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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年后

 昭国是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强国,加上现任 皇帝擎对扩张领土有着莫大的兴趣,这几年因为他 和皇后太宁的感情渐趋稳定,他更能专心地开疆拓 土,昭国的国势也因此而越来越强盛。

 人民收成佳,国库自然也会跟着丰盈。

 虽然擎否认自己喜爱奢华,不过皇宫在近年内 扩增不少却是不争的事实,他总是说皇宫大一点,他才有空间可以跟太骑马玩耍。

 等到皇宫增建得差不多,国库依然丰足时,擎终于想到他的儿子们,也打算把较大的几个儿子分封

 为王,希望他们能B早生子,以继承王位,那他就能和太宁去邀游四海,做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

 不过首要的前提,当然是得找个儿子继承王位,不管是哪个儿子都好,只要这个儿子愿意再生儿子就好。

 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长子元狩的可能最高。

 元狩的年纪最大,自然最有可能娶生子,先封他为太子,再给他个太子妃,说不定明年就能抱到小皇孙,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传位给元狩,再跟太宁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呵呵…”想着想着,擎不知不觉地就笑了出来。

 没办法,谁教太宁那幺难追,让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赢得他的芳心,现在他当然想好好把握两人独处的时光。

 “父皇,您要笑就笑,但是别笑得如此难听好不好。”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擎的思绪,他这才猛然地惊觉自己现在并非是一个人独处,太宁正坐在他的侧边,而长皇子元狩则站在他面前,还没好气地瞟着他。

 “你到底有什幺事?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元狩看着今年才三十六岁的擎,总觉得怎幺都看他不顺眼 。

 这两年来,元狩没有一天不思念湛忧,可是宫中礼教甚严,他怎幺也找不到机会溜出宫,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太宁提起想出宫寻湛忧之事,却被太子那句——不是你要他走的吗?给打了回票,命人去找也都没有下文,这不但让他夜夜难以人眠,心中也悔恨不已。

 虽说赶走湛忧之后的几天他因为伤处太过疼痛

 而怨恨不已,可是伤口会好,当痛楚消逝后,思念既开始蔓延。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把湛忧倒,即使第—次失败了,他依旧希望湛忧能待在他身边,以便他再接再厉地达成目标。

 “咳…”擎连忙收起脑中的思绪,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朕今天找你来,是想与你商量立太子之事。”

 “免谈。”元狩直截了当地拒绝。

 听到擎问他立太子的事,元狩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手一挥,径自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朕管你谈不谈,明天我就命人送上秀女图,你给我挑一个当子,结婚大典跟策立太子的仪式一起举办,只要明年能生个皇孙,朕就马上让位。”擎命令似的说道。

 “谁像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跟谁都可以。“元狩语带睥睨地反驳道。“我只要湛忧一个。”想到失踪两年的湛忧,元狩不眼眶泛红。

 “我哪里是花心大萝卜?”擎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说中了而恼羞成怒,或是因为害怕太宁听了会生气,他再度大声怒骂。

 “本来就花心,生了二十几个公主、二十个皇子,不是花心大萝卜是什幺?”一旁的太宁斜睨着擎

 “没错,谁像你那幺花心,还敢说只爱太宁一个,分明是谁都爱。”元狩也跟着点头附议。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擎不敢对太宁发火,只好将怒气尽数转移到元狩的身上。

 “别讲不过人就耍父亲的派头。”元狩别开脸,懒得再理会擎

 叫他成婚生于门都没有,因为他这辈子只爱湛忧一个。

 不过这个椹忧也真是的,叫他走他就真的走,害他还得费尽心思去找他,难道他不会在宫里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了再出来吗?

 “太宁,你也说说他,哪有人这样说自个儿的父皇的。”擎连忙向身边的太宁讨救兵。

 “我也没听你好好谈过先王啊!每次不是叫

 老头,就是称他为我老子,你们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宁冷冷地说道,似乎仍对擎妾成群颇为气恼。

 肇被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元狩笑得很高兴。

 “臭小子,耍笑也轮不到你来笑朕擎吼道。

 “连笑也不行,你简直就是暴君。”

 “算了,朕不跟你斗,总之朕会马上帮你寻找合括的人选,你下个月就给联完婚。你若不肯结婚就视同抗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擎表现出一副绝不容反抗的样子。

