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乾坤向西走七步,绕三退一,前进至坎位退两步,顺著直路到离位,反五行化二仪,八八六十四卦卦卦藏卦,互相牵制著。
看似简单〉则复杂,步步隐藏杀机,稍有不慎随即引来杀身之祸,难怪有无数武林高手丧命于此,皆因轻敌错估阵法的玄妙处。
几片叶子由树梢
出,软剑一削顿成半叶掉落地面,移形换位的林子扑朔
离,几番折腾已花去大半个时辰。
并非无法可解,而是有人玩得不亦乐乎,故意去触动机关惹得小可怜一边闪躲一边哇哇叫,连累直挥剑的男子为她收尾。
因为他们三人的行径实在太嚣狂了,在索魂林里四处破坏机关,发出各种刺耳声响,继而引起天阙宫巡逻弟子的注意,惊扰上位的主事者,派出宫里高手等在林子深处的那一端出口。
直到两个时辰后,整座索魂林几乎被毁了一大半,小小的点逐渐形成一大两小的三道人影,一票人倏地包围上去。
但是,事情总会出人意表之外。
“四小姐!你是四小姐天怜?”天阙宫护法之一冷却认出小怜的样貌一问。
“不…我不是,我不是冷天怜,你认错了,我不认识你,冷却你走开啦!”
原本的不确定经由她慌乱的否认而有了肯定,数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其中以玄漠最为震撼,难道她是五娘的女儿?
记得他离开那一年她刚出生一个月左右,如今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可是她怎会一身是伤的出现宫外,莫非宫中有人容不下她?
五娘呢?怎她不出面维护自己的女儿,任由一个小娃儿冒死独闯索魂林,其中有何不为人所知的隐因呢?
看来,此时不是他表明身份的时刻。
“四小姐不是五年前不慎坠崖身亡了,为何…”冷却的眼神中有著不解。
“谁告诉你我坠崖身亡,我明明…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惊觉失言的小怜连忙躲在曲喵喵身后不肯见人。
“四小姐…”
原来这么有趣呀!“她说你认错了啦!人家的小婢哪是贵宫的小姐,呵…有丑成这模样的小姐吗?”
扬起魅惑的微笑,她有意凸显小怜脸上≈背上尚未消去的淡疤,明显地讽刺他所谓“小姐”受到的不堪待遇,指尖儿细细描绘。
练武之人不难看出小怜额头上的旧疤是出自鞭打,而手臂的粉红摺痕是滚水烫过的痕迹。
照理来讲,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就算不受爹娘喜爱,至少为了颜面问题不致伤及身体,顶多冷落不理罢了,待时候一到嫁人了事,哪有可能让女儿留下一身启人疑窦的伤。
旧创新疤数都数不清,若他们在半个月前瞧见小怜一身褴褛,肯定没人相信她会是天阙宫的四小姐,
脓的伤口抹了十天的百花膏才稍微有些痊愈的迹象。
大概是她年纪尚小复元得快,又加上滋补得体,因此比预估的收口状况早了几天,否则他们见到的仍是花脸小姑娘。
“你是谁?”不受曲喵喵美
影响的冷却口气相当不客气,防备的目光透
著不
。
“哟!俊哥哥有必要认识我吗?你的心思好像全在我家的小可怜上。”只有一种男人不被她引
,那就是情有独锺。
一抹窘
出现在他眼底,表面却仍镇定如常“她是天阙宫小姐,理应关注。”
“是吗?”她含意颇深的道:“没人会去注意一个下落不明的八岁娃儿,更别提在失踪五年后、容貌蜕变之下还能一眼认出,真叫人佩服呀!”
