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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今⽇的开发部经理办公室,多了一名贵客,来人正是巫尔靖相多年的老友,也是上回強迫他去当牛郞的人——辜氏企业总经理,辜凡。

 “靖,当天和你相亲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都过了两三个月了,你还是不告诉我?”

 这已经是辜凡第一千零七十八次问这个问题,虽然伯没去相亲,但女友同样也吹了,加上老妈又再问当天相亲的情况,得他不得不来将情况问个仔细,偏偏巫尔靖的嘴,像是上拉链似的,怎么用力也拉不开。

 “无可奉告,是你自己放弃那次机会的,我⼲么免费告诉你。”

 巫尔靖觑了好友一眼,万一让事凡发现,那人就是陶昀笙,以他风流成的个来看,非烦到她抓狂砍人不可。

 “哎呀!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到底当天情况怎么样,这样我才能跟我老妈代呀,如果我一问三不知,那不是很快就破功了。”辜凡懊恼地搔搔头。他真的不知道,巫尔靖在坚持什么,而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

 “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和那位陶‮姐小‬对上眼了吧?”

 噗——

 一听到这句话,巫尔靖刚⼊口的热茶,险些全噴在辜凡脸上。“拜托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本是不可能的事,好吗?”

 当天他可是被她,狠狠踩上永生难忘的一脚。

 “算了,那些都不是重点,我要你帮我查的资料呢?”为避免辜凡继续死烂打,他索换了个话题。

 这个要求可是他上回帮辜凡相亲所换来的,一人一次,这才公平。

 “据我问了几名朋友得来的消息,唐国強之前,确实是在某间小型的建筑公司上班,不过四个月前,因为挪用公款而遭解职了。”

 “挪用公款?”果然如他所想,那只⻩鼠狼本不是什么好货。

 “至于你说的那间富泰建筑公司,是刚成立不到半年的新公司,唐国強目前的确在那里上班,但是我还查到一件有趣的事,富泰公司据说是黑道筹组的公司,至于那些黑道分子想做什么,这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看来事情有些不寻常。”

 巫尔靖长指搔着下巴,思忖着。他总觉得唐国強那个家伙,没有他所想象的简单,若他接近陶昀笙,是怀着某种目的,那可真的危险了…

 不行!他得要提醒她才行,只是她会相信他说的吗?

 “什么不寻常?你怎么突然对这个人起了‮趣兴‬?”

 巫尔靖眯起黑眸,瞪着影响他思考的辜凡。“关你庇事,如果没事,你可以先滚了,不送。”

 每当巫尔靖出现不耐烦的表情时,就知道他遇上无法处理的难题,他这个死德,他已经看过太多次了。辜凡耸耸肩,自认倒霉,并没将好友的恶言放在心上。

 “这次可是你赶我走的,到时候又要我帮你查东羞西的,我先声明,老子不⼲了。”

 辜凡作势发了火,撂完狠话,发现巫尔靖却依然不动如山,只见他不停在便条纸上抄抄写写,连看他一眼,恐怕都嫌浪费时间。

 唉!叹了一口气,这次他真的认输了。

 叩叩——

 敲敲他桌面,引起他的注意,直到巫尔靖将目光放在他⾝上,辜凡才开口。

 “我不知道这条消息,对你重不重要,据我所知,唐国強对外欠了一笔八百多万元的债务,大概就是这样,如果还要我帮什么忙,再打电话来吧,我先走了。”

 挥挥手,辜凡潇洒地转⾝离开,面巫尔靖则是努力思索,他刚刚留下的线索。

 唐国強欠了八百多万的债务?又在四个月前遭人解职,没有收⼊的他,该怎么还清那笔债务?

 不行!这情况太不寻常了,他得要警告她才行。

 ——++——

 中午吃饭时间,景钛公司的员工照例会到外头吃午饭,惟独有一个人例外。

 巫尔靖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隐蔵自己的行踪,就怕有人发现他正往企划部的办公室去,万一让别人发现他主动去找陶昀笙,那他的威名也毁了。

 一来到企划部办公室,出乎他意料之外,陶昀笙竟然不在座位上?

 依他过去对她的了解,除非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她才会开始处理自己的私事,包括吃饭,就因为她这种⼲劲,害得他也非得加把劲才行。

 但今天整个部门都空的,其他人不在,他可以理解,都去吃午餐了,可她不在,他就真的相当意外了。

 偷溜进企划部经理办公室,发现陶昀笙的电脑还开着,游标停在企划案的主题上,显然她工作至一半,人却不见踪影?

 会不会在厕所?

 巫尔靖半信半疑来到女厕外头,黑眸不时往厕所里望。

 关于唐国強的事,他不确定她是否知悉,但他还是必须提醒她,至于她接不接受他的好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厕所里似乎没有动静,正当巫尔靖打算离开之际,女厕內突然传来⾼跟鞋的声音。

 走出厕所的陶昀笙,乍见到巫尔靖就杵在女厕外,吓了一大跳。“巫尔靖?你在这里⼲么?男厕在另外一边,你搞错方向了。”

 “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巫尔靖二话不说,直接将陶购笙拉至厕所旁的‮全安‬门外。

 “喂!我还没洗手…喂…你在⼲么!”

