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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尔虞我诈
  怜秀秀眼前一花,对面沿处已生了个白衣如雪,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儿,千娇百媚、诡无伦的女子。

 单玉如笑瞧着翻云,水灵灵的眸子异连闪,当她眼光落到仍坐在翻云腿上的怜秀秀时“嗳哟”娇呼道:“秀秀妹子的声艺真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若肯入我门墙,保证独步古今,无人能及!”翻云左手微紧,搂得怜秀秀挨入他怀抱里,同时指尖发劲,五道轻重不同的真气直钻入她经脉里去。

 单玉如又乖又静地手肘枕在旁的高处,支着下颔,大感有趣地看着翻云,似乎一点都不怕翻云寻她晦气。

 翻云忽地脸现讶,淡然道:“对秀秀出手的人,走的虽同是魔门路子,但恐怕要比单教主的魔功更要胜上一筹,恕某孤陋寡闻,想不起是那一位魔门前辈。”

 单玉如微笑道:“是谁都没关系了:问题是翻云能否破解?”

 怜秀秀变道:“什么?”

 曹国公李景隆的眼神正时浮现心湖。

 翻云爱怜地道:“秀秀不要担心,教主的目的只是要其不再手她们的事罢了!”单玉如娇笑道:“与翻云手真是痛快,玉如尚要提醒大侠,秀秀小姐除了被我们魔门奇功制着经脉外,另外还中了混毒之法,说不定喝了一滴水后,立时会玉殒香消,那时大侠纵有绝世无匹的剑术,亦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渴死了。”

 又妙目转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却实在花了我们不少心思,才找到大侠的唯一的弱点。”

 怜秀秀想起那晚恭夫人的侍女小珠藉花朵儿来探查她与翻云的关系,至此才明白是怎么一凹车。

 她懒地伏入翻云怀里,柔声道:“死便死吧:只要能死在郎怀里,秀秀已心满意足了。”

 翻云好整以瑕地看着单玉如。

 单玉如立时泛起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给他看穿看透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单玉如忍不住道:“你再没话说,人家便要走哪!”翻云然一笑道:“教主虽有四名高手随来,可是某保证只要教主动半个指头,某可立即把教主扑杀当场,谁都救不了你。”

 单玉如美目一转,娇笑道:“玉如当然不会相信:先不说大侠有否那种能力,难道大侠忍心看着怀内的娇娃,历尽种种令人惨不忍睹的痛苦才一命呜呼吗?”

 话虽如此,她却指头都没敢动半个。

 翻云从容道:“若不相信,单教主请立即身体力行试抒朐看。”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幽幽道:“玉如怎会呢?上趟早给大侠杀寒了胆,那还敢造次?”

 她一施媚术,立即使人真假难办,反以弱胜强,争回主动之势,这时轮到翻云落在下风,至少要询问她要怎样的条件,才可放过怜秀秀。

 翻云当然不会坠入她圈套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单玉如心呼不妙,以她的魔功,就算保持着这姿势,三天三夜都不会累,问题是朱元璋即将起程赴南郊,她再没有时间磨在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自问斗不过大侠了,这样好吗?只要翻云立即离开京师,不再过问这里的事,玉如可设法把秀妹体内无迹可寻的”毒引“延迟百天,到时才另外送上解药,人家还可立下魔门毒誓,保证绝不食言。”

 翻云两眼寒芒一闪,直透入她那对乌灵灵的美眸里,冷喝道:“何用如此费周章,教主立即说出解法,某验明无误后,便即偕秀秀离京,再不手你和朱元璋问的事。”

 室内两女同感愕然。

 怜秀秀是想不到翻云肯如此地为她不顾一切,单玉如则是预估不到翻云如此易与。秦梦瑶和庞斑已走,翻云又肯袖手不理,那她单玉如还有何顾忌。

 单玉如怀疑地道:“大侠必须真的不管玉如的事,不要甫出京师,又转头寻玉如晦气。”

 翻云不耐烦地道:“再罗罗苏苏,这事就此拉倒,不过你最好不要走出京城半步。”单玉如大喜,迅速说出了制着怜秀秀的手法和毒引,翻云听罢亦不由折服。

 任何一法他均可轻易破解,但当两者配合时,却可使他茫然摸不着头绪。

 真气贯体,瞬那间怜秀秀体畅神清,回复了正常,秀额却渗出点点红色的汗珠,把毒引排出了体外。

 单玉如长身而起道:“大侠一诺千金,玉如可以走了吗?”