“我是天阙宫弟子,理应效忠天阙宫。”他是十年前进宫习艺。
刚开始习武很苦,一度他曾想放弃闯索魂林出宫,但是一阵小孩哭声让他改变心意,决心用仅有的力量去保护她。
可是十二岁大的孩子能力毕竟有限,他只能托心地善良的丫鬟姊姊送葯送食物给她,希望能多少帮她一点。
久而久之他对小小姐起了怜惜之心,总觉得这般小的女娃儿不该受到凌
,一次他愤而顶撞大夫人和三夫人,结果被罚到天阙宫最僻远的练武场反省、思过。
之后,他只能默默的关心她,以微薄心力暗助于她,直到有一天三夫人向众门人宣布,四小姐因坠崖意外不慎身亡为止。
这些年他一直愧疚著,不时回想她受
的情形,心想如果多帮她一点,她就可能不会发生意外,想多了怜惜积成思慕之心,以致他常幻想她长大的模样,然后恋上幻想中的她。
其实四小姐和五年前并无太大差别,顶多添些姑娘家的风韵,稚
的外表有了成长的迹象。
“啧啧啧!好古板的说法,比我家的木头还硬,你当是骗小孩呀!”看不出来小可怜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玄漠牵动著嘴皮,以眼角斜睨畏畏缩缩的小怜,原来她是他妹子,难怪她给他亲人的感觉。
“我没必要说服你,身为天阙宫的护法,擅入者都得死。”他亮出的武器是一把冷光四
的三尺青霜剑。
曲喵喵见状笑得媚态可掬“怎么,你连小可怜也要杀吗?”
“四小姐请让开,好让属下除去擅入之人。”他脸上明显地
出不快,小姐并非小可怜,她是天见犹怜的娇娇女。
“我…”我想让呀!可是小姐的指头正勾著她后领让她无法走开。
“我们哪是擅入者,麻烦你的犬眼看清楚,是你们家『小姐』邀我们来作客。”她一手勾住了小怜的颈项,状似亲昵。
“她所言属实吗?四小姐。”被人唤成是狗,冷却自然有诸多不满。
望着冷却刚直的五官,小怜心口小鹿一阵
撞。“她…呃,这个…我…”
“何必支支吾吾呢!林子外那四棵柳树还在,应该用得上。”曲喵喵媚笑的警告叫人心惊胆战。
出林是死,她相信小姐若没玩够本肯定会找她出气,而且以小姐的本事要硬闯不是难事,事后的算帐才叫恐怖,她可是亲眼目睹多件惨剧。
所以虽然入宫一样离死不远,至少她还有机会博得一成活命的机会,以小姐的个性是宁可自己宰了她,也不会让她死于旁人手,所以她还是认命点不要反抗较好。
“冷却,他们是…我带进来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果决一点。
“四小姐当真能过索魂林?”冷却不太相信的问。
不等她开口,善变的曲喵喵已一把推开她。“五年前,她不就是活著走出那座
森的林子?”
怎么,够明确了吧?爱疑神疑鬼的家伙。
冷却的表情倏变,差点要伸手扶住没站稳微踉跄了下的小怜。“我先送你们去见夫人和少爷。”
“等等。”
“还有事?”他望向那个给人一股冷肃感的男子。
“据我所知宫主已卧病在
,那么,现今是哪一房夫人主事?”天阙宫宫主共娶五房
妾。
冷却微讶地一眯眼。“谁告诉你宫主卧病在
,这是天阙宫的私事。”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你只需告诉我,现在当家作主的是谁?”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位。
“没必要告诉你,阁下还没有资格过问天阙宫的事。”冷却将他视同刺探宫事的敌人。
“是吗?”玄漠冷冷的一眄。
两人似有僵持之势,但一道微弱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冷却,让他们进来。”
“二公子,他们是外人。”听音辨人,冷却立即唤出对方的身份。
“无妨,我很久没见小怜了。”声音中含有无限感慨。
“是的,二公子。”冷却不甘愿的接下命令。
二公子是天威吧?玄汉在心里猜测著。
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红齿白貌如潘安,一身雪白衣裳恍如云中仙人,近看才知面有病容,一副弱不
风的模样。
女子生成如此自是惹人怜爱,但是以一位已过弱冠之年的男子而言,他和七岁孩童一般,毫无抵抗能力地任人一推就倒。
只是,那眼底的锋芒令人无法忽视。
“在下天阙宫冷天威,敢问二位尊姓大名?”问话之人的视线胶著在玄漠身上。
“漠哥哥他怎么只看你不看我,莫非我变丑了?”美人的心不平衡呀!
“你乖,别吵。”玄漠的心里是激动的,乍见多年不见的二弟,兄弟之情自然涌现。
当她是猫呀!“我不高兴嘛!中毒的人还长得这么俊美,他一定偏爱男
。”
“中毒!”
“你看得出来?”