 他的力道太大了,她本无法反抗。

 巫尔靖将陶昀笙固定在他的前和墙壁之间,担心有人会撞见,还不时左顾右盼,也担心隔墙有耳,只好俯低⾝躯,在她耳边耳语。

 “陶经理…”

 “巫尔靖!你究竟在⼲么?”陶昀笙失声尖叫。

 因他这突如其来的暖昧举动,她吓失了神,小脸涨的通红。

 “陶经理!你先听我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问就问,⼲么贴的这么近?你再过来,我就扁你。”

 她大声吼着,小手想要推拒那过于贴近的膛,但刚如厕完,尚未清洗双手,不得已只好将手庒在⾝后,就怕她会一个不小心,用那双“脏”手赏他一个巴掌。

 他大手一抓,将她的手固定在墙上。“小声点,你是不是非得把所有人,都引过来看戏才甘愿。”他跟着提⾼音量吼回去。

 “你到底想⼲什么?被别人看见我们这个样子,我们两个都毁了,你知不知道啊?”

 “所以才要你小声点,闭嘴,别吵,听我说话。”

 眼见她无法挣脫他的钳制,她只好恨恨地任他‮布摆‬。“有庇快放,他们快回来了。”

 “咳咳——”巫尔靖⼲咳几声,摆出严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四个月前,唐国強已经被解职了?”

 “啊!他被解职了?他怎么没有告诉我?”陶昀笙相当惊讶。

 “这都不算什么,唐国強是因挪用公款被解职的,他还在外头欠下八百多万元的债务,目前他虽然在富泰公司上班,但那间是黑道角头筹组的公司,他能在那里上班,情况恐怕不单纯。”他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全数告诉她。

 “这…怎么可能?”霎时,听到这令她难以消化的消息,她只能惊愕地张大嘴,努力思索。

 未了,她骤然回神,看看脸孔在她面前放大的巫尔靖,再想想唐国強,她直觉反应,脫口而出。

 “你骗人!阿強纵使再怎么差劲,也不会去做这种事。”她大吼。“我骗你⼲么?我又没有任何好处,我不说,你还真把那个唐国強当宝啊?依我看,他本什么都不是,连团庇都算不上。”他睨了她一眼。

 一听到巫尔靖那自以为是的⾼傲口气,陶昀笙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不可能!你不用耍这种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中伤阿強,好借机批评我陶昀笙,连挑个男人都不会,阿強就算再烂、再不好,他也比你这个巫经理強多了,至少他懂得讨好我,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会哄我,你有外表、有地位,在我眼中,不过是只搞沙猪主义的自大种猪,本不懂女人。”

 陶购笙拉拉杂杂胡扯了一堆,她脑子本一片空⽩,完全无法运作,只是本能地攻击,意图伤害她的人。

 她知道从她和巫尔靖不合以来,他总是在等待她出糗,好取笑她为乐,自从前几天意外地,让他发现庸国強的存在,她明显感觉到,他眸中对他的轻鄙。

 她承认唐国強很平凡,至少他对她是真心的,但她无法忍受巫尔靖,这种自以为⾼尚,而任意批评不如他的人。

 过去他就曾经如此批评她,老说她一个女人家,⼲么非要跟男人一争⾼下,还说识相的就该滚回女人该待的厨房,可她偏偏不,她非要向他证明女人的能力,有时男人也比不上,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如今她好不容易挣到了企划部经理的位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这不知好歹的…”

 忍住气,強庒住想掐死她的冲动,巫尔靖青筋暴突,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竟被当成驴肝肺。

 “天啊——”

 一声尖叫声响彻云霄,两三名员工因为超过用餐时间,而改走‮全安‬梯,想就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办公室,却意外看见眼前这幕旷世奇景。

 “陶经理…巫经理…”天啊,巫经理的⾝体庒住陶经理了,他们…他们…

 员工们屏住气,大气都不敢,只是瞪着眼珠子,看着陶巫两人过于亲密、暧昧的举动。

 巫尔靖撇过头,瞪了员工几眼。“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我、我们是三十一楼的员工…”

 话还没说完,三人飞快地逃离第二十层的‮全安‬梯,持续往楼上飞奔丽去。

 三十一楼?景钍只有三十层,哪来三十一?

 啐…被耍了!

 巫尔靖愤恨地收回视线,转至眼前这不知好歹的该死女人⾝上。等他先解决陶昀笙,再去料理那三个人。

 “你…”他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放手!”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硬是扳开他的手。

 好不容易菗出被他钳制的手掌“啪”一声,她直接赏了他一巴掌,还啐了他一口。“巫尔靖,我警告你,别再管我的事,如果你真那么看我不顺眼,大不了把我的把柄都公诸于世好了,你就马上能如愿挤下我,荣登总经理之位,哼。”噼里啪啦骂了一大串,外加两枚凶狠至极的泛红眸光,陶昀笙夹着熊捕怒火,飞快离开令她备受屈辱的地方。

 直到她的⾝影看不见了,巫尔靖才回神,脸颊感觉到有些热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是来真的,真的气到赏他一巴掌,他不过是想好心提醒她…

 等等——

 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吃没事⼲,还管她的闲事?他都快忙晕了,他还帮她调查这,探查那的,他是“英英美代子”吗?

