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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走出大使馆的韩观恶脸上犹带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恶劣,但他丝毫不后悔,有本事放火就要懂得善后,他一点也不同情佐藤芳子的自作自受,那是她应得的“奖励”

 中战争如野火般大规模展开,从七七芦沟桥事变到南京大屠杀,以致上海的沦陷,在在显示日本人的残暴和冷血,他又怎么有可能解救一个加害自己同胞的伪日本鬼子。

 国难当前,人人进入备战状态,虽然他身处敌后的占领区,在看到无数的国人浴血奋战到尽最后一滴血,他也会想为国家贡献棉薄之力。

 死有轻如鸿,亦有重如泰山,他不畏死,只怕保护不了心爱的人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声低唤引起韩观恶的注意,他回身一看没看到想找的人,却意外地发现路旁的树丛无风动了一下,一张朝思暮想的小脸由拨开的树叶中一

 他趋前一视,顿时怔愕的咳了两声,忍住笑意轻摇头,伸手将蹲在树后的谢晚娘拉起。

 “我不知道你有当贼的天份,准备改行吗?”她的模样还真是…狼狈呀!

 什么嘛?居然说她是贼。“还不是为了你们韩家人的报导,你干么取笑我!”

 她很委屈耶!被使馆的卫兵连赶七、八回,连亮出记者的身份也没用,被人家子弹上膛指着,她还能不走吗?又不是活得不耐烦。

 没办法,她只好先躲起来观察一番,看看有无韩家的人进出,然后找机会以言森之名进行访问,好完成总编的托付。

 等呀等,等出一堆蚊子,顺便奉送免费的红豆,真想叫屈无人理会,无功而返又怕被骂办事不牢,除了继续忍耐还能怎么办?

 “你有瞧见我在笑吗?我可是非常心疼你为了我而奔波辛苦。”他以为她会临阵逃,怕面对韩家人。

 “谁为你奔波,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我明明看见你眼睛、嘴角都在笑,还敢睁眼说白话。”因为等出一肚子火气,谢晚娘的胆子变大了,指着他鼻头大骂。

 黑眸动着书光,他轻笑地取下她发际一片树叶。“啧!让你瞧出我的真面目,我是不是该杀你灭口,好维持我的清誉?”

 “你…你要杀我?”她连退了两步,真好骗的吓白了脸。

 她想逃,却被他攫住了细腕,轻轻一扯,近得贴身的鼻息拂过她的发,她感觉颈间的脉搏跳动得特别快速。

 “骗你的,小傻瓜,我怎么舍得伤你一分一毫,我宠你都来不及。”瞧她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真想收回方才的玩笑话。

 韩观恶怜惜万分地托高她低垂的下颚,看不够她容颜似的静静瞧了好了一会,继而幽然的发出叹气声,对着她人双轻轻一覆。

 他想这么做已经好久好久,自从决定她会是伴自己走完一生的人,他的心已叫她牢牢捉住,再也不复原来的空

 他必须把握良机先占有她的心,时间是他最缺乏的弱项,他得在其他韩家人找到她以前,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否则他随时有失去她的可能。

 而他赌不起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你在干什么?”嘴上麻麻的,好像涂上一层辣椒。

 “吻你。”

 “吻、吻我?”他他他…怎么可以!

 “喜爱吗?我的小苹果。”他声音轻柔的蛊惑着,如细水般过。

 “喜…呃,不喜爱,你不可以再这样对我。”她义正词严的指责着,但虚弱的软调不具说服力。

 韩观恶笑拧她脸颊,眼镜下的黑瞳布满深情。“女人都爱说反话,喜爱和不喜爱是同义字,我了解你的娇羞和矜持。”

 女人都爱哄,不分老少。

 “什么娇羞和矜持,你不要胡乱添话,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别动不动就逗弄我。”她和他不会有未来。

 一想到此,谢晚娘的口好似被刀划了一下,由外而内一直疼到心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异样的感受,但她很明白这种近乎眷恋的感觉不该存在,名义上,她是他大哥未过门的子。

 虽然逃婚的行为不可取,然而她终究会顺应父母之意嫁入韩家,一时的逃避不代表永远,除非她连家都不要,狠心的切断过去的一切。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要你的心意比石头还坚定,你会是我的,记住这一点。”他绝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前一世病弱的皇甫追命以及这一世蛮横的韩观恶,他们骨子里都非常强硬,为了保住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不惜与所有人为敌。

 爱,会让人疯狂。

 即使再冷静的人,一遇到难解的爱情习题也会失控,一再为爱一个人而辛苦亦甘之如贻,希望世世生生都能共结连理。

 “你…很固执:”几乎叫人招架不住。

 “你开始了解我的为人,这是件好事。”他笑着,充满侵略

 “我…”谢晚娘苦恼地皱起小脸“如果我姓谢,你会不会放过我?”