 翻云微一点头。

 单玉如甜甜一笑,倏地失去踪影。

 翻云以抒胫掌去怜秀秀额上的红汗珠,笑道:“没事了:让我们立即到庭湖去,共享风月。”

 怜秀秀感激无限,凄然道:“翻云!”翻云脸上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她明透如羊脂白玉的小耳旁,柔声道:“现在谁掉进谁的陷阱,仍抒肭言之过早呢!”怜秀秀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接着一声欢呼,用尽力气搂紧了翻云。神思飞到了庭湖去。

 翻云心中一叹,单玉如已害死了纪惜惜,他怎么还容怀中玉人又给他害了。

 和殿在内皇城属后宫的建组群,规模当然及不上奉天殿,但却是朱元璋闲时把玩珍藏的起居所,所以又名“藏珍阁”布置得宽敞舒适,共分七进,宝库就是中殿的一间地下密室。韩柏当便是在此由陈玉真磨墨写那封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了。

 和殿的建格局亦与其它殿宇有异,没有采用庑殿又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型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

 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大殿在照下有种冷清清的感觉,平森严的守卫再不复见。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与扛着天兵宝刀的戚长征坐在殿前的石阶闲聊着,神态轻松自如。

 风行烈笑道:“看来薄姑娘对你的态度亲密多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是又如何?她既表明不会嫁人,难道我下作得去强人所难吗?勉强得来的那有幸福可言。”

 风行烈点头道:“三四妾亦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你比我还多了一位娇,应该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望往晴空,失笑道:“想不到我这反贼竟会为朝廷作了免费卫。所谓来者不善,我们要打起十二个精神才行。”

 足音响起,谷倩莲和处夜月由殿内牵手走出来,同两人道:“你们还要嗑瓜子吗?剩下很多呢!”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韩柏这时由殿顶跃往后园,才走了两步,忽见远方小亭处云素跪在忘情师太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话。

 韩柏虽好奇心大起,恨不得立即用刚领悟得来的窃听术去听个清楚,却始终做不出这种坏事来,刚要转身离开,忘情师太的声音传来道:“韩施主请过来。”

 韩柏心中叫苦,难道云素向忘情师太投诉自己曾挑逗她,自己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太不该的事呀。

 这时云素站了起来,低垂着清秀纯美的玉容。

 韩柏来到端坐亭心的忘情师太前,硬着头皮道:“师太有何指教?”

 忘情师太淡淡道:“贫尼请施主来,是想韩施主作个见证,假设贫尼有何不测,这庵主之位,就传与云素。”

 云素台头道:“师博!”忘情师太不悦道:“你连师博的话都不听了吗?”

 云素又垂下头去,不敢抗辩,看得韩柏怜意大生。

 忘情师太见他看君着云素,皱眉道:“韩施主!”韩柏清醒过来,吃惊道:“师太那会有什么不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好一点。”

 忘情师太没好气道:“施主只要作个见证就行。”

 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宝尼以为自己早断了七情六,现在知道解符或者会来,却无法下报仇雪恨的心,所以要代好后事,才可放开一切,与敌人一决生死。”

 韩柏愕然道:“师太认识解符吗?”

 忘情师太若无其事道:“不但认识,还作了三天的夫。”

 韩柏为之愕然。

 忘情师太脸色阴沉,钟说着别人的事情般冷然道:“那是四十三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解符乃蒙人的爪牙,被中原白道聚众伏击,受了重伤,给我那不知情的爹好心救了回家,悉心医洽,岂知这人狼子野心,不但不感恩图报,还假意入赘我家,不到三天便抛弃了我。这狠心人为了毁灭线索,不惜下毒手把我全家上下杀个犬不留,我也中了他一指,本自问必死,却给上任庵主追踪解符到来救了。”

 韩柏心想这解符虽狠心毒辣,但人可能仍未完全泯灭,否则忘情师太怎会不立毙当场。

 岂知忘情师太看破了他的心意,续道:“他那一指点中了贫尼心窝,却不知贫尼的心比一般人稍偏了一点,这才得留了一口气。”