愕然的冷天威和疑惑的玄漠同时问出口,一是惊讶、一是困惑。
“哎呀!别一起说话嘛,人家好累哦!连一杯茶都没有。”待客之道真差。
习惯当奴婢的小怜一听,身一转就要张罗小姐的热茶,忘了她自己也是“小姐”
“怜儿,你别忙,我叫下人去泡壶茶就好。”
一直以来他疏忽了她,总以为她生在冷家必会受良好教养,因此醉心在自己武艺的提升当中,未曾在意她这个妹妹是否过得好。
大哥的出走加重他肩上责任,于是他更加用心的充实自己,期望有一天能将兴盛的天阙宫
还给大哥掌理,而他继续钻研更高深的武艺。
自从三娘告诉他妹妹不慎坠崖一事,爹的身体也渐渐的走下坡,不时有咳血的状况,劳心过度的他才因走火入魔差点致命。
之后持续的吃葯身体虽已逐渐好转,只是不知为何老感觉浑身虚软,一天不吃葯就无法起
处理宫内之事,难道他真中了毒?
“呃,我…二哥。”小怜呐呐的一喊,表情是陌生畏缩。
“以前是二哥没注意亏待你,今后你不用担心有人对你不好。”他说得很委婉,话里有著歉意。
“不是你的错,谁叫我打小就不得人宠。”她自嘲的道。
冷天威的心里并不好受。“二哥会好好的补偿你,你尽管安心住下。”
他不敢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怕问了自已更愧疚。
“我不…”看他诚心的表情,她竟没法拒绝。“谢谢二哥。”
“怜儿,何不由你介绍两位朋友与二哥结识。”他顺风而下,搭个便利。
“他们是…”小怜正要大肆宣扬一番,熟悉的媚笑声响在耳畔。
“区区小名何必在意,你唤我一声曲姑娘,我叫你一声冷公子,至于这
木头咱们当没看见。”玉猫儿的名号真的不出名,只是人人闻风丧胆,她可不想少了些乐趣。
“曲姑娘客气了,在下不习惯怠慢客人。”威仪震四方的男人居然被个姑娘唤木头而不动怒?
想必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哟,刚才贵宫的某人还打算杀我们呢?你的不习惯真让人受宠若惊。”记恨是姑娘家的习惯,他最好别介意。
怒目以视的冷却冷哼了声表示不屑。
“一场误会,敢问兄台贵姓?”冷天威直接看向她身侧的玄漠。
“玄漠。”他回望着,口气不似平时冷冽。
“久仰了,玄兄,若有不是之处请见谅。”他的诚恳态度让人起不了疑心。
“客气了。”客气中他感到一股暗
在涌动。
冷天威淡淡一笑“请问两位远道而来是专程送舍妹回来的吗?”
玄漠按按身侧佳人的手要她稍安勿躁。“一群盗匪逃进了林子里不见踪影,特来一问可是天阙宫的人。”
“这…宫外的人手调派一向非我所管,玄兄的问题恕我无法回答。”盗匪?
“我该向谁询问呢?”玄漠的黑眸锐利无比,似在指责冷天威的失责。
“我。”
人未至,浓烈的香味先到,一位穿金戴玉、风姿绰约的美妇由后堂走出,举止端庄、气度雍容,一股强势的霸气
面而来。
在没人留心的情况中,冷天威和支漠的眼底同时闪过一道厌恶的
光。
“容我介绍,她是天阙宫另一位代宫主席慕秋,我的三娘。”
三娘!
她看是包藏祸心的
妇,瞧她相貌主婬,眼挑不胜情的暗勾著人谓之
,不用懂面相都能看出这妇人骨子里的騒劲不是一、两个男子
足得了。
瞧她盯著男人的嘴脸像要将人生
活剥似,彷佛旁的人都不存在,正大光明的显
出兴趣,只差没当场
衣与其苟合,求个痛快。
可惜她犯了一个天大地大的错,就是挑错人选。
“啊!谁打我,好大的胆子。”席慕秋抚著发痛的手背四下梭巡著。
“路边的木头不要
摸,要摸以前先问问他有没有主人。”痛吧!这叫下马威。
谁的男人都可以偷,唯独她玉猫儿的男人碰不得,她的爪子利得足以撕裂人。
“什么木头,什么主人,小小丫头也敢在天阙宫放肆!”口气一厉,席慕秋满眼的杀意。
天下不该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存在,她不允许。
“唉!都是人家的娘了就要懂得收敛火气,不然会老得更快的,大婶。”想要我的命还得看你的本事。
她愤然大怒“该死的
丫头,我要你没命出去,来人呀!打烂她那张嘴。”
几名席慕秋的心腹正要一展身手,冷天威以咳声制止。“三娘,曲姑娘是我的朋友。”
“是吗?”她抬起高傲的下颚睨视。“你几时认识个烟花女子?”