 “不会。”她叫什么都跟他爱她的心无关,如同玫瑰若不叫玫瑰,还是依然芬芳。

 “你喜爱抢东西吗?”哎,瞧她说什么傻话,他又不是土匪出身。

 韩观恶倒是认真的回答“看情形。”

 “看情形?”什么意思?

 “若是我非要不可的『人』,那么我会使尽一切手段将她抢过来。”譬如——她。

 “万一是兄弟的子呢?”她居然怕听答案,想用双手捂耳。

 “抢。”没有二话。

 他的话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

 是害怕,也是忧心,他的表情太严肃,看得她好不慌乱,大嫂和小叔之间怎能有不正常的情愫产生,那会是多大的丑闻呀!两家人都承受不住。

 而她更怕的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想走向他的心,明知是错误的抉择,却让人有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冲动。

 而她不想当那个令父母伤心的罪人,远离他将是唯一的选择。

 “小苹果,你注定要成为我的,别想逃离我。”他宣誓般的道,不可一世、不容置喙。

 这不是他第一次叫这个他为她取的专属昵称,可到现在谢晚娘才慢半拍的想起来“等一下,你叫我小苹果…啊,对了,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第一个读者?”

 接着,她突然哭了。

 不是嚎啕大哭的一种,而是最叫人心疼的方式,无声的滑下两行泪水。

 这一下,他也慌了,心里比谁都着急的软了语气,又是自责又是懊恼自己得她太急,没考虑到她的心情。

 “别哭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看到她的泪,滴滴熨烫着他的心。

 “呜…你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有着温柔字迹的人,呜…这些年来,我都是靠着他的鼓励一直一直住记者这条路努力着的呀,你怎么会是他…”

 “小苹果…”

 “在我的想像中,他是一个太好人,就像个慈祥的老伯伯,才不会像你这样只会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而是…”表达自己坚定十多年的心意。

 “你们都喜爱欺负我,星儿是这样,你也一样,以为我好说话就不断地欺凌我,要求东要求西的让我为难,呜…”

 “我没那个意思,你是我最疼爱的小苹果,我哪舍得欺负你。”一定是她口中的星儿给了她气受,她才迁怒到他身上。不想成为她抱怨的对象,韩观恶找了个代罪羔羊来转移愧疚。

 拇指想揩去她脸上的泪痕,但一碰触到她软的颊,他忍受不住惑的轻轻捏了捏。

 “你看你看,又在捏我的脸了,对我最坏的人就是你,你还勾引我,让我变成坏女人受万人唾弃。”

 原来是这回事!韩观恶为之失笑,低头爱怜的在方才捏过的地方轻吻。“我只是单纯的喜爱你,算不上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你不能喜爱我。”谢晚娘指着他大喊,忽生心酸地红了鼻头。“我也不能喜爱你。”

 “谁说的。”没人能阻止他要她的决心。

 “大家都这么说。”没人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有点哭笑不得。“好,从现在起我什么也不说,你就当我是个不太的朋友。”

 以退为进。

 “不太的朋友?”好奇怪喔!她为什么会觉得心口闷闷的?

 “对,不。”只要她不哭,他什么都依她。

 美人多娇,叫天下英雄尽折,他没自己想像中的果决,败在她如珠的泪滴下。

 “怎样叫不?”她一点也不想把他当陌生人看待。

 “你好,言小姐,我姓韩,韩观恶,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做个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吗?”

 “嘎!”

 望着他伸出的右手,谢晚娘顿时僵化成木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

 这叫做朋友?

 为什么她有种被骗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困惑,好像走入一座没有出口的宫,四处碰壁毫无离开的机会,唯一的出处是她进来的那一条路。

 可是多转几个弯,她也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盲目的往前走,以为下一个弯口便是希望,让她不再重走冤枉路。

 星儿也说她被男人骗了,哪有朋友包吃包玩还买一堆东西送她,担心她身处危地硬要她搬家,让她不得不告别住了三个月的破旧屋子。

 说实在的,她还满怀念一板一钉钉成的木板,虽然简陋但是她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感觉还有成就感的。

 “我有…问题…”谢晚娘尽量要自己忽略手中传来的温度,他的大掌紧握着她的,在这熙来攘住的大街,引起不少人侧目。

 “嗯?”韩观恶闻声微转过头看着她,眉头一挑等着她发问。

 “朋友…有这样的吗?”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指着两人紧的两只手。

 “喔,有呀,你没听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们当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当然要友爱到老,这是友情的表现。”他脸不红气不的说。

 是吗?那么大树下,和风徐徐,她整个娇小的身躯让他拥在宽厚的怀中懒懒的看着书报,这叫做朋友吗?