 韩柏为之发指,大怒道:“这他妈的大混账,若他真敢前来,师太请在一旁看着老子把他撕作八大块。”

 忘情师太摇头凄然道:“韩施主的好意,贫尼心领了,这些往事毒蛇般多年来一直咬噬着贫尼的心,这解决的时刻终于来了。”缓缓站起来,同韩柏道:“云素交给施主照顾了,贫尼想冥坐片刻。”一闪身,没入亭旁竹林之内。

 云素仍抒肭出奇的平静,显抒肭巳早一步知道了忘情师太这伤心凄惨的往事。

 韩柏终得到了与云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却再无任何轻狂的心情了。

 正不知要说什么话才好时,云素道:“小尼还以为韩施主去寻大侠呢。”

 韩柏老脸一红,尴尬地道:“嘿!我这么胆小窝囊,小师傅定是看不起我了。”

 云素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出了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淡淡一笑道:“怎会呢:小尼只是说笑吧。师傅说韩施主是真情真的人,绝不会硬充好汉,但正是真正的英雄,说到胆子,没有人比你更大的了,否则怎敢冒充薛明玉在街上随处走呢!”听着她以天真可人的语气娓娓道来,韩柏只懂呆瞪着她,暗忖如此动人的美女,做了尼姑真是暴殄天物,等老了才再入空门也不迟吧。

 看着她修长得有他那么高的苗条身材,韩柏的心又遂渐复活过来。

 云素给他看得俏脸微红,垂下头去,低喧一声佛号,歉然道:“小尼罪过,竟逞口舌之快,说个不休。”

 韩柏呆头鸟般道:“怎会是罪过呢?佛经内记载的不都是佛爷的语录吗。他说话比你多得多了。”

 云素微嗔道:“那怎同呢?他是要开解世人,教他们渡过苦海嘛。”

 韩柏奇道:“说话就是说话,小师傅说的话令小弟如沐春风,一点都不觉得这人世是个苦海,应是功德无量才合理。”

 云素终还是小女孩,听着有趣“噗哧”一笑道:“没人可说得过你的,那天连无想圣僧都给你弄糊涂了,小尼更不是你对抒胫,好了:师傅教小尼跟着你,下一步应做什么才好呢?”

 韩柏见她轻言浅笑,娇痴柔美,心中酥,正要说话,神情一动道:“敌人来了!”懒洋洋坐在石阶虚的戚长征和风行烈均感到有高手接近,两人换了个眼色,戚长征笑道:“鼠偷来了!”话尚未完,广场处多出了十四个人来。

 这些人虽穿的是汉人武士服,但身上配着的全是特长的倭刀,身形矮横彪悍,唯一例外卓立最前方的东洋刀手,身量高颀,年纪在三十许间,还长得颇为俊秀,皮肤白皙如女子,只可惜带着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恶之气,使人感到他是冷狠无情,狡滑成之徒。其它人显然以他马首是瞻。

 戚长征和风行烈同时微一错愕,暗责自己疏忽,他们不是不知东洋刀手的存在,而是想到翻云随手便杀掉四个之多,就不大放在心上,岂知现在一个照面下,才发觉这批人各有其独特的气度姿态,显抒肭来自不同派的高手,尤其这高恶的人,已达至宗主级的段数,看来只比水月大宗差上一筹半筹,忽然多了这批高手出来,怎不教他两人吃了一惊。不由又想起了水月大宗精通阵法的风、林、火、山四侍。

 那俊瘦恶的高个子微微一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着不纯正的汉语道:“你两人就是风行烈和戚长征了,本人看过你们的图钟,也认得尔等的兵器。”

 戚长征喝道:“报上名来!”那人双目寒芒一闪,盯着戚长征道:“本人冷目姿座,切勿到地府后都忘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倏地立起,提着天兵宝刀,大步往敌人去,竟丝毫不惧对方人多势众。

 “铿锵”声响个不绝,冷目姿座身后十三名刀手各自以独特的手法拔出倭刀,在他身后散了开来,摆出起手式,有的分作大上段,有些侧偏、下垂、柱地、正前,各有姿态,一时杀气腾腾,弥漫全场。

 风行烈怕他有失,举着丈二红,紧跟在他身后。

 冷目姿座不愧一高手,神态悠闲,先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倭语,才“锵”一声掣出刀身扁狭、锋刃和手柄特长的倭刀,缓缓高举过顶,冷喝道:“记着了:本人此刀名”血箭“,乃东瀛水月刀外第二把名刀。”

