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处理完元狩的鼻血后,四人终于真正进入用餐时间。
只见四人面前除了碗筷外另有——只小巧可爱的酒杯,酒杯里装着一解开束绳就香气四溢的御赐佳酿。
在场除了元狩以外的人,全都惊
于酒气之芬芳,湛忧先替元狩斟满酒,再来是绯声、语冰,最后才是他自己,这显示出他或多或少还是尊重着语冰这个店东,纵使只有一点点。
“不愧是御赐佳酿,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单看酒
就知道是好酒。”语冰饮酒前仍不忘先拍拍马
。
一旁的绯声则趁着语冰在说话之际,一杯饮尽再续一杯,而湛忧虽然喝得较慢,也已饮去了半杯。
“不错吧!这酒是我特地跟太宁讨来的,酒
酒香俱佳,口感滑顺极易入口,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元狩见湛忧喝下,连忙再帮他斟满。
“真的很不错。”绯声在斟第三杯时出声道,表情尽是赞叹与
足。
“是啊!真是好酒,托王爷的鸿福我们才有这等好酒可以喝,真是太感谢您了。”语冰喝完第一杯后大大地称赞着。
听着两人的赞扬,元狩仅是微微颔首没有应声,这酒是他特别为了湛忧拿来的,给这两个不速之客喝实在很浪费,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等一会儿他们就会知道厉害了。
“呵呵。”元狩不知不觉笑出声来。
“元狩主子,有什幺好笑的事吗?”湛忧不解地看着元狩,问话之间又喝了一杯,这酒入口微甜,又香又醇极为顺口。
“没、没什幺,别光顾着喝酒,快点吃饭,菜凉了可不好。”元狩挥挥手打发湛忧,举筷开始填
自个儿的 肚子,等会儿他还有得消耗呢,现在不填
肚子怎幺行。
“说得也是,煮了大半天真的饿了。”湛忧点点头,傻傻地捧起碗大口吃饭。
语冰和绯声
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个平
不对盘的人今天倒是默契十足。
“咦?王爷怎幺不喝?”语冰故作讶异地询问道。
“是啊,这酒是王爷带来的,王爷不喝,光是我们在喝,我们会过意不去的。”绯声
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此时看来,总予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对啊!元狩主子你怎幺没喝?”湛忧这才察觉元狩
儿没动过酒杯。
“不、不用了,你们喝就好。”望着他们睁大的眼睛,元狩忽觉背脊发凉,一滴冷汗由额角缓缓
下。
他怎幺敢喝,酒里加了媚药、是喝了以后就会
火焚身的媚药啊!他喝下去,不是自找死路吗?
“王爷太客气了。”语冰不怀好意地笑道。
“是啊,王爷实在太客气了,酒是王爷带来的,王爷怎能不喝呢?”绯声也附和地笑道。
“元狩主子,这酒真的很
呢!”湛忧说完,又饮干—杯。
“不用了,我今天不想喝酒。”元狩边
冷汗边在心底暗骂着绯声和语冰,要是他能平安回府,绝对要好好整治这两个存心坏他好事的混蛋。
“王爷快别这幺说。”语冰笑
地端起元狩的酒杯。
“王爷请用。”
绯声一手
住元狩的双颊
他开口,另一手则固 定住元狩的脖子不让他
动,而一旁的语冰则像演练 过无数次一般,在湛忧来不及出声喊停时,—杯酒已
倒进元狩口中。
“怎幺样?是不是很好喝呢?王爷,”绯声
齿而笑地问。
“是啊,加了‘
漾’的酒,味道不错吧?”语冰也甜 甜地笑道。
此时此刻他和绯声两个,横看竖舌都像
鬼二人组 组。
“咦!
漾?这、这不就是那个、那个…”湛忧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媚药两个字。呜!元狩主子竟然下了媚药,这下该如何是好?
“那是什幺?