 “所谓『恫瘝在抱』,关怀群众的疾苦能感同身受,就像我们这样。”

 是吗?这句成语是这样用的吗?那她是“恫瘝”喽?意思是病痛。

 气闷的谢晚娘鼓着红润的双颊,半推半就地窝回他怀里,没多久后昏沉沉的打起瞌睡,小小的头颅蹭了蹭他,找个舒服的位置睡了,口水了他满衣襟也不知。

 牵来牵去、抱来抱去这些都算了,当她想太多,但是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和他嘴对嘴,他的舌头霸道的侵略她的“领土”把她吻得晕头转向的又要怎么说?

 “国际礼仪。”

 简简单单、俐俐落落地丢下这四个字解释,她楞在当场一张嘴半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不愧当外官的料,口才一,指皂为白的本事高强。

 “我不想跟你当朋友啦!”

 自觉吃了闷亏的谢晚娘在忍耐三天后,终于发作,她站在上海城隍庙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拗着,脚像发了,杵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走。

 韩观恶的反应只是宠溺地捏捏她气唬唬的可爱小红颊“那好,入我韩家门,不做我朋友,做我老婆。”

 “你要我说几不可能,我是你大哥的…”子。及时打住最后几个字,她硬生生的改口“…的、的…哎呀,没关系的人啦,反正你不要再对我搂搂抱抱、想亲就亲,别人会误会的。”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见他的手又往自己伸过来,她赶紧连连退了好几步,下意背后却撞到了人。

 “呜呜…妈妈、妈妈…”

 谢晚娘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哭花脸的丫头片子着眼睛哭哭啼啼的。她马上同情心泛滥地靠过去,软声软语的安慰起小女孩。

 “小妹妹,跟家人走失了吗?”

 小女孩泣不成声,只能哽咽地点点头。

 谢晚娘抬头左右张望一会,人依然不少,考虑不到一秒钟,她马上有了行动方案,也不管自己刚跟人家划清界线,匆匆地拍了拍韩觊恶的肩头“人你看一下,我去帮她找妈妈。”

 “你去哪里找…喂!”来不及把人拉住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间,东拉一个西问一个的帮小女孩找妈妈。

 他想去叫她,告诉她他们可以把小女孩送去巡捕房,母亲找不到孩子,一定也会上那儿报案的。

 但也不知是不是该说谢晚娘运气好,没一会就见一个慌慌张张的妇人从街尾跑来,貌似焦急寻人,口里不住呼唤着“丫头、丫头”的名。

 谢晚娘发现,追过去一问,两人的视线齐同住这边打过来,妇人一脸放松表情地快步走过来。

 “丫头,你跑哪儿去了,妈找不到你,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吗?”

 小女孩扑进母亲的怀里,早哭得哽咽的她只能不断打嗝,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这阵哭声是怎么回事…

 韩观恶循声一看,谢晚娘这局外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噎噎哭起来,晶莹的泪水闪着剠心的亮,他非常不满地走过去一拭。

 “真是的,要是真找不到,我打算带妹妹回报社去登寻人启事了,找不见的妈妈…呜…”

 他掏出手帕,为她擦净满脸的泪“咕咕哝哝些什么啊,真是的,小丫头找到妈妈了不是很好吗?你哭什么呢?”

 她委屈地扁了嘴,泪得更凶了“我、我…我也想我妈嘛,不行吗?”

 “想家了?”