 戚长征脚步不停,此时迫至五丈之内,哂道:“第一把名刀早魂断中原,现在便轮到你这所谓第二把名刀了。”

 冷目姿座毫不动怒,还微笑道:“那就要看戚兄的本事了,听说戚兄有很多女人,戚兄死后,她们就归本人所有了。”后面的风行烈见此人气度姿态与杀气,都明显远胜其它人,提醒戚长征道:“你小心对付这人,其它人交给我好了。”

 戚长征早发觉冷目姿座随便举刀一站,便门户森严,无懈可击,亦是心中懔然,微一点头,猛地加速前冲,左手天兵宝刀化作一道长虹,往冷目姿座电而去。

 同一时间冷目姿座踏前一步,手芍营箭刀疾劈而下,凌厉凶毒之极。

 最惊人处是使人感到他这一刀聚集了他全身功力,所以若对抒胫功力稍逊的话,一刀便可分出胜败。

 戚长征已晋入晴空不云的无染刀境,心神意合而为一,刀势不变,全力出击。

 “当!”的一声巨响,两刀击,两人同时后退。

 戚长征暗叫厉害,只此一刀,已知此人功力不逊于自己,倏忽间返到了风行烈身侧。

 冷目姿座则退入了己方阵内,还脚步不停,到了大后方去。

 风行烈超前而出,变成了面对着半月形散开钳掣着他的倭刀阵。

 他的燎原法最擅群战,不惊反喜,健腕一翻,丈二红化作漫天芒影,山洪破堤般往三名冲杀过来的刀手涌去。

 东洋刀法讲求气势力道,以命搏命,其中没有丝毫转寰馀地,动辄便分出生死。

 碰巧风行别的燎原法亦是一往无前,故此双方对上,立时分出高下。

 丈二红在瞬那间逐一扫上对方劈来的倭刀。

 那三名倭子刀手明明挡着对方红,可是对方红滑似泥鳅,任他们展尽浑身解数,都不能令对方留上半刻。

 这时真劲透刃而入,冲上经脉。

 三人闷哼一声,齐往后移,运气化解。

 其它人恐气势消失,立时补上。

 那知三人才退半步,第二波真劲已然袭至,他门都想不到敌人有此绝技,猝不及防下,同时口鲜血,踉跄跌退。第三波能影响精神的异气冲上神经时,心志崩溃,再受不起,惨然倒毙当场。

 全场各人,包括风行烈在内,都震惊莫名。

 那就和施展妖法差不多。

 一-般所谓高手,能藉兵刃击催送真气,已是个中能者,钟翻云、庞斑之辈,真气的运用,已到了随心所的境界。风行烈虽仍未臻此境,可是能一下子送出先后不同的三股真气,实远超出一般高手的水平和能力,连年怜丹亦因此饮恨明陵,这三人比起年怜丹来算是什么,故一上场便送了小命。

 任这些倭子如何凶顽,见状无不人惊失,朝后退去。

 冷目姿座眼力高明。一看便知虚实,穿阵重回最前方收敛了刚才狂气,冷喝道:“好:难怪花仙都不是你对抒胫,果然有真实本领。”

 戚长征伸手搂着风行别的宽肩,笑道:“我的风大侠,这小子是我的!”韩柏那边来的是两名娇俏女郎,她们出现墙头,衣服华丽,体态人,就在高墙顶悠然安坐,均是手持玉箫,一派风的样儿。

 韩柏大感有趣,高呼道:“墙头风大,两位美人儿何不到亭内跟我亲热亲热?”

 旋又叫道:“两位美人儿怎么个称呼?”

 两女之一娇笑道:“人人都说韩柏你是风汉子,现在一见才知名不虚传,怎差劲得到连个小尼姑都不放过呢?”

 韩柏吃了一惊,怕云素受不起,偷眼往她瞧去。

 岂知“云素”一脸天真地答道:“施主错了,韩施主并没有不放过我。”

 两女都听得为之愕然。

 另一名未说话的美女道:“这么天真可爱,连奴家身为女子,都不想把你放过。”转向韩柏道:“官人啊:人家的名字叫情,她是叫妩媚。怎么会只得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此卿卿你我,其它的人去睡觉了吗?”

