藻。

 只觉身体被一股力向内去,好象岩壁到此而断,其间中空海水倒灌,是故产生强大的力。

 叶青渐渐抓不住,忽然滑绿藻,但叶青眼明手快,又抓向内转的绿藻。

 绿藻太滑,不能抓久,叶青知道这特后,一等手,急忙换手去抓另丛绿藻。

 于是她的身体顺着力向上渐升。

 越升越黑暗,到后不见一物,叶青盲目抓藻,因看不清楚,忽地一个失手,身体霍然被急速去。

 上升一段距离,身体被股力道弹出水面,砰的落到岩石地上,摔

 得骨头疼痛难当,差点摔断。

 只见轰轰水向前汹涌滚去,声势好不骇人,尤如万马奔腾,震耳聋。

 叶青凭判断知道目前情势,心想这岛身中空,海水从下伸葫芦

 口灌进,是故造成旋涡,海水进岛腹中,滚滚向前去,却不知向何方。

 自己身处在岛腹中,被力抛上岸边,面前就是滚滚的,落到中,不知又要被冲到何处去。

 憩了一刻,痛疼稍减,却站立不起,只有沿着岩石岸边慢慢爬行,这黑漆的海底,岩石突兀不平,怪石嶙峋。

 爬了一刻,叶青薄衣尽破,然而她仍不停,她在搜索芮玮的身体,心知芮玮一定也被抛在岸边。

 她的判断不错,芮玮的身体一定在,因据自身的经历,芮玮下水来,当是同样的遭遇。

 但不知芮玮被抛向何方,地方很大不易摸索,又看不到,叶青爬不动了,就急呼: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呼叫好一刻不见回音,叶青憩憩又叫,叫累了又憩,足足叫了半个时辰,忽听低微的呻

 叶青大喜,朝声来处爬行,同时呼叫:大哥,大哥!--”

 一会又听呻声,爬到一处,呻更清,却面临再爬就要滚进里了。

 叶青已知芮玮被抛在对岸,难怪摸索不到。

 叶青不再呼唤,挣扎坐起,以坐功恢复体力。

 二个时辰后,体力全部恢复,叶青站起听那声,判断的宽度,当下一个箭步跃出,恰恰跃到对岸上。

 蹲下身子就摸到芮玮的身体。

 只听芮玮痛苦的呻不呼出,想见伤势甚重,他口齿模糊的问道:“是…是…青儿么?…”

 叶青示意,大声问道:你怎么哪?”

 芮玮断断续续道:我…我…撞…在…顶壁…重…伤…”

 叶青明白受伤的原因,因他双手被缚没能抓住绿藻,缓冲力,是故力冲上顶,再摔在岩石地上。

 一撞一摔,芮玮岂有不受伤之理,而且那力甚大,受伤更是不轻,比被高手打了两拳还要重得多。

 叶青不懂医术,束手无策,只听芮玮不断的呻,表出极端的痛苦。

 那声声呻好比打在叶青的心头,心想我受伤他救我,此刻他受伤自己却不能救他,良心何安?

 芮玮内功丧失,不能御寒,颤抖道:冷…冷…冷…—”

 牙齿忽地格格直响。

 叶青觉得突然冷起来,心知是股寒,急忙抱起芮玮搂在怀中,但芮玮仍在呼冷。

 叶青抱的更紧,几乎令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渐渐不冷了,但她竟忘了放开芮玮,忽然轻轻向芮玮上吻去,这一吻芳心鹿撞不已,不知是何滋昧。

 芮玮没有感觉,躺睡在叶青的怀中,那“痛”的痛苦,已令他神经局部麻木了,不再感觉另种感觉。

 好一会,又冷起来。

 这阵寒冷忽然而来,叶青怕芮玮抵受不住,赶忙将芮玮搂紧怀中,寒冷去时,怀中忽然多了两尾活崩崩的鱼。

 那鱼的身体凉飕飕的,与普通鱼绝然不同,好像两块寒冰,叶青腹中早饿,不管是什么怪物;抓起一尾,一口咬去,只觉入口好凉,比吃冰还凉。

 叶青三口两下将那尾鱼吃了干净。

 剩下一尾在芮玮口中,芮玮虽受重伤尚能吃食,肚子早饿了,分几口慢慢吃完,那鱼吃在口中凉爽无比,但落入腹中,渐渐觉得在里面升起一团火来,叶青大惊,以为吃了毒物,运气抵御。

 但没有用,只觉那团腹中火越升越旺,烧得全身温暖异常,时

 间一久全身暖洋洋的,如处云端。

 腹中热气四散全身各部,只觉嘴干裂,好渴呀!