 “嗯…”那对母女走过来跟他们道谢后就离开了,可谢晚娘的思乡情怀却越演越浓,泪怎么也停不了,不得已,韩观恶只好先带着她来到附近大饭店的附设咖啡厅,等她平复情绪。

 两人无言的坐了一会,一种平静而令人安心的气氛逐渐包围谢晚娘,她藉着啜饮咖啡的动作偷瞄韩观恶一眼,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拿了咖啡厅里的报纸观看,她忽然觉得心里的失落感没那么沉重了。

 还好有他在这里。

 “小时候…”她缓缓开口,他抬眼对她温暖而关怀地一笑,体贴地保持沉默,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给她。

 “我也有一次跟我妈去市集时走丢了,都怪我贪玩,跑去看卖艺的,等到表演完了、人群散了,我才发现妈妈不见了。”

 “我很害怕,可是满街的大人没人愿意理我,后来,是妈妈回家后要家里的下人全部出动来找我才找到我,之后我大概有一年都不敢独自出门。”

 韩观恶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微低下头吻去她眉睫上的泪光。

 “那一年里,我常常偷偷爬上我家屋顶,看着围墙外的世界,很向往但却没有勇气踏出大门,一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投稿上了报,我才生出信心,觉得自己应该要克服恐惧,不要害怕自己出门。你知道吗?以前我上学时都还有个嬷嬷陪着我一道坐车呢。”

 “我知道。”所以知道她逃家时,他真的十分讶异。

 “你知道?”

 “呃,我的意思是我猜也是,你这么迷糊,不差个嬷嬷跟着你又把自己弄丢了怎么办。”

 “我才不是迷糊,小孩子难免会走失,难道你没有走丢过吗?”

 “没有。”

 她话一顿,呐呐回道:“好吧,那你比较特别。”像他那么的人大概也没人敢骗吧!

 “想家,就回家去。”其实韩观恶说出这话他自己也感矛盾,毕竟谢家在天津,她若真回家,他想见她一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他更舍不得她伤心,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谢晚娘只能成为他的,她人在何方并不那么重要。

 “我给自己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做完我想做的事,我就会回家,乖乖听家里的安排。”嫁人。

 “如果对家里的安排不愿意,你可以拒绝。”意思是逃婚。

 “无所谓愿不愿意啦,反正嫁给谁都一样…呃!”发现他凶恶的眼光,她赶紧想身之法“不说了,我得回报社去。”

 “嗯,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啦,让人看到多难堪。”鸵鸟心态发作,也不管这两天来其实早有不少路人见证过他们的“友情”“咦,我的笔呢?”

 谢晚娘翻找着衣裙口袋,但怎么样都找不到那支她极为珍惜的万宝龙钢笔。

 “你在找什么?”

 “我的钢笔…怎么会不见了呢?惨了惨了,没了它我就半个字也写不出来了啦。”

 急急忙忙又要像无头苍蝇般的跑出饭店,这回眼明手快的韩观恶一把抓住她“别急,你想想看,大概是在哪边掉的?”

 “刚刚我们到城隍庙时我记得我还有摸到…啊,应该是帮小丫头找妈妈的时候掉的。”

 “那范围就缩小了些。走吧,我陪你去找。”

 看到他坚毅拉着自己的大掌,刚刚那心慌慌的感觉霎时消失无踪,心,定了下来。

 在热闹的街上他仔细留意,一一询问路经的店家,终于,一个卖水煎包的小贩点点头,拿出笔来。

 “我的笔!老板,谢谢,谢谢!”欣喜若狂的谢晚娘急忙接过笔来,紧握在手中宝贝不已。

 “不用谢、不用谢,真要谢我的话,买几个水煎包吧!”这支笔是没多久前掉在他摊子旁,也不知是谁掉的,他大字不识几个,拾了这笔也没用。

 “那就包十个吧,你等会儿带回去给报社同事吃。”

 “嗯…欸,老板,另外帮我装两个。”星儿那饿鬼应该会着口水朝她扑过来。

 付了钱,两人缓步往报社的方向走。韩观恶手里拎着那大包水煎包,见她手中仍是紧握着那支笔,不解地问:“这支笔…很重要吗?”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嗯,很重要。”

 忽然想起他就是自己的第一个读者,这支笔正是他送的,她顿时觉得尴尬起来“呃,我的意思是这支笔我用了这么久,都五年了,用它不知写了多少文章,有革命情感的,跟你、嗯,没什么关系,你不要误会。”

 他微微一笑“我没有误会。”人的反应最诚实,他很高兴自己送她的礼物被

 如此珍视。

 谢晚娘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好吧,我承认,其实是这支笔给我实现梦想的勇气,让我觉得,这世界上好像有人在等着我去发现些什么,然后告诉他…”

 这是一种类似使命感的感觉,也像是一种召唤。

 “成为真正的记者虽然才三个月,但我真的很喜爱这份工作,观察这个世界的同时,我好像也看到另一个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实现吧!”

 停下脚步的韩观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小苹果,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有深度多了。”像大海一样,没有真正倘佯其中,不知它有多广袤。

 她也回视着他,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件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对了,你为什么会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终于,她发现不太对劲的地方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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