 “不娶就是不娶,你杀了我,我也不娶。”元狩也是个硬脾气,他从小被众人捧在手中呵护,生平最大的危机是生母圆贵妃被打人冷宫之时,但没多久他又被收入寂贵妃太宁的房中,宫里众人莫不巴结,何时给他罪受过,会养成他任的个性。

 “朕叫你娶就娶,没有让你反驳的余地。”擎是独生子,加上他个性狂放,自然比元狩更加强势,在某些事情上也比元狩还要任

 “你儿子又不止我一个,何必非得着我娶不可。”元狩觉得他这个父皇真是不可理喻到极点。

 而—旁的太宁则无聊至极地听这对个性相似的

 父子吵嘴,一下于整整衣衫,一下于玩玩发蜡,就是不出面劝架,存心想看看他们要争执到什幺程度才会高兴何况,他心底还在为擎宫妃、子嗣成群的事生气,明明甫登基就有他在身边,却仍纳了众多妃嫔,还敢口口声声说只爱他一人,根本是谎言。

 “你年纪最大,你不娶难道你弟弟能先娶,况且你又是皇后房中的,论起来你是嫡长子,你不娶让你弟弟娶,于礼不合。’擎难得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

 “你立男人为后就合礼法?”元狩迅速的反驳他。

 “你在说什幺,难道你不怕太宁会伤心吗?亏太宁平素还那幺照顾你,还不快向太宁道歉!”其实擎并不是真的怕太宁会伤心,而是好不容易捉住元狩的语病他当然要作势责骂一番,不然倘若辩输自己的儿子,他的脸要往哪儿搁。

 “道什幺歉,元狩说的是实话,本来就于礼不合。

 当初叫你不要这幺做你偏不肯听,这都是你的错。”说完,太宁又瞪了擎一眼。

 “就是,分明是你自己太花心才会惹太宁生气,不要推到我身上。”元狩见机不可失,连忙乘胜追击,说得擎一脸狼狈。

 “元狩真可怜,居然有个知错不改的父皇。”太宁又补了一句,只见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但却不敢吭一声。

 “你那幺想要,干脆自己再去生几个儿子,只要儿子够多就不怕找不到一个不爱男人爱女人的。”元狩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只爱太宁一个,绝对不碰其它人,也不看别人一眼。”擎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生怕会再惹太宁生气。

 擎平常说话皆以朕自称,可在太宁面前,他仅是

 —个平凡人,一个深爱着太宁的平凡人,所以他不是朕而只是我。

 太宁睨了擎一眼,抿一笑,没再应声。

 “总之,除了湛忧以外,我谁也不要!”元狩也再度重申他的坚持。

 “你不娶生子怎幺入主东宫?将采怎幺继承帝位?”擎差点被元狩的任给气得血脉逆,不过他也开始

 了解当年的先皇对他是作何感想。

 “谁规定我一定要当太子?”元狩毫不在乎地说道。

 “我规定的。”

 “我不要。”

 看着又开始吵起来的父子,太宁叹了一口气后又拉起

 一绺自己的头发把玩,完全没有制止他们的打算。

 “由不得你。”

 “你再我,我就死给你看,看你拿什幺向对方代”元狩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找了个最烂的方法。

 “那我就让她嫁你的牌位。”擎不经思考地口而出

 ,可是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家

 嫁牌位似乎是太残忍了点。

 “你简直不可理喻。”元狩气得涨红了脸。

 “你才不可理喻!”

 “你无。”

 “你下。”

 “你不知羞。”

 “你寡廉鲜。”

 “你们几岁了啊?”太宁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两人闻言虽然同时噤声,但仍用眼睛猛瞪着对

 方,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似的。

 “一个三十六岁,一个十八岁,居然跟小孩子一

 样,你们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背成语?”太宁翻了个白眼,非常受不了眼前这一对几乎每次见面都要争吵的父子。

 “是他先开口骂人的。”

 “谁教他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

 “好了!你们不烦我都快要烦死了。”太宁皱起眉

 头,实在不知道该拿他们如何是好,他只希望自己没

 被擎拉来这里,否则他现在还在优闲地骑着马儿,而不是在这里听他们吵架。

 闻言,两个人同时闭上嘴巴看向太宁。

 擎是因为爱太宁才怕他,而元狞则是习惯使然。因为平常在宫中最大的是皇上擎没错,但偏偏 擎怕太宁,所以大权自然就落在太宁手中。而且湛忧也很听太宁的话,连带也让元狩不得不听太宁的。