 韩柏暗忖这封闻名已久的天命教护法妖女终于出现,看来对方是要不惜一切把诏书抢到手了。哈哈一笑道:“情仙子你真的厉害,一猜便中,你有兴趣睡觉吗?在下定会奉陪。”

 两女花枝颤般笑了起来。

 着气道:“谁不知你的厉害呢?要睡么我们姊妹便一起陪你,否则怎承受得起你。有空吗?随我们回家吧!”妩媚则向云素道:“小师傅不吃醋吗?”

 云素对他们的对答似明非明,总知道没句好话,不过她对韩柏早见怪不怪,虽忍不住俏脸微红,却没有作声,任由韩柏带头应付敌人。

 韩柏大感兴趣,笑道:“你们似乎空闲得很,来:先奏一曲给老子听听,看看道行如何,若够得上级数,韩某人才拿你们睡觉。”大刺刺在石凳坐了下来,又招呼云素坐下。

 两女正中下怀,今抢诏书一事,她们是志在必得,问题是对方强手如云,不好对付,假如一上场便能着敌方最强的几个人,再以己方最强的人猛攻对方弱点,自可事半功倍,此乃以下骥对上骥,以上骥对敌人下骥之策。

 自韩柏带着秦梦瑶力闯重围,风行烈和戚长征两人分别斩杀年怜丹、羊、鹰飞和展羽后,这三人已稳成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评价过了很多宗主级的人物。在单玉如眼中,他们比之范良极、忘情师太等人更可怕。所以一上场,便设法把他们着。

 情甜甜一笑,把玉箫举至边,缕缕吹出一个清音。

 云素不由留心倾听,箫音起始时若有若无,细不可闻,似由天际远处遥遥传来,教人忍不住更要专神细听。

 箫音似若随风飘散,倏忽后贯满耳际,阵阵哀怨凄清,袭上心头。

 接着在更远处如泣如诉、如倾如慕的响起另一清音,与先前箫音若似隔山对和,箫音的感染力立时倍增。

 云素本应比任何人更具对抗这魔门勾魂之技的定力,问题是她早给怜秀秀的歌艺打动了凡心,刚才又受到师傅忘情师太凄惨往事的冲击,心灵处于极不利的状态,一下失神,箫音立时袭上心头。只觉人世间充盈着怨忿难平的事,又感到无比寂寞,差点要投入身旁自己对他颇具好感的男子怀里,好受他保护。却不知正陷身危地,只要她心神全被控制,两名妖女便可以魔音损伤她的心灵,使她永不能上窥武道至境。

 韩柏虽觉箫音动听,却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何况他的魔功巳臻大成至境,两女就钟在鲁班师父前弄斧,小儿科之极。

 箫音一起一落,配合得天衣无,加上两女颦眉蹙额,一时整个后园都笼罩在愁云惨雾里。

 韩柏心生感应,一瞥下发觉云素神色忽明忽暗,大异平常,顾不得不可触碰她的道体,伸掌按在她背后。

 云素猛地回醒过来,心叫罪过,旋又感到韩柏的手掌贴在背心处,肌肤相接,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涌上心头,登时意

 韩柏的声音在耳鼓内响起道:“小心!”云素终是自幼清修的人,震惊中彻底清醒过来,忙收摄心神,回复清明。

 情和妩媚一起放下玉箫,前者娇笑道:“原来小师傅动了思凡之念哩!”云素心中有愧,立即霞烧玉颊。

 韩柏生出要保护她的心,昂然起立,却仍抒肭笑嘻嘻道:“还算有点道行,还不下来陪本子玩玩。我也很久未对美女动手动脚了。”

 两女纵声咯咯的笑个不停,充满放的意味。

 云素想起刚才被他用手掌按过粉背,忙低下头去猛念佛经。

 一阵声音由天空传来,娇笑道:“这次看你还有什么方法保着小命?”

 韩柏骇然仰首,只见自天飘飘的单玉如,一对纤手藏在宽袖里,已来到头顶的上空处,似要向他投怀送抱。

 向一时间,殿顶多了一多个人出来。

 敌人的主力终于出现了。

 只不知单玉如的师叔钟仲游是否其中一人。

 唉!

 翻云大侠,你究竟到那里去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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