 芮玮耐不住这口热气焚身,呐呐道:水…水…”

 附近那里有水,海水不能喝,叶青也耐不住,伸手摸,在地

 上又摸到两尾鱼,不觉一尾在口里,一尾在芮玮口里。

 鱼入口中凉爽无比,但喉仍觉热燥。

 叶青将鱼吃下,怪鱼的骨顺喉下咽,每过一处,便觉舒畅。

 但落到腹中又化成团烈火,上布全身。

 这一来火上加油,更加热燥,叶青伸手扯去衣物,好象身上多

 盖—物,都觉得太热了。

 只见芮玮也在撕衣服,叶青心知芮玮与自己相同,却不知他那

 来力量撕衣服,两人衣服光,热的感觉丝毫不减。

 叶青好生难受,恨不得抓裂膛,忽然芮玮把她抱紧,那力量

 好大,叶青语音不清道:大…大哥…你…你…身体好了?”

 芮玮根本不知叶青在说什么,只觉得全身感觉,热,热,热…

 尤其下身的感觉更热,势非有所发不可。

 他抱紧叶青,两人光着身子越抱越紧。

 于是…

 轰轰的海底声掩盖不住息声…

 那阵剧烈的发后,才减去了热的痛苦。

 这是十分奇妙的经历,也是十分奇妙的原理。

 他俩人互相楼着,睡了。

 其间一阵阵寒周期的来袭,却未冻醒他俩人,仿佛他俩人

 的体质变得不怕冷了。

 不知睡了多久,双双醒来,他们面对面却无一人说话,对于发

 生过的鲁举动,叶青没有抱怨,芮玮也没有道歉。

 好似那些举动是应该发生的,两人彼此需求的。

 周期的寒照例袭来,他们感受到,却无丝毫寒冷,不知是何原故,随着这寒不少怪鱼跳上两岸。

 两尾鱼填不肚子,忍受不住咕咕直叫的饥肠,捕捉上岸的怪鱼下腹中,虽然他们知道结果不妙。

 三尾鱼下腹,果然那燥热的感觉又生,热的要击打自己以痛苦来驱除难受的感觉。

 但那效果太低,而热的感觉越来越甚,不由互相紧抱,于是又发生了…

 你能说什么运动最剧烈吗?

 再剧烈的运动不会令人疲倦的睡去,然而他们疲倦的睡着了,睡得天塌下来也不会知道。

 不是吗,那轰轰的声何尝不像天塌了?

 醒来热的感觉虽去,饥饿的感觉又至,而且比前两次更饿,饿的肠子要断裂,只有饥不择食。

 反正寒一来,就有怪鱼跳上岸来,可以得知那怪鱼生活在寒中,寒涌出,鱼就出来了。

 生活在寒中的怪鱼怎能碰上热的海水,在鱼的感觉,海水好象热水一般,因为习惯在比水还冷的寒中生存。

 它们忍受不住跳上两岸,于是成了两人一体的食物。

 两人四尾下肚又发生燥热的感觉。

 现在他们知道解决的方法,不再击打自己,使自己皮痛苦,但寻老方法解决后,又不免睡去。

 醒来又吃,吃了又睡。

 直到—次要吃十二条怪鱼,两人才能克制下来,不再发生异乎寻常的剧烈运动。

 没有运动,两人就不会疲倦睡去。

 他们没有计算时,自不知在中已过了二十

 这二十他们绝大部份在睡觉,每次睡觉都在一以上,不睡觉,时间就长了,吃完鱼两人用打坐功夫解去燥热。

 生活正常下来,一天十三尾怪鱼可以充饥,吃完后打坐,疲倦了睡觉,好象生活在陆地上。

 如此过了十天,算来他们在中一月有余。

 自首次吃鱼发生不平常关系后,两人没再互相说一句话,太古时代,原始的人类他们也不愿说话的。

 一天,芮玮先开口道:青儿,咱们可以出么?”

 叶青道:你身体好了没有?

 芮玮含意深长的道:你说?”

 叶青低垂脸面,她知道大哥身体早好了,在第一次她就知道大哥身体好了。

 这自然是怪鱼的功效。

 又一天过去,叶青道:大哥,你想出么?”

 芮玮道:想!”

 叶青道:出有什么好?”

 芮玮叹道:“咱们不能老让人家关心!”

 叶青道:谁关心呀?”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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