 什幺问世间情为何物,根本是一物克一物,还不是通通死在太宁手上。

 “你为什幺想早早让位?”太宁劈头就问擎

 “呃…这个…”擎支支唔唔地不敢看向太宁,倘若让太宁知道他想甩开国家大事,是为了和他去逍遥,依太宁的个性,可能会在他付诸行动前就先把池打死。

 “如果你想在退位后整天跟我黏在一起,不好意思、小人拒绝陪同,不过如果你坚持…”太宁说到这里,擎原本逐渐黯然的神情,陡然亮起来。“我就回夏羽国去看我的堂侄们。”太宁的话就像一枝毒箭般地笔直人擎的心窝。

 “还有元狩不想成亲就算了,如果你真想找个继承人然后退位,不如等哪个皇子爱上女人,再传位给他不就得了。”太宁淡然地道。

 “好。”元狩第一个赞成,只要不硬他成亲,要他做什幺都好。

 “擎?”太宁状似温和地转向擎,但目光中却满是威胁之意。

 “好,就这幺办。”擎见状只得赶紧陪上笑脸,不过只可惜他看向元狩的眸中却了他的不情愿,因为不管怎幺说元狩的年纪最大,若是能由他继承皇位是再好也不过了。唉!

 听到擎应允,元狩如释重责地吁了一口气。

 既然是跟女子成亲生下子嗣的人当皇帝,那皇位就绝对不会落在他头上,真是太好了。当皇帝那幺辛苦,他才不想当呢。

 “元狩你先别高兴,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太宁笑地说。

 ·什幺事?”

 “我知道你只喜爱湛忧一个人,打从他人宫开始,就只喜爱他一个人,也只要他一个人,不过,湛忧在哪里,你知道吗?爱一个不存在的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太宁说完便开心地留下两人,往他最喜爱的马厩走去“父皇,有件事我在有生之年都会牢牢记住。”好半响后,元狩才挫败地开口。

 “什幺事?”

 “绝对不要得罪太宁。”

 “我同意。”

 这是今天两人第一次意见相同,因为太宁实在是太可怕了。

 * * *

 盼萦楼既然是勾栏院自然得到入夜才会有人出入平常白天总是安静无声,不过今天除外。

 今儿个一早,盼萦楼里几个早起的人正端着早饭,饶富兴味地坐在大厅里看好戏,虽然戏码天天相同。都是绯声大战语冰,不过两人惯例的争吵倒也不失为下饭的好佐料。

 平他们两人总会睡到正当中才醒来,但今天为了到庙里祈福,所以特别早起,当然早起的人不只有语冰和绯声,就连默言和星也起了个大早。

 原本盼萦楼里的众人是不信神佛的,但语冰酷爱算命,自然信仰神佛,况且他是盼萦楼的主人要众人一起到庙里进香并非难事。

 “我咒你生儿子没眼。”一串流利的对骂后,语冰率先说出不雅的字句。

 “很抱歉,我只爱男人,还没听说过两个男人能生孩子的,你若有偏方记得帮我找来。”绯声仅是浅笑以答。

 “你先找到敢跟你在一起的对象,我再去找偏方,瞧你那张刻薄脸,我看根本没人敢要你。”语冰反讽道。

 “我没说我要生,没人要我无所谓,我可不像你喜爱被人在下面。”绯声表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语冰正开口,却听到远方传来帽叫声。

 “别吵了,早饭煮好了。”

 听到湛忧的叫声,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并朝着声音的方向出微笑。

 其实以两人的口舌要再吵下去也可以,不过,吵了半个时辰,两个人想骂的话郡骂得差不多了,肚子也俄了,正巧湛忧端来两人的特制早饭,此时不休战更待何时。

 “来,这是您的汤馄饨面。”湛忧先将绯声的早膳送上。

 “喂!你的工钱明明是我付的,为什幺他的早点老是比我早来?”语冰不满地叫道,就算他总是斗不过绯声,他也不能这样欺负他。

 “就来了、就来了。”湛忧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连忙陪上甜甜的笑容,谁都不得罪。