“你说我是烟花女子…”若非玄漠及时握住曲喵喵出针的手,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并非怕事,而是真相未明前不好生事。
“曲姑娘请勿动怒,在下为三娘的言语失当向你赔罪。”冷天威态度严谨地抱拳一揖。
人吃三分软,曲喵喵娇笑的扬扬手“罢了,我懒得和个老婆子计较。”
“你说谁是老婆子?”这
丫头美丽的笑脸很刺眼,恨不得将其撕成碎片。
“这儿一看就晓得是指谁,难不成我的美没让你自惭形秽?”曲喵喵大言不惭的赞扬自己的美。
席慕秋佯装不在意的咬咬银牙。“我不过三十出头,姑娘所指之人自然不是我。”
“马儿是不知道脸长,人家今年才一十八,当然要好好瞧瞧像人的马脸。”娘字辈的还能不老吗?
曲喵喵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人,有便宜占的事一定不遑多让,论起口舌之争,世上没几人能与她打和,她可以把尖酸刻薄说得有如云淡风轻,但每一字每一句酸得对方开不了口。
一开始她就和这女人看不对盘,不看面相光凭女人的直觉,她席慕秋已被她定在“死”的格子内翻不了身,她最讨厌假正经的人,表面端庄骨子騒。
“天威,你最好教教她懂得规矩,天阙宫可不是你一人作得了主。”他的命随时捏在她手上。
受了威胁的冷天威只是眼一沉。“三娘的教诲天威了解,你何不回内院休息?”
“你在赶我?”飞不高的雏鹰,一
一
的
我会慢慢的拔。
“不敢,三娘是长辈,我怕你太辛劳了。”早算著她会急于掌控。
“辛劳一点也是应该的,老爷子身子骨不是很好,偌大家业总不能放著不管,没个男人真是不方便。”她隐讽著家中没男人,得靠个妇道人家担起所有责任。
“三娘尽管放心,天威不会叫你失望,我会代替爹照顾整个天阙宫。”冷天威已习惯她的冷嘲热讽。
席慕秋冷笑的一瞅他病弱的身体“那也得你活得够久,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常有的事。”
“你…”一口气忽地上不来,他猛烈的咳个不停,像要断气似的青了双颊。
一只大掌贴上他的背,适时的运气冲散他
口的冷痰,将紊乱的脉络导正。
“玄兄,谢了,你救了我一命。”也许,他真中了毒。
“没事了吗?”玄漠关心之意溢于
。
“老毛病,好些年了。”不过最近有加剧的情形。
“没找大夫瞧瞧吗?你的气很
。”不稳定,难集中,练武者之大忌。
他看了一眼三娘。“吃了葯会平静一会,不碍事。”
那一眼让玄漠看出了端倪,他瞪向席慕秋“你没替他请大夫?”
“小…小毛病干么要请大夫,久了自然就好了。”他的眼神冷得令她心惊。
奇怪,他似乎像某人,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真自私。”现在他知道天阙宫是谁在当家作主。
席慕秋恼怒地一拍椅臂“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不平人管不平事,你的作法太可
。”他不齿的
出鄙夷。
就是这神色让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生起一阵寒颤,可是是谁呢?“你的名字?”