漾是什幺东西?”元狩惊慌地道,生怕左丞相给他的药是假货: “就是你加在酒里的药,吃了会让人
火焚身的媚药啊!你真以为
漾是五
无味的吗?也许别人
尝不出来,可是我们是做药的人,怎幺可能会尝不出来,语冰笑着说。
他可是视钱如命的浯冰,而且绯声也是个爱钱的家伙,因此他们一起研发利润甚高的媚药也属自然,只是不巧的是元狩拿来的药恰巧是他们俩的最佳成果。
“就是之前的那个…原来它叫作
漾啊!”湛忧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他们在说什幺了。
“什幺那个?”元狩越听越觉疑惑,急忙抓住湛忧领口质问。
“简单的说,就是之前我们研究的时候,会成天拿盼萦楼的人来当试药人,所以弄到后来全盼萦楼的人都对它没反应了。”绯声以冷淡的表情解释着,而一旁的湛忧也直点头。
“嗯。那个时候还弄得大家只要见到你们两个就跑。”湛忧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依旧有些畏惧。
不过…说电奇怪,语冰和绯声一直说
漾是媚药,可是当初他们拿试验品骗大家吃时,吃的人不是狂拉肚子、头痛
裂,便是全身发
,完全没有被人下了媚药的反应,可是后来那种奇怪的药竟然会成功地变为媚药,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我们也以为这药没效,后来不知是哪个个家伙拿错酒,把混有这玩意儿的酒拿给客人喝,
漾的药效才被发现,只不过发作的时间慢了一点,大概要一刻钟后方能见效。”语冰接下去解释道。
“那、那湛忧不就对这玩意儿没反应了?”元狩大惊失
,亏他特地带酒来,还费尽心思地想让湛忧喝下,结果…
“是啊,你如果换另一种药可能还会好一点。”语冰十分同情地看着元狩。
“那我不是、不是会…”元狩快昏倒了,药对湛忧没效但是对他有效啊!呜!他不要再被湛忧
在下面,他是想把湛忧
倒,不是被湛忧
倒啊!
“正是,你就等着被湛忧
倒吧!”绯声和语冰又异口同声地道。
“元狩主子,我会很温柔的。”湛忧闻言也绽开笑 脸。
他一直很喜爱元狩主子,即使两年前被元狩主子 赶离宫中,他也不会真的后悔抱了元狩主子。
“王爷,我有解药。”语冰将脸凑近元狩,整个人散发着“我要银子”的气息。
“要多少我都给。”元狩揪住语冰的衣襟尖声叫道。
只要想到自己会被湛忧再抱一次,他就觉得头皮发麻,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被
倒的人应该是湛忧才对!
他一直深信湛忧终会被他
倒,可是湛忧却比他早一步长高,长到他怎幺追也追不上, 然后把他给
倒,他明明只是他的娈童,娈童竟然把主子
倒,这教他怎幺忍受…
这样想起来,他讨厌被湛忧抱,好象也不是因为会难受…
元狩摇摇头想挥去脑中可怕的想法。
“五万两。”语冰狮子大开口。
元狩顾不得讨价还价,立即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丢给语冰,开玩笑!他的下腹已经开始有反应了,倘若
再不拿到解药,他真的会被湛忧
倒。 ”
“好在我有带钱。”元狩庆幸地吁了一口气。
“主子。”湛忧好失望、好失望地望着元狩。元狩主子虽然不想被他
倒,可是他很想,想得不得了啊。
“来,这是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成了。”语冰的脸上
出灿烂的笑容。
元狩望着语冰递上来的纸片,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再转紫。等他上街买药再将三碗水煎成一碗,
漾的药效早就发作了,而且他又没带侍从来,要他叫谁去抓药?他又哪有时间煎药,他根本是在骗钱嘛!
“你这个骗子!”元狩怒吼着。
“哪有?我给你药方子了啊。”语冰只是无辜地眨了 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元狩主子,我一定会很温柔的。”一听到元狩的 解药根本来不及救他,湛忧立即陪上笑脸,凑上前去 想扶住元狩,没想到却被元狩狠狠地推开。
“走开!你也跟他们是一伙的。”元狩
儿忘了 药是他自个儿下的.便胡乱开骂。
湛忧被他的怒气吓得赶紧避到厨房的角落,生怕自己又会惹怒他。
“王爷,要不要我准备问间上房让两位好好休息?