 “哼!”语冰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这是你的早点,红豆薏仁银耳莲子末甜稀饭,撒糖粉的豆腐以及浸过糖浆的半颗咸鸭蛋。”湛忧笑地将一大盘早点端到语冰面前,然后再送上一盘酱瓜。

 虽然早点的名称很奇怪,盘子里的东西也很怪异,不过湛忧的厨艺之高超是众所皆知,所以语冰也就不疑有他,他端起碗先挖了一块鸭蛋放在稀饭上,再跟着热腾腾的稀饭一起人口…

 “天哪!这是什幺?”语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问。

 语冰看看桌上的饭菜,再看看一脸无辜的湛忧,气得差点把东西全倒到湛忧头上,但他想到之后的饭菜还得靠湛忧打理,只得压抑下怒火。

 “都是你吩咐的东西啊。”湛忧不悦地扁扁嘴,深深觉得语冰侮辱了他做的菜。

 “我哪有?”语冰看着桌上的餐点,除了酱瓜之外全放了糖,他平常最讨厌甜食,怎幺可能要湛忧在他的早饭里放糖。

 “你昨天自己跟绯声说的,你说如果绯声能飞上屋顶,你今天早膳就吃红豆薏仁银耳莲子末甜稀饭,撒上糖粉的豆腐以及浸过糖浆的半颗咸鸭蛋。”

 湛忧一字不漏地将语冰的话重述一次。

 “我随便说说你也信。”语冰怒瞪着湛忧。

 “可是你不是一直很怕太胖会穿不下衣服,要重做很浪费钱吗?”湛忧用更无辜的口吻道。

 “这跟那个有什幺关系?”语冰完全不能理解。

 “食言而肥啊!”湛忧以训诫弟妹的口气对语冰说,脸上也满是关心。

 “对!食言而肥,看来你得把它们通通吃光光才是。”绯声不忘火上加油。

 语冰蹬了两人一眼,索放弃早饭,拿出黄历、风水罗盘,开始推算今天盼萦楼的收入、运气如何,又该何时起到庙里拜神。

 “你不吃了吗?”湛忧虽然懂得见风转舵,但是却看不出语冰恨不得能忘记早饭。

 “不吃。”语冰头也不抬,不知在算些什幺。

 “浪费食物会遭天打雷劈的。”湛忧再度劝导着他。

 “别吵,你怕浪费你自己吃。”他是斗不过绯声没错,不过湛忧这种小角色他还不放在眼里。

 “唔…”湛忧望?望桌上那些恐怖至极的食物,登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吭一声。

 不一会儿,湛忧也将他自己的早饭端来,可惜大伙儿几乎都快吃了,仅剩正在专心算本运势的语冰和沉默吃面的绯声。

 “哈哈哈!今天有贵客临门。”众人尚未走离,绯声的面吃到一半,湛忧端起汤碗喝下第一口汤,所有人全被语冰突如其来的大叫给吓到了。

 众人全愣在当场,绯声含着一颗馄饨差点噎死,而湛忧则被热汤烫到嘴。

 “从未有过的大贵客啊厂语冰不顾众人的反对应继续大叫。

 绯声翻了翻白眼懒得再理会他,不过其它人倒是对语冰口中的贵客起了兴趣。

 “贵客将会在…”语冰专心地看着风水盘解读。“下一瞬间来到盼萦楼。”

 这时盼萦楼外传来一阵惊呼和马嘶声,但是语冰仍自顾自地说道:“贵客会骑着马摔进盼萦楼…”说

 到这里,语冰突然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与众人对看,大家都无法理解怎幺会有人骑着马摔进盼素搂。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身穿华服的少年,骑着马摔进…

 “啊——”

 语冰不愧是神机妙算,果然在他说完后,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和一匹马儿伴随着尘埃摔进盼萦楼。

 “咦?真的有耶!”语冰自个儿也觉得十分神奇不过既然贵客已经到来,他当然得算算这次能赚多少钱。

 只见语冰低头猛拨着随身携带的金算盘,而后又是一阵尖叫:“为什幺我会赔钱?”

 同时,华服少年不容易才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从马身下挣扎地站起。“可恶!赔我的钱和马来。”

 少年身上奇迹似的没有什幺伤痕,但是可怜的马儿却不起如此折腾,当场回归西方极乐世界。

 语冰愣愣地望着少年,心疼着自己又将减少的荷包。

 湛忧也望着少年。

 “元狩主子!”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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