“玄漠。”
“玄漠!”没听过。
“我家漠哥哥可是位将军,住在井底的老蛙婆怎会听闻他的鼎鼎大名。”嗯哼!总算让她看出一点兴头。
难怪生
冷漠的他会出手帮人,原来是这样呀!害她乾饮了一缸醋,以为漠哥哥偏爱那种快死的美男子,幸好、幸好。
“将军管的是社稷大事,几时
手江湖事了?”真见不惯她的妖媚样。
曲喵喵娇媚地偎在“木头”上。“偶尔管管当消遣,不然会老得和你一样快。”
“你…”席慕秋忍住气忍不住讽刺“堂堂将军和个放
女子在一起,简直是败德伤俗。”
“人家漠哥哥就是喜爱我嘛!你在不服气什么,难道想和我抢男人不成。”她一脸惊恐不已的抱著玄漠不放。
熟悉她的人皆晓得这是小恶的开端。
“我…”她是想要他,那一身健壮的体魄肯定能与她消磨一整晚。
当初她是看上夫君的人品及家世才肯屈就为妾,原以为入了宫会得到他的百般宠爱,谁知她空有一身狐媚本事,却栓不住男人的好
之心。
自古男人三
四妾是平常事,可是独守空闺的寂寞谁能明了。
并非她有意背叛自己的夫君,当身为丈夫的人无法
足他的女人时,夜半无人的
息声总叫人心
难耐,她才会一时忍不住爬了墙。
尤其夫君已整整十二年未碰过她,这些年来若不找些男人来止饥,恐怕她是撑不过来,偷人也是情势所
。
咦?等等,十二年…
眼前冷狷的男子和十二年前那个少年极为相似,难不成是他要回来争地位?
“冷天阙——”她是故意试探。
结果慌张出现的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人,小怜在她现身后一直躲在冷却的宽背后。
“大哥在哪里,大哥在哪里,他回来了吗?”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怜儿,你回宫了?”很好,省得她派人去杀。
小怜一脸心惊地抓住冷却的手臂。“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我没听见。”
她的
盖弥彰反引起众人侧目,怪异的问出——
“你听见什么?”
可她什么也没说的直摇头,下一刻便昏倒在冷却怀中。
是夜。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是冷天阙,他回来了,我要怎么办?”
云鬓散落的美妇在房里走来走去,不安的心揪得死紧,半褪的罗衫可见依然白
光泽的肌肤,三十来岁的女人如同二十出头的妇少,美
得叫人想一口
了。
她的着急不是没有缘由,策划了十多年的计谋即将成功,为何他会突然回宫,是意外还是巧合?
怜儿那丫头好像和他是一道的,可她怎会不知那是自个的亲大哥,莫非她想多了,疑心生暗鬼的将那个十五岁少年想成今
的大将军?
当年的冷天阙年少风
,
拔的身躯让深闺寂寞的她起了
念,背著夫君想办法要与他
好,可是被他疾言厉
地拒绝,并说逆伦之事他不屑为之。
没错,他当时的眼神和现在名为玄漠的将军极为相似,因此她才将两人看成一人,她只是心虚的自己吓自己,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难保怜儿不会将她的秘密
出去,她得先下手为强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小心肝,你又想到什么害人的诡计要我实行,瞧你笑得眉飞
舞。”身形高大的男子由后抱住她。
“你哦!尽会给我找麻烦,他是不是追著你而来的?”将军除了带兵打仗就是捉捕盗匪。
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胡东止亲著她的耳朵。“不用担心,秋姊,他是拿我没辙。”
“哼!大话别说得太快,没辙你干么要带一堆兄弟往我这儿钻。”她嘤咛一声地拉著他的手往
前一罩。
“想念你喏!秋姊可是我第一个女人。”难忘她丰腴的
体。
“第一个女人又怎样,男人最没有良心,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嗯!她调教得真好,全身都快酥了。
他不安份地扯著两人的衣服。“哪有,十二年来我不是一直都当你的檀郎。”
绣
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没一刻正经,你那夥兄弟能不能用?此事不能牵连到天阙宫。”她可不想引来官兵围剿。
“我和他也有一笔债要算,出了事有十三皇子这座靠山,你还怕什么?”若不是姓玄的,他怎会沦落成为盗贼。
当初他是听命十三皇子的银骑军,一次奉命诛杀九王爷未果反被他砍了一剑,告上了朝廷丢了官,不得不隐退为寇,暗地的追随被皇上贬到边境的十三皇子。
毕竟是父子,皇上并未将十三皇子调至险峻的北方,反而是平静无波的东海沿岸,照样能享受到身为皇子的特权,美女、财富一把抓。
只不过这一次得意忘了形,一个不注意越过界抢起九王爷封邑内的百姓财物,因此才引来追捕事件,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说的也是,不过我要你多杀一个人。”他的女人。
他婬笑的抱著她往绣
一丢。“没问题,但是先给我甜头尝尝。”
身似何郎贪传粉,心如韩寿爱伦香。
红被里
翻滚,好个男盗女娼,一场云雨惹来无数杀机,是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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