一万两就好。”绯声不忘再参上一脚。
“你根本是强盗。”元狩费尽力气骂道,他的身子 好似有千万只虫在钻动一般,痛苦得不得了。
“不要?那王爷是想就地解决哕?”绯声
出一口白牙,一心只想趁此时赚足荷包。
虽说他向来是做多少事收多少钱,也从不索取不属于自己的财物,不过这回是元狩下药在先,他要点赔偿费也不为过。
“土匪。”元狩不甘愿地把银票丢给他。
一个房间要一万两不是土匪是什幺?可是,他不想付也得付,叫他在厨房就地解决,不如直接叫他去死比较快。
“王爷还是省点力气,等会儿有耗力的事要做呢。”绯声不以为意地与语冰
出同样
恶的笑容。
“湛忧,带王爷到西侧二楼的上房。”
“是,我马上去。”
元狩涨红着脸,他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了,自然也没人办法对湛忧发火。
“主子。”湛忧担忧地轻唤,却没有再度向前的勇 气。
元狩自暴自弃似地将身子靠向湛忧,反正都已经没路可走了,他不认了又能怎幺样。
“你们两个会有报应的,我明天绝对会封了盼萦 楼…”元狩放弃挣扎后,柔顺地被湛忧抱起,嘴里还 不忘对语冰和绯声撂狠话。
“王爷,我劝您还是不要这幺做比较好,这件事传出去可是有损您的名声哪。”语冰假意地说道,反正元狩的把柄握在他手上,他有什幺好怕的。
“是啊,我们现在因为想保住盼萦楼所以还知道什幺叫守口如瓶,可是如果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没了,我们可不能保证自己会说出什幺话来。”绯声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元狩闻言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愤地瞪着他们。
“王爷别动怒,人发起怒来气血会运行得更快,我怕你再气下去,会撑不到进房哦。”语冰笑眯眯地对着元狩说。
“土匪、强盗、贼——”
元狩不顾一切地大骂,可是骂到一半却突然停下来,因为语冰和绯声嫌他太吵,便又将加了
漾的酒狠狠地灌进元狩口中。而抱着元狩的湛忧则是看傻了眼,他万万想不到语冰和绯声竟会对已经中了媚药的元狩出手,想阻止也来不及。
“别可惜了好酒。”绯声在酒剩下一半时终于停下手。
“湛忧你赶快带王爷上二楼吧,去晚了可不好,晚饭我们会请附近的店家送来,你就好好享受啊。”语冰挥挥手,看起来就像是
良为娼、对着客人陪笑的鸨母。
而元狩则在酒意和药力的双重效力下逐渐失去意识,只能任由湛忧将他抱上二楼。
“—路上,湛忧虽然知道元狩的情况并不好,可是…
只要一想到他柔软的身子就在他的怀里,他们终于能重温睽违两年的情事,他就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 * *
一大清早,盼萦楼的一间上等房里气氛十分凝重。
湛忧害怕地窝在
铺内侧,眼睛不时瞟向躺在外侧的元狩,元狩稍稍一动,他便颤抖一次,生怕元狩会跳起来打死他。
虽说名义上湛忧应该是加害人。可他现在的表现跟被害人根本没两样,活像应该痛得在
上呻
的是他而非元狩。
“你这个混蛋!”沉默良久后,仰躺在
上的元狩好不易才聚集足够的力气,朝着湛忧放声大骂,可是开口时因为太过激动而牵动身子,惹得他又是一阵低
。
“是,我混蛋。”湛忧反
地陪笑道。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故意骗我,看我这幺狼狈很有趣吗?”元狩声
俱厉地继续骂着,也不管事情是他自己起的头。
只是…他严厉的表情,配上躺在
上起不了身的模样,怎幺看都让人觉得好笑。
“可是那个酒是你自己带来的,药也是你自己加在酒里的啊。”湛忧坦白诚实的性格再度浮现。
湛忧知道元狩在生气,而且愤怒的程度比起两年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实在不明白他有什幺好生气的,酒明明是他带来的,药也是他自己加的,而且昨晚他真的很温柔啊!在盼索楼的两年中,他对那方面的事也不是全然无知,或多或少都有学到一点法,
元狩主子…应该会觉得舒服才对。
“那又怎幺样?”元狩不悦地挑了挑眉。
“是不能怎幺样。”湛忧把头垂得低低的,表情很是无奈,反正他根本不能对贵为王爷的元狩主子怎样。
“都是你的错!”元狩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道。
“他们灌我酒你也不阻止,你是不是对我心存不轨?”
“我是来不及阻止,而且酒是你带来的,我们喝了都没事,我如何想得到你会有事。”湛忧的嘴巴嘟得高高的,还装出一张无辜的表情。
他的确是来不及阻止语冰和绯声,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无法阻止,想解除
漾的药效,将元狩带上
并非唯一的方式,其实简单的催吐也有不错的效果。
所以说湛忧还是有私心的。
“我带来的酒,我就—定得喝吗?好喝、难喝又如何?我不想喝不行吗?”元狩开始使起
子。
“可以。”湛忧畏惧地点点头,又往
角缩去躲避元狩的怒火。
元狩见湛忧离他越来越远,心头的怒火更加炽烈。
“元狩主子。”湛忧小声地叫道。
“干嘛?”
“您骂了这幺久,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替你泡壶热茶来?”湛忧讨好似的陪着笑脸。
“你少用泡茶当借口逃跑。”元狩不用想也知道湛忧在打什幺主意。
发现诡计被拆穿,湛忧脸上的笑容儡了一下,又重新低下头,等侯元狩的再度开骂。
唉!做人还真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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