 他承认之前的和善都是装的,他只是好奇她对如此友善的他,会有何反应,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她反而不习惯,还时时担心他会有谋,她的惊慌反应,差点笑掉他的大牙,那确实是出于他的恶作剧。

 但今⽇他真的很认真在思考这件事,思索负债累累的唐国強,究竟想搞什么花样,而今⽇一问,她显然也不知情,那他隐瞒她的动机,就更加令人好奇了,他只是在担心,唐国強对她是不是怀着某种谋,尤其像她这种IQ満分,EQ零蛋的女人,只要掌握她的情绪,也就能很容易掌握她的思绪…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吗?

 不可能!他只是有种很不安的预感,唐国強不做点坏事,似乎有些亏欠他长得像⻩鼠狼的特质。

 但要他为那只⺟夜又担心,还不如让他撞墙自尽算了,可他现在明明…

 等一下——

 巫尔靖悻然停下脚步,摸了摸‮肿红‬的脸颊。

 她刚刚好像还嚷着她没洗手,她似乎是用那只手赏了他一个巴掌…

 他眯起黑眸,思索着现在是该去掐死那个脏女人,还是先去洗脸消毒一下?

 万一他的脸烂了,他开发部可没戏唱了!

 ——++——

 改天,她一定要提案,报请工程部门将这些‮全安‬梯全拆了,省得让巫尔靖有羞辱她的机会,他还不是怕别人撞见,他正在欺负一名弱女子,才会把她拉到那里。

 该死的混蛋!

 下次再让她遇见他,她非揍得他満地找牙,还有那三名员工,明天,公司一定又会开始传播最新一期的八卦,遇上他,绝对不会有好事。

 陶昀笙懊恼地拍拍额,翻了翻⽩眼,故作镇定地回到企划部办公室,心虚地扫了整个办公室一眼,所有员工果然都很认真工作。

 他们应该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吧!

 低头整了整裙装,拨了拨头发,陶昀笙优雅地走进经理办公室,盯着一个小时前,写到一半的企划案,脑袋却是闹烘烘的,完全无法静下心来思索企划內容。

 唐田強是因挪用公款被解职的,而他还在外头欠下八百多元的债务,目前他虽然在富泰公司上班,但那间是黑道角头筹组的公司,他能在那里上班,情况恐怕不单纯。

 不由自主地,脑海飘过巫尔靖方才跟她说的这段话。

 不可能,阿強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跟巫尔靖有仇,怎么可能听他几句煽动之词,就会相信他,而怀疑自己的男友?

 虽然他倒也没害过她什么,但她就是无法对他放下心防,直觉地认为,他本看不起她,只因为她是景钛成立以来,第—位当上经理的女,男人嘛,都会嫉妒比他们能力好的女人,因为那会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不是吗?

 陶昀笙甩甩头,闭上眼,想将巫尔靖那张讨人厌的脸给挤出记忆,睁开眸,赫然瞥见搁在键盘旁的‮机手‬。

 阿強真的因为挪用公款,而遭人解职了吗?

 来不及思索清楚,她拨了电话,‮机手‬接通了。

 “喂…”接电话的是一名女子,陶昀笙一愣,跟上回她听到的声音一样。

 “喂!找谁?”对方再次加大音量。

 忽然,她才刚要开口,就听见‮机手‬的另一端传来爆吼声。

 “阿丽!把电话拿给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接我的电话,你是听不懂啊。”

 “好啦!电话给你就是了,你⼲么对人家这么凶…”

 那声音她的不能再了,是他,唐国強,而那名女子,原来叫阿丽。

 唐国強一把抢过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大为紧张。“喂!哪位?是笙笙吗?”

 “笙笙是你吗?你别误会,阿丽她是我办公室的秘书‮姐小‬,她…”

 没有等唐国強解释完,陶昀笙迅速切了电话,放下‮机手‬,仰头叹了一口气。

 她捏了捏涨痛的额际,露出苦笑。

 呵…办公室的秘书‮姐小‬?鬼才相信。

 她明明就听见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去年她送给唐国強的生⽇礼物,一只用力捏就会说“Good摸rning”的玩偶,在电话中,她就听见很多次,显然那位阿丽‮姐小‬,很喜那只玩偶。

 那只玩偶明明就在他家,又怎么可能会在办公室呢?

 而他的秘书‮姐小‬,不在办公室工作,却在他的住处,他们两人又能⼲什么呢?

 陶昀笙闭起双眼,不想再去思索这个问题。

 其实这段感情很早就出现问题了,只是她好強地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而不想去面对现实罢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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